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叫做游戏？”
杰森的声音很平静。
“你可以把它当作游戏。”布鲁斯只是这么说，“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你的游戏就是收养一个流浪儿，把他训练成一个罗宾，让他被关在阿卡姆里供那群疯子取乐？然后你告诉我他是自愿的？”
杰森提起他的衣领。
“你把他当作什么？
玩具？
这个不好用了就换下一个？哦，对，在你看来，罗宾是个消耗品——”
“他不是。”布鲁斯打断了他，“罗宾是Jason Todd，但Jason Todd不仅是罗宾。”
“他还是我的家人。”
“我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我毫无疑问深爱着他，而他对我也是如此。”
杰森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
布鲁斯韦恩的神色无比坚定，他是发自内心地这样觉得，也这样说了出来。
这让杰森感到荒谬，甚至有些惶惑，他被烫到了似的松开韦恩的衣领，喉咙干涩。
“如果你爱他，你怎么能让他独自留在那里？”
……
韦恩用那种看不懂的眼神回望他。
杰森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没成功，一双壮实的手臂揽住了他，把他拉到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只要你想，我也可以爱你。”
“你也是我的儿子，杰森。”
魔鬼的声音诱惑着说。
杰森瞬间头皮发麻。
他浑身僵直，灵魂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回过神来时，他整个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怀里被塞了一只玩偶，旁边还有个耳熟的聒噪的声音。
“杰伊！”
“真的是平行世界的杰伊吗！仔细看还真和小杰长得不太一样，比小杰瘦多了。”
迪克格雷森绕着杰森打转，对这个平行世界的弟弟意外地感兴趣，也意外地热情。杰森困惑地想，原来格雷森和他的同位体感情这么好吗？
称呼好肉麻。
芭芭拉戈登坐在对面，打开了一包薯片吃着，顺便对格雷森吐槽道：“你太吵了迪克，杰森都懒得理你。”
注意到杰森看过来的视线，她友好地笑了笑。
“要吃吗？薯片，番茄味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零食。
“不，谢谢。”
他的语气过于疏离了，戈登挑了挑眉。
“杰伊，你怎么不看看我啊，大哥可是专门请假回来看你了呢。”
格雷森幽怨地看着他。
“叫我杰森，我们没那么熟。”杰森忍不住说。
“还有，这是什么东西？”
他举起手里的公仔，全身黑漆漆的，眼睛处留有高低不一的两个白点，头上立着两只猫耳，身后还歪歪扭扭绑着一块披风。
这么丑的玩偶是哪里找来的？
“蝙蝠侠周边，杰伊你喜欢吗？”格雷森眼睛亮闪闪的。
“丑。”
格雷森大受打击。
噗嗤。
戈登忍不住笑起来。
“小芭，你明明说杰伊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不，迪克，我只是说了你的审美特别令人惊喜……我没想到你当真了。”
“小芭！”
格雷森故作生气地把她的薯片抢走，戈登尖叫着急忙躲开。
两人的氛围透着股外人插不进的亲密，杰森看向一旁坐着围观他们的韦恩。
韦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昨晚通知了他们，让你和兄弟姐妹们见一面。”
“杰伊，”格雷森毫不见外地拍上他的肩膀，“看到消息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虽然有点迟了，不过我还是想说，我很高兴我又多了个弟弟。”
说了不要叫我杰伊。
杰森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开口。
算了，随便他吧。
“杰森，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戈登也说。
“最新款的游戏机，希望你喜欢。”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礼盒。
阿福端着托盘过来，放下果盘甜点。
“杰森少爷，韦恩庄园永远欢迎您的到来，请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不要客气。”
老人慈祥地笑着说。
心中一片酸麻，杰森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
这不对劲。
*
他没在韦恩庄园呆太久，找了个借口出来。
当然，身边跟着格雷森和戈登。
也许这是监视。
在对面两人又打情骂俏的时候，他悄悄把咖啡倒在了地上，果然他们没有留意到杰森的小动作。
“小芭，你总是沉迷在电脑工作里，分配给我的时间都变少了。”
“我说了我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在忙，等我做完我会去找你的，好吗，迪克？”
“你不能因为工作忽视我！”
“天啊，迪克，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你就不能把目光放远一点吗？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可是，我们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约会了——”
“抱歉，打断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杰森说。
格雷森头也不抬就回道：“快去吧，杰——小芭，我不想和你吵架——”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挑起的话题？”
面前的两人毫不意外地吵了起来。
杰森远离了战场。
等到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后，杰森快要走到洗手间的脚尖一转，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一把推开店铺的后门，在店员的质问下脚步加快，最后跑了起来。
他越跑越快，甩脱了身后追着的店员和保镖，如鱼入海藏进了街道上的人群中。
*
“杰森是不是离开太久了？”
格雷森突然问道。
戈登看了下时间：“距离他去洗手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不会便秘了吧。”
戈登翻了个白眼。
“很明显，人已经跑了。”
格雷森大惊失色：“他伤还没好全，怎么能乱跑，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
“能找到他吗？”
戈登操作着电脑调出监控。
“很遗憾，他把监控都避开了，我找不到他的踪迹。”
格雷森揉了揉脸，很沮丧。
“你为什么不给他安个定位器？”
戈登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谁他妈会给自己安定位器？是嫌我们脑内监视定位联感还能实时聊天的连接不够吵吗。”
格雷森：“但他不是我们啊？”
两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