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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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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黑了。哈利从天空中摔下来的时候,还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霍琦夫人尖锐地吹响了哨子,所有人才终于意识到了些不对。洛莉娅看见许多教授都站了起来,往球场上奔去,邓布利多冲在最前面,他一边跑,一边用力地挥舞着魔杖。而地面上——地面上似乎有个人躺着,半空中还飘着几个黑色的影子。

摄魂怪!洛莉娅认出了那些东西,她立刻想起了火车上那些可怕的回忆,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袖。西奥多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球场:“那是波特。看样子他从半空上摔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还有摄魂怪,它们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洛莉娅感到震惊又害怕,她撑着看台,努力地想探出身子看得更清楚些。她看见哈利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那些摄魂怪已经不见了,邓布利多正挥动着魔杖把他放在担架上,神情非常愤怒。

“比赛结束了,赫奇帕奇取胜!”霍琦夫人飞上空中吹响了哨子。塞德里克抓着金色飞贼出现在了人群面前,但他的脸上没有获胜后的喜悦,而是神色沉重地看着哈利的担架离开的方向。

“好了,所有人,现在——散场!”霍琦夫人又用力地吹了吹哨子,同时用扩音咒说,“马上离开场地!”

人群倒吸着冷气,开始熙熙攘攘地朝外走。洛莉娅听见每个人都在低声地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和西奥多走在人群里,被挤得左右摇晃:“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或许是摄魂怪自己突破禁制跑进了学校,又撞上了波特。”西奥多说道,他伸出一只手来虚虚地护在洛莉娅的身后,不叫后面的人撞上来,“快些走吧,我觉得你需要喝杯热可可。”

在礼堂里,洛莉娅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喝着,一边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心有余悸,“这该多可怕……独自一个人飞到高空中,然后撞见了那些东西!哈利差一点就会摔死的。”

“唔,你也说了,是‘差一点’。”西奥多毫不动容地耸耸肩,“邓布利多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死的。”

“我真傻,居然和你讨论这些问题。”洛莉娅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放下杯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你……”西奥多皱了皱眉头,没等他说话,洛莉娅就已经抢先开了口:“要洗过再还给你——我知道,尊贵的诺特少爷。”

“不,我是想说,直接给我就好。”西奥多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就伸手接过了衣服,“……我自己会洗的。”

“真的?”洛莉娅有些狐疑地看着西奥多,在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她立刻松了口气,站起身离开了座位,“那么,我就回寝室去了。明天见。”

洛莉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西奥多终于收回了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大衣的衣领。衣服上还沾着女孩身上的体温,几丝温暖的馥郁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的喉咙忍不住地上下滚了滚。

洛莉娅等到第二天才知道哈利还伤得很严重的事。她带着一束紫罗兰花——那是她从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室里摘来的——去了校医院。哈利正半躺在床上,罗恩和赫敏都守在他的病床前,洛莉娅看见他的床头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简直像座小山一样。哈利的脸色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哦,我们还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呢。”罗恩看见了洛莉娅,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让了个位子。“哈利还是很难过,我猜是因为他的扫帚摔坏了。”他悄声在洛莉娅耳边说道。

“嗨,洛莉娅。”哈利看见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佳,“这是你摘的吗?谢谢。”

洛莉娅把紫罗兰放在那一堆礼物的最上面,挨着床沿坐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好像有心事,哈利。”最终,她说道,“我听说了比赛的事情,还有你的扫帚……我很遗憾。”

“哦,是啊。”哈利兴致缺缺地说,“我没事。”

“你不可能没事,哈利。你从昨天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一副模样了。”赫敏忍不住说道,“告诉我们你在想什么。”

然而,哈利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闭上嘴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洛莉娅下意识地觉得哈利隐瞒了些东西,但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好追问下去:“唔,我带了一本填字游戏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做这个打发时间。”

“什么是‘填字游戏’?”罗恩新奇地凑过来看着书页上的格子,“这些字母和空格又是什么意思?”

“填字游戏就是,用字母把这些空格全都写满,让它们能组成一个词语。”赫敏好像受不了似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她也凑过来翻看起那本书,“看,比如这里,只要在第三个格子里填进‘r’,就可以组成‘surely’和‘deter’两个单词。”

“我……从来没玩过这个。”哈利说,但他显得挺感兴趣,“但我想我可以试试。谢谢,洛莉娅。”

“我也想玩!”罗恩迫不及待地说,“这个看上去很有趣!”

哈利一直得在校医院待到这个周末结束,洛莉娅承诺她周六还会再来一次,就先离开了。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她又一次碰见了塞德里克。他身边还有两个男孩,洛莉娅认出其中一个是奥利弗·伍德,而另一个是……

“嘿,洛莉娅!”

“好久不见,洛莉娅!”

