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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瓦生草木 > 第5章 被网暴了

第5章 被网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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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幺幺彻夜未归。

可能是预料到第二天温幺幺会来当面算账,周六早上七点左右,包今灿和程雪岁就出去了,直到下午一点也没人回来午休。

正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思考等下是去图书馆还是去自习室的时候,宁添看到温幺幺从宿舍区西后门回来了,拎着一只大袋子,脸色很不好。

昨晚因为担心温幺幺住外面出意外,在看向天花板头脑放空过程中不小心进入梦乡,结果大清早被要和温幺幺拼命的噩梦惊醒。自从做了这个梦,宁添现在有点怕看到她的脸,如今却是避无可避了。

完蛋完蛋完蛋现在下去的话肯定会迎面碰到,等下又得是我给她开门啊啊啊啊……

内心咆哮了一阵,宁添迅速起身把寝室门打开至虚掩状态,然后一个大跨步跳上床试图午睡,伪装成门是中午出门的舍友忘记锁的状态。

没过两分钟,门被用力撞开,反弹到墙壁。宁添心里一惊,眼皮紧张地闭得更紧了,又觉得不太自然,慢慢放松。只听见温幺幺重重地把自己手中的大袋子摔在公共桌上,然后是一道让人很不自在的目光凝视。

“你醒着么。”温幺幺幽幽问道。

宁添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问自己,也不确定她问的是此刻还是一语双关昨晚之事。但又觉得自己装睡装的又不像,心里默默叹气一声,睁开了眼。

“昨天晚上,你们都在睡觉吗?”温幺幺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宁添组织语言。她问的是在睡觉与否,不是在寝室与否,那肯定已经从别人那里问过今天有没有看见自己204的室友出门了。

在温幺幺情绪失控准备问第三遍之前,宁添开口了。

“每个人都醒了。”你敲门声那么大,没死的都醒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想给你开门,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宁添心里有气,过去两个月自从温幺幺迷上一款开麦手游,天天打到半夜两三点,情绪激动时还拍墙捶床板,惊醒众人,尤其是她下铺睡眠浅的包今灿。饶是这样,今灿也只是提醒一句能否小点声,从未发过脾气。昨晚好不容易大家都在十一点左右上床入睡,以为她周五回家了,大家能睡个好觉,结果又在半夜被吵醒。但她不想和温幺幺发生冲突,所以只说了前半句话,后面皆是内心腹诽。

“好,好。”温幺幺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漠然爬上了自己的床。

宁添觉得气氛有点恶心,连睡衣也没换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出了门。

在“此处无妖”群得知,今灿最近耳塞耳机戴太久,得了外耳道炎,雪岁陪她去了医院。宁添抱头坐在图书馆顶楼的露天阳台上,思量晚上几点回去比较合适。

将近往日熄灯时刻,宁添才慢慢走到寝室楼下,见204灯还亮着,她蹲在草丛边和窝在纸板上的橘黄猫猫说了会儿话。校园里的猫大多很亲人,见人也不跑,宁添把晚上吃剩的欧包撕成小块,放到它面前一次性纸碗中。

小猫兴趣缺缺地嚼吧嚼吧两下,又窝了回去,看样子并不太饿。

“宁添?”是雪岁的声音。她和包今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药。

“一起上去吧。”

听了包今灿的话,宁添站起身,和她们沉默着一同上了楼。

温幺幺本来躺在床上和别人打电话,听到三人进门的动静,便挂了,开始外放起了她平日跳啦啦操的重音乐。

三人眼神交汇,谁也没出声,各自洗漱去睡了。

当然是睡不着的。重音乐放到了凌晨两点,直到隔壁忍无可忍来敲门提醒,温幺幺才作罢。

翌日清晨六点,一阵闹铃后,又是那阵熟悉的重音乐。

温幺幺动静很大地下了床,床架咯吱响,接着噼里啪啦地梳妆打扮,每个盖子都啪嗒啪嗒开关数次,半个小时以后摔门而去。音乐仍在继续,她有两个手机,把备用机留在寝室了。

在温幺幺走后十分钟左右,包今灿捂着耳朵起身摸到了幺幺的备用机,把音乐关了。她昨晚擦了药膏,整个晚上都无法戴耳机和耳塞,睡得很不好。

宁添和程雪岁也没睡好。两人静静地在自己帘子后面闭目。

包今灿把手机放回温幺幺床上,转身钻到了一号的小床里,雪岁也屈腿坐起来,两个人抱膝靠在墙上。

“小雪,我今天去勤思楼自习室那边上日语网课,你要跟我一起嘛?”

