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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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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很有默契的回到了周坚所住的那处宅院,刚进屋,邱蓄毫不见外的拖了张凳子坐下,他一落座,凳子的四条腿几乎同时都发出了岌岌可危的嘎吱声。

这屋里就两张凳子,邱蓄自作主张的占了一张,昱横和晴无夜就没法去坐,再不济也不能让年岁最大的周坚站着。

昱横就着自己睡过的席子坐下,晴无夜则靠着门框站着,周坚见两人都十分礼让,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去看舒坦的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正满不在乎喝茶的邱蓄,唇边的胡须不满的翘了起来。

因为仇聚的原因,昱横不太注意韩广张的另一位副将,也就是这个邱蓄,可是如今看来,邱蓄倒是一个不怎么拘小节的人。

邱蓄河马一样的喝够了水,先开了口:“说说吧。”

话一出口,昱横顺口问道:“说什么,难道要问一下邱将军怎么会到了谢府?”

此话一出,邱蓄的目光扫向了门口的晴无夜,扬了扬他那天花乱坠的三下巴:“他知道。”

周坚轻咳一声,干巴巴的说:“我现在想听你说,邱蓄将军。”

邱蓄一时怔住,周坚从没有问过他的身份,也没和他说过话,可就像是早知道了他究竟是谁,他反问:“周管家是知道我是谁吗?”

周坚在凳子上正襟危坐:“无痕小弟左一句邱蓄将军,又一句邱蓄将军,想不听到都难啊。”

昱横之前明明称呼邱蓄为邱将军,根本没提到邱蓄的全名,但现在这种时候,他也不会去戳穿周坚的话,他想接着听下去,看看周坚摆了个什么迷魂阵。

可这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都没再说下去,而是相互对视了几眼,似乎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什么,齐齐的收回了目光。

场间陷入微妙的沉默,等了半晌,晴无夜负手走了过来,转了话题:“我们先说说谢山,谢山既然藏了这么多钱在临海城,作为覆盆国的大财主,怎么会轻易扔下自己的家产不管,执意要离开临海城。”

邱蓄像是早就在这等着了,话接的很快:“我也觉得奇怪,谢山是从临渊城逃过来的,你们说会不会临渊城地下也有金子?”

关于这一点,其他三人都没什么想法,姚自量已经离开了临渊城,也没提起金子的事情,虽然姚得法被留在了临渊城,但没有一点迹象证明临渊城里藏有大批的金子。

昱横想了想,他对金子着实没什么兴趣,现在他只关心临海城的动向,提到:“听小申传过来的话,好像是梭真要谢山离开临海城,翟明不让谢山走。”

晴无夜站到昱横边上,去看周坚,周坚察觉到他的眼神,笑了笑,左手搁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摩挲着桌面:“有很多事情目前还不太清楚,我们明天或许可以去找找翟明。”

这话昱横不太相信,这老头在临海城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城里的潮起潮涌他不可能一点都没发现,一定是有所隐瞒,不想让他们知道。

不用多等,天色已明,晴无夜只带着昱横出了小院,晴无夜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没有说话。

等两人到了街上,昱横四下寻思,才低声道:“这临海城的巷子可真不少。”

晴无夜回神:“没错,如果巷战的话。”

没等他说完,昱横抬眸盯着他,晴无夜就这一眼,懂了昱横眼里的意思,临海城的将士善于巷战,这或许才是翟明大开城门,放任不明人士自由出入的原因。

挤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周围都是布衣百姓,根本分辨不清哪个是民,哪个又是兵,如果妄加国的大军打进来,那将是一片混战,混战之中刀剑无眼,说不定又会发生一场不该发生的屠杀。

论对临海城中地形的熟悉,一定是覆盆国的人更胜一筹,说不定还有地下暗道和重重机关,妄加国的兵一进城就像一头扎进了开口的布袋,闷着头落水狗一般的被人痛打,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街上人头攒动,昱横挤过人群,找了个最不像当兵的一个摆摊大娘问:“大娘,这街上怎么没有早点卖啊?”

