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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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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然坚决不收那支手机。

原本很温文的一人,现在金毛花脸,气质完全变样,冷脸的时候竟别具震慑性,钟朝言不由有点忌惮。

最后只得讪皮讪脸地挠头:“那行,我暂代保管着,你随时需要随时吱声儿就成。”

他决定回头拿去修一修,虞然一心想跟封隋做同桌,以后没了学霸的光环照耀,说不定考试还能当吉祥物用。

“封隋刚才逃跑的样子真够狼狈的,”钟朝言的嘴闲不住,“然哥,看不出来啊,挺有一手!”

钟朝言说:“从今天起,咱赋仁高中的传说里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虞然各科成绩优异,唯独体育成绩平平,他几乎不上体育课,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太好,但具体的谁也不清楚。

钟朝言期待地看着他:“那以后是不是体育课上也能看到你的雄姿了?”

虞然低头揉着手腕,眉心逐渐收拢,一言不发。

钟朝言长了一张很秀气的脸,嗓音也偏细,语调偶尔一拖长,就像铁门的门轴里发出的吱呀声响,聒噪。

最烦的是他熟稔的语气中含着自然流露的崇拜感。

无意中像在劝他,一个暂代品何必徒劳挣扎,不如老老实实地照着“虞然”原来的轨迹,还能捡些名声财权上的便宜。

关于自己有个双胞胎哥哥,他们俩甚至同名的事,来景城前虞然一无所知。

现在也只听说他昏迷不醒,是故虞闻声把他买来当个暂代品。

钟朝言还在自顾自地叨叨,虞然烦躁地抬起眼,喉头的“滚”字酝酿片刻,正要溢出来,突然被人叫住。

周星汉在走廊和傅榕聊了几句,面色莫测地站在教室门口,让他一起去办公室。

虞然起身跟上去,说是去办公室,结果却被带进科教楼一楼的会议厅。

周星汉带上门,翻了张椅子坐下,面上换上关切的神色:“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虞然本以为周星汉是来问责的,听对方这么一问,目光凝滞几秒。

“打架。”他据实相告。

周星汉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将信将疑地打量他,“封隋那身血是你弄的?”

看他当时冲下楼的时蹿得挺有劲儿,大概除了流鼻血也没别的。

虞然说是,周星汉尴尬地清清嗓子,心想就算是你弄的,也一定是个意外。

“男生嘛,彼此打闹玩笑,难免磕磕碰碰。”他喊虞然过来谈话纯粹是想开导他,“而且傅老师说了,封隋强行把你拽进男厕的,出于自卫——”

虞然隔着裤袋抠里头的烟盒,打断他,“不是自卫,我挑的事,我先动的手。”

他坦白说:“我是故意的。”

“是不是封隋威胁你了?”周星汉顿时严肃起来,哪有打完人还上赶着认罪的,“不用怕他,你只管照实说。”

他可能不太管得着封隋的事,但绝不会看着虞然这样的好苗子遭人破坏。

虞然只怕篓子捅得不够大,轻嗤一声:“那点蛮力高抬威胁这个词了。”

周星汉两道浓眉像黑云般压下来,陷入沉默。

封隋打架就跟吃饭似的稀松平常,会轻松就被虞然制裁?

怎么想都不可能,他在心底暗自否定,避重就轻地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听班长说了,你想跟封隋同桌?”

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虞然垂着头,甚至有点同情封隋了。

耐心被周星汉耗尽,他咬着后槽牙才没口吐芬芳。

眼下就是后悔,当时应该在教室没动手,不然也不至于主动寻衅滋事还反被安抚。

周星汉半天没等到他开口,正好上课铃响,只好放他回去。

*

傍晚时分,夜空明灭闪烁,入秋的第一场雨来得急切凶猛,教室变得闹哄哄的。

“嘘——”钟朝言从第一排往回探头,“安静!再吵就让纪律委员记名字了!”

被警告后的教室只短暂地安静了几秒,很快又闹起来,甚至盖住来人的脚步声。

不过坐在后门的同学自带防窥探雷达,机敏地咳嗽一声,整个教室登时噤若寒蝉。

周星汉站在后窗,身材虽短气场却强,目光如鹰隼般回来扫视。

“从那头走过来,只有你们九班在吵,”他把伞靠在门口,“连雨都没见过吗,要不要我放你们出去看看?”他说,“后天周考了,既然都不想复习,那我等会来讲卷子。”

哀声阵阵中周星汉从讲台走下来,到虞然桌边停了,“外面有人来接你。”

虞然张张口,喉咙像报废的发条,声带磨起来仿佛带着浓重的锈气,钝涩得发不出声音。

上午回到教室后一直在睡觉,恍惚一阵才反应过来。

用力掐了把喉结,眼里的惺忪散去大半,他声音喑哑地问:“不是晚自习?”

