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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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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杲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掌心搓热药酒,揉在少年的病患处。

见她脸上虽没有丝毫嫌弃和被侮辱之意,但下手却极为狠厉似有意报复,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处被剧痛侵袭,少年面色越发苍白,眸色渐深,唇角几乎咬出血来。

“三小姐刚才说的话当真?”

他冷不丁的问话让意识逐渐涣散,差点睡着的庄杲杲吓了一跳。

“啊?”她手中动作一停,刚才只想着多用点力把淤血揉开,现在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来就劲儿大,可别把人弄疼了。

抬头观察家仆脸色,发现他嘴唇已经惨白,吓的赶紧停了手。

“我弄疼你了吗?”

明知故问。少年心中冷笑。

“小姐体谅我,怎么敢疼。”

庄杲杲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却依旧对着自己温言温语,体贴自己的行为,丝毫不怪罪自己,心里顿时因为刚才想要把这麻烦的家伙留在临其县而又愧疚几分。

“你疼了就说,我轻点。”她这样说道,手上的动作却轻了许多,倘若说刚才是把他的身体当木头一样摧残,那么现在就是当成瓷器,生怕自己给他按碎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庄杲杲问他,“哪句话?”

牧疏垣见她装傻,提点她道:“你说要给我们这些下人自由身,还要把卖身契给我们。”

“你想要?”庄杲杲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胆小的人有勇气离开自己,毕竟就连五大三粗的侍卫还有作威作福的紫玉都不敢离开。

见少年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庄杲杲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思索起来,虽然这临其县看起来并不繁华,但却也比耳闻中的长勇县富裕一些,倘若自己给他留下足够的银钱,在银钱花完之前也应该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你先乖乖涂药,卖身契的事之后再说。”

庄杲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却没有将其宣之于口,而是决定以‘自由身’为条件让这家仆好好养伤,免得他以后因为重伤未愈而自己死在临其县。

牧疏垣看着少女向自己扬了扬沾满黑色药膏的手,已然猜到她此番又是看脚,又是摸腿的迂回举动,是在麻痹自己铺垫什么了。。

庄杲杲的本意是让他接下来配合药童的治疗,却不想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少年的动作惊的愣住。

随着少年不急不缓的动作而来的,是缓缓落下的亵衣,他盖在背上的青丝被一只手拢开,露出线条流畅弧度优美的肩颈。

少年似乎羞于正面与她对视,微微垂着头,一手抓着长发,一手努力地将滑落的亵衣合拢在腹部,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的身体。

牧疏垣侧过身体,背对着庄杲杲,藏起了眼中阴冷的郁气与杀意。

庄杲杲没有来得及回避,当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少年已经脱好衣服背对着自己了。

像一只囿于残酷命运、面对屠刀而垂下颈子的美丽天鹅,温顺姿态近乎在祈求她的怜惜。

庄杲杲只觉得喉咙微痒,被这从未见过的美色晃了眼,却不等她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眸色一顿,诧于洁白画布上的刺眼伤痕。

横竖不一,狰狞深刻,密密麻麻的刀痕与鞭痕交叠在一起,只看着,就能感受到触目惊心,尤其是当它们出现在这人的脊背上时,就如同无暇的白玉染上无数裂痕,葬送了它本该有的美丽。

足以令天下最最痴蛮、最最不懂弦音雅意之人连连叹息、抚胸心痛。

“这……”庄杲杲呆怔许久,才不敢置信地将手放在这些痕迹上,此时在她的眼中,这不再是不该自己随便触碰的异性的后背,而是一张写满了残酷经历的罪证。

“这是谁干的?”她哑然许久,想到这人是庄府的家仆,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联想到庄皓那日只因自己顶撞而牵连此人,想必在这之前,他也没少吃苦头。

反复撕裂又愈合的伤口,早就没了知觉,牧疏垣感受不到那只手在自己后背涂药时的动作是轻是重,却也知道她在确认自己的伤口。

面对少女的问题,他只沉默不应声,做足了可怜无辜的把戏。

“前面还有伤吗?”庄杲杲感觉胸口憋了口气,她想象不到这家仆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才会被庄府如此欺凌,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庄皓果然规矩颇多且治下森严,不怪紫玉一行人说什么都不敢擅自离开,倘若被庄府揪住了,只看自己面前这人的陈年旧伤,就知道后果一定是生不如死。

满肚子愤恨的庄杲杲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少年陡然僵硬的身体。

牧疏垣想过庄杲杲会因为怀疑自己的身份而亲手确认,却不想她一个女子竟然这么豁得出去,明明已经确认了他后背的伤痕没有作假,竟然还要一并确认他身前的。

疑心真重啊。

他阖上眼帘,遮住眼中的讥讽。转过身子。

庄杲杲怕自己手重,把对方本就严峻的伤势加深,尽量注意着力道,这让本来算不得繁重的工作累的她满头是汗,好不容易涂完了后背,见这人跟个等着被服侍的大少爷一样连正面都要自己来涂,终于忍无可忍。

“前面你的手总够得到了吧?!”

她恨不得把药膏直接扔在这厚颜无耻的家仆脸上,怎么?饭要她喂,药要她涂,人又打不得骂不得,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自己还没被人伺候过呢?怎么一朝穿书,反而要来伺候别人啊!