大娘热情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你们没来过临海城吧,告诉你们,这里没有早点,只有早茶。”

昱横抬头看到不远处那金晃晃的店面,斗大的四个字临海茶馆,大娘又道:“你们也是巧,正好到了这里,那一家是临海城最有名的一家。”

价格肯定不菲,昱横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昨晚堆积成山的大金条,又想到自己口袋里捉襟见肘的可怜几个铜板。

须臾,他苦笑着挠了挠头,准备囊中羞涩的拉着晴无夜走开,却听不远处一声鬼吼鬼叫,听话音兴奋的很:“翟大人来了。”

正是那家临海茶馆迎出来了一个店小二,甩着布巾热情的招呼着一个青衣青袍的中年男人。

翟明一点都不避嫌,站在当街微笑点头,昱横不自觉的去看晴无夜,翟明来的可真是巧,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啊,他灵机一动,屁颠颠的跑了过去,挥手热情的招呼道:“翟大人,翟大人,你来喝茶啊?”

晴无夜募的一怔,只觉身边人一闪,昱横在顷刻间已经到了翟明身边,不见外的揽过翟明的胳膊,喜笑颜开的道:“好久不见啊,翟大人。”

晴无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昱横,虽然昱横在他人看上去脸上一般不显山不露水,大多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误以为昱横是个冷性子的人。

可在晴无夜看来昱横是个情感非常外露的人,大悲和大喜他晴无夜都看到过,令晴无夜心宽的事,他还看到了昱横对自己依赖的一面,昱横饿了会找他,昱横想喝酒了也会找他,甚至昱横会主动买面来找他一起。

昱横这次毫不见外的热情,晴无夜看出他是在装模作样,有意为之,可毕竟是见到了昱横的另一面,昱横竟然还是个通人情知世故的人,不管如何,晴无夜只觉现在的昱横又生动了许多,一时没舍得把目光挪开。

正在晴无夜专注盯着昱横的时候,就见昱横还不忘叫他,冲着他招了招手:“杭将军。”

这次不光是晴无夜惊愕,翟明也停住了脚步,一时顾不得甩脱昱横黏在肩上的爪子,神色古怪的望向了晴无夜。

一朝为臣,翟明不可能没见过杭白,也知道覆盆国的将军也就一个姓杭,发现此杭将军,非彼杭将军,再去看昱横,也很陌生,不过他并不露声色,沉声道:“你们一起来吧。”

昱横两三步就退到了晴无夜身边,晴无夜先去看了一眼昱横那只从翟明肩上拿开的爪子,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昱横的身前,三个人就这么一起进了茶馆,也一起上了二楼。

小二见是三位,他不便多打听,直接带他们进了二楼最深处的一间包厢,识趣的没吭声,手里却不闲着,手脚麻利的给他们斟好了茶,抬头去看翟明,听到翟明只说了一句:“照原样,来三份。”

小二甩着布巾答应着,正要关门离去,翟明又道:“无需关门。”

为防止隔墙有耳,就需自行敞开,不过他们还是有意无意的压低了声音。

翟明看向并肩而站的两人,先问:“你们二位是?”

昱横将自己这边的座位挪到了晴无夜身侧,这次却没说话,晴无夜瞅了他一眼,掀袍坐下,和翟明面对面坐着:“我是妄加国的晴无夜。”

翟明颔首,并不诧异,问道:“晴将军,久仰大名,不知你们前来找鄙人所为何事?”

昱横的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搁在晴无夜身后的椅背上,毫不避嫌的插嘴道:“哦,没什么事,想来尝尝这临海茶馆的早茶到底如何?”

翟明瞧了昱横一眼,笑道:“原来如此,那就请吧。”

包厢的木窗突然动了动,一只胖乎乎的手搭在了窗台上,紧接着一个胖胖的脑袋探了进来,问了一句:“我有份吗?”

