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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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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初阳将金色宾利照得晃眼,经过一群玻璃建筑时反射出的光刺进车内,后座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停车。”

老林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少爷,离学校还有段路,今儿外头热着呢!”

听闻那声“少爷”,少年皱起眉,瞥见胸口的校徽,手指奋力搓上那上头的名字:虞然。

吴白玉惹上官司当晚,十七年没出现过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家,自称是他爸爸。

吴白玉二话不说跟对方达成协议,收下对方五十万,把他拱手让出去。

指间像搓出了火,涌出丝丝灼痛感,提醒着他这不是在做梦。

见他不语,老林再次提醒道:“先生嘱咐,让您一定要把头发染回来。”

将车窗整片降下,灰尘味混杂着街边早点摊腻人的油烟,蓦地齐涌进来。

空气干燥,且少了一股惯闻的腥。

少年的眉头皱得更深,语气也更冷:“去学校。”

“您这模样学校怕是不给进哪!”老林脸上挤出为难的笑。

少年顶着极短的金色寸头,极度张扬,不知从哪儿弄的得一脸伤,瞅着不像是学生倒像不着五六的混混,校服都显得违和。

虞然在他探来的视线中抬眼,“那就停车。”

老林被他凶恶的眼神吓一跳,但想着理发店就快到了便迅速按下车锁,打算强行执行老板给他下达的任务。

沟通无效,虞然掏出虞闻声给他的手机,抬手就朝窗上砸。

车身一震,惊得老林急踩刹车,车轮急速擦着地面,猛地往前冲出半米远。

紧跟车尾的出租车差点撞上去,司机狂按一通喇叭,头伸出窗外大骂,“草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

虞然置若罔闻,手机边角尽裂,他手腕也被震得发麻,连着筋骨泛起细密的疼。

即便如此,砸窗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还更重。

老林顾不上违规驾驶,忙换到边路停下,起身阻止他,“您就别为难我了,赋仁高中的校规,您比我清楚不是?”

虞然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你开你的,我砸我的,互不耽误。”

钢化膜的玻璃碴子随着他的动作乱飞,砸到领口,惊险地擦过他的下颌。

当事人恍若无觉,老林却看得心惊胆战,比起无法交差,眼下倒更担心虞然受伤。

“唉哟,快别砸了,我这就解锁!”老林不敢再耽搁,一阵手忙脚乱,“马上送您去学校!”

虞然一把抓起书包,将手机屏朝外塞进裤袋,推门下车。

繁华都市不比他生活的那座海边小镇,四周高楼林立,眼前车流不息。

“滴——滴——”

出租车司机按了声喇叭,缓缓朝他驱近搭话,跟后面的车也欲停不停,伺机而动。

老林急甩车门,不耐地摆手,司机撇撇嘴,他跟在后面看着虞然下车的,歪着头继续跟人搭腔:“小帅哥,走吗,走就上车呗。”

“少爷,我送您过去吧!”老林抹了把额头,沾了一手黏腻的汗,“头发咱不染了还不成吗?”

手腕一抽一抽地酸,虞然皱着眉钻进出租车里:“赋仁高中。”

“好嘞。”司机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快速掠过他鲜艳的发色,直奔目的地。

没几分钟就到了,街道上全都是黑白校服拼织的人流,虞然混入其中后,乍然掺进一抹金黄,不多时就引发了热议。

“前面那高个儿不会是咱们学校的吧?”

“之前高三榜上一学霸用卷发器打了几个卷儿,还没进校门就挨呲儿了。”

“赌一周早饭,要是我们学校的,他绝对会被拉去对面理发店行刑。”

“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只想看他正脸,得长成啥样啊,敢染成这么晃眼色儿。”

……

周边传来低声议论,更有甚至故意跑到前头再佯装回头。

虞然习惯性放空耳目,避免和任何人视线接触,面无表情的脸更显得漠然。

就在他离校门一步之差的时候,忽然被人用书筒强硬地抵住胸口。

政教主任傅榕目光严厉地盯着他,“头发染得不错,挺精神。”

虞然没看她,视线径直越过她头顶,落在不远处的大楼,红墙上“赋仁楼”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傅榕见他没反应,逐渐敛起笑:“脸上的勋章同样精彩嘛。”

男生额头有块微肿的青痕,鼻梁贴着深麦色创口贴,眼角的伤口延伸至眉峰,约有两指节长的结痂,带着深红的血痕,使白净的脸平添几分凌厉之感。

傅榕眯了眯眼,眼角堆叠的细纹愈发明显,“咱们学校对学生仪容有规定,不许烫发染发,学期第一天就想从头做人是吧?”

尖细的声音劈头盖脸,虞然直挺挺地站在校门口,眉心拢出一道深壑,面上青红交错,衬得整个人尤其凶戾。

活脱脱一副刺头混混样。

傅榕实在没法将眼前的男生,和办公室老师们口中的模范生对上号,除了脸,不,是脸都对不上。

经验告诉她,那些伤绝对是殴打出来的。

后面不断涌来旁观者,一时全堵在校门口,高二九班的人挤到一起聊开了。

“好家伙,开学直接缺勤一个月,我还以为他退学了呢!”

