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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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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川抬眼看着天花板,他似是随口一提般,说:“才嘉尧,有人在我那住……是你在楼梯间看见的那个人,嗯,他回家了,我没地方住了。”

冰冷的药液顺着血管缓缓流入体内,那药液似乎带着毒性一般,将周淮川全身上下的血液也弄得有些冰凉,没几分暖意。

才嘉尧自然地接下:“那就在我这里住着,有房间……但是,你别再向今天一样,随便进来了……周淮川,你那样会让我觉得,你很危险。”

“危险?”周淮川喃喃着重复。

“怎么着,听乔程杰说我的测试结果显示我是1,你就怕了,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周淮川笑着说:“才嘉尧,我又能对你做什么呢。”

周淮川的肩膀抵着才嘉尧的肩膀。

周淮川能清晰地感受到才嘉尧肩膀处骨骼消瘦凸起的部分,很磨人。

才嘉尧也觉得肩膀处的感知格外明显,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神经。

……周淮川的肩膀…..很宽。

才嘉尧想要离周淮川远些,想逃离那些让他不适应的感知,但身旁的座位都坐满了人,他没有别处可去,若真要逃脱那感知,他只能站起来。

而此时,周淮川的药瓶正挂在支架上,而那支架是可移动的,需要才嘉尧坐在椅上上,用手一直抓着那支架。

才嘉尧说:“…..周淮川,别说这种话,听起来很傻。”

才嘉尧的视线虚虚地落在前方的地板上,而周淮川在听见这话后,重复了遍:“傻?”

“哪傻?”周淮川注意到才嘉尧的分心,他伸出脚,不重不轻地用鞋边撞了下才嘉尧的脚。才嘉尧的视线便顺势移动到周淮川的脚上。

再向上移…….

或许是校服裤子有些短了,周淮川隐约露出了半截脚踝。

才嘉尧的视线停在那。

周淮川脚踝上……

有好多道新划伤的伤口…….

才嘉尧没回答周淮川的上个问题,而是以很平稳的声音说:“周淮川,你的脚踝坏了。”

周淮川无所谓地嗯了一声,接着问:“才嘉尧,哪傻。”

才嘉尧倏地抬眼,“周淮川,你哪里不傻。”

“周淮川,你受伤了,脚踝。”

“可是在昨天来医院的时候,你提都没提一句,这伤口不深,但是只要是伤口,它就是要处理的。”

“周淮川,你没感觉吗?”才嘉尧问。

周淮川打针的那只手稍微蜷缩了下手指,他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才嘉尧,你还觉得我像那条狗吗。”

才嘉尧蹙眉。

那条流浪狗可比周淮川要聪明的多。

它在疼痛时会呜咽,眼睛里会蒙上层湿漉漉的水雾,会试图用尽所有力气去拖拽自己那条几乎被冻得僵硬的腿,想要靠近才嘉尧,蹭一蹭他的手掌心。

它会表达痛苦。

所以才嘉尧有时梦魇时分,仍会想起那条狗,才嘉尧有时甚至会觉得,那条狗或许早就带着痛苦住进了他的梦里,一辈子也不会出去。

才嘉尧或许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条狗。

可周淮川呢。

周淮川身上有伤,他却佯装作平常模样,他不会呜咽,不会抱怨自己的痛,不会主动开口说任何东西。

他和一个受了伤害之后也只会沉默着接受一切的木头人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的周淮川,和那条流浪狗,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

在看到周淮川背上的伤口时,才嘉尧本是没什么情绪,他心底甚至生不出一丝波澜。因为他知晓,那是周淮川自己的痛,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周淮川,没有人教过他。

他爸教他要冷静理性地对待所有事,他妈教他要追求自由、找到自己。

可没有人教他该如何细腻自然地处理自己的感情,以及别人的感情。

而安慰别人的疼痛,恰恰是感情之中,最让人手足无措的一种。

才嘉尧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在心里认定周淮川是没那么可怜的,而后闭口不问,不去主动戳他的伤口。

可如今呢。

究竟是什么触动了才嘉尧。

才嘉尧不知道。

或许是那些遍布在脚踝上的伤痕让周淮川看起来像任人伤害的懦弱者。尽管“懦弱”这两个字与周淮川相差甚远。

才嘉尧会怜悯弱者,但他讨厌懦弱者。

前者是无力的,后者却是自甘堕落到最底层。

才嘉尧盯着缓缓滴下来的药液,说:“周淮川,你不像那条流浪狗。”

“你现在,很懦弱。”才嘉尧的话语犀利。

周淮川愕然了下,而后,他扫了眼自己脚踝上的伤痕,将腿收回来,任由校服裤子再次盖上那些伤痕。

周淮川说:“懦弱?哪里。”

从来没人用懦弱形容过他。

才嘉尧说:“全部,你的全部,都是懦弱的。“

才嘉尧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么重的话。

或许……..

