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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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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瑶没有去管楼下的两具尸体,等她和刘公公离开,玉夫人在一旁冷笑道:“皇家自古薄情,相互利用而已。”

说完,她去看昱横:“你们看到是谁了吗?”

昱横的目光停留在谢氏妻女的尸体上良久,他慢慢的迈步走过去,把谢女的尸体抱了起来,他能感受到小姑娘身上微末的体温正在逐渐散去,默默的将这对母女的尸体放在了一起。

“姚自量的女儿。”晴无夜眼底柔和的看着这一切,抽空回答道。

玉夫人颔首:“果然这小女儿家家,她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杀死了谢夫人。”

昱横转过身来,他的眉间少有的带上了一些戾气,言语不善:“今天这么多的事情,有您的一份吗?”

闻言,玉夫人像是有些难过,神色暗了暗:“没有,今天我们三人都是旁观者。”

“可楼上的事情。”昱横说的是楼上的画像。

玉夫人没猜出昱横指的是哪一件,但面对多年未见的儿子,她还是相当耐心的一件件解释:“谢夫人被杀,你们也看到了,是姚戚戚所为,她为何如此,我确实不知道,栏杆的那道裂缝是昨天就有的,这个我确实知道,想必她昨天就来过,不过对此我并没有在意,至于惊瑶说的我三番两次来这里,我只是想来看看,也没想到谢夫人每日都会是同样的举动。”

昱横心知,玉夫人话语里的半真半假,有一些陈述的是表面文章,她没提到惊瑶为什么在看到晴无夜后才出现,而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晴无夜和自己引到了这座小楼楼下。

有一点昱横和晴无夜不知道,包括惊瑶也没有想到,姚戚戚就等着她的出现,才捅了谢夫人一刀,将其毫不留情的推下了楼,而谢女为何会杀惊瑶,应该和玉夫人脱不了干系。

当时玉夫人是拉着谢女,可为何昱横和晴无夜上了楼,谢女就脱离了玉夫人的控制,杭白的出现又让惊瑶分了神,谢女这时出手,不能说是万无一失,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昱横想到此节,他不由发问:“还有,谢山的女儿为何要杀皇后?”

玉夫人摇头:“我也很奇怪。”

昱横很是心寒,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玉夫人早就知道谢女因为惊瑶无故囚禁了她们,造成了谢夫人的疯癫,所以对惊瑶恨之入骨,想要杀之而后快。

确实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件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接连发生,不动声色的拨动着其中的一根琴弦,很像是冷眼旁观的任其发展,最终酿成了谢氏母女双双惨死的悲惨结局。

昱横承认,自己五年没见的亲娘很聪明,可她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五年前没看明白,五年后就更看不明白了。

昱横心中郁郁,没有心情再去问关于楼上画像的事情,冷漠的拉着晴无夜:“我们走吧。”

可是玉夫人的一句话还是让他停住了脚步,玉夫人主动提起:“昱横,五年前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昱横背对着玉夫人,语气冷淡:“我看过了,在楼上。”

终于提到了画像的事情,玉夫人上前:“你可知道画像中的亭子里坐着的是谁吗?”

这也是昱横最为关心的,他情不自禁的回过了头:“您知道?”

楼上的木门嘎吱作响,玉夫人仰头去看:“是当时妄加国和覆盆国最有话语权的三位。”

妄加国,应该是姚自量,而覆盆国,那就是梭真,还有一个,说不定就是谢山,这下人可都全了。

晴无夜一直想要知道父亲秦渊的死因,他反手握住昱横的手,问道:“玉夫人,可否告知,他们当时谈了什么?”

这次玉夫人说了一句真话:“我们现在能猜到,一件事情经历五年,姚自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所以才发动了这场战争。”

昱横毫不留情的揭穿:“这件事是你们通过相府里的那根空谷传音,才知道这场战争即将开始。”

玉夫人欣慰一笑:“确实,我们在查这件事情,我们也一直是旁观者,大师兄在临海城埋的最后一根线,就是要让这件事情陷入真正的死局。”

没错,是一些事情,或者是一些人,一般都会应了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谢山煞费苦心藏起来的黄金没了,就是现在,不管是姚自量,还是谢山,谁都拿不出来,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北域。

陷入如此无法挽回的境地,事情定会出现变故,比如,谢山的妻女被害死了,她们或许已经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

惊瑶不知,可有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现在隐约冒出了头,那个有资格假传懿旨的人。

玉夫人接着说:“当年,惊瑶是目睹了这一场景,不巧的是,她一个皇后,竟然就因为五年前的这件事,或者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生了本不该有的异心。”

她说着最后两个字,看向了晴无夜,最终还是没把那件事清晰明了的说透:“她为了留念,或者说是为了想念,把这些都画了下来,我刚开始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没看出什么门道,但还是根据画上那个最清晰的人,我就想去问问你的父亲。”

晴无夜的眼神坚定,握着昱横的手越发紧了:“他没告诉你们?”

