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好久不见！”

傍晚，当哈利出现在壁炉里时，早就等在那里的小天狼星一把将他拉了出来，哈利发现，恢复自由身后，小天狼星又变得光彩照人了起来，昔日的英俊和典雅好像又开始慢慢浮现在他的身上了：他那消瘦的脸颊变得丰满，第一次见面时干枯毛燥的黑发被好好修剪过了，那身干净服帖的袍子显得他整个人挺拔而修长。

莱姆斯正举着魔杖，给客厅里的那颗圣诞树增添金色的星星，听到小天狼星这句话，打趣道：“小天狼星，这也没过多久吧？”

小天狼星熟稔地坐在软绵绵的棉布沙发上，随意地挥舞着魔杖，给墙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粗彩带。

“得了吧，虽然有金斯莱安排的任务填补时间，但等这个圣诞节，等哈利回来，真是度日如年。”

“任务？小天狼星，你去工作了吗？”哈利闻到了一股浓郁诱人的烹饪香味，那是多比在厨房哼着歌儿准备圣诞大餐。

“啊，是的。”小天狼星说：“傲罗指挥部，福吉特别请求的，我的案子给他赢得了极大的声誉…我总不能靠着遗产过活吧？”

哈利知道，傲罗这份职业可不是随便一个能战斗的人都能做得了的，只有各项能力指标都极其出色的巫师才能担任，他正想着恭喜他的教父，小天狼星突然直起身子向壁炉看去。

“维娜怎么还没来？她不和你一起吗？”

“她让我先回来，她去找邓布利多了。”哈利回答到。

“哦？看不出来，她还挺忙。”小天狼星欣赏着他布置的槲寄生花圈。

“哈利·波特先生！”多比系着洁白的围裙，从餐厅中走出来，一看到哈利，他网球般大的眼睛就闪动着快乐和激动。

“多比。”哈利看到了他头上歪歪扭扭的深紫色尖顶帽子，“你的帽子…”

多比抓着帽檐，欢快地说：“这是好心的安德森女士给多比发了工资后，多比为自己买的！”

“挺不错的。”哈利不想打击多比的审美，多比开心得要跳起来。

天色渐渐黑了，黄澄澄的灯光映照得整个小屋暖融融地，莱姆斯坐在躺椅上看《预言家日报》，小天狼星和哈利在看电视——这台电视能收到好多麻瓜节目，他们都看得入了迷。

多比已经做好了圣诞大餐，小天狼星再次看向空空的壁炉：“她怎么还没回来？”

“老兄，你已经问了第三回了。”莱姆斯从报纸中露出含笑的脸，“日报上说你的越狱是福吉部长的指示，他早已察觉了彼得的阴谋…”

小天狼星白了他一眼：“我从来就不看那些胡扯的报道，它们害得我不得不给家里施猫头鹰驱逐咒。”

“为什么？”哈利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视机屏幕上，那里正上演着最剑弩拔张的一幕——男主角被狙击手瞄准了脑袋。

“哈利，我以为你知道呢。”莱姆斯把报纸放在茶几上，“小天狼星在学生时代就特别招女孩们喜欢了，现在成了含冤入狱的悲情英雄，更加不得了了，不止是姑娘们，就连好多已婚妇女也开始给他写情意绵绵的信。”

“月亮脸，那都是些肤浅又盲目的女人！”小天狼星无可奈特地说，再次把目光投向壁炉，“好了，所以这家的女主人到底干什么去了？”

好在这次，壁炉如他所愿地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维娜提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嘿，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是买够卫生纸、香皂什么的了吗？”小天狼星以为她还在购置他的生活用品呢，从她手上把那一大堆购物袋接过来，沉甸甸地，不知道是什么。

“是圣诞礼物。”维娜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忘记准备了，赶在麻瓜商场关门前推开了大门，我怀疑那个想准点下班的售货员恨不得吃了我。”

小天狼星放声大笑，哈利也帮着把包装好的礼物摆放在圣诞树下，莱姆斯也从躺椅上站起来：“你总算回来了，小天狼星可担心你了，问了足足有七八遍。”

“哪有这么多，只有四遍！”小天狼星有些恼地说，向餐厅走去，“好了，我们吃饭吧。”

维娜把沾了些雪花的毛绒外套挂在架子上，调侃道：“我看小天狼星是饿坏了。”

多比准备的圣诞晚餐丰盛而美味：烤得香喷喷的火鸡、牛排和羊排，煎得焦香四溢的香肠，浇着肉汁的土豆泥，肉卤和越橘酱又浓又稠。

在他们准备开动时，维娜突然一拍脑门：“你们先等等，我忘了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莱姆斯问，回应他的是维娜匆匆忙忙的背影。