是邱蓄,他像是在窗外偷听了一会,这时听到有吃的,忍不住冒出了头,翟明毕竟是一城州府,定力很足,见到有人十分不像样的从窗口进来依旧面不改色,不以为意的起身走到门口,朝着走廊那一头的小二喊道:“这边再加一份。”

邱蓄胖胖的身体费力的翻进了屋,一阵急促的喘息后说:“那就再加一份吧。”

昱横叹了口气,那老头也来了。

“怎么,不愿意?”周坚从三楼窗台倒吊着探出了上半身,在窗口悠然自得的晃悠着,神色戏谑。

晴无夜突然站起,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眼疾手快的操起了身下的椅子,冲着窗口扔了过去。

昱横见状,正想惊呼,却见那边周坚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那只椅子,气定神闲的将木椅搁进了进来,撑着椅背有如鬼魅般的侧身飘进了包厢。

晴无夜原本只想试试周坚的深浅,早就料到周坚是个高手,却没想到轻功这么好,他想起昱横轻功也很好,像是一个路子,与周坚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昱横见识过周坚的轻功,很是唏嘘为何自己没有赶上他的一半,照现在看来,周坚的功夫真是比自己好上太多,踏雪无痕是昱横的终极目标,如今周坚似乎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境界。

正在感慨之余,周坚已经坐了下来,悠悠的道:“千万不要羡慕我,你到了我这年纪,一定会比我强上很多。”

他这话说的没有来由,昱横知道他是冲着自己说的,没来得及出声,邱蓄搬过一张椅子,反着坐好,把整个椅面占得满满当当的,用胳膊肘撑着椅背,这张椅子的四条腿再次发出了岌岌可危的咯吱声:“那是,也不要羡慕我,你到了我这年纪。”

昱横胆战心惊的盯着木椅,就怕那纤细的四条腿一时承载不了邱蓄超乎常人的份量,不知何时会疲惫不堪的摔塌下去,急忙打断了他:“我现在都比你强。”

邱蓄无视着身下一直在响的咯吱声,此时他被昱横噎住,好半天都没找出词来回击昱横,半晌才恼怒道:“没大没小。”

昱横正想出言呛声,被晴无夜拉了拉衣摆,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邱蓄说的话很有意思,就像是他的兄长或者是他的长辈。

昱横有所不知,在他们十个师兄弟当中,周坚是唯一认识所有人的大师兄,而昱横则是唯一一个被所有人认识的小师弟。

翟明重新落座,看着这四个陌生的人,装作毫不在意的扫视一圈后,淡声道:“你们当中,有妄加国的人,也有北域的人。”

邱蓄首当其冲,笑嘻嘻的道:“还有覆盆国的人。”

翟明呵呵一笑:“我说的是你们,没包括我。”

邱蓄挑眉,去看晴无夜:“对,是我说错了。”

晴无夜原先坐的椅子给了周坚,包厢里就四张木椅,昱横正想把位置让给晴无夜,却见晴无夜走到了他身后,靠着墙,开门见山道:“翟大人,我们想问一下,谢山为何要离开临海城?你又为何不让谢山走?”

之前都是听说,晴无夜有必要把这件事从头开始捋一遍,于是他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究其重点,简明扼要的问了翟明两个问题。

翟明手指点着桌面,闻言手指微微蜷起,看了晴无夜半晌,因为这两个问题和问题的答案曾经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如果他们听到了问题,又岂会听不到答案。

不过他没去问是谁偷听,不用多问,偷听之人不出这四人之外,他又去看另外三人,道:“我也想问,谢山走了,你们妄加国会如何对待临海城,谢山不走,你们又会如何?”

“姚自量想要钱。”晴无夜实话实说。

翟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晴无夜:“如果谢山不给呢?”

昱横发现,在这种时候,周坚很少发言,浑浊的眼睛却亮的惊人,他的目光始终在几个人的脸上滴溜溜的转。

晴无夜坦率的道:“不知。”

他只能回答不知,不过想想其结局也八九不离十,走了一路,姚自量的手法除了狠辣,还是狠辣。

翟明冷笑,右手平放在桌面上:“不知,好啊,我告诉你们,我也不知谢山会不会给?”