是因为他没碰到过像周淮川一样的人。

周淮川说:“全部,比如呢。”

周淮川的思绪很乱。

懦弱。

这种词啊。

听起来便让人觉得难堪。

而且,这两个字还是从才嘉尧的嘴里吐出来。

才嘉尧却摇摇头,说:“周淮川,你知道的,没必要问我。”

周淮川说:“我知道?才嘉尧,你怎么知道我究竟知不知道。”

二人如同在打暗语。

才嘉尧却不再开口。

临近上学的时间,才嘉尧淡淡地说了句:“我走了,你打完就去上学吧。”

而后。才嘉尧也不等周淮川回应,便转身离开。他一步一步地走远,最后被一个个陌生人的身影遮挡住,最后消失在周淮川眼眸的尽头。

-

“好了,考场安排和座位号的打印表格都在班级后面的公告栏上,大家自己去看就行了,明后天考试。”班主任清咳了一声,“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吧。”

“这道题——”

班主任的声音才扬起来就顿住,她的视线扫了下全班同学的面庞,才说:“最近感冒的人很多,所以也算是比较容易生病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多加注意,身体最重要。”

班主任的视线着重落在周淮川身上两秒,仿佛那话便是说给周淮川听的。

而后,班主任收回视线时,又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才嘉尧有些削瘦的肩。班主任皱着眉头,又说了句:“当然,大家也不要太瘦了,要记得补充能量营养,要知道,大家每天上学到很晚,都特别累,不吃饱东西的话,早晚会累垮的,同时也要多运动,长长肌肉。”

才嘉尧一抬眼,便和班主任对上视线。

才嘉尧便知晓班主任那话是在说他,于是轻微地点了下头。

班主任收回视线,“好了,回归正题,开始课堂吧。”

但下一秒,便听见乔程杰嘟囔了句:“我也想运动啊,但是最近外面都晒死了,叫别人跟我一起出去,都没人乐意,自己出去又感觉没意思,别扭啊。”

班级里除了风扇转动的风吹声外,没别的声响,乔程杰的话很清晰地落到班主任耳朵里。

班主任觑着乔程杰,直到看得乔程杰发毛,她才淡淡开口说了句:“那我就给你们分个组,绑定人一起出去,每天至少出去运动三十分钟,当然,考试的那两天除外,行不,乔小少爷?”

乔程杰挠挠头,憨笑两声,说:“这不太好吧老师,强行绑定,万一人家不乐意怎么办。”

班主任直接定了个方法:“那就抽签,下课班长把班里一半的同学的名字都写到纸条上,叫另一半同学上来抽签,抽到谁就和谁一组,两人分成一组,对了,男女同学分开抽。”

班长点点头,应下。

班主任嗯了一声,而后,她特意扬扬下巴,点了下才嘉尧的方向,说:“才嘉尧,你那身体,看着就是缺少运动,得多运动。”

乔程杰又嘟囔了句:“小才同学才不缺运动呢。”

才嘉尧一瞬便明白过来乔程杰话里藏匿的意思,连忙接上班主任的话,应了声:“知道了老师。”

见班主任没理会乔程杰那句话,才嘉尧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因为乔程杰那一句话。

这节课,度秒如年。

下课,抽签。

才嘉尧看着手里的签,还好,是林尚然。

乔程杰探着脑袋,凑到才嘉尧身旁,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噌地就抽走了才嘉尧手里的纸条,将自己的纸条直接干脆毫不犹豫地塞到才嘉尧的手里。

乔程杰喊:“才嘉尧,别谢我,兄弟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而且,现在是大课间啊,今天不做间操,记得出去多运动运动增强体质啊!特别是周淮川,可别这么容易就进医院了啊!”乔程杰喊着。便拉着林尚然呲溜地跑出教室。

才嘉尧眼皮直跳,他看了眼纸条,果不其然,是周淮川三个字。

才嘉尧:“……….”

班主任仍站在门口。她严肃地看了过来,说:“才嘉尧,出去运动吧,拉着跟你组团的那个人,快。”

才嘉尧心底叹息一声,只能朝着周淮川走过去。在周淮川看过来时,才嘉尧把纸条递过去,垂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周淮川,说:“走吗。”

周淮川的手背隐约还能看见个打针留下的红色伤口,他伸手接过那张纸条,扫了眼,说:“你不想和我一起?”

才嘉尧抿唇,没说话。

周淮川了然,拉长尾音说:“这样啊——”

而后周淮川扫了眼还在班级里的人,就在才嘉尧以为他打算主动换个人组团的时候。

周淮川接着耸耸肩,说:“不想也没办法。”

“走吧。”周淮川站起身。

才嘉尧缓缓地跟上。心底觉得有些别扭。

毕竟,在医院的那一席话,在他到了学校后再次回想,觉得说得…….

