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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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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过去,那双促狭的眼已没了,光留个后脑勺给她,接着门砰一下关了,他说了句“下车,回家”就绕到后备箱拿买好的菜品。

梁宁希是给他写了菜单的。

菠萝排骨,抱蛋肉末豆腐,鲜蔬芙蓉汤,再来一道玉米烙。

两个人,足够了。

而且,这几个菜她做熟了,菜谱牢记于心,省得手忙脚乱。

换鞋,进厨房,她轻车熟路地进去,跟这屋里常客似的。

“你是不是偷来过我家?”陆应和笑着打趣她。

梁宁希用一脸你有什么毛病的表情回头,“每套户型都差不多好不好?再说了,我没你这种爱偷窥人的毛病。”

她早上特意从窗口看过,这角度,正正好能望见她家阳台,一清二楚的。

陆应和强词夺理,“我可没有。”

你就装吧。

“欠欠,不丢人,我原谅你,”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真在给予宽容,一边把菜都从购物袋里取出来,一样样摆好,给他一个眼神让人自己体会,“不过,你是不是钱多得烧得慌?买两套得花多少钱?”

北林的房价光看着都得让人直望天。

陆应和开水龙头洗菠菜。

淡定接话:“也没到烧得慌的程度,我这套是租的,买不起了。”

这话不假,他买了梁宁希那套之后才在对面找了现在住的这套房,长租,毕竟他压根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有机会,当时想法简单,不过是想多看她几眼。

“所以以后得靠你养我,养吗?”

梁宁希没多讶异,毕竟这对他来说也太正常了,总这样习惯性对人好,幸好对象特定,只有她一人。她看他一眼,“那你退租吧,搬到我那儿去。”

陆应和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回答得还挺认真,停下手,笑了声,“干嘛,这是邀请我?刚和好就准备金屋藏娇了?”

无语,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正经,梁宁希嘴巴往盥洗室那努了努,“你去找面镜子照照看你娇不娇。”

本来以为这么一说是占上风,却还是低估了陆应和,她认真掰着玉米粒,完全没意识到人已经靠过来,耳垂这么被猝不及防地一咬,“你娇,那我藏你。”

她直接抽了一个机灵,恶狠狠瞪他一眼,搡他,“出去出去。”

陆应和被拦在厨房外,还一味笑,他半点不挪步,就坐在靠近厨房门的一张椅子上,头歪斜用手撑着看她,“你真会做?”

笑话,她最近厨艺见长,“看不起谁呢,你就等着吧。”

纤瘦的背影,在为他做一桌菜肴,这情景,跟虚幻似的。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梁宁希这回看着倒没那么手忙脚乱了,虽说餐台上一团乱,但估计在她眼里看来乱中有序,现在正有条不紊地给排骨加葱姜焯水,另一个锅子在处理菠菜。

他光这样定神看着都感觉到了幸福四溢。

真好啊,他眯起眼,闻从厨房里溜出来的饭香,电饭锅上方萦绕白气,总觉得那些热乎劲都在往他心里钻。

厨房内热火朝天。

梁宁希兀自做着自己的菜,做菜这事对她而言真的需要极致的专心。

玉米处理完了,她把菠菜从锅里捞出来,想替换成平底锅,却四处没找见。

“陆应和,平底锅在哪儿?”

沉寂万分。

她擦了手从厨房里出来时才看到这一幕。

他倒很享受。

她双手一把托住他脸,左右摇,不叫他睡,“敢睡觉?真拿我当厨娘了呀?”

陆应和就等着她出来,此刻正中下怀地睁眼一笑,接着手一揽,强行令她弯腰,仰头继续第三个吻。

这回舌头卷进去,忘情而深重。

梁宁希这个姿势不大好呼吸,没几秒就喘不上气,于是拍拍他肩膀让他松开,“闷死了。”

她直起身板,反倒替陆应和数了起来,举一根手指,“还差一个对吧?”

陆应和觉得好笑,手在她腰窝一掐,“会不会数数?”

“痒!”她躲开,揉着刚才被掐的地方,嘴里“切”出一声,“还记得挺牢。”

不能闹了,厨房里还炖着排骨,玉米处理一半放在碗里。

她问正事,“我要做玉米烙,平底锅在哪儿?”