“景大预定生,长得还帅,赋仁高中行走的活招牌,学校能放他走?”

“所以,什么情况啊,模范生的叛逆期虽迟但到?”

“瞎说什么呢,咱然哥就换个发型发色,新学期新气象,不至于。”

“芙蓉都被气傻了,看他的脸,不是车祸就是打架吧?”

“就他那病假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的,脸白得跟僵尸一样,八成是车祸事故。”

傅榕被他们吵得头昏耳鸣,没好气地望过去,赶人,“生怕多背几个单词啊,还不去早读!”

众人一哄而散,只有几个老油条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路过宣传栏时,不住地想确认些什么。

如他们所见,虞然的大头照正贴在年度优秀之星版块的前列。

中考以第一名成绩被招入赋仁高中,从入学起即是校园名人,即便出勤率和缺勤率五五开,文化课成绩也始终稳居年级第一,而且听说温和礼貌素有家教,在师生中有口皆碑。

仅从外在表现来看的话,和刚才门口那位判若两人。

校门口清净下来,傅榕的目光重新落到虞然身上,“你跟我来办公室。”

虞然抽出手机,屏幕勉强能看得清,拨号后点开免提,开门见山道:“不如直接请家长。”

“不用你说我也会找你家长,”傅榕愤愤然抽走手机,细数他的罪状,“不仅染发,挑衅老师,还明目张胆地带手机来学校——”

她话没说完,听到破手机里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小瑜?”

虞然不吱声,傅榕只得清清嗓子接话道:“您好,请问是虞闻声虞先生吗?”

傅榕关掉免提,背过身继续说:“我是赋仁高中的政教主任,傅榕,想跟您聊一聊虞然同学的事……”

虞然趁机把单肩包挎到肩上,一眨眼就溜出了校外。

学校转角的斜对面,斑马线尽头压着三块圆石墩,有斑驳的树荫洒在上面。

看着是个适合抽烟的好去处,他晃过去蹲在石墩上,望向被蔷薇和凌霄花圈养的校园,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

加上这所赋仁高中,他已经辗转近十所学校了。

厌学情绪前所未有地高涨,他深吸了口烟,吐气,思绪随着轻雾缥缈起来。

昨天这个时候他才刚收工回家,夜里去收了一笔难缠的债,心情不错,回来的时候还从市场买了只土鸡。

不想打开家门就听到不寻常的哭声,当下没忍住暴怒,直接跟吴白玉的男人打起来,恰逢对方妻子来捉奸,这事便闹到了警局。

正值不可开交之际,虞闻声仿佛从天而降,带着他的精干秘书,雷厉风行地解决了所有纷争。

紧接着吴白玉收下虞闻声的钱,一回家就把他的东西收拾出来,连人丢出了家门。

像丢个随手可弃的垃圾,不,他好歹值个五十万。

五十万的垃圾,虞然哼笑一声。

他站起来走动片刻,等腿麻感消失又继续抽。

第五支烟刚点着,一辆黑色锃亮的商务车精准地停在他面前。

“少爷。”来人按下车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少爷”却喊得很顺口。

只来了个秘书,虞然不快地吸了几口烟,跳下来掸落裤腿的烟灰,上车。

烟草味随其主人强硬地钻进来,秦炀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早在虞闻声决定将小儿子接回景城之前,他就照吩咐把人查了个底朝天。

抽烟喝酒打架样样都干,甚至还做着替人收高利贷当打手的营生,在那一带狠出了名。

这才刚放进学校就不安生,以后恐怕有的闹。

秦炀将人带进学校,拎着银白的箱子在前面领路,熟门熟路地直奔校务处去。

校长室里,杨迎辉搁下手中钢笔,银边眼镜后的眼睛里露出笑意,对他们的到访毫不意外,他们先前已经在电话里联系过了。

“杨校长,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容光焕发!”秦炀熟稔地招呼道。

“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杨迎辉摆摆手站起来,看向虞然,目光在他脸上驻足两秒,“小公子这次回国气色好多了。”

杨迎辉面相和善,水蓝衬衣的袖口卷至手肘,身上有股子书卷气,沉静儒雅。

和虞闻声是同类人,从长相到气质,虞然不喜,沉着脸缄口不语。

杨迎辉不在意地笑笑,转而跟秦炀谈起正事。

秦炀早备好说辞,并非第一次来送钱了,按以前那个少爷的的缺勤率,在一般学校早就被开除了。

从客气寒暄到直入主题,再到结束,拢共不过五分钟。

虞然这桩违反校规的恶劣行径就这么揭过去了。

出了校长室,秦炀说:“赋仁楼四楼最右边,高二九班,座位是进门第一排第一个。另外,学校的人际关系方面,已经整理好一份资料,少爷要不要先……”

虞然打断他:“麻烦后排靠窗。”

“这恐怕不行,有人占了,”不待虞然问起,秦炀微微眯起眼想了一下,“校董家的小少爷,封隋。”

秦炀继续补充:“上学期开学没多久指名要转来九班,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跟您不是一路人。”

虞然对上他的目光,秦炀话中似乎有些含而不露的警醒。

大概是担心他暴露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些细节,不看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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