-

站在操场上,周围满是跑闹欢笑的学生,只有才嘉尧和周淮川一前一后地站在操场中央,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只是看着周围人的活动。

“你想怎么运动?”周淮川率先开口。

才嘉尧说:“都可以。”

周淮川瞥他,“我问你的问题,连想都不愿意想?”

才嘉尧:“……..”

周淮川现在这样,像爱挑刺的小心眼。

才嘉尧抬眼看见跑道上有三两个学生自己班里的在跑圈,便说:“跑步吧。”

周淮川嗯了一声,但在才嘉尧刚抬步时,他却陡然开口说:“才嘉尧,我脚腕被划伤了,不能跑步。”

才嘉尧顿住,问:“你要怎样。”

周淮川接着说:“换一个,你想。”

才嘉尧看了眼周边,最后,他说:“那就站着吧,练军姿。”

周淮川没忍住笑。

周淮川说:“才嘉尧,你认真想了吗。”

“嗯。”才嘉尧又说:“你呢,你怎么不想想。”

周淮川说:“才嘉尧,我想不到。”

才嘉尧沉默不语,不再理会他。

他们就这样站在操场中央,中间如同隔着无形的屏障一般,将二人隔得如此遥远。

乔程杰和林尚然正站在不远处观察。

乔程杰摸摸下巴,眯着眼睛说:“这俩人…….吵架了?”

林尚然嗯了一声,说:“好像是的。”

乔程杰啧了一声,说:“就因为周淮川身子骨弱,一晚上就去医院了?”

林尚然:“……….或许吧。”

乔程杰扼腕痛惜,说:“这才嘉尧也太看重俗情了,他根本就不看重周淮川的灵魂。”

林尚然:“………或许吧。”

眼瞧着才嘉尧和周淮川这两人相对无言,乔程杰咬咬牙,说:“实在不行,我出钱给周淮川买个肾宝吧。”

林尚然沉默不语,“……..”

晚上放学。

才嘉尧背上书包之后就出了班级,没等周淮川。那样子,倒有几分像是小情侣闹别扭之后等着对方主动来哄自己。

才嘉尧在走廊走出一段距离后,微不可查得放慢步子,侧了下眸子,去看窗户中的倒影,待看清自己身后有人跟着时,才接着往前走。

周淮川慢悠悠地跟在才嘉尧的身后,视线一直盯着才嘉尧的后脑勺,他某种情绪莫名,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过马路时,一辆汽车或许是急着前行,在刚放学这个时间段。他只能见缝插针地抢空子。但与此同时,学生的队伍也在钻空子。而才嘉尧和周淮川便坠在学生队伍的尾部。

那车倏地冲过来。才嘉尧陡然被突鸣的刺耳喇叭声吓到,愣在原地。

“车。”周淮川快步上前,猛地将才嘉尧拽得连连后退,便与那车擦着边。

车在经过才嘉尧身边时,又狠狠地摁了三下车喇叭,声音尖锐刺耳,像催命符。

还好,才嘉尧没被撞到。

才嘉尧半跌在周淮川怀里,“谢谢。”才嘉尧重新站稳。

周淮川的手却仍掐在才嘉尧的手腕处。

周淮川掌心的温度如同桎梏,锁住才嘉尧手腕挣脱的动作。

才嘉尧抬眼看周淮川,说:“可以松手了,周淮川。”

周淮川没回答,而是拉着才嘉尧过了马路,一直朝着才嘉尧家的方向走。

才嘉尧又说了一遍:“周淮川,放手。”

周淮川说:“不放。”

才嘉尧问:“周淮川,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拉个手腕而已。”周淮川说:“这不算是运动吗,你的手腕一直在用力,才嘉尧,你胳膊处的肌肉,很紧绷,你在紧张。”

话顿了顿,周淮川换了个更有说服力的说法,他说:“紧张时人的心跳会加速,你的肾上腺素释放增多,甲状腺激素释放也增多,你的代谢会加快。才嘉尧,这是今天刚讲的那张生物试卷上的第二十三题。”

才嘉尧:“…….所以呢。”

才嘉尧还在试图挣脱,他说:“我现在不想运动,不想加快代谢,周淮川。”

周淮川却理所当然地说:“可东哥想让你运动。”

才嘉尧仍不放弃挣脱的心思,他用另一只手去掰周淮川的手指,想让周淮川卸力。

周淮川终于松手。

才嘉尧离他远远的。

路灯之下,昏光微亮,相隔甚远的两个人,眼望着彼此。

周淮川说:“才嘉尧,你不是说我懦弱。”

