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你是猪脑子么？这个报告我让你反复核对过，怎么可以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范杰在办公区大吼大叫，生怕有人听不见他的训斥。

“范总，这部分数据是薇薇提供的，不是我复核的范围。”许灵梗着脖子反驳道。

“薇薇负责？你还想推卸责任，整个报告的第一责任人都是你！”

许灵脑子里飞快闪过了所有信息，薇薇负责的话，范杰只有单独跟他口头说过，没有留下任何记录，而整个报告是她全权负责的话，范杰倒是在各处留了文字记录。

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人事总监李星臻赶紧过来安抚。叫他们到会议室沟通，不要在办公室大喊大叫。

“范总，是不是薇薇负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是我不对。您说我应该怎么补救这件事。”许灵发现自己没有足够证据的时候，就改了口。

范杰微信窃喜，以为许灵这是服了软，正好趁机拿下她手里最大的项目。

“这个项目你以后就不用跟进了，以后交给薇薇全权负责。”

许灵没有说话，李星臻一听赶忙劝解，“杰哥，这个客户灵灵跟了两年了，客户对她反馈一直很好，这么突然换人，客户恐怕也不适应。”

“客户是公司的，不是她许灵个人的，她许灵如果不在公司了，难道这个客户就不跟了么？”范杰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好”许灵只说了这一个字，就走出了会议室。她知道范杰说的有道理，她许灵不在了，这单生意照做。

许灵调整了情绪，开始写客户交接文档。这个工作许灵暂时不能丢掉，还有爸爸的医药费，想着这些，她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这一切都在林雪的观察中，范杰是她带来的，她自然知道范杰的行为方式，何况……为难许灵，其实是她暗许的。但许灵的处事方式让她大吃一惊，许灵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么不懂人情世故，甚至可以说，她非常懂尺度拿捏。

会议室里留下范杰和李星臻，李星臻给大家的印象一直是个老好人，这几个月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也实在替许灵有点儿抱不平，“一定要到这个地步么？”他开口道。

“李总，您平时这么话多么？这个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范杰甩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李星臻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情商自然在线，这话他也听出来了滋味，叹了口气，去工作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观众明明都看出来是谁在背锅了，但谁也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职场本来也没那么多公平。

当天许灵就交接完了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