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阳拉着宋之淮离开那里“哎，吾家有女初长成”
“不是，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有糖啊？”宋之淮看着她嘴里嚼着的大白兔，还不忘往她手里塞
“这不考试进步了开心吗！这个没给方小晓，惩罚她找男人去了。”
宋之淮又看了眼他们两个人，方小晓站在宁聿身边搓着手哈气，那块玻璃差不多“竣工”。
她抬头看到蒋万然一个人在站在走廊，如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看着楼下嘴抿成一条线。
郑佳阳顺着宋之淮的目光看去“去吧去吧”她拍拍身边人的手
“那你呢？”
“我孤家寡人还能怎么着，我找唐卓去。”宋之淮回头看到唐卓正在一个女生旁边，脸上全是不高兴。
刚刚听方小晓说这次期末唐卓的理科几乎都不及格。
“我去安慰她，你赶紧找蒋万然去吧，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郑佳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宋之淮清了清嗓子深呼吸后走向蒋万然。
心跳好快…
“怎么一个人？”宋之淮站在他旁边，胳膊撑在栏杆上
“我在等人”蒋万然看了她一眼，“赵伊涵，就是课间来找我的那个女孩。”他说完还往她们班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样也在大扫除。
宋之淮的心瞬间有些失落。
“我说呢，她今天都没来找你，原来是换做你等她了。”宋之淮向之前的位置看去，郑佳阳站在眼红的唐卓身边不停地安慰她，方小晓和宁聿早不知道去哪里了“那我，先走了。”
她看了看蒋万然居然心里想等他说“别走”。
肥皂剧的情节当然没有发生，蒋万然只是点点头。
“对了，谁来给你开家长会？”宋之淮回头问他
蒋万然有点意外“…我妈”宋之淮点点头跑去找郑佳阳。
只是宋之淮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家长会等来的居然是老爸！
“怎么不是爷爷？”
“我就不能来了？让我看看爸爸的好女儿考的怎么样”
方小晓和郑佳阳挨个叫叔叔好，宋之淮站在她俩中间低声庆幸“还好这次没退步。”除了和两人打招呼爸爸又恢复了“一副臭脸”。
宋之淮不止一次说他这张不说话的脸真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不对不对，别人欠我几百万我早去他门口睡着了。”他每次都这样笑着说。
进教室前宋之淮看了眼蒋万然，他好像和赵伊涵有点不愉快，因为这次赵伊涵糖都没有拿，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蒋万然把糖放回口袋走进教室，仍是一脸波澜不惊。
宋之淮看得很清楚，不是旺仔牛奶糖。
她有点开心。
只是下一秒宋之淮的脑洞又跳到“难道是因为赵伊涵不喜欢吃旺仔牛奶糖？”
从家长会开始宋之淮就发现蒋万然与他身边的女人一句话都没说过，那个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看着很温柔不过也很清瘦，她的头发全部盘起即使有几丝白发也毫不影响她端正的坐姿。
原来这就是蒋万然的妈妈啊。
最后四十分钟是老师给家长单独开，于是有的人抱着篮球拉着人就往篮球馆跑，方小晓想约宁聿一起去操场散步却被拒绝，原因是宁聿想和妈妈一起听完家长会。
离开教室前宋之淮问老爸借了手机，准备给胡睿恒打个电话。
三个人准备去操场散步。
“等等，”郑佳阳又跑上楼，过了几秒她拉着唐卓一起下来。
“啊同桌！”方小晓搂过眼睛哭得红肿的唐卓
“老师说高二分科分班要看两次期末的均分，我这次考得这么差…”唐卓说不下去开始抹眼泪，郑佳阳连忙掏出纸往她手里塞纸帮她擦眼泪“我整天和你们坐一起，你们考得那么好，我真的太差劲了。”
“哎呀我就是数学一次考得高，这学习不就是好事多磨嘛，高中应该没有不刷题就能考好的科目，我们总结经验找到错的最多的题型然后专攻就好了。”郑佳阳边走边往她手里塞剥好的糖。
那时候的郑佳阳认为生活里的不愉快都可以通过一颗糖变成小确幸，没有什么伤心事带来的难过是美食无法治愈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别想！
“我也是缠着宁聿所以才考得还行…你不好意思问老师你可以找她俩，她俩解不出来可以帮你‘插队’问蒋万然或者你来找宁聿，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老师吗！”方小晓轻轻拍着唐卓，我走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
初中的时候宋之淮也曾像唐卓这样，有过一段时间的迷茫，不过那时候身边没有人对她说这些话，她也没有蒋万然或者宁聿这样的资源。
初三的时候只有过年见一次胡睿恒，他告诉宋之淮去了什么样的环境才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环境是决定一个人的重要因素之一。
宋之淮突然想起来问老爸要手机就是为了给他打电话。
“宋之淮你说是吧”
“啊？什么？”宋之淮回过神
“我说也不求成蒋万然那样的天才，只要能拿到自己一直进步的成绩就好了”郑佳阳一脸你刚在干什么的表情
宋之淮笑了笑没有说话“不对吗？”郑佳阳继续问
“对。但是蒋万然自己说，他不是天才，他只是很努力…我打个电话。”
宋之淮走快了几步，操场只开了两盏大灯，还是很黑。
拨通熟记的号码却没被接听。郑佳阳提议寒假的时候可以一起出来学习，宋之淮想到胡睿恒刚开学的话“不介意我带个帅哥吧？”