“我不太想学,你等会问问宁添吧。”

“别嘛别嘛,那你在边上做你自己的事,我一个人学。我已经会麻利地背五十音图了,你要不要听?”

“不要。”程雪岁冷酷地拒绝,“你耳朵好点没?”

“你说呢……我昨晚根本没睡着哇,现在都很困。”包今灿的声音闷了下去。

“我是在给自己找后路诶,前辈们都说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即失业,我得学个小语种,再不济可以去外贸公司,还可以兼职翻译赚点稿费。”包今灿目光之长远,宁添听了也开始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职业规划,她之前一直想的是按部就班地读完大学课程,每门课的绩点都保持在中上游,挂科是万万不能。毕业后找个中学去当语文老师,但是她好像想的太简单了,综合性大学中文系出来的学生和师范生抢饭碗还是有点难度的。要不然去新媒体公司做文案编辑或者跨专业考个新闻传播的研?报社记者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想着未来职业,只听雪岁说,“我爸说只要在大学里把入党资格落实了,毕业后他自有安排。不好意思了今灿,老爹比较给力。” 程雪岁长相有一股凛然正气,所以她说这话就像平静地陈述一个继承为人民服务衣钵的事实,毫无炫耀之意,包今灿只有羡慕感慨,没有嫉恨。

大一的宁添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的这么久远,原来有后路跟没后路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她毫无睡意了,也屈膝靠墙坐起。

“宁添你醒了吗?等下要不要跟我去自习?”有个声音从下面传来。

“我等会儿要去镇上家教,下次吧。”上面回了话,包今灿嗯了一声,就起身趿拉着拖鞋去水房洗漱了。

“你的花,被扔了。”程雪岁在包今灿掀开帘子的时候,瞟到桌上的花瓶已经空了,花昨晚还在的。

宁添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桌旁的垃圾桶,里面是又薇在十一月寄过来的花,尽管宁添隔段时间就换水加营养液,随着日子渐渐变冷,花儿们也枯得差不多了,她原先是计划把最后几朵花晒干装到香囊里的,结果被温幺幺提前处理了。算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本来也打算今天要收拾掉的,没事。”

压下枕头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宁添解锁手机打开便签,想记录一下这几天所看书的读后感和即将要看的书目,突然跳出了一条空间点赞提醒,又是那个全黑的头像。自从十月份加了这个头像好友,他几乎每天都点赞宁添的一条旧动态,仿佛在引起宁添的注意似的。大学刚开学那两个月,宁添陆陆续续加了不少好友,有的是同班的,有的是社团里的,大多数人交换备注后就没什么下文了,只有这个黑色头像没给任何信息。

中学生时期的宁添喜欢在空间里写一些电影观后感,旅游游记,或是分享一些诗歌,最近不怎么发在空间了,都是默默放在便签里,所以黑色头像能看到的都是以前的。宁添只从他的零星动态里猜到是隔壁政法大学的,加上他的时候系统提示有两个共同好友,以为是同班的,结果不是,但想着应该是周围好友认识的人,也就放着没删。

宁添隐约感到以后会和这个黑色头像有所交集,但她不擅长交友开场白,对面似乎也在憋着或是羞于启口,只是默默日复一日点赞。

记录完了已阅书目,宁添又浏览了一会朋友们的新动态,她喜欢看朋友圈里那些非专业摄影师充满生活气的照片。很突然地,刷到了一条吸睛信息,点赞热度挺高。顺着链接点进去一看,是学校表白墙发的帖子,内容是半小时前发的,描述女主W控诉自己室友经常不给她留门,多次把她关门外,前天晚上更是故意关了她一整夜,害的她只能花高价住外面的酒店,女生单独住酒店多么危险!!!(连用了三个感叹号)现在强烈要求室友们跟女主W道歉并且报销她那晚开酒店的费用,不然两天以后就公布三个室友的姓名。

“大学只能筛选学历不能筛选素质”“世风日下人心险恶”“倒大霉才遇上这种自私无良的舍友”帖子下多是诸如此类的评论。偶有一两条质疑“是W自己没带钥匙还是室友故意反锁”或“W会不会还隐藏了什么其他事没说清楚”之类的很快就被正义网友“你就是帖主说的自私室友吧”攻击。

宁添心下一沉,敲了敲床板示意下铺准备补觉的雪岁,对正在埋头整理书包意欲独自出门自习的包今灿说,“我们好像,被网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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