你还知道是晚自习,周星汉腹诽,见他桌上空空,想到今天收到各科老师的反映,竟然没一个人制止么?

“你可以回家了。”周星汉告诉他。

虞然情况特殊,因为身体原因,从入学就跟学校申请了不上晚自习,他没必要不想上课偏在学校耗着。

虞然支起脑袋,越过周星汉看到走廊里的秦炀,对方朝他点头致意。

他移开视线,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二话不说接着睡。

按理说应该是老林过接他,可来的是秦炀,虞闻声多半也来了,既然他喜欢假惺惺地献殷勤,那就给他个机会。

*

高二只上两节自习,虞然却硬生生上了四节,将近十点才结束。

虞然沉默地坐进车里,挺直背脊面向窗外,无声地竖起一道透明的墙,将自己和邻座的男人隔开。

虞闻声有所察觉,放下手里的平板,暂搁工作。

他平时工作忙,今天机会难得,得以准时下班,特意过来接人,决定跟虞然聊聊。

他们父子间空白了十七年,还很生分,实在需要好好补缺。

“怎么样,在新学校还习惯吗?”虞闻声起了个常规的开场白,语气关切,“跟同学处得好不好?”

他音色温和,长相俊雅,随便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自然而然地罩上了慈父光环。

眼神映着车里昏黄的光,充满善慈和关怀。

虞然从车窗上瞧了一眼,吝于应付他这种虚心假意的问候,保持沉默。

“老林跟我说你手机砸坏了,”虞闻声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给他,“这是零花钱,你拿着,重新买个喜欢的。”

他把卡递过去,见虞然不接,打算塞到他书包里,手刚伸过去就被掸开了。

虞然从眼神到动作都向他表达着抗拒,冷声道:“用不着。”

他很早就开始打零工了,吴白玉平常给的家用和零花也都存起来,他也就抽烟那点爱好,买的都是便宜的劣质烟,自给自足完全够用。

虞闻声脸色一沉,悻悻地坐回去,把银行卡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座位上:“别赌气,拿着,不够再跟我要。”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面露愧疚,“医生说你哥暂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需要继续观察。”

“在你哥醒来之前,委屈你先用他的身份,”虞闻声深吸口气,将领带扯松,“你就当在玩身份互换的小游戏,爸爸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太久。”

“这些年爸爸亏欠你很多,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

虞然始终背对虞闻声,漠然地盯着男人映在窗上的嘴脸,半晌他扬唇笑。

行啊,这操蛋的狗屁游戏,他一定会好好陪他玩。

虞闻声先在车里等了他三小时,又再三被无视,脸上到底还是露出了不悦,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跟着吴白玉能过什么正经日子,五十万就把你卖了,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虞然终于侧头看他,眼底刷刷闪过窗外的暗影,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声音低哑:“不论如何,虞老板是最没资格指责她的人。”

虞闻声被他一声“虞老板”喊得心气滞塞,咬了咬牙。

恰逢一道惊雷车顶上炸开,激得他微微抖了抖,语气不由强硬起来,“我都是为了你好!”

“她跟有妇之夫厮混,被打、被告上法庭,都是咎由自取!”虞闻声义正辞严,“我不能让我儿子继续跟着她蒙羞!”

“她看男人的眼光一直就这么烂。”虞然不咸不淡地说。

初二那年,吴白玉招上个很缠人的男人,一喝酒就会打人,差点直接把她掐死。

其实吴白玉不像街坊邻居口中那样爱勾引男人,她确实做陪酒工作,但并不陪人上床,她只是不喜欢寂寞,因而交往了很多男人。

眼光是真的差,那些男人里头没几个好人,她仿佛生就一副招渣男的体质,偏又好虞闻声这种斯文败类,所以总吃男人的亏。

偏偏她还吃不怕,空窗期从来不超过一周,虞然想想就觉得好气又好笑。

虞闻声被怼得哑口无言,沉吟良久,撂下一句:“我帮她善后,还给了她五十万安顿费,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虞然重新转向窗外,做出不搭理的姿态。

