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会不会只是我死前的南柯一梦,重生这种怪力乱神真能发生在我身上吗?
抽签解惑的那小和尚说的血光之灾就是这个?我瞬间后悔当时没多问几句。
只把一个寺庙都当江湖骗子了。
我站起身来掏出手机,还是几年前流行的4s,屏幕极小,捏在手里很不习惯,我按下那串熟悉的数字。
没有鱼鱼的备注,连陌生号码几个字都不会显示。
一一年,公司才成立两年,这一年也算是我公司的转折点,先是差点破产后又直上云霄。
我打量起这间最开始的办公室来,简洁到一眼看得到头,隔断玻璃的百叶窗半拉着,外面的工位上坐着满满当当的员工。
这些员工大多跟着我走到六年后,我基本都能叫出来名字。
进门处放了个水吧,靠窗的地方是两个会客沙发,前面放了个小茶几,上面乱糟糟堆了几本杂志。旁边还有个柜子,里面放了几本书和一个相框,我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还是全家福。
这张照片在14年我和易于在一起后换成了我们的合照,随着新公司的搬迁一起挪进了我的新办公室。
从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现在的淡然,我已经慢慢接受下来。
看来我确实是莫名其妙回到六年前了。
从醒后身上麻麻的劲儿过了之后,到现在我感觉头隐隐的疼,就好像喝了三斤白酒的后遗症。
我按了按太阳穴。
想起了易于。
不知道那个小傻子现在有没有在那家咖啡店。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扰乱了我的思绪。
〔喂,儿子,下班啊过来家里,妈妈煲了你爱喝的排骨汤,过来吃饭好不啦。〕
我习惯性抬手看了看表,手腕空无一物,是了,易于还没送我,怎么会有表。
想起手里的手机,又摇了摇头笑自己多此一举。“好。谢谢妈,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吗?”
〔没有,没有,你来就行了,妈妈看着锅呢,先不跟你说了,你路上开车小心啊。〕
“好……”嘟嘟嘟。
我拿开手机摇摇头,暗想我妈还真是个急性子,难怪当初知道我喜欢易于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好不容易熬到五点。
开车经过‘去茶山’时我特意下车,门口还是挂着那个九宫八卦,只是相对几年后那根红绳子还没掉色太严重。
我到吧台没有点上一世第一次点的招牌,而是点了杯刺梨美式,我喜欢的。
我的目的不是咖啡,我只是想确认易于在不在。
天不遂人愿,从我进门到点完单都没看见他的人影,“先生,饮品好了,请问您打包还是现喝呢?”
“打包,谢谢。”我手指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桌面。
“抱歉,请问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一个冷冰冰的咖啡师?前几天我来是他帮我调的刺梨,味道很不错,我想找他…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些东西想问问他。”话才出口我就汗颜了,这借口好拙劣,还好店员根本也不在意我的说辞。
她捂嘴笑笑,似乎对我的描述感到不可思议,“冷冰冰的,您是说易于吗?其实易于人挺好的,只是他性格就那样呢,易于还是学生,在这里只是兼职哦,今天他有课没有过来,先生,请问您贵姓,您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您转达呢。”
我尴尬得脚趾抓地,对她对易于的维护道谢,表示改天再来,随后抓上咖啡落荒而逃。
确定他有在这里兼职后我心情大好。
车载音响正放到张国荣的有心人。
我跟着旋律轻轻哼唱起来。
寂寞也挥发着余香,
原来情动正是这样,
曾忘掉这种遐想,
这麽超乎我想像,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