“没有,他已经死了,后来听说他有封信流落在外,就连姚自量都没找到,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在这五年中,我们就是在和姚自量抢时间,可是最后谁都没有拿到,从此再没见到踪影。”

晴无夜睫毛微颤,玉夫人说的清楚,自己父亲写的那封信,谁都没见过,应该包括了姚自量,姚自量应该对秦渊十分信任,不然就不会在他们三人讨论如此重要之事的时候,还带上了秦渊。

既然谁都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姚自量就不会因为知道秦渊生了异心而去杀他,昱横不确定在这件事上,玉夫人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昱横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他隐约猜到了秦渊写的信定是有人知道,不然不会这么快命丧黄泉,他禁不住问道:“直到今天,还是没找到那封信的下落吗?”

“找到了,”玉夫人依旧看着晴无夜,神色镇定的道,“他知道。”

昱横不可置信的用另一只手拽住晴无夜的手臂,心头豁然亮起,说:“我知道了,在相府隔壁的小院,我看到的那几张纸片,不会就是。”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晴无夜迟疑不定的眼神,他一时沉默,信纸几乎都被烧没了,只剩下了零星的纸片,杀,昱家,原来这几个字压根就不是这封信的重点。

晴无夜也在想,玉夫人是如何得知他手里有了这封信,这件事情昱横知道,可是昱横和玉夫人见面后,还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一定不是昱横告诉玉夫人的。

那还会是谁,他忽然想起了还有一种可能,自己和周辅相周泰然提起过这封信的存在,想到这里,他心里忽上忽下,如果是周辅相说的,那就是说,周泰然和北域也有联系。

他心头震动,心道,北域,北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仗一路打到现在,在这期间成嘉道长的徒弟相继出现,而且每个人都出现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上,心里感觉有什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昱横明知道晴无夜一定全篇看过,但当着玉夫人的面,他还是想从头开始问起,以此来捋清思路:“你看过了?”

晴无夜神色变幻,片刻后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睁开眼,缓缓的道:“看过了,但我一直不知道这封信是父亲写的。”

玉夫人的双眼看向了空中的那轮明月,悠悠的道:“那就是你父亲有意换了另一种笔迹,想要掩人耳目,就怕被姚自量认出。”

昱横的手搭着晴无夜的肩头,他相信晴无夜确实不知,秦渊改变自己的笔迹,写这封不同寻常的信实属正常。

他转过头,现在他更想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晴无夜:“信上写了什么?”

晴无夜就目不转睛的回视昱横:“写了当年定下的事,或许就是在凉坡亭听到的事情。”

话音刚落,昱横眼前闪过了那幅画,在破碎的月光下他神色变幻:“什么事?”

“他们之间的一笔交易。”

晴无夜还想等昱横问,昱横这次却没打断,一言不发的凝视着晴无夜,他在等着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关乎到了这场长达半年多的战争,关乎到了那些已经死去的万千生命。

晴无夜微微喘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的说了出来:“谈到了粉末,和冰块,还有上瘾。”

晴无夜在患城一直没有告诉他,或许到了这里,晴无夜觉得昱横应该知道,这也是昱横一路上看到听到的一切。

或许只有亲眼所见才会相信,如果在患城的时候,晴无夜就算说了,昱横也多半不会相信,因为这些东西在患城压根就不存在,晴无夜当时看了信,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也没有真正的看到过,想到这里来一探究竟。

昱横撤回了手,他在沉思,这三个词,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何至于秦渊会专程发密报到都城,秦渊到底死在了谁的手里,想到此节,他倏地抬头,十分凝重的问:“当年,你父亲的密报,是发给谁的?”

