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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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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申不甘的去瞅让晴无夜操心的昱横,昱横可看不见这一切,他在晴无夜的搀扶下坐上了床沿,晴无夜又回首瞧了小申一眼,小申撇了撇嘴,只能推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还看到晴无夜拂了一下昱横额前的发丝。

昱横歪靠着床榻:“小申是你弟弟?”

晴无夜拉开他肩头的衣服,昱横侧身正要反抗,被晴无夜牢牢按住,晴无夜看着他的伤口,说:“五年前,我在道上捡到的,他父母双亡,是个孤儿。”

五年前,也就是昱清蛰出事的那一年,昱横眼前闪过了那把劈向自己父亲的大砍刀,亮闪闪的,太晃眼了。

晴无夜细看了昱横肩头的伤口,见无异样,才又缓缓拉上,昱横靠着软垫,忽的想起了什么:“你认识那个金叔?”

晴无夜知无不言:“在临居城遇到过,他算是救了乔江之。”

昱横侧脸朝外,手搭在了被褥上:“那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晴无夜如实道:“他说他认识你,也知道你受伤了,于是过来救你,他还说他是北域的,师从成嘉道长。”

话音刚落,昱横撑着胳膊想要坐起,面露讶异:“师从成嘉道长,他是谁?”

这位可是除了周坚和林阳,第三个自己交代是成嘉道长的徒弟,晴无夜拉了张椅子坐下:“他就叫金叔,不过他和我说,他是学医的。”

昱横重新躺了回去,脸上浮起了些微笑意,喃喃道:“原来是他,我熟悉,他给我看过病,是他把我从沙漠里救出来的,就是他,金叔,金叔,我怎么不知道他叫金叔。”

晴无夜好奇问道:“你叫他什么?”

昱横出去一趟,身体并未完全恢复,觉得有些乏了,窝进了被褥里:“他让我管他叫二叔。”

两个人心里都确定了,金叔是成嘉道长的第二个徒弟,昱横的二师兄,至此,成嘉道长的十个徒弟,周坚,金叔,邱蓄,姚羌,丁坎,柳襄,林阳和昱横,不管是自己坦白相告,还是他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已经有了八位。

另外两位,也就是藏得最深的,目前还没有什么眉目,可是就凭这露面的八位,已然渗入了妄加国和覆盆国的内部,从将军到管家,还有姚自量的亲信,简直是无孔不入。

昱横不知想起了什么,只觉得哪里有些痒,手伸到后背挠了挠,嘀咕道:“我要洗澡。”

晴无夜正掖着他的被子,正色道:“你身上有伤,不能洗澡。”

昱横还在不停的挠着背:“我背上痒。”

晴无夜放在被子上的手动了动,静默稍倾,还是说了出来:“昨晚刚擦过。”

昱横的手一滞:“我怎么不知道。”

晴无夜干咳了一声,心里不免的有些尴尬,声音也放轻了些许:“你昏迷的时候,我替你擦的。”

昱横的手僵硬在背上挠了挠,不可置信的问:“脱光了擦的?”

晴无夜凝目看他,又咳了两声,心虚的反问道:“擦身,难道要穿着衣服?”

昱横从后背抽回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晴无夜,他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连耳根都在发烫。

晴无夜重新把他翻了过来,昱横又想翻回去,晴无夜提醒道:“小心肩膀上的伤。”

言罢,晴无夜的手摸上了他的后背,正要帮他挠挠,昱横反手抵住,一本正经的拒绝道:“不用了,不痒了。”

屋外走廊间有脚步声响,房间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昱横凝神听了一会:“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

晴无夜收回了手,却听到有敲门声,他去开门,见到果然是一个母亲带着他的儿子,母亲的臂弯处挎着一只竹篮,篮子里的东西用一块毛巾遮的严实。

男孩踮着脚,仰头看他,惊讶道:“哥哥,你好高啊。”

女人容貌秀丽,穿着也甚是妥帖,面露歉意,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我们走错房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话,她拉着儿子转身就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晴无夜关上门:“是找错人了。”

昱横仰躺在床,捏了捏眉心:“我怎么感觉这里不怎么太平。”

话音未落,走廊另一头传来了喧哗声,一个小孩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跑到他们房间的门口砰砰的砸着门。

晴无夜只能再去开门,看到还是刚才的那个男孩,不过男孩小脸通红,神色恐慌,他俯身问道:“怎么,有事?”

