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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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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二十这日,果然早膳过后,镇国公夫人的请柬再次准时而至,而这次便不是仆妇上门了,而是一位极为漂亮的丫鬟。

“奴婢给国夫人请安,瑞信送喜,瑶台鹤舞,我家主子敬请您芳巡驾临。”肃宁是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言谈举止得体大方,与寻常家的小姐并不多让。

司徒绰早就换好了衣服等待对方,此时见到她上门只是笑着点头:“少时弄梨棠,弯弓颂汉月,瓦缶胜金玉,园蔬贵珍馐。蓉姐姐的好日子,我自然不能缺席。”

肃宁听了之后越发地喜形于色,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只是她还奉命去催请其他人,因此不过是稍作停留便告辞离去。

一直到对方离去,黛玉这才长出一口气,小姑娘眼珠转动间漏出一抹狡黠,她凑近司徒绰趴在她膝盖上:“姑姑,为什么受邀还要念诗?”

司徒绰低头看向小包子,一眼看穿对方的小心思,她略带惩罚的捏捏黛玉的脸,看小包子撒娇卖萌。

“镇国公夫人名唤孙妙蓉,她和皇后是嫡支的堂姐妹,都是本朝五大世家中的嫡支,更是文圣公家的姻亲,也是因此她们家一向的规矩多。现任镇国公是长孙惟德,镇国公一脉和孙家是联盟。”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孙家和长孙家所下注的可不是明承帝。

也是因此,虽然司徒绰和孙妙蓉年少之时曾经交往,但是这几年司徒绰只给对方送过礼物却从不上门,毕竟一旦牵扯宫里就等于牵扯麻烦。

黛玉想到皇后心有戚戚地点头,如果是她也会想要离着远远的。

“差不多了,咱们上车。”司徒绰扫了眼堂中的西洋小天使珐琅彩金星玻璃落地钟,看着上面的时辰说道。

带着晴雯和团团坐进朱轮车,司徒绰拉着黛玉坐下之后才继续说:“说起来,蓉姐姐和皇后不太一样,她那人自幼读书,虽有些酸气却不是个心思复杂的。”

因为要带着黛玉,因此司徒绰对于吃瓜的场合她也是严加选择的,如今快到年关不少人都以各种名目来宴请四方,但有些是主人不行有些是客人不行,因此司徒绰都通通地婉拒了。

黛玉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从司徒绰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自家姑姑对于这位镇国公夫人还是十分放心的。

只是这颗心还没落地,便又听到司徒绰说:“她虽是个好的,可是却有个不省心的婆婆,这位老夫人可是惹出了不少的笑话。”

现如今若说黛玉对什么最感兴趣,那便只有一个——吃瓜。

小包子猛地支棱起来,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司徒绰,一旁的晴雯,也像只小耗子般地抬起头,显然刚才也在偷着听八卦。

司徒绰有些无奈,笑着点了点两人,这才有继续的解释。

原来老镇国公一共娶了三房夫人,前两位夫人生下长子次子后便去世了,而后又抬了一位寡居的女子进府。

只是这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入府不久后镇国公在西海那边视察海事,对方有心微服私访没有叫官船保护,结果途中遇到了真真国的海盗命丧深海。

彼时这位新夫人刚刚嫁入府中还未曾给了封号,这就让这位老夫人有些尴尬起来,毕竟自己没有封号底气不足,新婚又失了夫婿。

“这样那位夫人身份便有些见不得人。不过现任镇国公也没有赶尽杀绝,反而一直尊敬她们母女三人。”司徒绰想到那三人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为什么是三个人?”晴雯有些不解,凑近轻声地询问,司徒绰是个好脾气的,对她也和蔼,这让小姑娘很快便放下了包袱。此时听到茫然处,忍不住插话。

还未等司徒绰回答,坐在她旁边的团团边捏了捏晴雯的脸颊提醒:“不可以插嘴,主子们谈话咱们做下人的要多听多看,不能如此。”

晴雯被团团吓了一跳,也回过神知道自己不对,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司徒绰并没有将晴雯真的当成丫鬟,因此压根儿便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过团团提醒的也对她虽不在意,但这个封建社会之下有些事情地做做样子。

“下次注意就好。”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该如何解释这其中的关系。

“说起来这件事情和玉儿还有些许的关系呢!”司徒绰有些哑然失笑,这也倒是有趣,只是不知道以后为何这位夫人会被赶走了。

看着小包子好奇懵懂的眼神,她这才慢慢地解释。

“你别急,我得想想该怎么说,这位长孙夫人原来夫家姓尤,她夫家的大女儿便是如今宁国府世子的续弦。”