信给了谁,那得到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玉夫人一直站在他们对面,一言不发,很多详情她也不知道,而在这时,她真的也很想知道。

她想到了很多,想起城东的冰库,和糖冰水的热销,还有地下那些肮脏的交易,她在这里长达五年,一直在疑惑一件事,为何作为一国的皇帝,梭真那种熟视无睹的态度让人心寒。

晴无夜这次回答的很快:“不知道,只写了个北字。”

昱横讶然,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玉夫人,一个北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北域,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的他有些体力不支,最不希望发生的,似乎在此时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晴无夜一直没从他的脸上移开过视线,这时又快又稳的扶住了他:“我查过,这封信,是戴负偷偷放进相府的。”

玉夫人这才出声:“你查得到,姚自量自然也查得到,因为笔迹的原因,姚自量无法确定就是你父亲写的,虽然不能肯定,加上姚自量还顾念着秦渊对他多年的忠心耿耿,打仗带上了你,他怕你也知道,但又不想对你滥杀无辜,想在这一路上看着你,或者是在试探你,还有,姚自量怕戴负看过这封信,戴家的人太多,于是他决定斩草除根,就直接对戴家进行了灭门。”

昱横心头一动,他在这时能确定一事,当年杀死秦渊的人一定不是姚自量,因为在五年后,从姚自量对待戴负一家的态度就能看出,如果当年姚自量知道了书信的事情,杀的就不会仅仅只是秦渊一个人,而是秦渊一家,包括秦无夜。

这件事情绝非这么简单,昱横抽了口气,只觉周身都是凉的,他往后退了退,晴无扶着他的手没有松开,相反握的更紧。

戴负是怎么得到了那封信,是秦渊托他转交,还是,想到这里,昱横摇了摇头,戴负是姚自量的人,秦渊不会不知道。

如此重要的信,秦渊一定不会如此怠慢,那就是有可能戴负偷偷的得到了,秦渊如果把信顺利的交给了北域的那个谁,那这个谁就这么轻易的把信给了戴负,对于此节,昱横一时没想明白。

戴负当年没交出信,为何偏偏在五年后把信偷偷放进了姚自量的府中,这一切要问戴负,如今戴负死了,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姚自量杀了戴负一家,也一定发现这封要命的信没了,他会去查。”昱横看向晴无夜,身体无力的靠着墙。

也一定会查到相府隔壁的小院,最后查到晴无夜,他不会解除对晴无夜的怀疑,却还是让晴无夜跟着一路进了覆盆国,最终到了临悠城。

晴无夜其实在这一路上,无时无刻不身在险境之中,姚自量不会把他轻易留在患城,因为姚自量在怀疑晴无夜是否也知道了内情,可姚自量没杀他,这一点让昱横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就像玉夫人所说,姚自量还对秦渊有着不为人知的手下留情。

不管如何,姚自量到最后还是动了要杀晴无夜的念头,只是他没来得及,或者说他还没找到机会,就已经被抓了。

想到此处,昱横还是在感受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再次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这时,从小楼后面绕出来了两个人,正是周坚拽着姚戚戚,姚戚戚被绑着双手,周坚提着绳子拉着她。

晴无夜一直记得一事,江湖上的那个传闻,错影幻形的江湖侠客杀了自己的父亲秦渊,可是周坚三番两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一点都没有不自然的表情,就像那个传闻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看着姚戚戚是个千金小姐,周坚也没为难,走到两具尸体前便松了手,俯身去看,半晌后才问:“姚五小姐,我就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害死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这边三个人都把头转了过来,昱横蹲下身稍作休息,任由晴无夜吊着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凉,晴无夜不断揉搓着传递给他温度,对于刚才想起的那件事,晴无夜决定不要告诉昱横。

玉夫人走到周坚身边:“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怕我们去问,这样我们也会知道,殊不知,有很多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姚戚戚垂着手,她的目光在玉夫人和昱横之间游离,像是有所确定,收回目光,忽的松了口气,冷笑一声:“她都疯了,和死了也差不多,我帮她解脱,不好吗?”

她眼神狡黠,歪着脸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漫不经心的从玉夫人脸上略过,最后定在了晴无夜脸上,不咸不淡的道:“晴将军,我父亲快被烧死了。”

闻言,昱横抓紧了晴无夜的手站了起来,就这种纷繁复杂的乱局之中,他从未有过的敏感:“怎么回事,晴无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晴无夜淡然的瞧着他,又去看姚戚戚:“他死了,举国欢庆。”

姚戚戚忽的一笑,笑声悦耳:“晴无夜,你一个妄加国的将军,大帅快被烧死了,你还在这不急不忙,姚自量对你可是宽容的很,想把你当成你父亲一样,你可不要恩将仇报,也和你父亲一样。”