她从那一大堆购物袋里挑挑拣拣，终于抽出了一个长条的圆柱物体——那是一瓶红酒。

“在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怎么能没有酒呢？”她使劲儿地把木塞拔掉，给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看着眼巴巴等着的哈利，她无情地说：“哈利，未成年不能喝酒。”

“那我喝什么？”哈利嘟囔道：“多比没有准备南瓜汁。”

“看着我们喝。”维娜坏心眼地说，哈利气鼓鼓地把头扭过一边不看她，结果没能让维娜心软，反而把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给逗笑了。

维娜首先举起酒杯，对一旁的小天狼星说：“敬自由。”然后浅酌一口。

莱姆斯和哈利也同时说：“敬自由。”

“敬自由。”小天狼星灰色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是那么漂亮，包含着阴暗且辛酸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包含着在冰冷的潮水之下闪闪发光的、永不屈服的勇气和意志。

晚餐渐渐到了尾声，哈利却不想这么快结束，因为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讲他们学生时代的趣事。

“詹姆为了约莉莉去霍格莫德，写了一封四处追着莉莉、夸张地赞美她的信，莉莉恼羞成怒地说宁愿跟黑湖里的巨乌贼约会也不会跟他去。”

哈利哈哈大笑，原来爸爸和他差不多大时这么开朗活泼，莱姆斯说：“这只是他追莉莉做出的一次努力，还有大约一万次努力呢。”

“原来哈利的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过程这么艰辛。”维娜感慨道：“我还以为他们一开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我经常见到他们在一起，可显眼了…”

“经常见到？”小天狼星很感兴趣地问：“那我怎么从来没有在霍格沃茨见过你？不应该啊？”

维娜喝了点小酒，微醺了，她的脸蛋红扑扑地，杏眼很水润，就像一朵含着露珠的玫瑰花。

“啊…我那时候才一年级呢，他们都是快毕业的学长学姐了，莱姆斯要是不提起，我都忘了。”

“真神奇。”小天狼星看着她说：“你看起来就比哈利大那么七八岁。”

维娜笑了笑，问哈利：“哈利，巴克比克那件事怎么样了？”

“海格准备要出席它的审判了，我们正在帮他找能辩护的材料。”提起这件事哈利就对德拉科更厌恶一分，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激怒巴克比克，非要治它的罪，他们根本不需要为此而忧心，“马尔福看我们倒霉就很高兴。”

“这件事本来可大可小，马尔福就是遭了一点点皮肉伤。”维娜皱了皱眉，放下了刀叉，“唉，谁让卢修斯·马尔福溺爱儿子呢，从他整天嚷嚷着我爸爸、我爸爸的就能看出来了。”

“那你觉得海格能胜诉吗？”哈利提心吊胆地问。

然而维娜的回答还是让他彻底被失望淹没了。

“微乎其微，我觉得你们把巴克比克放跑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不行。”哈利烦恼地说：“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们把巴克比克藏了起来。”

“试试看复方汤剂呢？”

“复方汤剂？”哈利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你们二年级时不是用过嘛，哈利，你拔马尔福的头发，把他打晕，再伪装成他的样子，去跟他爸爸撒个娇，让他不要责罚巴克比克了。”维娜说着说着自己就咯咯笑起来，虽然这很离谱，但是好像确实是个办法。

“我觉得你会很擅长恶作剧。”小天狼星笑着说。

“大多数时候我只敢想想。”

哈利竟然真的开始思考它的可能性。

“哈利，我只是说说而已，别真去啊！”维娜摇晃着他的手臂，“你又不知道他和他爸爸是怎么相处的，而且马尔福醒来后肯定会察觉出问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都做好了要扮演那个刻薄无礼的家伙的准备了。”

晚餐结束后，他们又围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会儿电视，哈利才被维娜赶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哈利草草地穿好衣服就去圣诞树下拆礼物了，他发现一个狭长的包裹放在特别显眼的位置。

“哈利，快打开吧。”小天狼星说。

哈利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裹，倒吸了一口气，一把闪闪发光、精美绝伦的飞天扫帚呈现在他的眼前。

“我真不敢相信。”他声音沙哑地说。

是一把火弩箭，跟哈利在对角巷时每天去看的那把梦寐以求的飞天扫帚一模一样。

他把它拿在手中，扫帚把熠熠生辉。他能感觉到它在颤动，于是就松开了手。扫帚便悬在半空中，恰好是他可以骑上去的高度。

他用目光抚摸着它，从扫帚把顶端的金色登记号，细细地看到那白桦细枝做成的、柔韧光滑的流线型扫帚尾。

哈利感激地望着小天狼星，显然没想到他能收到这样酷的礼物。

“骑上去玩玩吧，哈利，我知道你是很棒的找球手。”小天狼星鼓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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