男孩身体战栗,颤抖着抬手指着走廊尽头,慌乱的道:“哥哥,有人抢我们的钱。”

晴无夜侧头去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乞丐,正霸王硬上弓的抢着女人手里的篮子,女人正在奋力反抗,手里的篮子在两人之间拉来扯去。

晴无夜回头去看昱横,昱横已经掀了被子坐在了床沿上:“你去吧,我虽然看不见,自保还是可以的。”

乞丐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见有人走近,他还是忌惮的往后退了退,可拽着篮子的手没松,女人被他拉着向前走了几步。

晴无夜的剑没出鞘,他用剑鞘挡在了两人的中间,篮子被他轻而易举的勾了回来,乞丐一松手,女人蹬蹬蹬的往后退了几步,晴无夜又用剑鞘将她拉了回来。

晴无夜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想替着女人把篮子拿回来就了事了,可是正当他转身之时,却听到了乞丐哆哆嗦嗦的说:“给点吃的,给点吃的。”

男孩一直躲在晴无夜的身后,奶声奶气的问道:“他饿了吗?”

女人抢回篮子,篮子上盖着的毛巾在拉扯间掀开了些许,女人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急忙拉了拉毛巾,将篮子里的东西严丝合缝的尽数遮掩。

晴无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篮子沉重,听着里面的清脆声响,好像放的是一些钗环首饰。

晴无夜本就怀疑,一个乞丐怎么可能轻易进了客栈,客栈的掌柜和小厮对此怎会不管不顾,面前的这个女人手里篮子里还放着如此贵重的东西。

他眉头微皱,女人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觉察声音熟悉,抬起头来,惊讶道:“你是?”

闻言,乞丐撩开了杂乱的头发,定睛朝女人看了过来,女人先是一惊,随即紧张:“张,张叔,你这是为何?”

那位唤作张叔的乞丐脸上有了一丝诧异,但随即又恢复自然,不过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晴无夜。

晴无夜断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熟识,听到身后有人走近,他回头去看,昱横已经走了过来,扶着木栏问:“听口音你们是临海城的人?”

昱横只是佯装猜测,却没想到两人均是连连称是,先是张叔解释,说自己是从临海城跑过来的,其实他当时在城外,想回城的时候被谢山的人拦住,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回城,让他们在外面呆上一段时日。

女人则说自己带着孩子,是被谢山从城里赶出来的,因她还是有所准备,带了些盘缠上路,而张叔则是花掉了身上所有的钱,身无分文的流落到了临了镇。

说到这里,女人哭哭啼啼的道:“临海城都没了,我们的家也没了,所以我带着儿子,来投奔他舅舅家,可是这么多年没见,一时没找到住在哪里。”

女人说的不假,只是她隐去了来临了镇之前遇到过6的一些事情,让她来找晴无夜和昱横的那个人提醒她,让她假装认识张叔,一定要在晴无夜和昱横面前如此这般。

张叔靠着木栏,一脸悲戚,他半晌后才开口:“临了镇里找不到活干,现在世道不太平,很多难民都流离失所,覆盆国的土地都被妄加国占了,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们只知道临悠城还在,所以想着一路往南。”

昱横心中疑惑,不过还是轻声道:“晴无夜,你有吗?”

他的意思晴无夜知道,不过晴无夜想着为数不多的盘缠:“我身上也没多少,大部分都给了金叔,剩下的还要买药。”

昱横失声道:“什么,你给他钱干什么?他又不是没钱。”

晴无夜解释道:“诊费。”

昱横气极:“什么诊费,他以前替我看病从来不收钱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收钱了?”

晴无夜又解释:“他给了我一颗药丸,说是从道长那边买来的。”

昱横一拍栏杆,张叔被晃动的栏杆震的踉跄,在他们争执之时下了楼,晴无夜看过去的眼里有了些许狐疑,张叔则很快不见了踪影,压根没看身后的母女一眼。

女人却没追上去,还在原地,不停的劝道:“不用了,我有钱,可以帮着张叔,再说找到了孩子舅舅,就不用发愁了。”

她说着话,却没去找消失不见的张叔,也没朝楼下看上一眼,晴无夜觉察出端倪,目光轻描淡写的在女人脸上一掠,随即回到了昱横这里。

昱横没看到这些,他这边是气不打一处来,搜肠刮肚了一会,恼怒的骂道:“二叔,真不是个东西。”

话音未落,从房檐上掉下来了一人,落到栏杆上时,手在昱横脑袋上轻轻一拍:“你说谁不是个东西。”

女人一见他们有熟人来访,便识趣的拉着男孩进了自己的房间。

昱横自发而动,下意识的想去拉晴无夜,却一时不知道他在哪,着急慌忙的喊:“晴无夜。”

晴无夜已经拦在了昱横前面,回头问昱横:“你不是说你能自保吗?”