说起这位现在的长孙夫人,也算是一代奇人了,此人乃是皇庄出身。她第一段婚姻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皇庄管事,可惜这位管事的命薄,成婚不过七八年就撒手人寰了。

结果就在这位管事死后第二年,这位夫人带着两个女儿,竟然再次嫁人,乃是个姓尤的千户。

据说那位尤千户对于这位夫人相当宠爱,甚至因此和自己的大女儿闹得有些不愉快。

“后来这位尤千户染病过世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镇国公看中娶了回去,据说为了这位夫人那位长孙大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直到今日长孙家的老夫人一直觉得是这位夫人克夫。”

司徒绰无奈地摇摇头,她这会儿有些同情孙妙蓉,头顶上两层婆婆,两位婆婆还不合。

她看了一眼,听完八卦心满意足,乖巧摆弄自己胸前宝玉的小包子暗自打定主意,以后一定给黛玉找个家里清静的。

要家里干净,没有着所谓的三四层婆婆,又得为人好才行,而且亲戚也不能是糟心的。

这样的人家可不好选,得慢慢地琢磨才好。

黛玉原本在低头摆弄着自己胸前的玉石,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她有些忙让她抬起头。正对上司徒绰,那满是担忧的眼神。

黛玉有些茫然,她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地露出笑脸,甜甜地对着司徒绰。

“啊啊啊啊啊!我的玉儿好可爱,姑姑爱你!”

被瞬间萌化了的司徒绰顾不得自己身上穿的霞帔,直接把黛玉抱进怀里一顿摩挲。

“主子,小心头上的簪子,还有表小姐的发髻让你弄乱了!”

好半晌。

司徒绰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坐在一旁看着团团气呼呼地替黛玉整理头发。

还好,因为怕出现问题,今日里团团将东西准备得十分齐全,但在到达镇国公府前将黛玉和司徒绰收拾干净。

闪亮亮镶嵌着24颗铜钉的朱轮车,慢悠悠地被牵引到正门前,再有老成的家人上前引路将车子送到移门之前。

灯车帘被撩开,司徒绰搭着团团的手走下车子,向四周略一张望,便瞧见了好几辆熟悉的车子。

一名年纪约20岁出头的年轻妇人,冲着司徒绰快步而来,未走到跟前便先笑:

“我说今天早上怎么喜鹊只围着我的窗户喳喳叫,原来是贵客临门。”女子言谈虽风趣,可步伐却十分的稳健。她的裙摆轻微翻动,高度不超过一寸行动之间恍若一朵盛开的花朵,摇曳随风。

“蓉姐姐。”司徒绰一愣,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你今儿可是寿星,怎么能专门在这等我,我这罪过可是大了。”

司徒绰并没有想到,孙妙蓉竟然会专程来接她,今日里可是她的主位,怎能轻易地离开礼厅。

孙妙蓉没有说话,反而低头看向黛玉,她小半年前刚生下了长女,这会儿对于孩子正是热切的时候,眼见黛玉如此可爱,便仿佛见到了女儿日后长大的模样。当下爱的不行。

她伸手便想要去接,结果却被团团躲开,圆圆的脸上露出两分憨笑:“夫人别碰表小姐沉着呢,我来抱着就好。”

纵然眼前是镇国公夫人,但是团团可也不敢随便地把黛玉送给旁人,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万死莫辞。

孙妙蓉看了一眼小包子,有些可惜地转头看向司徒绰:“你这丫头也忒小气了些。”

对于对方着带着埋怨的话,司徒绰并不大言,她替黛玉提了提身上裹着的金棕色黑狐皮大氅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团团素来是个直心眼的,来之前我让她照顾好黛玉,她自然是寸步不肯离的。”

一旁的团团配合着露出憨厚的笑容,孙妙蓉知道团团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的,而且这人心眼还有些直。当下也不要求再抱过来,回身挽住司徒绰的手。

“咱们不去礼厅,至上后边去,我给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坐着,等过会儿子雅儿到了,我也让她过去陪你。”孙妙蓉知道司徒绰的脾气,不喜欢热闹的场地,因此知道她前来便早早地安排好了。

司徒绰微微地颔首,对孙妙蓉的安排有些纠结。原主是在京城中长大的,她的个性一向是喜静不喜动,自然不愿意和京中那些贵妇人有太多的交往,但如今吃瓜离着太远,她又有些担心会错过。

她看了一眼小包子,略以沉思说:“先去你安排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后我再跟你一起去礼厅。我带着玉儿,也得带她见见世面才好。”

