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累的赫敏走过来了，哈利和她打了声招呼，罗恩则一声不吭。

“维娜跳得不错，是不是？她跟芙蓉跳舞，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赫敏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威克多尔去拿饮料了。”

罗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威克多尔？他没有让你叫他‘威基’吗？”

“你怎么啦？”赫敏吃惊地问。

罗恩刻薄地说：“我不想告诉你。”

“你怎么——”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罗恩厉声说，“是哈利的竞争对手！霍格沃茨的竞争对手！你这是——”罗恩搜肠刮肚，寻找足以形容赫敏滔天大罪的有力字眼，“你这是亲敌行为，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过了片刻赫敏说道：“亲敌！谁是敌人？是谁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是谁一心想得到他的签名？是谁在宿舍里摆着他的模型？”

哈利没有理会他俩的争吵，目光灼灼地看着秋，那身月牙白的旗袍把她衬得就像明媚的月华般静谧而高雅。

维娜跟芙蓉跳完，又提起裙摆走向了一直跟斯内普坐在一起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性格多疑，难以接近，就连同为前食死徒的斯内普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有没有把哈利的名字投进去，那么，今天的舞会真是一次不会让他起疑的最好时机。

“卡卡洛夫教授，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卡卡洛夫紧绷着脸，眼睛中充满了打量，浑身透露着拒绝和不情愿。

维娜又讨好地冲他笑了一下，卡卡洛夫开口，露出他那满口黄牙，刚要说些什么，维娜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而带着些怒意的声音：“他不愿意，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吗？”

维娜转过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来人，“小天狼星！你怎么来啦？”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男士都黯然失色，他本就乌黑典雅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了，那昂贵修身的礼服长袍衬得他高大挺拔，英俊至极，真真是波特父子人生中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许许多多的姑娘们都痴痴地望着他，有的还把舞伴的脚踩得嗷嗷叫都浑然不觉。

在他出现的那瞬间，她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之前那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逃犯和现在高大挺拔、英俊不凡、洒脱不羁还略带高傲的男巫真是判若两人。

“可以吗？”他向她伸出手，维娜又迟疑地转过头，可是卡卡洛夫早就跟斯内普一起消失了。

“好吧。”她搭上他的手心，小天狼星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带着她滑入了舞池。

这支曲子优美而轻快，她的腰真细，这让他想起去年暑假，当她帮他治疗时，他总想把她抱在怀里，再怎么治疗也比不过她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小天狼星突然把她抱起来，维娜惊呼一声，被放下来后又咯咯直笑，对面本来以为可以交换舞伴的男巫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今晚不值班吗？”当他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她的手时，她轻声问。

“唐克斯顶替我，”小天狼星搂着她的腰，往中间走去，他语气有些恼怒地问：“你是怎么想的？竟然邀请卡卡洛夫那种人跳舞？”

“我想着可以以正当理由接近他，让他放松警惕嘛，我还特意先跟别人跳了几支再邀请他，”维娜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脸蛋有些热，心虚地解释着，“谁知道他不答应…”

“卡卡洛夫的可能性不高，”小天狼星又抱着她转了一圈，红裙就像花儿一样绽放，灰色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她，“你今天很美…不，我是说不止今天，你一直都是这么地可爱。”

“谢谢。”她觉得这声音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们靠得太近了，小天狼星闻到了她身上淡雅的花香，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哈利看着在舞池中的两人，嘴角咧开了傻笑，就连赫敏和罗恩也停止了争吵。

“他们可真般配。”罗恩说。

小天狼星带着维娜又跳了一支舞，这次他们在转圈时碰到了芙蓉和她的舞伴。

“你的舞伴很英俊。”芙蓉笑着跟她说，眼神中带着探究和祝福。

维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小天狼星带走了，她不停地跳舞，早就累坏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小天狼星，能不能…能不能休息一下？”

“是啊，维娜可真漂亮，小天狼星很英俊。”金妮和纳威也休息了，她捧着脸，笑嘻嘻地说。

“哼，漂亮？”夜寒陌瞪着舞池中央，阴阳怪气地说：“女人都是化了妆才能看，卸妆后都比不上男人，必须素颜才能看出来好不好看……”

这些人都什么眼光啊，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涂了个口红嘛！

赫敏和金妮愤怒地瞪着她，小天狼星已经牵着维娜的手走出了舞池，她的脸蛋红扑扑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这句话。

不过小天狼星当然是敏锐地听到了，他怒气冲冲地说：“是吗？我看你就算化妆了也是个歪瓜裂枣，今天我真是开了眼了，什么时候没脑子的巨怪也能穿着人的袍子来舞会里说人话了？或许是鼻涕精的学院会收留你——”