昱横胡乱抓上了晴无夜的衣服,受惊道:“不能,我敌不过他。”

金叔扒着木栏杆,手一撑坐了上去,眯眼细瞧了一会昱横:“怎么,眼睛还没恢复?”

昱横伸出了手:“你还钱。”

金叔不紧不慢的给他讲道理:“我给你们存着,怕你们用多了,去临悠城就没钱了。”

昱横循着声音,双手朝前一阵乱挥:“这个不用你操心。”

金叔干脆利落的跳进了走廊,还在和他分析:“你不知道,你身边那位,自从你受了伤,他花了不少的钱,我怕他一时收不住,所以问他收了诊费。”

昱横又不知道晴无夜在哪,慌乱间靠上了墙:“他花了什么?”

金叔拍的木质墙板砰砰作响:“这客栈,你知道一晚上多少钱,还有,他给你叫了辆马车,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钱,这个还不算,还有。”

昱横无情的打断了他,简单粗暴的道:“别说了,晴无夜,我们退房。”

晴无夜一直在旁冷眼旁观,一声没吭。

金叔又道:“别退了,这家客栈有个规矩,这房费一旦交了,就不能退。”

昱横气的抬腿去踢栏杆,被金叔出声阻止:“哎,千万别,你这一踢,要把我这的钱都踢完了。”

这左右都不行,昱横只能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往回走,金叔看着他的后背,在身后疑惑道:“都过了两天了,还看不见,看来这次撞得够重的。”

昱横脚步停住,不由问道:“过了两天了?”

晴无夜对此没有提过,昱横就以为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他伸手想去拉开黑带,被晴无夜上前拦住:“金叔说起码五天到十天。”

昱横只能悻悻然收回了手,摸到了晴无夜的胳膊。

金叔从怀里掏出了个纸包,一颗药丸顺着一道弧线扔了过来,晴无夜背对着他接住,金叔这次大方的喊道:“这一粒药让他今天吃了,钱你们先欠着。”

昱横在晴无夜这里一阵乱摸:“把药还给他,谁稀罕。”

金叔挠了挠头,脸上略有些不忿:“昱横,你知道我这粒药也是掏钱从师父那里买的,不收钱,我哪来的钱再问师父买啊。”

昱横气恼:“你就是个奸商,中间肯定赚了不少钱。”

金叔晃着脑袋,苦笑着道:“给你吃的两颗药,我可一点差价都没加,你要骂就骂师父,他的成本就没多少,凭什么出那么高的价钱。”

晴无夜很是无语,他真没想到仙风道骨的成嘉道长,和自己的徒弟之间还有如此铜钱味的交易。

金叔叹了口气,又道:“这三城一镇失守了,我也失业了,赚不到钱,我都快饿死在半路上了。”

昱横装聋作哑的进了屋,半死不活的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他一点都不想让晴无夜听到这些事情,虽然他们师兄弟皆都是如此,师父教他们功夫,但也绝不会这样白白的养着他们。

昱横再次挠了挠后背,隔着窗户问:“二叔,我现在的伤口不能沾水吗?”

临了镇的天太热,昱横的衣服被汗水给浸湿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这时又觉得痒。

金叔已经下了楼梯,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你的伤口在肩头,不影响洗澡,只是伤口还是不要碰水的好。”

昱横还在扶着窗框,晴无夜已经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昱横,再把手里的那颗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昱横一时猝不及防,把那颗药含在嘴里,顺手接过了茶杯。

晴无夜替他抵着茶杯,道:“金叔昨天也给了一颗药。”

昱横仰头连带着药丸一块喝进了肚子里,问:“我们是不是欠了他很多钱了?”

晴无夜拿回他手里的杯子,不理这茬:“你休息会吧。”

昱横喝了药后就有些犯迷糊,答应着缓步走到了床边,等他倒在床榻上就已经困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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