孙妙蓉顺着司徒绰的视线回头,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是我疏忽了,那这样你先跟我去疏散疏散,你不知道我压着心憋了好几日子了。”

司徒绰点了点头,和孙妙蓉手挽着手便往安排的地方而去。

今日里为了接待前来的宾客,镇国公夫人直接将两个大的套院全部清理出来。

接近前院的用来招待男客,偏后院的便用来给这些过来的夫人小姐们休息。

司徒绰的房间就在东边的正房,这里一式三间,可以看得出来是精心地打扫过的。

因为还不到午膳后休息的时候,此时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司徒绰和孙妙蓉轻声说着话边往里边走。

“你这样子弄得真不错,可是花了大心思了,你素来不是这等性情,怎么这次想起来要大办寿辰?”司徒绰口中说着不着痕迹的,引着孙妙蓉在院子里闲逛。

孙妙蓉有些无奈地揉了揉揉脚,她轻叹一声:“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事儿啊,我知道的时间比你早不了多少。”

一听这话司徒绰便挑眉,这倒是有意思了,宴会的主人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办生日宴?

司徒绰第一想法便是这事儿是镇国公费的心思,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长孙惟德那人却不是在这些事情上用心的。

“别想了,才不是国公爷,他哪里有心思放在我身上。”孙妙蓉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自嘲。

镇国公长孙惟德自幼受老国公的言传身教,对于仕途全心全意,当初非要跪破孙妙蓉家门只为了结一门权势姻亲。

因此若说对方是费尽心思替孙妙蓉祝寿,别说司徒绰觉得怀疑,孙妙蓉自己都不太相信。

孙妙蓉轻飘飘地解出答案:“是老封君。”

听到是那位镇国公老夫人,司徒绰笑着调侃:“想不到你还是个得宠的孙媳妇。”

紧接着司徒绰便被没好气的孙妙蓉在胳膊上拍了一把,显然对于她这种幸灾乐祸,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左右她要对付的不是你,你只保住自身便罢了。”司徒绰放松地说道,就算那位老封君有什么想法,她也不会冲着孙妙蓉下手,既如此又何必在意?

孙妙蓉将司徒绰的话在心里反复咀嚼两下,竟觉得无可反驳,当下里也是笑了。

“你这人何时竟这般嘴利,不过你说得倒也不错,左右这事儿不是冲着我来的,估计是对着那两位姑娘。”

听到这话,司徒绰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是如此,说起来那两位姑娘中的老大好像也快及笄了。”

孙妙蓉撇了撇嘴:“可不是吗,要知道最近那位夫人可是很忙碌,上窜下跳的。”

这话里的不待见几乎溢于言表,司徒绰用袖子捂唇轻笑,能把一个世家所出的大族小姐憋成这样,不得不说那位长孙夫人有些能耐。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就是个女儿家的婚事罢了,怎么你还容不下不成?”

以镇国公府的实力,给那两位带来的小姐,找一位如意郎君并不困难,甚至再送上一副丰厚的嫁妆,日后也未必不是个臂膀。

司徒绰不相信,孙妙蓉会不明白,对于她们这些贵族女子来说,这种送上门的买卖简直是一本万利。

“你这人,我哪是那种眼皮子浅的,早我便说了既然已经娶了家里,那便是一家人,日后的事情自然我们安排。只是那位夫人有些个左性,总是想些没用的,我们也不好强插手,但偏偏她又去戳老虎的鼻眼儿。”

孙妙蓉也不知道今儿怎么了,看到司徒绰便忍不住地诉其苦来。

原来这二姐儿在其生父活着的时候曾经定亲,以前那自然是门当户对,但是现在便有些看不上眼。

那位夫人便一直琢磨着要退亲重新聘嫁,这自然就要用到镇国公府的威慑。

“本来这事简单,左不过,我拿了牌子直接去命人办了就好,多花些银钱仔细安抚,到时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偏偏这位夫人信不过我,担忧我在从中作梗,私底下自己去动手,结果这一来二去的便被老封君知晓了。”

孙妙蓉说到这儿冷笑了一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位老封君可是出自云州崔氏,如何能眼中揉得下沙子,这不一来二去,就闹起来了。”

听着孙妙蓉的所说,司徒绰也有些无语,原著中这位尤老娘就是个有些拎不清的,不但放任大女儿做外室,更是任由小女儿和姐夫外甥不清不楚。

司徒绰每每回思也总是闹不明白,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若是想重振官身,又为何不让尤氏替两个妹妹寻合适的举人秀才先行投资,总不至于两个都拉扯不上。