才嘉尧早就料到周淮川的异样是因为这句话,他移开眼,接着向前走,边走边说:“没有,你听错了。”

他开始矢口否认。

周淮川笑了一声,他看着地面上映着的才嘉尧的影子,不紧不慢地跟着那影子移动,说:“才嘉尧,你不也在骗人。”

才嘉尧保持沉默。

周淮川又说:“才嘉尧,我饿了。”

才嘉尧装作没听见,没回应。

周淮川又重复了一遍,说:“才嘉尧,你听到了吗,我饿了。”

才嘉尧仍不打算理会。

周淮川见他对自己故作视而不见,便说:“才嘉尧,那我就给乔程杰发视频了,现在他应该到家了,会挺想看咱们之间的小日常的。”

才嘉尧咬紧牙关。

才嘉尧破罐子破摔般说:“好啊,你给他发视频,彻底坐实你gay的名号和0的身份。”

“无所谓的。”周淮川毫不在意地说:“才嘉尧,当gay也是咱们一起当,至于是0是1,这事咱们清楚就好。才嘉尧,你真以为你能压到我身上。”

才嘉尧真是被他这一个个字眼砸得头昏眼花。才嘉尧看着周淮川那副欠揍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没有在“才嘉尧和周淮川是gay,还是一对”的这个谣言刚横空出世时便讲它彻底讲清楚、讲明白,才导致周淮川能仗着他的厚脸皮有恃无恐。

才嘉尧全让忘了他最初一直解释,却没有一句话真正被人听进耳朵里的时候。

周淮川又重复了一遍:“才嘉尧,我饿了。”

才嘉尧自顾自地往前走,吐出句:“一会儿到楼下的超市去买吃的。”

周淮川气定神闲地再次跟上。

但等到了超市。

周淮川进里面逛了一圈,最后就拿了两瓶矿泉水。

才嘉尧看着结完账从超市里走出来的周淮川,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说:“不是饿了吗,就两瓶水?”

周淮川却说:“突然不饿了,进去又不能空手出来。”

才嘉尧微微扯了下唇角。

他就知道,周淮川这人,就是变着法子折磨他呢。

-

才嘉尧坐在书桌前,正收拾着桌面的练习册,准备把它们都装进书包之后,就睡觉。

“做完数学了?”倏地,周淮川出现在门口,弯曲着手指叩了下门框,而后,他便半靠在门框上,歪着脑袋看才嘉尧。

“嗯。”才嘉尧应声。

“借我看一眼。”周淮川伸出手。

才嘉尧抬眼看周淮川,见他眼底没什么其他情绪,确定他是真的想要借练习册后,才低头从书包里重新掏出那本蓝色的练习册,递到他的手上。

“明天再给我吧,你拿回那个卧室去看,我要睡觉了。”才嘉尧淡淡地说。

周淮川已经翻开书页,闻言,他懒懒地抬起眼皮,觑了才嘉尧一眼,而后又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才说:“才十二点,还早着,别睡,再等等。”

才嘉尧:“……..可是我想睡了,而且明天考试,周淮川。”

周淮川最后看了两眼书页上最后一道大题的大致思路,才合上练习册,说:“才嘉尧,不行睡,我不想让你睡。”

才嘉尧:“……….”

才嘉尧看着周淮川,终于,他忍无可忍地说:“周淮川,你要怎么样,我是说了你懦弱,这是个负面词汇,这不对,但是,你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想着折磨我捉弄我,周淮川,这没什么意思,不是吗。”

周淮川盯他良久,陡然间笑了一声,问:“才嘉尧,你觉得我在折磨你?”

才嘉尧立即回:“不是吗。”

“嗯,是,我在折磨你。”周淮川坐到床边,他抬眼看才嘉尧的下颚处,说:“才嘉尧,看见了吗,我在折磨你,一个懦弱的人,是不会折磨别人的,你说对不对。”

才嘉尧缄默不言。

周淮川盯着他,许久后才重新开口说:“才嘉尧,给我涂药吧。”

“我的伤口疼,我忘记换药了。”周淮川的眉目间难得地露出一分难忍疼痛的脆弱。他像是只主动示弱的孤犬。

才嘉尧有些许恍惚。

周淮川。

到底在干什么。

周淮川又催促了遍,说:“才嘉尧,帮我上完药,我们就睡觉。”

才嘉尧纠正他的话,说:“不是我们睡觉,是你睡觉和我睡觉。”

周淮川眉眼含笑,应了声:“行。”

才嘉尧问:“药在哪。”

周淮川说:“客厅的茶几上。”

才嘉尧在去拿药前,又确认了遍:“上完药就睡觉,周淮川,你说的。”

周淮川悠悠地应:“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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