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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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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赛时间定在八月最后一个周末,蔚舟代表帝国亲自去了一趟赛场,既是安排驻军,也对资源点和医疗点等设置做最后的检查。

以至于直到入夏一月有余,她才腾出空来赴江澜的约。

两人刚刚互通心意,就异地了半个月,以至于相处方式至今毫无变化,只在通讯上多了几句问候。

今日是夏日难得的暴雨天,雨幕稍稍抚平了空气中的燥意,街道上一尘不染。

蔚舟在一个路口下车,和里面坐着的杜漳告别:

“杜副官,下次见。”

此次去赛场,联邦派了杜漳陪同,回程他却没留在联邦的驻军地,说是没看够帝都星的风景,又跟着蔚舟回了这里。

杜漳眼疾手快,挡住她关车门的动作,问道:“你不回军部吗?”

同行一路,两人熟悉起来,蔚舟觉得他哪里都好,就是爱管闲事这点不讨人喜欢。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你回酒店吧。”

她转身踏入雨中,身后的人却追了上来,将手里撑开的伞递给她。

“过几天,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不是“想”告诉你,而是“要”告诉你,压根不是在问她的意见。

蔚舟有点烦了,正想拒绝,话到嘴边,却敏感地觉察出眼前这个高大男人透露的哀伤。

雨伞向她倾斜,水珠沾湿了杜漳半边肩膀,他只是笑着挡在她面前,带着苦涩和无力,有些执拗地阻止她前进。

蔚舟手上带了力度,将伞推回去,自己退了半步站在雨中。

“杜副官,联赛的事我们都交接的差不多了。没有工作的情况下,我不太想和同事联系。”她耸了耸肩,神情轻松,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见杜漳沉默,她抬手挡在额前,错身与他背道而驰,身后那道声音几乎哽咽,顺着风传进她耳朵:

“抱歉。”

蔚舟只是顿了一下,抬步离他越来越远。

雨势有所渐弱,直到她走进花店,只余飘飘然的雨丝。

“欢迎光临,请问客人想要什么类型的花?我可以推荐哦!”

店主是一位气质温婉的高挑女子,手上正给一束向日葵扎礼带,吩咐一旁的家政机器人给客人倒茶。

“您可以四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花式。”

这家店面积不大,却胜在店主审美高级,装修精致淡雅,用作展览的花束也颇具心意,其中不乏小众的野兽派风格。

回程路上,蔚舟查了好些资料,对该买什么花心里有数。

转了一圈,终于在梯形花架的最顶端找到了那抹蓝色。花苞绽放在最美丽的弧度,许是刚从外面抱回来,上面还沾着将落不落的水珠,冷调的白色与蓝色交织,清绝冷艳,与江澜的气质很像。

店主见她感兴趣,上前介绍道:

“这种玫瑰叫碎冰蓝,以白玫瑰打底,喷上大片蓝色染色剂。适合送给爱人。它的花语是,『我想将星空和大海一并送给你』。”

江澜送的模拟景观器还在宿舍,偶尔会被她拿出来摆放,两只夹着对方钳子的小螃蟹,在湛蓝的海底自由游动。

蓝色是blue,是because I love you every day。

“就它吧,麻烦给我包99枝,谢谢。”

趁着店主去扎花束,蔚舟挑了张信纸,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对着天光动笔。

夏日天气多变,方才还是倾盆大雨,此时已然见了日头,阳光照进屋子,落在一堆开的正艳的花上,无声地为这位alpha加注祝福。

两人将吃饭的地方约在江澜家里,蔚舟早年因任务来过一次,这次也算轻车熟路。

一开门,江澜一身休闲家居服,身上还套着围裙,见了她便笑。

两个恋爱新手就这么隔着门槛对视,像是八百年没见过面似的,用目光细细描绘爱人的面容。

直到蔚舟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怀里的花束,包装纸发出明显的哗哗声,两人才大梦初醒。

蔚舟的第一反应是将花递给他,江澜却径直弯腰给她拿拖鞋,于是这本该充满浪漫的一幕变得尴尬起来,不过幸好只有蔚舟一人目睹,她迅速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自然地踩上主人家准备的拖鞋。

那是一双毛绒拖鞋,在开着恒温器的房间里不觉闷热,鞋面覆着柔软的细绒,坠着两个可爱的毛团。

蔚舟再次找到机会把捧了一路的花递出。

她迎着风雨,顶着日头,护在怀里的花束依然娇艳欲滴,一朵挨着一朵,店主在上面撒了浅金色碎水晶,消解了几分冷色调花瓣的凉意,如同山楂裹上最后一层糖霜,将两种不同的口味完美融合,创造出另一种风情。

江澜这人,给人的感觉更似青竹,根根雅正,少生枝杈,来时蔚舟还担心他嫌鲜花艳俗,直到见他眼神清亮,笑容加深,才放下心来,想了半月的言语在舌尖滚了又滚,终于出口:

“江澜,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虽说两人早已互通心意,但如此正式地询问,还是不免紧张。她又将两人的立场、家世、性格等等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三确认不存在客观阻碍。

他会怎么回答呢?

