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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嫁给有白月光的王爷后(重生) > 第2章 桃花(二)

第2章 桃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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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姐儿回来时,就看到景柠趴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再离得近些,原是封请罪书,写给王爷的。

紫姐儿顿时又心疼又欣慰,心疼那个清冷寡言的姑娘,落了次水变得这般小心翼翼,欣慰于王妃已找到了王府生存之道,未曾辜负云父云母的嘱托与教导。

景柠见她凑过来探头探脑,倒也没特意避着,反而将写好的纸张拎起交给了紫姐儿,嘱咐她务必待墨痕干透后再装入信封给王爷送去。

紫姐儿笑着应了,仔细一瞧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哪儿是请罪书啊,明面上写得是怪自己治下不严,内里却指桑骂槐责备王爷纵奴欺主软弱无能。

景柠捧起茶杯,品着醒来后的第一口热茶,笑眯眯地等着紫姐儿发问。

“娘娘,您这是……”紫姐儿劝说的话在口中打了个转,忽而想到什么,压低声音担心地问,“娘娘失足落水的事可是另有隐情?娘娘心中可是对什么人已起了疑?”

所以说,这世上她最怕的就是个捧着颗真心的老实人打交道,甭管心里打好的算盘是什么,看着人家满脸担忧,再花的诡计她也刷不下去了。景柠叹了口气,将自己回到院中给丫鬟们立了威的事交代了。

“她们毕竟都是在王爷那里露过脸的,我当众给了她们难堪,难保不会传成我与王爷不睦,是在借机在打王爷的脸,”景柠低下头盯着杯壁,唇角勾起个自嘲的弧度,“我能见到王爷的机会少之又少,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写信请罪,紫姐儿,您可千万要帮帮我,若是您也不肯帮我,我可真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想到自己初入府时的遭遇,又看着景柠侧脸不容忽视的疲惫之色,紫姐儿纵使有千万般不赞同也难开口当面驳斥,只得抖了抖手上的宣纸,深深叹了口气:“波谲云诡之间,不是给人立威,便是叫人拿去立威。奴明白了,娘娘放心,必定能在今日就交到王爷手上。”

浅浅一番折腾,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方才得了好一番教训的丫鬟们不敢再躲懒,捧着装点好的托盘鱼贯而入,而在她们身后,跟着位面生又稍显年长的女子,身上衣着虽与丫鬟们款式相同,但细细看去,裙面上却是绣着流云仙鹤,简朴但稳重。

紫姐儿在景柠耳旁悄声道:“这位是在王爷离宫开府前便跟在了王爷身边的宫女,名唤沅芷,她能出面背后必定有王爷的授意,只是不知……”

“奴沅芷向娘娘请安。”沅芷也未曾辜负稳重的评价,礼数周全地走到桌前,恭恭敬敬向景柠行了礼。

紫姐儿避开这一礼,与沅芷对视一眼,低头告退。

丫鬟将菜肴珍馐一一摆在桌上,碗盖撤下,桌上满满都是冒着热气的大鱼大肉。

景柠端坐在主座上,面上无悲无喜,手中也未曾动筷。

留下为她布菜的沅芷面色稍沉,平静问道:“今日的饭菜,是谁传的?”

那端菜的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了一阵,推了个瘦高个的站了出来,景柠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刚才被自己拿来立威的秋儿吗?明明方才刚因轻敌吃了个下马威,这才不出半个时辰便想好了应对之法,还像模像样地演上了,王府之中竟也如此卧虎藏龙?

秋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颤巍巍似乎无比恐惧:“是,是奴婢到厨房端来的菜品,都是府上厨子做好的,可是犯了娘娘的忌口?”

沅芷语气平淡地追问:“油腻荤腥,哪一道是该大病初愈的人吃得的?”

“娘娘,沅姐姐,奴婢们何尝不知这些菜不适合娘娘。可是宫里头前些日子才下了令,要禁了奢靡铺张。王爷也给伙房捎了话,午膳是四菜一汤,能一锅出的绝不可另起炉灶。我们也没办法了,若是做精细些的饭食,那不是等着被王爷驱逐出府的吗?” 秋儿语调中已带了哭腔,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伸长的脖子上还缠着几圈白纱布,里面透着星星点点的血红印记,甚是扎眼。

沅芷垂眸待她哭声弱下去了些,方才抬眼看着她开口问道:“你脖子是伤到了吗?”

秋儿愣了愣神,随即悄悄抬头隐蔽地向景柠方位看了一眼,立刻又伏下身去应道:“谢沅姐姐关心,这脖子的伤是……是我前些日子里贪玩,到树上摘果子时脚下一滑,树枝戳到了脖子落下的。”

活脱脱就是位受了主子欺凌却碍于主子淫威不敢讲出真话的忠心奴仆模样。

沅芷似乎卸下了八风不动的冷漠面具,语气带着些担忧,倒像是内柔外刚的家中长姊:“可曾请过大夫?伤口可还要紧?平日里该应试清淡些。如今你们都到了年纪,若还是如往日那般无辣不欢,和你冬儿妹妹一般,脸上上火、红肿难消,当心嫁不出去。今日,府里可是进了许多好儿郎……”