她相信,以尤氏的眼光绝对会倾尽全力寻找合适的人选。毕竟尤家自其父死后便败落下来,尤氏在宁国府中也是步履艰难。

如果两个妹夫成长起来,对于她和娘家都有裨益。

她不相信以尤氏的脑子会想不到这些,然而两个继妹还是和贾珍父子搅和到了一块,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拒绝了这个提议。

尤二姐和尤三姐的脾气一眼可以望到底,这其中是谁拒绝了,自然一言可知。

这样想来,司徒绰突然觉得,如今这位夫人在镇国公府,如此倒也是正常了。

“你呀,就是太操心了,要我说不如好好将养着自己,我到瞧着,你这一个月子下来也没胖到哪儿去。”

司徒绰的话让孙妙蓉只觉得鼻翼发酸,她掩饰性地遮住鼻子拉着司徒绰往房间去。

“哪有,我可胖了不少呢!你来看看这屋子可是我亲自布置的,要是哪儿不喜欢,赶紧和我说,我再去给你调换了。”

司徒绰听着耳畔的软语,这是微笑,她假装没有听见孙妙蓉的心声,也不曾看见对方那眼角的晶莹。

两个人刚进房门,一直十分安静的系统突然躁动起来。

『发现前面有瓜,建议观察员快速前往,避免错失良机。』

司徒绰挑眉,此时在她的视野中,地面之上竟然出现了类似箭头的提示,而且这箭头还在不停地闪烁,显然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司徒绰瞄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孙妙蓉。不知道自己是该同情对方,还是该直接上前看热闹去。

这间屋子四四方方,里边的装饰十分的清雅,正中间挂着一幅海棠春睡图,浓艳的色泽是整间屋子中最亮的那一抹色。

春睡图下放着一张条案上面大大小小地摆着各种摆件,左边的白玉美人瓶上插着一只不求人,中间摆放的螭蠡纹铜香炉中袅袅青烟上行。

因为担心冬日气闷,在旁边的墙上留了气窗,透过气窗还可可望见对面的抄手游廊和其后的假山点缀。

“你这屋子倒是弄得有几分雅致,越发地显出读书气了!”司徒绰将黛玉抱在怀里假装带着小包子看屋子,不着痕迹地便往那窗子处去。

她素来是知道孙妙蓉的痒处的,只两三句夸奖,便让孙妙蓉得意洋洋,眉宇间阴霾尽散。

“你这人,今儿嘴里是吃了多少的蜜糖,看来我今日若不多敬你三杯,怕是天也不容了。”孙妙蓉被司徒绰一顿夸奖,颇有些志得意满,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司徒绰站在气窗前,因为屋里点着炭火,因此气窗被打开了一道通气口,顺着这一缕缝隙正好听到纠缠的声音。

“你若是再纠缠,我可要去找老夫人了,二姑娘还请你自重!”男人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生气,显然是被烦得不行。

司徒绰凑近窗户正巧看到站在游廊里的两人,男子一双眉毛紧锁,原本长挂嘴角的笑容一丝不见,显然是极为不耐烦。

看着男子那张如美玉般毫无瑕疵的面容,司徒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宋御医,并不是奴家有意冒犯,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不说我又愧对嫂嫂……”女子的嗓音娇弱,搭配着她眉宇间悬挂着的一抹轻愁,倒也不自觉地让人顿生怜惜。

『叮,宿主在一墙之后听到瓜,点亮吃瓜图谱,获得特殊戒指——嚣戒。

注:此戒指佩戴后可选择与一人共鸣,并可以与两人共享心声。』

司徒绰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突然出现在中指的戒指,她低头看向黛玉,能与一人心意相通那还用说?

自然只有黛玉。

随着心念一动,司徒绰便感觉自己和黛玉之间多了一丝联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紧密。

司徒绰勾起一抹微笑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看着宋荆行一脚跳到游廊横栏上,唯恐被尤二姐靠近的模样,她突然觉得好笑。

当然和司徒绰相比,宋荆行的心情可是非常的不美妙!

他身为京中四公子之一,自然也是在被邀请的行列,但谁能想到他不过是略躲个清静,就被人给堵在这里了。

宋荆行眉头紧锁,双眸警惕地看向尤二姐唯恐对方靠近,他可不想莫名地成亲。

尤二姐见宋荆行如此,表情越发的悲苦,眼神越发的幽怨,她长叹一声:“我是说真的,你不必如此,我是真的没人能说了。

嫂嫂她对我挺好的,我不愿她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果嫂嫂知道她的儿子被换成了女儿,她还会对那个抢了她儿子世子之位的女儿那般爱如珍宝吗?】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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