心才稍微定了定,就见江澜迅速放下花,往房间里去了。

蔚舟表情空白了一瞬,脑中掠过各种他选择拒绝的原因,没等做出反应,那人又回到她面前,怀里抱着一束粉红色的花,同样被仔细包裹在精美的包装纸和系带中。

她愣住了,这不是他阳台上养的那束玛格丽特吗?

那束熟悉的花被江澜塞到她怀里,紧接着檀木香气就随着他的靠近逐渐清晰,侧脸被什么湿润的柔软事物轻轻拂过,很快又移到耳边,碰在她温凉的耳垂上。

“这句话,我等了很久了。”

蔚舟看不到此时的江澜是什么表情,只是这句话里隐藏的心酸与委屈,却丝丝缕缕地渗进她的胸腔,裹住了心脏,叫她也鼻酸起来。

不是“我愿意”,而是“我等了很久了”。

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江澜,到两人牵手表意,尚不足两个月,她却已经深刻体会过暗恋的酸楚。

哪怕闭上嘴巴,捂住耳朵,眼睛也会不自觉的追随那人的身影,情不自禁地解读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从中发现疏离与拒绝。

而江澜却说“很久”,想必是一个比她难熬百倍的过程。

爱是什么?心理学上说它是付出背后的情绪动机,生物学则将其归纳成荷尔蒙的分泌,但究其本质,爱是宇宙大爆炸后诞生的能量余晖,以记忆的方式被人类承载。

而记忆,是一种由过去创造,却能在遥远的未来绽放意义的奇妙事物。当阳光拥抱过花朵,光便携带了花香;晚风掠过人群,风就学会了低吟;影子在眷恋中消磨过岁月,它也铭记了光的身形。

从港口隔着纱布轻触的握手礼开始,到相隔几十光年,夹在在通讯情报里的寥寥问候,再到并肩坐在同一个席位上,记忆写下我们相爱的痕迹,无论这场相携是否有终点。

从一见钟情走到相看两厌,无非是最初的心动记忆被时间磨灭。以此类推,日久生情便是从记忆里一点点收集好感,拼凑成块,在某个临界点上质变为爱意。

所以她不会谴责自己开窍太晚,命运从来是有因有果,如同搭积木般,若其中一步行差踏错,也不会有现在的水到渠成。

但感伤是免不了的。三千多个日夜,其中藏了多少次不被回应的目光呢?

江澜那轻轻一吻仿佛直接印在了她心里,叫她体验了一回欢欣、心疼、无措多重情绪交织杂糅的感觉。

鲜花易折,蔚舟小心地将它和碎冰蓝放在一起,手上用力将那人压进怀里。

两束包装精美的花束,抵着头紧紧靠在一起,一如他们的主人。

许久,贴在一起的两人才想起餐桌上苦苦等待的饭菜,面对面落座。

“你居然还会做饭?”蔚舟表情惊奇,原本她以为江澜说的“做饭给你吃”是指让家政机器人来做。

可机器人做出的饭菜味道很单一,桌上这些明显不是。

江澜给她盛汤,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我父亲会做,所以学了一点。”

蔚舟点点头,正想夸赞一下饭菜的味道,却突然反应过来时间不对。

江澜说过,他父亲在牺牲在伊莱星系,可伊莱星上次失守是在967年上半,江澜当时出生了吗?

“你生日是几月?”

江澜是个多了解她的人,拐弯抹角的提问背后,是她一向柔软、不愿揭人伤疤的心肠。

他装作没听懂,如实回答:“七月三号。”

听到答案的蔚舟第一反应居然是:“嗯?那我岂不是错过了。”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江澜眉心微动,眼底笑意分明:“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个生日可以一起过。”

他几乎不过生日,可今天之后,这个日子便被赋予了无限期待。

蔚舟还有赛场的视察报告要写,在江澜家里留了又留,直到夜色完全笼罩大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分明第二天就能在总司见面,却还要牵着手在电梯口说了好一会的话。

蔚舟走后,江澜把那束碎冰蓝玫瑰抱起来欣赏,发现了里面夹着的信封。凸起的浮雕画勾勒着玫瑰,封口印着一枚火红色的火漆,连展开的信纸都带着淡淡的花香。

【江澜,亲爱的:

我于春末埋下伏笔,这场相逢停泊在盛夏的心脏里,与我的胸腔共鸣。

昨夜梦见玫瑰低语,浪漫化作实质,于是将它夹进信封送给你。】

信纸背面,还有一段:

【另外,要和你坦白一个错误,我易感期结束那天晚上,偷摘了你阳台上的花,好像是叫玛格丽特?只摘了一朵,真的。

下次买别的礼物赔给你。】

末尾跟着一只简笔小螃蟹,没有署名。

江澜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将那短短几句话看了又看,被字里行间渗出的爱念席卷,风浪推着心跳,给主人无言的情绪造出一个发泄口。

不是“亲爱的江澜”,而是“江澜,亲爱的”。

不用赔我,它早就是你的了。

原谅我这该死的,对仪式感的追求……

*

写的时候感慨人老了,写不出那种青涩的爱念,然后恍然意识到下周又是一届高考。时间真快,好像几年前我高考那两天,烈日照在胳膊上的灼热感,还历历在目。

不知道有没有应届高考生宝宝在看我的文,如果有,祝你们旗开得胜!我其他门考的一般,但140+的英语可以给你们吸吸!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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