算是说到了她想说的点上,昱横从这话里话外当中,听出了这位姚五小姐对当年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好像又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他有些气急败坏,啪的一下甩开晴无夜的手,上前一步,挥着拳头怒目而视:“姚戚戚,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也不要试图挑拨离间,晴无夜是妄加国的将军没错,但不是你们姚家的,更不是他姚自量一个人的,你也不想想,姚自量可是你唯一的父亲,他死了,你就没了父亲,你还不去救,说出你杀谢夫人的实情,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姚戚戚见转移话题不成,懒散的叹了口气:“唉,好吧,不过,晴无夜,你也知道。”

昱横气的额头青筋直蹦:“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找他说话。”

玉夫人不由的去看周坚,眼里满是无可奈何,周坚充耳不闻,还在看着谢氏母女的尸体。

姚戚戚看向玉夫人,轻声呓语:“唉,我怎么找不到你呢,如果先找到了你,我就不会去杀人了。”

她这话很轻,在场没人听得见。

昱横侧眸,他像是感应到了姚戚戚在说话,不过他同样也听不见,他想起了姚戚戚曾经拜托自己的事情,他转过头,发现了姚戚戚看向玉夫人的眼里有些失落。

周坚可不在想其他的,他就在等着姚戚戚说出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姚戚戚却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晴无夜的手搭上昱横的胳膊,他正在极力的还原当年事情发生的原委:“五年前,我父亲知道了一件极其丑恶的事情,他看不过,或许他当时也不想再看下去了,写了一封密报,这封密报在进了患城之后,可能在中途被戴负截了,戴负没有上交,但这件事还是被姚自量知道了,最后姚自量就用那种不知名的粉末害死了我父亲。”

他在有意的把杀死秦渊的罪责归结在姚自量一个人身上,像是完全忽视了玉夫人之前的一些猜测,说到最后一句,周坚微微抬起了头,浑浊的眼里有了些许异样,嘴唇翕动,过了半晌他也没说出一个字来,那个误会他终究说不出口,自然也解释不了。

昱横手指微动,在短暂的沉默时,他总觉得在场的人当中,有人要为秦渊的死负责,绝非晴无夜说的秦渊的信被戴负截了,和姚自量杀了秦渊。

他和晴无夜一样,都发现了周坚有那么一刻的不对劲,但谁都没去看对方一眼,同样也都没吭一声。

他反手扣住了晴无夜的手,将一手的汗都蹭在了晴无夜的手上,晴无夜是在试探周坚,想必也是对北域有所怀疑。

他在这时理解了晴无夜在患城时,为何竭力劝自己当兵,让他一定要活着到临悠城,应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就是和他昱横有关。

见姚戚戚一声不吭,周坚似乎也不想提及五年前的事情,他欲盖弥彰的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回得了妄加国吗,你不说出来,事情就无法解决,你也因此一直会留在临悠城中。”

周坚对五年前的事情有意避讳,他的重点还是现在,他想知道这个计划里怎么会半路杀出了一个姚戚戚,偏偏是她杀了谢山的妻子,到底是谁指使她做了这一切。

这话姚戚戚相信,她现在的解决办法就是,要把所有阻碍她回去的人都杀掉,包括梭真。

这事情很难,才杀了一个疯癫的谢夫人,她就被周坚给抓了个现形,她最喜欢和人交易,这时来了兴趣:“意思就是你们能帮我?”

周坚就在这等着她:“互惠互利而已,谢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姚戚戚神色微动,用眼神使劲瞟着玉夫人:“玉夫人这么多次都没听到想听的,何况我才来了两次。”

周坚有些不耐烦,拳头越握越紧,关节之间咔咔作响,刚才没有消散的怒气在这时有了蠢蠢欲动的苗头。

玉夫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走近姚戚戚:“其实这种话说多了真没什么意思,我们要什么,你要什么,双方都心知肚明,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们也都知道。”

姚戚戚仰起头,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我做过什么,你说说看。”

玉夫人嘴角一弯,背对着她,吐出了四个字:“你杀过人。”

姚戚戚又歪着头,理所当然的道:“是啊,没错,我杀了姚得志,他该杀,他和姚自量一个德行,不杀他,他就是第二个姚自量。”

玉夫人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姚戚戚,目光凌厉,有了些不怒自威,姚戚戚像是被她看穿了什么,不自在的别过了脸。

昱横见状,心中计较,姚戚戚在临家城做过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不如把那件事也说出来,看看周坚和玉夫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他想看看北域的人究竟是一些什么人。

昱横提醒道:“你还杀过其他人。”

姚戚戚一时没回过神,她早就把遥祝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被昱横这么提起,她轻描淡写的脱口道:“那又如何?临家城的事情微不足道,根本不值一提。”

昱横心头沉重,姚戚戚虽然承认自己杀了遥祝,可她为何如此坦然,像是做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利益面前,别人的生死都变成了一件小事,都是通往目标的一切阻碍,昱横在这一刻希望这一切和昱竖没有一点关系,虽然昱横知道这就是妄想,是一种确定不是真相的妄想。

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玉夫人侧过了头,问:“临家城,又死了谁?”