陆应和进厨房,看见排骨已经上完色加水在煮了,真挺像模像样的,他从上方柜子拿锅下来,故意捉弄,在她鼻子上刮一下,“别把我厨房点了。”

又开始嘴欠。

梁宁希不理这话,一面揭开锅检查,单纯吐槽他,“你把锅当宝贝啊,还往最上头放。”

陆应和侧靠在厨台深有意味地看她,接着一副特郑重其事的表情,“还真说对了,传家宝,祖宗说了,让我留着给他未来的重重重孙媳妇儿。”

“你祖宗知道你是男是女?”梁宁希撇他一眼,意思是你就扯吧你,“而且,我说过要嫁你了?”

陆应和锁住她脖子,眼神光一闪,“那你另有人选?”

梁宁希活络钻出来,耸耸肩膀,“那谁知道呢?”

“好了,你出去,”她推走陆应和,“睡觉去吧,我这回不打扰你。”

陆应和这次是真走了,他今天下午还办了件大事,早上没执行完的,今晚势要继续,他把手里的盒子塞进床边抽屉。

你不是有翻抽屉习惯吗?

翻吧。

梁宁希被蒙在鼓里,她一门心思烙玉米,看到色泽金黄泛起奶香才心满意足地盛放进盘子,这样就齐全了。

走出来时,陆应和跟蓄势待发一样坐着。

“你不用这么视死如归吧?”梁宁希吐槽,“我有很大进步了好不好?”

上回张晓来她家的时候还夸她手艺好呢。

陆应和拧着眉,“你上当受骗了吧?”

梁宁希直接夹一筷子塞他嘴里,堵住这张欠儿吧唧的嘴。

“甜么?”她问。

陆应和还真一愣,甜,很好吃。

不过他说:“还行吧。”

梁宁希清楚得很,口是心非这事,他玩的最明白,便不搭理他,又指指那盘色香俱全的菠萝排骨,这是她的得意之作,“再尝尝这个。”

最后,从玉米烙到排骨再到芙蓉汤,陆应和几乎把菜清空了,擦擦唇角,但嘴还犟着,“还可以,有进步。”

“说句好听的会死吗,欠欠?”

“死是不会,”他意味深长地抻着脑袋,“但,我比较喜欢用行动表达。”

……

等梁宁希想明白的时候,人已经被丢床上了。

陆应和的床相比她家的有点硬。

“别吹毛求疵了,你那床是我逛遍家具城选的,能不软?”

梁宁希两手全被箍着,动弹不得,她还没兴致干这事,昨晚的余劲感觉到现在还留存着。

“你让开,碗不洗了?”

“一会儿我洗,”陆应和上身半压,吻落在她手腕,唇覆在上轻声细语,“放轻松,跳得太厉害了。”

梁宁希怎么听怎么觉得羞耻,更何况灯没关,直直的就落在她眼睛里,索性闭着眼不搭话,但感觉到了他的唇已经游离到她耳后,矛盾的心理更厉害了。

她主动把腿靠上去,正好贴住他的,身体变化完全战胜了理性,她不自觉要迎合他。

可陆应和不干了,半天不动,还停下来。

“我洗碗去。”作势要走。

气得梁宁希牙都痒了,干脆用腿环着,不叫人离开。

陆应和绕着她头发,嘴角轻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

梁宁希微抬头去亲他脖颈上凸起的那些筋络,有意无意用舌去勾,用气息去缠着,“还去洗碗吗?”

陆应和坚决得很,但落在梁宁希眼里,就是在故意撩拨,他说起重逢那天的事,“我们最多做炮友?”

那天她信口胡说,没想到还被人记着。

“我错了,”她全顺着,手溜进衣服里去抚分明的腹部线条,“但是,你知不知道,爱都是从欲/望开始的?”

说得有条有理。

梁宁希从不是一般人,她还葆有他们曾经热恋过的那份热情,而当时的他因为太多事积压在心头,怕给不了她未来,所以一退再退。

以后不同了。

陆应和不再端着,他俯下身,轻轻嗯一声,“现在知道了。”

这么多年的纠缠和思念,一触即发,在这个他们都清醒的时刻无所遁形。

爱从欲/望开始不假,但能爱下去,唯一的支撑是对彼此的信任,他们都在一步步走向对方,正如此刻,毫无保留。

灯被陆应和灭了,梁宁希在黑暗中听见抽屉的抽拉声响睁开眼,“什么时候买的?”

陆应和却不答,他手不停,让她更沉浸。

房间里全是此起彼伏的轻哼声响,他趁着机会,重重侵入,扣着他背脊的手指嵌得更深。

“说了,我会用行动表示,希希,除了我,你没别的人可选了。”

……

缠绵过后的感觉是轻快的,梁宁希被小心呵护在怀里,有水流蔓延过身体每一处,她伸手去摸那高挺的鼻梁骨,却被他捉去亲了亲。

“别闹了,不疼吗?”

