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方启山冷不丁被扑倒在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邦邦”挨了几拳。

“救命啊！”方启山挣扎着。

李阳双目赤红，紧抿双唇，每一次抬手间都能看到手臂上紧绷出来的青筋。

他这是要将方启山活活打死！

钟弋和吴一鸣对视一眼，连忙上前拦住李阳。

“李阳，你先别打了！”吴一鸣一把从背后抱住李阳。

钟弋也扯着方启山的双手，想将方启山扯出来。

“钟弋，你们走开，别拦着我。”李阳被吴一鸣死死抓住，这让他有些愤怒，“是他，这个混蛋杀死了子晴！”

“你们别拦着我。”

“我没有！”地上的方启山大声嚎叫着。他真是冤枉啊，明明就是周子晴自己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先冷静冷静！”钟弋一边扯着方启山，一边大声说着。

她和吴一鸣拦住李阳并不是真的想救方启山，而是想问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杀人。

他们四人在门口闹了如此大的动静，而其他病人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绕过他们。

“李阳，你先等会。”吴一鸣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李阳紧紧抱着，眼见有些拦不住，他由原来从腋下穿过的环抱，改为勒住肩膀和脖子往后拽。

李阳再如何也不是吴一鸣的对手，他挣扎了一会，实在是挣扎不开，就只能放弃了，同时还用仇恨的目标看向拦着他的吴一鸣和钟弋。

“放开我。”李阳冷声说道，左右耸了耸肩，想将吴一鸣的手甩掉。

吴一鸣见李阳有些冷静后，才将他放开。

这边方启山的脑袋上硬生生挨了几拳，他被钟弋拉出来后，脑袋还晕晕的，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喂，起来。”

钟弋拍了拍手，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方启山。

“哎，别打，别打。”方启山哀嚎一声，缓慢爬起来，然后猛地往前，作势就要百米冲刺。

可下一秒，就被钟弋从背后一脚踹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吴一鸣见状，大步上前将方启山一把提起：“你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

方启山眼见跑不了，这才老实下来。

他知道，这些人肯定觉得昨晚那两人的死和他有关，但周子晴确实不是他杀的。至于张念华，他们又没有证据，就算有，他们也不见得会为张念华报仇吧！这么一想，方启山也没什么怕的。

他十分顺从地和钟弋三人到达平时他们讨论的凉亭那。

“你们找我到底做什么？”方启山率先开口，恶声恶气说道。

见他这样，李阳顿时怒从心起，他上前，一手揪着方启山的衣领，一拳重重将他的脸打歪到一边。

“你杀了子晴！”

“我没有。”方启山缓缓转过头，也再次重复道。

李阳没再和他争执，而是转头看向钟弋两人，目光愤愤，仿佛在说“你们还要拦着我吗？”

“我们先问他一些问题。”钟弋朝李阳说道。

李阳没有做声，也没有松开扯着方启山衣领的手。

行吧，这样就这样吧，钟弋也不在乎。

“方启山，你昨天为什么杀白薇薇？”

方启山微微一滞，有些磕巴道：“什、什么？我没杀白薇薇。”目光闪闪躲躲的，说完后，还将头低了下来。

他还以为钟弋要问周子晴或者张念华的事，他在心中也想好了说辞，却没想到钟弋第一个竟然问的是白薇薇。难道真的被他们看到了吗？

“额……你放开我。”

方启山刚说完话，李阳就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再次将他提了起来。

“说实话！”钟弋冷声说道。

“我说，我……”方启山眼睛转了转，说道，“我接了个支线任务，我没办法，我也不想的。”

“你们都知道，白天做不完任务，晚上是要出事的。反正白薇薇也没有接到任务，晚上大概率也活不成了，还不如让我完成任务。”

“如果是你们，你们怎么办？吴一鸣，你说，你不想活着吗？”方启山越说越理直气壮。

白薇薇竟然又一次没有做到任务吗？钟弋灵光一闪，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差一点，她就能想到了，但此时，线索明显还不够。

“那张念华呢？别告诉我你晚上也要做任务？”钟弋冷声道，想不出什么头绪的她有些不耐。

“张念华和我有什么关系？”方启山快速接话，“我可没动他，况且他那么大个人，我可打不过。”

话刚说完，领子又被提了起来。

方启山使劲拍打着李阳的手，无果，于是他也不管了，就这样吧。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杀他，这可是杀人啊，他自己都犹豫了很久。

“那周子晴呢？”钟弋再次问道。

“这、这真和我没关系啊。”方启山直呼冤枉，他昨天是想杀来着，但他们一直都在一块，他也没机会啊。

“咳咳咳。”李阳这次将他抬的格外高，让他说话有些不畅，“李阳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周子晴是不是一直在一起？我怎么有机会杀她，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他有些嘟囔道。

方启山不像是骗人的样子，钟弋他们都有些相信了。

“那子晴是怎么死的？”李阳仍然不愿意放下他。

“那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会知道？”方启山有些无奈地吼道，他确实是真的不知道。

“李阳，你放下他吧。周子晴的死大概和他没有关系。”

钟弋并不是替方启山开脱，而是她突然想起昨天早餐时的情景。

原先她也以为是方启山害了周子晴，但是现在一想，并不是，周子晴亲眼目睹了方启山杀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方启山说的任何话，也不会理会他的，再加上昨天下午到洗漱的时间，他们都在一块，方启山确实没有作案的机会。

“钟姐！”吴一鸣有些疑惑。

“我记得昨天早餐后，周子晴的状态有些不对。”

钟弋这么一说，吴一鸣这时也想了起来：“好像是，就是在门口，我们出来后，她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周子晴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方启山见状大声喊道，“肯定是她自己有问题。”

李阳缓缓将方启山松开。

方启山赶紧抛出老远，吴一鸣想追，却被钟弋拦了下来。

“钟姐？怎么让他跑了？”

“不然呢？你们要杀他吗？”

李阳在旁边没有做声，他想起来了，昨天早上的时候，钟弋和吴一鸣开了个玩笑，说药不能吃，她自己没吃。

吴一鸣还抠自己的嗓子，他自己也有些害怕，那时子晴的表情就有些不对了，他还以为周子晴是被吓到的原因，现在想想，这明显不是。

应该是周子琪自己真的没有吃药，但是见大家都吃了，她不想让李阳担心，便没有告诉李阳。

李阳有些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嘴里挤出四个字：“她没吃药。”

“什么？”吴一鸣问道。

“周子晴昨天应该是没有吃早餐药，所以没有熬过昨晚的幻境。”钟弋说道，神色间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