车内气氛一下子僵至极点。

*

到了虞家,雨势逐渐转小,闷雷隐进黑云里,偶尔才发出低低的呜咽。

虞然躲开秦炀伸来的伞,直接走进雨中。

进门入眼就是一张巨幅全家福,一家四口,儿女双全,占据了客厅的一整面墙。

眼睫上蒙着层雨雾,他模糊地瞥见和自己一样的脸,倏地打了个冷颤。

太他妈惊悚了,活像清醒着一脚踏进噩梦里。

一进房间他就扔下书包直奔浴室,和衣站进花洒里,刚才车里的空调开得太低,冷气往骨缝里直钻,冻得知觉都钝了。

等冷意彻底驱散,他才感觉到眼睛滚烫,伤口也随着眼皮翕动一跳一跳地疼。

懒得检查,他快速洗完就扑到床上。

半睡半醒间,闻到淡淡的腥气,抬手摸向眼角,湿粘粘的血沾了一手。

“操!”他咒骂一声,揪起床头的纸巾盖在眼睛上。

这一觉反反复复地醒,最后彻底失眠。

早上虞闻下楼声看到他的时候,眉头皱成了川字。

虞然顶着猩红的眼睛,脸上伤口肉眼可见地恶化,伤口的红肿朝外扩张,侵袭了他整只右眼。

他们兄弟俩完全继承了吴白玉明艳的长相,五官精致深邃,因眉骨偏高而生出的凌厉感,恰好被琥珀瞳的暖色摧散。

单论脸,虞闻声在景市混了这么些年,再没见过比吴白玉更妖冶好看的。

可惜那种艳丽有种媚俗的廉价感,只能博男人一时的欢心。

虞闻声轻咳一声,及时避开往事的冲卷,眸色深沉地盯着小儿子,叫来老林带人去医院处理。

虞然自己瞧不见,只感觉眼皮紧绷,动起来艰难。

反正身上到处都疼,反正总会自愈。

疼痛感也正好教他长记性,下次拳脚必须更狠更快,才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甫一出门,虞然就说:“不去医院。”

老林早料到会这样,对他砸手机的事还心有余悸,只好在半路下车买了药水和消炎药给他。

这回虞然倒是没抗拒,只不过接过去后塞在了座椅背后,不予接受。

*

高二九班靠近卫生间,一大早走廊和整个教室都是消毒水的味儿。

早读铃声都响了,后门俩男生在吃水煮蛋,里头还有偷偷吃炒面的,吃包饭的,各种味道杂交在一起。

虞然面无表情地拎着书包走进去,很快皱着眉出来。

他打算直接翘课,顺带找个兼职打发时间,刚走下楼梯被来人逼得退回来。

封隋看到虞然的脸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他:“怎么,你他妈还想跑路呢,想屁吃!”

他脸上贴了好几处敷料贴,差不多就剩眼睛嘴巴和双颊,说起话来因为鼻子不太透气,声音不仅小还闷闷的。

昨天摔那一下,顶多鼻梁骨骨折,不至于贴得满脸都是,挺夸张的。

虞然言简意赅地问:“还打还是怎么?”

“打你妈!”封隋抿了下嘴,眼神闪了闪,“搞了一头金毛,真当自己是混混了?”

“这里是学校,可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他伸手一字一顿地戳虞然肩膀。

虞然挑衅地笑:“你难道不是?”

他右眼肿得厉害,笑的时候只有另半只眼在动,看起来有点恐怖。

封隋呼吸一滞,觉得有些渗人,下意识回头看楼梯方向,迟迟没听见动静,忍不住拿手机打电话。

他还没说话,就听那头的人说:“来办公室,把那个揍你的同学也带上。”

封隋瞥了眼虞然,没好气地骂了句:“揍个几把!”

虞然隐约听到封隋手机里清朗的笑声,隐在嗡嗡的早读声里,并不分明。

本来准备安安分分回教室,既然碰瓷对象都来了,这下没有逃课的必要了。

“你,跟我去办公室。”封隋突然伸手抓住他衣领,不怀好意地逼近他,“不会是怕了吧?”

虞然垂着眼,敷衍地配合道:“嗯嗯,我好怕。”

封隋的气势陡然高涨,挺直腰杆硬气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忏悔已经晚了!”

虞然轻轻挑眉,低语:“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不然这句话,原样奉还,而且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27 23:59:34~2021-07-14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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