“不疼,”梁宁希笑了下,同样拉过他手背回敬一吻,“早知道这样,就先和你做炮友了。”

“还敢提。”陆应和头低下去一咬,令她打出一个哆嗦来。

没再继续下去,他折腾她太久了,深知不急于一时,尚有来日。

“不会再弄丢你了。”

梁宁希嗯了一声,脑袋被充满热气的水流覆盖着,渐渐沉重,她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柏林,她下楼与陆应和相拥,没有再逃。

再也不会逃。

风雪之后,是黎明到来,她不是他的救世主,是他的同行人,他们会在同一条路上,一起守云开,见月明。

会有这一天的。

正如那天她对陆应协说的话,“会的,会有那一天的。”

陆应和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梦话,不知该做何解。

可是这张脸,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他笑着摇摇头,在心里感叹这样巨大的改变,随后在梁宁希额前落下一吻,接着才轻手轻脚下床关上门。

卧室的凌乱解决了,但厨房还是一片狼藉。

那盘芙蓉汤,他今晚喝得最多,记忆里,老太太也为他做过,在笔记本里他看见了,陆昭爱喝各种汤食,一张书页里写到他们在青海时,有一回遇见大暴雨,他们跑进一间残破小屋,幸好装备带的还算齐全,陆昭就用一颗蛋,一些水,做了一碗蛋花汤,小小的碗,两个人同喝。

老太太的事,他已经托人去找了,可电话依旧打不通。

今天在胡同时,朱大爷说带老太太走的人他知道是谁了,“是明明,明明的旅游团最近去过青海。”

吴明明也算是陆应和的发小,就是那天他来胡同带着头盔咒骂他的那个人,开始他还没记起来,后来去老太太家的时候恰好碰见,两人回忆往事,关系重新缔结。

“你别急,我带老太太出来的就一定负责到底,我找到人了马上就给你打电话。”吴明明跟他做出保证。

他也是无心之失,做导游的常年在外,胡同他也不常来,所以压根不知道老太太的病情。

到隔天,梁宁希坐陆应和的车一道去上班忽然也提到老太太。

“最近她也没跟你联系过吗?太奇怪了,好几天了,跟消失了一样。”

两个人都觉得这点可疑,而陆应和更觉得后背发凉。

他担心老太太是出事了。

医生说,别看老人平日里强壮,但病来如山倒,年纪大的人总会比年轻人更受不住些。

老太太的渐冻症已经让她几乎丧失下半身的行走能力,吴明明都回来了,她还能去哪里?

方向盘微微一动。

“你说什么?”梁宁希听完急了,拉住陆应和手臂的手都在发抖,“不行,去青海,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给我最后发来的行程在月牙泉,肯定——”

月牙泉,月牙泉……

陆应和想起来了。

笔记本上说的那间小屋就是在月牙泉。

“你确定是月牙泉?”

他忙给吴明明打电话确认,吴明明说,对,老太太就是在月牙泉要和他们分开的,她说自己还要去找一个地方。

梁宁希深呼吸一下,订机票的间隙切换到微信,白色对话框上的文字清清楚楚,“没错,她还说那个地方可能很难找,要花上一些时间。”

陆应和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来,胸口郁结不舒,和老太太有关的一切往事都历历在目,呈现在眼前。

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他是,老太太更是。

*

飞机行至上空,周围只有白岑岑的云团,梁宁希听完所有事恨不能骂他,但终究心疼。

“怎么会呢?”她虽然不能探知老太太的心路历程,可爱一个人是会露出马脚来的,就像老太太曾说过,眼神虽能表达千万种想法,唯一不能隐瞒爱意。

“你没有见过我的奶奶吧?她呀,会在我每回离家去上学的时候熬上整整一夜,就为了给我卤一包鸭头,第二天还不敢出来送我,就怕我看见她熬红的眼睛会担心。

阿和,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不会有人爱你,可是并不是这样的,有些人的爱是藏在细枝末节里的,你得用心去体会,你说明奶奶把你看作替代品,可是你那一墙奖状得花多少心思才能保存成这样呢?”

没有一份爱是完全一样的,爱会有多种表达。

“你越害怕,越是证明你在乎,其实,你很在乎明奶奶,没关系,我陪你。”

陪你同行,陪你一起把漆黑的路照亮,变成易行的坦途。

十一号再见~我尽快处理好工作!

第65章 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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