秋儿自己掌嘴时本就使了巧劲,方才去找铜镜时也擦了粉,此刻倒是看不出脸上的掌印,冬儿却没那么聪明,实打实扇出来的掌印到现在都没完全消下。

听到这话,秋儿只当沅芷是在提点王妃该为她们婚事做打算,咧嘴一笑,语气轻快道:“沅姐姐放心,那日从树上跌下后管家便为我批了假,允我出府去找大夫瞧了瞧。大夫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当天血便止住了,如今已好了大半,不妨碍当差我便回来了。大夫也说平日里汤汤水水才好,哪里会像冬儿一般见了好吃的便馋的不行……”

在沅芷渐冷的目光下,秋儿止住了话头,终于明白过来,连忙伏地告罪,诚恳哀求:“奴婢、奴婢知道该吃些清淡的,于是每到伙房里快收火时才去讨碗涮锅水……主奴有别,奴婢自是不敢将这汤端到娘娘面前,奴婢愿为主割血做食,绝非有意缺了娘娘的份例!”

其余丫鬟们也跟着跪了一圈,哭得梨花带雨,言辞间无外乎抬着宫里与王爷的大旗来为秋姐姐开脱,连带着盼望沅芷能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能让她们沾沾光也不必再日日啃干粮。

景柠悠悠然叹了口气,主子和礼教是两座越不过的山,哀求讨饶又是条绕不开的人情河,山水相依,想必饶是沅芷也无话可说。

不出所料,沅芷先是转向她躬身告罪,直言是因自己疏忽,致使伙房备菜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随即便将难以顾全的难题抛给了她:“王爷曾明言,主奴身份之别在心不在名。然你此番做法却只将敬重二字放在了名义上,于情于理都该受罚,但请王妃处置。”

景柠同样略有些骑虎难下。她本有心开口解围,将秋儿这舌灿莲花的聪明人儿保下,可沅芷这番话无疑是在帮她立威,若是此时再出言袒护,不仅落不下个宽仁的名声,反而真会叫人把她当成软包子,随意拿捏了。

略微思索一番,景柠开了口:“沅芷姑娘说的是。既无让病中主子讨涮锅水喝的道理,自然也无要奴婢这般做的道理。我知你这般行事是担忧坏了王府的规矩,既然如此,你便到先到庄子上住些时日,待伤养得好了再回来也不迟。如此一来,府上的饭食改制与你无关,也全了你的美名。”

一时间,屋内无比安静。谁也没想到景柠就这样如此歹毒又如此杀人无形地轻松发落了秋儿。都遣到庄子上去了,没人相信那只是单纯的养伤,养到何时才算养好,不也仅凭主子的一句话吗?

三言两语定下了秋儿的去处,沅芷也未多留,告退去回禀王爷了。

看着屋里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的丫鬟们,景柠感慨万千,府上如秋儿般会耍小聪明的是有,有大智慧的却也不少,想彻底过上舒坦日子,怕是还要费上不少功夫。

景柠摆了摆手,让丫鬟们都下去,将紫姐儿唤了回来。

“我也好几日不曾沾荤腥了,少吃点应当无事。只是为了王爷那不可浪费的命令,不知可否劳烦你与我一同解决这些菜品?”景柠叫丫鬟又添了双碗筷,笑吟吟地请紫姐儿入座。

紫姐儿自是百般推拒,奈何景柠摆出了千般盛情,最终还是落了座。

趁紫姐儿低头夹菜时,景柠自言自语般轻声问:“府上进了新人?我竟全然不知……”

她特意调整了坐姿与神情,紫姐儿抬头见到的就是景柠状似落寞看向窗外的侧脸,暖阳下如块璞玉般叫人珍重非常。

“娘娘误会了,”紫姐儿赶忙安慰道,“前些日子的确是安排了新的侍卫,因着娘娘尚在病中,才未能让娘娘知晓,并非有意瞒着娘娘的。”

景柠回过头,笑容极为勉强,附和道:“我明白,您是怕我多思伤身,可我毕竟是个外人,王爷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就连那地方,王爷也直说唯我去不得。”

“娘娘万万不能这么想!府上人手骤然增加,其实连王爷都未曾抽出空来当面指点呢,” 紫姐儿听出来了弦外之音,景柠这是因王爷忽视而惹出了心病,连忙宽慰道,“还有那地方,其实也并非什么重地,只是囤放了王爷日常用不到的玩意儿,往常也都会安排人洒扫,只是揽星阁毕竟空了那么些年,老木朽化,王爷也是担心娘娘罢。”

没成想,地名套出的如此容易,景柠心下有些怀疑是王爷在给她设套,但很不幸,她上钩了。

而且刚入府的侍卫连王爷也未曾打过照面吗?景柠微微思索,计上心来,轻声问紫姐儿是否能插手府上侍从的轮班。

紫姐儿点了点头,当听到景柠要自己排几个与她和王爷都素未谋面的入府新人夜间单独巡视时面色大变严厉的口吻因刻意压低的嗓音而显得近似于威胁:“娘娘,无儿无女行此事可是浸猪笼的大罪啊!”

作者有话要说:景柠:我没想到出墙

紫姐儿:不,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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