看见她之后,塞德里克和李·乔丹同时抬起手来打招呼,洛莉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笑着冲他们挥手。

她已经很久没在学校里看见李了,自从二年级结束。现在回想起来,洛莉娅才意识到在刚刚结束的那场魁地奇比赛中也没有解说员,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糟糕,还是李从此辞职了。

“哦,你们认识?”塞德里克有点意外地看看李和洛莉娅,随后笑着点点头示意,“那么,我就先走了。还有些别的事情,再见。”

奥利弗跟着塞德里克一块离开了,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又争论起来,洛莉娅听见了几个单词,是什么“重赛”、“公正”之类的东西,她猜想他们或许是在为了刚刚的比赛争执。

“好久不见,李。”洛莉娅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李·乔丹,礼貌地笑了笑,“我好像没在上周的比赛上看见你解说。”

“哦,是啊。”李看起来有些局促,他嘀咕着说,眼睛都不敢盯着洛莉娅的脸看,“毕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知道的,一旦你升上五年级之后,烦人的事情就多起来了。”

“是这样。”洛莉娅附和道。但她又想起了韦斯莱兄弟,同样是五年级,可他们俩还是成天看上去那么悠闲,就好像他们不用参加O.W.L.考试似的:“你预备毕业后做什么工作呢?”

“现在考虑这个还有点早,我想我能先应付考试就很好了。”李·乔丹耸耸肩,他看起来并不算太忧虑,语气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愉快,“嘿,不说这些恼人的事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你看起来变化很大——呃,当然,我的意思是,好的那种变化。”

“谢谢。”洛莉娅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她还是不太能习惯这样直白的夸奖,“你也是。”

“嘿,你说……”李挠了挠头,看样子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点犹豫,“呃……这个周末我刚好没什么事,或许……”

哦,不好。洛莉娅下意识地想。她不讨厌李,或者说,事实上她还觉得他是个挺有趣的男孩。但这不意味着她享受和他待在一块的时间——曾经那些尝试已经证明了他们很难成为朋友。因此,她一边为难地骤然握紧了手指,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口气委婉地拒绝李。

“我们可以一起去天文塔观星,或者……”

“她去不了。”洛莉娅还没来得及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另一个冷淡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李的话。西奥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他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洛莉娅的手腕,拉着她转身就走:“跟上。斯内普教授要见你。”

“什么……等等,西奥多!”洛莉娅被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地被西奥多拉走了,只来得及匆忙地回头,给李一个抱歉的眼神:“真对不起!或许下次吧……嘿!”

西奥多走得很快,他们很快就拐进了另一条走廊,而在听见她说那句“或许下次”的时候,他握着洛莉娅手腕的力道突然间变大了些,这让洛莉娅不满地喊了起来:“松手,西奥多!虽然我很感谢你来替我解围,但我的手快要被你捏断了!”

闻言,西奥多终于松开了洛莉娅。但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抱起了手臂,眼神冷淡地扫向了其他地方。

他今天又是怎么了?洛莉娅一头雾水,但想到西奥多毕竟才刚刚替她解过围,她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凑到西奥多面前,讨好地眨了眨眼睛:“谢谢。”

“不用谢我。毕竟你自己都说,还会有‘下一次’呢。”西奥多终于眼神投向了洛莉娅,他有些讥诮地提起嘴角,故意讽刺地说道,“我想你肯定喜欢极了在天文塔上观星,是吗?”

“哦,拜托了——”看见西奥多转身想走,洛莉娅苦着脸拉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别再挖苦我了,你知道我只是做不到太直白地拒绝人。就算你今天不来的话,我也照样不会答应李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拒绝别人,就该干脆些。”西奥多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即使知道洛莉娅肯定不会答应,但在听见那个乔丹邀请她时,横生的火焰还是把他灼烧得发苦发酸,连以往的理智都被烧成了灰,只想让她赶紧离开那个人的视线,甚至都来不及想一想,他现在有什么立场这么生气。

从衣袖上传来的力道柔软又小心翼翼,牵着他的手臂一晃一晃,心也好像在一晃一晃的。

……他还是没办法能真的狠心走掉。

西奥多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重新转过身,无奈地看向洛莉娅:“……我还要去图书馆。”

“我和你一起去。”洛莉娅立刻意识到西奥多不再生气了。虽然她从一开始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生气,但她还是愉快地笑起来,又摇了摇西奥多的手:“我们走吧!”

少女眉眼弯起一个明媚的弧度,嘴角荡起两个梨涡,西奥多忍不住又看了她好几眼,觉得她简直像只得意的小狐狸,终于也摇摇头笑起来:“你先放开我的袖子。”

“不。”

“洛莉娅……”

“就不!”

“那我去叫乔丹回来。”

“西奥多!你敢!”

作者有话要说:在作者贫乏的记忆里,似乎的确不记得罗琳写过巫师也玩填字游戏,所以就当他们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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