她把用了一小半的药放在床边,昂首示意他。

“自己涂。”

那双似乎总是怯于和自己对视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随后它的主人试探似的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拿过了药盒。

家仆的手指沾着药,迅速地擦过身前斑斓的伤痕,庄杲杲正要离开的脚步因为他这下手重到几乎把自己拔掉一层皮的动作而止住。

“嗳!你干什么?”

庄杲杲攥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自残’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他。

少年被她突然一拽,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他似乎并不明白她为何生气,因为他看过来的目光中有胆怯、有茫然,偏偏没有做错事的心虚。

“涂药。”他轻声回答。

“笨手笨脚的,轻着点。”

庄杲杲嘱咐完,却见他被自己训诫之后,似乎连怎么动作都不会了,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跟个无力的兔爪子一样来回胡乱勾画,药涂了跟没涂一样。

看不下去他继续浪费昂贵的药的举动,庄杲杲气的抢过他手中的药盒,再次坐回床边,强忍怒气道,“算了,不用你,我来吧。”

牧疏垣漠然看着面色认真的少女,等待着她将伤痕的真伪一一确认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可看到的,却始终是她皱着眉头,一脸怒容的样子。

甚至直到她最后离开,都没有流露出牧疏垣所想的得意姿态。

真是滴水不漏,他心想。庄皓手段狠毒可智谋不足,想不到这个女儿却能伪装如此,明明仔细确认过自己的伤疤,借此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却继续装作无知,想来所求甚大。

***

夜里,没有睡踏实的庄杲杲被一阵路过自己房门的脚步声惊醒。

她本不欲理会,只等再次入睡,却在半梦半醒之间猛地发觉那声音消失在自己隔壁的门前。

而隔壁,住着的是她那柔弱又浑身是伤的家仆。

她一个翻身坐起来,趿拉着鞋走到门前,开启的门缝中,映出的店小二轻手轻脚的影子。

见没有危险,庄杲杲松了口气。

“客官,您有事吩咐吗?”小二发现了她的身影,笑着迎了上来。

庄杲杲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面拿着两个空水桶,水量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洗脸用的。她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猜想。

店小二看出来了庄杲杲脸上的疑惑,不等她问,主动回答道:“隔壁这位客官命小的抬几桶热水来的,小的这声音大了点,扰了您的清梦了,还请多担待。”若是换了别人,小二估计又要一番点头哈腰的道歉,可因为庄杲杲和隔壁的少年是一行人,那人大半夜要洗澡,把庄杲杲吵醒了,想必也怪不到他一个店小二的头上。

说完,他又急匆匆地提着桶下楼了。

庄杲杲看着家仆屋里漆黑一片,脚步踌躇半晌,最终没有敲门询问,而是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牧疏垣自然听到了他们二人在屋外的对话,他以为庄杲杲会推门进来大声质问自己,却没想到她竟然为自己留了几分体面,没有任性妄为地继续折辱自己。

粘腻的膏药被布巾狠厉地抹去,其下虽已愈合却狰狞斑斓的旧伤被它的主人搓出血痕,丝丝缕缕的血混进被染成黑色污浊的水里,泾渭分明,格格不入。

***

翌日。

庄杲杲正欲梳洗,就听有人轻声敲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端着热水的紫玉。

见少女挑眉看向自己,紫玉的脸上露出几分讨好。

“小姐,奴婢来服侍您。”

庄杲杲觉得她骤然改变态度有几分奇怪,向来心直口快的她直接问道:“这不该是三等侍女的活计吗?你今日怎么这么殷勤?”

前些日子赶路时,紫玉就是一边吹着指甲,一边用‘照顾您贴身梳洗这活儿该是三等侍女去干的。’这句话来搪塞自己的。

“小姐身体娇贵,三等侍女粗手粗脚的,哪里有资格侍奉您啊?”

庄杲杲的话虽然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在紫玉听来,不亚于敲打和讽刺。

但她却连一瞬间的尴尬都不曾表现出来,反而语带几分讨好。

“奴婢是小姐的侍女,当然要全身心尽力地侍奉您了,只求小姐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别再赶奴婢走了。”

听了她的话,再思及昨日在家仆身上看到的伤痕,认为自己对庄府御下有了几分了解的庄杲杲,突然就不再奇怪于紫玉骤然改变的态度了。

毕竟一朝经历过生死,又知道自己已经生出了‘辞退’她的心之后,想要讨好自己来换取生存的机会很合理。

但她没有把紫玉留下,毕竟她确实不习惯有人寸步不离地伺候自己。

待紫玉放好水盆,她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出去吧。”

“是。”对方退至门后,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恭敬问道,“是否需要奴婢去照顾隔壁受了伤的家仆?”

“啊,他啊,你去吧。”

思及不遵循医术瞎折腾的家仆,庄杲杲也没了耐心,现在有现成的人手接受,她乐得把活儿扔给别人。只希望那家仆能赶紧养好身体,也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把他留在临其县。

见紫玉领命退下,想到自己昨日的劳累,她叮嘱了一句。

“他胆子有些小,你别吓到他了。”

对着铜镜梳头发的庄杲杲没有看到,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后,紫玉脸上瞬间出现的古怪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更新了,至于是为什么……

说出来可能有小天使觉得奇怪,作者忘了密码了,是真的!!不是借口!!

忘了就算了,作者还非常的倔,硬要试出来到底是什么,于是试了又试,试了又试,试了又试……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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