在圆桌边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夜寒陌气急败坏地指着小天狼星嚷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年轻时有多荒唐，你肯定有很多情人，每天纵情声色，早就不举了吧？烂黄瓜！老了还能骗到小姑娘，不像我，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像小天狼星这么漂亮的人，肯定关在阿兹卡班里也闲不住吧，说不定会跟摄魂怪这样那样…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夜寒陌心想。

斯内普看着这场闹剧，暗自窃喜，虽然他也不喜欢夜寒陌，但是看布莱克吃瘪是很有意思的。

“胡说八道！你这个满脑子臭大粪的人形弗洛伯毛毛虫！”小天狼星被他这么泼脏水，气得当即就想对他施恶咒了，他又慌慌张张地对身旁的女巫再三解释，“我没有，维娜，我真的没有！我没碰过女人，更没有谈过恋爱——从来都没有！”

维娜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对着扭曲狰狞的夜寒陌厉声说：“奈特，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就以造谣生事和随意羞辱人来处分你，扣分数、关禁闭了——”

“别生气，让我来，维娜。”芙蓉轻盈地走过来，她的动作很快，根本没有人看见她出手，夜寒陌的脸上就再次浮现了血红的大字“我是个恶心的畜牲”，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嘴中吐出无数的飞虫和蜘蛛，罗恩惊恐地躲在看热闹的哈利和赫敏身后——不过他不用害怕，那些虫子只在夜寒陌身上爬来爬去，布满了全身。

人群中发出了惊叫，然而这还没完，在夜寒陌尖叫着跑到舞池中央时，秋张往地上洒了滚动弹跳的钢珠，他摔得鼻青脸肿，怎么爬也爬不起来，达芙妮趁“虫人”满地打滚时，又举起魔杖让他的头发欢快地离开他的头顶，他捂着光光的脑袋，哇哇大叫。

赫敏和金妮也没闲着，她们让夜寒陌像一只猴子一样倒立起来，走来走去，吐着舌头，人们纷纷远离发疯的“虫人”，很快，他又变成了一只矮小而丑陋的有四肢的番薯，伴随着塞尔温幸灾乐祸的笑声，无地自容地跑出了城堡，而老好人塞德里克还因为“太矮了假装没看到”，狠狠地踩了他三四脚。

每一个被他骚扰过的女生和看不惯他恶行的男生都加入进这场盛大的恶作剧，奇怪的是，就连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似乎也在忙着和别人交谈，根本听不见人群中的骚乱。

韦斯莱双子击了个掌，和他们打配合的赫敏和金妮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归来了，哈利和罗恩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们，小天狼星赞许地说：“啊，这创意不错。”

“希望别闹出人命来。”维娜虽然也觉得很解气，但是恶作剧过了头就不好了，她手指动了动，轻声对小天狼星说：“你还要握着我的手握到什么时候？”

小天狼星置若罔闻，反倒说：“想去外头散散步吗？外面应该很漂亮。”

“…那好吧，可你…”

小天狼星听到她答应了，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快步向门厅走去，圆桌旁的哈利、罗恩、赫敏、金妮、纳威、韦斯莱双子就像太阳初升时的向日葵，动作统一地向他们的背影转过头去。

“小心，别踩到裙子。”小天狼星扶着她走下台阶，只见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有几百个活生生的仙女，她们或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里，或在雕像上面扑扇着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他们沿着低矮的灌木丛往前走，走在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上，他们沉默着，悦耳的音乐声和人鱼飘渺的歌声从远处传来，维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得现在的气氛怪怪地。

她或许该找点话题什么的。

“小天狼星，你是从壁炉里进来的吗？”

“不是，”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棵山毛榉下，在闪着莹莹金光的玫瑰花丛间，小天狼星说：“我是从尖叫棚屋通向打人柳的密道里来的。”

“啊，原来那里有密道呀。”维娜心想，他这么聪明，还有他不知道的密道吗？

“你看看，这里熟悉吗？”

维娜好奇地环顾四周，看到了附近的那棵打人柳，可她不知道小天狼星为什么这么问她。

“怎么了吗，小天狼星？”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记得吗？圣诞节前。”小天狼星说：“虽然我当时的情况很狼狈，我还是一只狗……”

“啊，那时候我还一直想要抓你来着呢。”维娜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现在你抓到了。”小天狼星说。

“但是你不是个坏蛋，我没把你…”

“我知道，我是说，你抓住了我的心。”小天狼星望着她，她一下子撞进了那片灰色的海洋中，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在这棵山毛榉下，是我倒霉的终点，也是我新生的起点，遇见你之后的每一天，我一直都很快乐…”

维娜咽了咽，她的脸颊发热，心脏砰砰直跳，已经隐隐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我爱你。”他真诚而热烈地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郑重其事地发誓：“梅林在上，我从未对除你以外的任何人说过这句话，也从未对别人动过心，只有你。”

维娜被他的话逗笑了，她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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