晴无夜垂眸看向身侧,朝一边让了让,这时小二已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他们五个人的茶点,分别放在五个托盘中,小二一手托着两个,头顶上还顶着一个,杂耍般的进了包厢,人还没到桌前,手上的两个托盘已然上了桌。

邱蓄拍着胖手,直白的赞道:“好功夫,想不到临海城的小二功夫都这么好。”

昱横已经看出来了,临海城现在大多数的城民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就连茶馆里端茶送水的小二都能轻松的耍个花活。

小二将另外三个托盘端端正正的放好,谦逊的道:“见笑了。”

等小二离开后,翟明看向晴无夜,面色平静的说:“不管谢山会不会给,临海城不是那么容易被攻陷的,我们会和你们妄加国慢慢的磨,磨得你们没钱了,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

昱横突然转了个念头,如果借用临海城地底下的黄金,可以把妄加国的大军一分为二,临海城拖住姚自量部分兵力,分化姚自量的军队,这样他再往南走,妄加国大军的兵力已经削半。

邱蓄清了清嗓子,将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这里,胖手一挥:“那就打吧,我们会和你们一起耗。”

昱横看了过来,这邱蓄似乎就是想把这里的水彻底搅浑,明着看上去是不服输,咽不下这口气的样子,可是在昱横以为,他是别有企图。

周坚这时总算说话了:“敢问一声,你们的几位将军去哪里了?”

他是在有意提醒翟明,那几位可是都丢城跑了的,为何你翟明却不跑。

提到杭白,翟明看向了昱横,刚才昱横想让晴无夜冒充杭白,于是他微笑道:“这位兄弟知道。”

昱横知他有意在岔开话题,顺坡下驴道:“林阳林夜跑了,杭白也跑了,他们现今是不是都在临海城?”

翟明明显是一个惯会打太极的,漫不经心的看了面前四位,眼神意味不明:“不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他们跑,我不会跑。”

其实说到现在,晴无夜一开始的两个问题,翟明一个都没回答,这皮球就这么踢来踢去,大家都不着急,似乎都从对方的话里话外听出了其他的一些意思。

邱蓄见桌上餐食没动,兴许是饿了,加上满脑肥肠,急不可耐的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但又着急说话,含糊其辞的道:“翟大人,你是不是在这守着那些黄金?”

话说的含糊,翟明假装没听明白:“黄金我这没有,在临悠城,你们可以问我们皇上要。”

他说着把椅子往桌前挪了挪,对着众人招呼道:“各位是来喝早茶的,来,别耽误正事。”

周坚扫了一眼邱蓄,邱蓄吃的狼狈,下筷如飞,他这边没好气,邱蓄却视而不见,正在专心致志的吞咽之时,被周坚在桌下忍无可忍的踹了一脚,他动了动肥胖的身体,稍稍缩回了脚,也不去看周坚,眼不见心却急,依旧赶着时间的狼吞虎咽。

晴无夜和邱蓄算是两个阵营的,两人不熟,好像从没见过如此作为的邱蓄,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翟明关切的看着邱蓄,沉默片刻后,踌躇着问:“你们妄加国不是挺有钱的吗?”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姚自量不给你们吃饱吗,不过邱蓄是看到过地洞里那犹如山一般的金条,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道:“谢山才叫有钱。”

昱横随意吃了两样,也不觉得饿,便起身让出了位置:“晴无夜,你尝尝。”

晴无夜坐在翟明的对面,翟明很有腔调的品着茶,并没有去接邱蓄的话,拈着点心,细嚼慢咽的尝了小半块糕点,斯斯文文的喝完茶,才问:“晴将军,我听说了你在临居城的假传帅令,是为何啊?”

晴无夜也是稍动筷子,吃了几口,闻言放下筷子,看向翟明,认真的答道:“有句老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现在也有句话,两国交战,不伤百姓。”

翟明定定的看向他,片刻后抚掌大笑:“好,好,不过,你这种想法,最好不要让你们姚大帅知道。”

周坚和邱蓄同时都停下了筷子,就连站在门边的昱横也回过了头,心中唏嘘,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和晴无夜是如此的心意相通。

晴无夜和翟明对视,他也问了一个问题:“你对于妄加国将士在你们国土上的行为,有何想法?”