“帅哥谁介意！”
楼下等到老爸背着自己的书包出教学楼“物理差了点”这是他开完家长会对宋之淮说的第一句话
“你就不表扬下你女儿第一次冲出后二十名嘛？”
“表扬啊！刚好倒数第二十一名！”
“我…”
宋之淮接过书包看着爸爸挺直脊背“你们班那个第一名真厉害，听说中考还拒绝了保送工大附中？”宋之淮疯狂点头
“就坐在你后面，你这多方便。”
“择偶也方便”
正准备点烟的老爸瞬间眼里放箭“只准胡说不准胡做啊”
回去的路上宋之淮又被灌输了很多“你要记住你来这里是干嘛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忘记自己三年后要去哪里…”宋之淮点着头一路“嗯嗯，我知道，嗯对，没错”
“对了，你妈妈说今年过年要你住过来，她把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我再说吧…我挺舍不得爷爷奶奶…”
宋老爸猛吸一口吐出超浓的烟雾，看到宋之淮捂着鼻子咳嗽他笑了笑“我都抽烟二十年了。”
“赶紧戒了！”
“那你得给我考上盛华大学”
“你晚上是不是不清醒？盛华大学的门我都摸不到。”
“那你愿意继续呆在北峡市吗？大学都在？”
一时间宋之淮回答不上来，长这么大北峡市她还没出过。
看女儿不说话，宋老爸继续说“你过年想过去就过去住，不想的话陪爷爷奶奶也行。”他弹了弹烟，我点点头。
红路灯的丁字路口趁老爸吐烟圈释放自己的时候宋之淮好像被某种指引要求转过去一样，回头就看到蒋万然背着书包双手插在冬季校服口袋里一个人走着。
眼神交汇的瞬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过头“爸你先回去给爷爷汇报吧，然后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找我同学去学校拿个练习册，我忘带了。”
没等老爸阻拦宋之淮就跑了过去“你桌子都空了，哪来的…跑这么快干啥！慢点跑…”
宋之淮喘着气停在蒋万然面前“怎么一个人啊”
“她先走了”
“她？赵伊涵？还是阿姨？”
“…阿姨”蒋万然轻轻开口
我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皱着眉每说一句话都要深呼吸。
“蒋万然，如果你不开心你可以告诉我。”
“你不是我的垃圾桶。”
宋之淮走在他的身边“那，谢谢你让我的数学和物理都有进步”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那我每天看到你都很开心这总和你有关吧”
他终于一笑“原来我还有这样的功能。”
宋之淮追上去拉住蒋万然的书包，他转过来视线落在她拉住书包的手上，宋之淮立马松开
“我是说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对周围的人也都很好。如果真的不巧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你也不想告诉我的话可以写下来撕碎发泄，然后扔进垃圾桶。总之不要闷在心里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悲伤里。”
来往的车辆喇叭声很大，宋之淮看到蒋万然嘴巴轻启却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离得很更近了
“谢谢”
宋之淮刚准备说不客气又听见他说“你知道墨菲定律吗？”她点点头
“我真的OK，如果你继续说的话那可能就真的悲伤了。”
宋之淮连忙捂住嘴“这跟我没关系啊”
蒋万然笑笑“走了！快回家！”
她看着他走在自己的前面又转过头来向自己招手，冬天晚上的白炽灯照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圈，似乎他的发稍都在变得透明。
宋之淮毫不犹豫跑过去，跑向他。
即将到来新的一年，我希望你天天开心。
终于放了寒假，在家里过了两天不碰作业不早起的日子就被爷爷叮咛着“该学习了吧？”
于是在群里“一呼二应”第二天三个人就准备好出去学习。
过年前几天街上的商铺就已经挂出了各种红色喜庆的贺年装饰，前几天在网上看到有人用这些灯笼还有小蜡烛作为装饰化的过年妆容，真的很漂亮。
人类的创造能力总是令宋之淮惊叹以及有时觉得自己好像是来地球凑数的。
赶到咖啡厅的时候方小晓和郑佳阳已经在了。
一进去宋之淮就看到方小晓穿了一件高领白色毛衣，扎着高马尾，小脸白白净净的，忍不住看了好一会
“真漂亮啊”宋之淮又在心里感叹，在她心里的最深处方小晓一直是她高中“想长成”的样子。
“唐卓怎么没来？”宋之淮放下书包问道
“她说她考的太差，她妈妈给她找了一对一老师。”郑佳阳看了看宋之淮身后“帅哥呢？”
什么帅哥？哦！胡睿恒
“他说他一会儿来，早上睡懒觉了。”宋之淮看了眼时间“应该马上了”
因为接近除夕所以咖啡厅里人也很少，舒缓的钢琴曲和恰到好处的温度让方小晓开始打盹“宁聿不喜欢写题犯困的女生”郑佳阳在早已低下头的方小晓耳边幽幽说到
下一秒方小晓立马惊醒“可是我真的好困啊”
“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打地道战去了？”郑佳阳把给自己点的咖啡推给方小晓
但没有放糖的咖啡只换来了方小晓皱着的眉头，她闻了闻“这么苦你都喝啊…”
“这苦的才提神呢！”虽然这样说着，但看着中药色的咖啡自己心里都极其排斥
“这不有我呢嘛！”郑佳阳从挂在椅子上的羽绒服口袋掏出一颗糖“喝一口含着糖就不苦了”
方小晓半信半疑抿了一小口立马拿过糖塞进嘴里“真苦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