临家城的攻占大家都知,是覆盆国有意让出来的,这还能死了人,对此玉夫人表示难以置信。

想起遥祝,昱横神情郁郁,轻声道:“一个孩子。”

玉夫人秀眉紧蹙:“孩子?”

她的眼里隐约出现了一丝杀气,看向一边的姚戚戚,姚戚戚完全没有理会,正忙着去想如何逃脱,玉夫人握紧了手里的剑,呵斥道:“你竟然如此,禽兽不如!”

周坚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上了二楼,因此没有听到姚戚戚交代曾经杀了一个孩子,他这时已经将绑着姚戚戚的麻绳另一端,系在了二楼的栏杆上,这时听到玉夫人说的这句话,他拽着的绳子紧了紧,差点把姚戚戚给吊了上去。

昱横见姚戚戚的双臂举过头顶,仰头去看,见周坚神色不善,似乎很是愤怒,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才有了这种表情。

须臾,周坚稍稍平复了心绪,冲着下边喊:“这栏杆是你割的吧,你可以再做一次,这次不用你杀人,而是自救,不然就没人救你,等着惊瑶回来,看到你,不过她怎么对待你,我们还真是不知道。”

姚戚戚拉了拉手中的麻绳,拼命用力,那个看着一拉就塌的栏杆,现在却似坚不可摧的石柱,怎么都拉不动。

不知是着急,还是真的用尽全力,她的眼泪都快被逼了出来:“你们放开我,放我走。”

晴无夜对此视若无睹,他回归正题:“真相就是,临悠城城东,冰库里面的冰块是从妄加国经过海运,运到了覆盆国。”

姚戚戚突然停住手中动作,神色惶恐的瞪着晴无夜:“你怎么知道?”

晴无夜没去看她:“你这么聪明,处心积虑的想要上位,势必会注意到相府里的任何动静,你既然知道我父亲的事情,还知道他恩将仇报,那就一定看过那一封信,对吗?”

姚戚戚头发散乱,眼底泛红,语气突然急切:“我这么帮你,没把信的事情说出去,你是不是应该救我?”

昱横猜到了一种可能,关于那封信早已被姚戚戚看过,姚戚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看到晴无夜进府拿走了信,她却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告诉姚自量,却不知,姚自量已经对晴无夜有了怀疑。

昱横去看晴无夜,晴无夜神色淡淡,像是在说着旁人的什么事情:“我知道,你是在给自己找后路,皇后当不上。”

晴无夜这句话没说完,昱横心中了然,姚戚戚会拿着这件事作为要挟,去找晴无夜,她想当将军夫人。

昱横心中无来由的一阵烦乱,就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透透气,被晴无夜一把抓住,晴无夜还在说:“再说冰块的事情,这么大的事,覆盆国的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谢山是这里最大的商人,当年定是梭真找到了他,而惊瑶这么多年,完全无视后宫不能干政的朝廷律法,她不但越俎代庖的掌管了都城的军务,还掌管了覆盆国的海运,我不相信,这些事梭真一点都不知道。”

按照晴无夜的说法,梭真就是完全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人想要主动参与,那就由着她去,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枕边人,覆盆国的国母。

作为一国君主,他怕什么,少了个皇后,他还能再立一个皇后,后宫妃嫔多的是,他现在缺少的是一个挡箭牌,原本以为覆盆国是被无端构陷,可是这一切又都在清清楚楚的说明,饶是覆盆国人杰地灵,可还是挡不住君王对无辜百姓性命的漠视。

见晴无夜一桩桩的说出事实,昱横一时难以消化这些真相,只觉得头皮发麻,姚戚戚的脸色是越来越白,大喊道:“别说了。”

周坚拉了拉手中的麻绳,耍猴般的催促:“那你说啊,你再不说,就彻底没戏了。”

姚戚戚退了几步,像是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谢夫人的尸体,她大声惊叫起来,胆战心惊的想要离得更远。

晴无夜说的这一切,都是凭着看过的那封信,和在临悠城的所见所闻大致猜出来的,却没想到,真相被他猜对了十之八九,唯一没说对的是秦渊的死因,又或者,是他故意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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