翟明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深了,不过没有一点笑意,目光幽深,有条不紊的道:“乔江之带走临家城所有的人,使其变成一座空城,是对妄加国表示了一种诚意,可是姚自量不领他的这份情谊,带着大军直扑临居城,使其变成了人间地狱。”

晴无夜垂眸,谁都看不清他眸子里的黯淡。

翟明继续说着,陈词凌厉:“姚得章和平攻占临舍城,不伤一兵一卒,以及一个百姓,虽然占据了临舍城,但比他的父亲而言,此乃上策,我到现在都不理解姚自量为何会如此穷凶极恶,如此这般就是下策。”

昱横看向茶馆楼下,大堂里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是眉飞色舞,之间畅所欲言,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邱蓄已经心满意足的吃完了面前餐盘里所有的东西,正翘着二郎腿,没心没肺的看着窗外。

周坚正在慢慢品茶,一副游离在外的悠然自得。

晴无夜手中摩挲着杯壁,声音平静的道:“我们是从临山镇而来,不知翟大人有没有听说林夜将军的事。”

自打与翟明见面,晴无夜一直在试探翟明的为人,他确实很想了解覆盆国这些为官者的品性,乔江之在三城一镇受人爱戴,迟迟不肯离开三城一镇,可他毕竟只是一介文官,而那几位武将的行为却正好相反,不单跑了,林夜还为了一山的药材,狂怒后杀了临山镇的一个镇民,和毒杀了这个镇民的老父亲。

妄加国的大军几乎要兵临城下,临海城依旧没派人守城,相反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翟明也没说要跑,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临海城的全城百姓,还是其他的什么。

翟明并没有半点避讳,不过又打起了太极,他说:“林夜,我不太熟,只是他的堂弟林阳将军,是个耳熟能详的人,对于我不熟的人,我不予评价。”

他接话很自然,却有效规避了自己的爱憎好恶,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在四个人的面前,他把自己表现成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人,像是没有刺芒,和他的交谈中只能感受到他对姚自量的不满。

对于面前敌军来访,好像只要不是姚自量,其他人谁来,他都来者不拒,并且礼貌待之。

昱横回过了身,提醒道:“乔知府听说在临山镇被杀了。”

乔江之的死讯早就不胫而走,他回临水城的真实消息,由于临水城偏远,其他地方几乎没人知道。

不出昱横所料,翟明抬眼与他对视了一眼,昱横竟没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波澜,相反听到他淡然道:“有些可惜了。”

昱横都没看出翟明扼腕叹息的神色,他有些背脊发凉,心道一句,这人真是太难缠了。

翟明去拿茶杯的手还是稳定如初,轻啜一口,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撩袍站起,冲着他们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衙门里还有公事,各位慢用,我先走了。”

没等他们有所回应,翟明就轻抬脚步,昂首阔步的跨出了门槛,下楼的脚步声稳稳当当,听不出一丝杂乱。

昱横看着翟明离去,才走回到了桌边,夹起碟子里的一块点心,丢进了嘴里,嘴巴刚动,他咦了一声。

等他把嘴里的食物吞咽完毕,疑惑道:“怎么他就喝了一杯茶,其他基本没怎么动筷。”

晴无夜望向对面,翟明的托盘里确实没怎么动,只有那杯清茶喝了一半,糕点吃了小半块,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盘中四碟点心,每碟点心里都是四块糕点,昱横看着摆成各式各样的点心,心道,小二拿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四个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四个白玉小碟,第一碟像是摆成了个十字,第二个是一字,第三个不成字,只是一竖一横,而第四个,又是个字,是个人字。

昱横沾着茶水,一笔一划的在桌上写着,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连成了一个走字,他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走,还是谢山走,或者是让我们走?”

邱蓄难得做了件正事,他到门口守着,一侧的包厢里已经没了人,空荡荡的,似乎才刚走。

周坚不知哪里来的油皮纸,把所有没吃完的点心都包了起来,出门时一股脑儿的塞给了邱蓄,邱蓄接过一看,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晴无夜走在最后,他轻声道:“去趟谢府。”

周坚回头看,晴无夜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要登门拜访,不像昨晚偷偷摸摸的深夜造访。

昱横看向周坚,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晴无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有了初步的判断,他们在昨晚之后就有了某种联系,他一直没去问昱横,知道后面肯定会有人跟着,就算问了,昱横一时也不会回答他。

邱蓄又高兴了,拍着大腿道:“那就是午饭有着落了。”

昱横现在总算知道邱蓄为什么这么胖了,还一点都不忌口,四碟点心,十六块糕点,吃的一块不剩,还把没吃完剩下的的糕点都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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