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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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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榻旁,窗户大开着,院中的梅花已逐渐枯萎,风一吹,落下一地残叶。

淑妃正懒洋洋斜靠在榻上,让宫女给她捏肩,最近十来日,她没少往太后那儿跑,今日午休过后,她特意晚去了会儿,太后竟还没醒,也不知怎地如此嗜睡。

她等了又等,坐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见着人,三言两语就将她打发了,也没留她一起用个晚膳。

她心中仍不大痛快,挥挥手将捏背的婢女,撵了下去,让人摆了膳食,一顿饭吃完,她又将素锦喊了进来,“四公主近来在忙什么?”

“回娘娘,听星辰说,最近十来日,四公主一直忙着作画。”

“画的什么?”

“星辰她们也不清楚,四公主在书房时,以往还会让星辰、星月伺候一下,如今都是自个进去,不许人打扰。”

淑妃那双柳叶眉紧紧蹙了起来,神情也有些不快,“真是好大的架子,摔一下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断了腿,学斋都能去,却懒得往本宫这儿跑,晨昏定省全抛之脑后,真是年龄越大,越不将本宫放眼里。”

自打真正的四公主夭折后,她的脾气就远不如之前,动辄发火,一旁伺候的秦嬷嬷忙劝了一句,“娘娘息怒,老奴这就让人将四公主喊来。”

宫女来喊时,谢云诀正在用晚膳,她并未直接过去。

她刚从学斋回来一会儿,肚子早饿了,慢条斯理用完晚膳,方停下银箸。

一旁的小宫女,等得焦心不已。

谢云诀又不紧不慢地洗了洗手,走前,她给星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守好韶华殿。

帮忙画连环画的事,谢云诀并不想让淑妃知晓,她还特意叮嘱了方凝,让她和陆菁帮忙瞒着,别对外声张。

谢云诀带上星辰,去了景华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整个皇宫越发显得巍峨。

来到景华殿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夜空中,几颗星星散发着惨淡的光芒。景华殿倒是灯火通明,宫女早已掌灯,待通报过后,谢云诀方进去。

宫女掀开帘子时,谢云诀先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是龙涎香,袅袅烟雾从三足鎏金香炉里飘起,盘旋着飘到了空中。

殿内十分奢华,博古架上摆着各种古玩,淑妃喜爱玉石,往里走,还能瞧见许多玉器摆件,羊脂白玉制成的人型貔貅,玉麒麟,玉如意,应有尽有……梳妆台上也丢着好几样珠宝,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淑妃就斜靠在鸳鸯引枕上,一头乌发散了下来,宫女正跪在身后,为她保养发丝。

隐约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谢云诀恭敬行了一礼,虽然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染着疑惑,“不知母妃唤我来所为何事?”

淑妃纤长的手指,捻起草莓吃了一枚,哼道:“你还知道自个有个母妃?”

这话不啻于直接说她不孝,这个世道孝道大于一切,根本没有你不慈,我可以不孝一说,若传出去,谢云诀也不必做人了。

谢云诀并未下跪,她手指轻轻颤了颤,眼眶突地红了,黑白分明的眸,直直望着淑妃,“母妃这是何意?”

淑妃心情不佳,哪有心情哄她,她只咬了一口草莓尖,剩下的部分,连同草莓叶托都被她丢到了桌案上,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纤纤玉指,声音微沉,“何意?你倒好意思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有母妃。”

谢云诀面上满是疑惑,随即一脸恍然,“母妃是在怪女儿来得不勤吗?”

谢云诀早就猜到淑妃会沉不住气,她拿起提前准备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刚擦完,眼中瞬间盈满了泪。

她拼命压下了抽噎,声音却透着委屈和难过,“之前母妃说,不必日日跑来,女儿才信以为真,宫里用钱的地方多,您也是知晓的,我手头又没余钱。”

说到最后,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近来因着皇祖母的生辰礼,一直在犯难,便宜的东西拿不出手,只好辛辛苦苦作画,着实有些忙,是想起您的话,才来得少了些。”

淑妃被噎得说不出话,“倒是怪我?”

谢云诀吸了吸鼻子,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流畅白皙的小脸砸了下来,瞧着好不可怜。

她咬了咬唇,半是委屈,半是倔强,“女儿哪敢怪您,左右是女儿思虑不周,就算再忙,合该派人给您说一声,女儿只是难过,母妃,有时我都怀疑,自己不是您亲生的,您刚刚那话,若让人知晓,女儿干脆也别活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还不若一头撞死得了。”

她堵着一口气,说完,就要去撞柱子。

宫女们吓了一跳,淑妃也一骇,猛地从榻上蹦了起来,哪儿还有之前的懒散。

秦嬷嬷连忙上前一步,抱住了谢云诀,“哎呦,小祖宗,娘娘只是想您了,随口抱怨一句罢了,哪是在怪您,您可不兴犯糊涂。”

说着还不忘给淑妃使眼色。

淑妃神色僵了僵,对上了谢云诀红彤彤的眸,她脖子一梗,下巴一扬,死犟死犟的,竟还想撞柱子。

淑妃不止一次领教过她的倔强。

谢云诀九岁生辰时,方凝送她一只乌云盖雪,是只上半身为黑色,下巴至腿皆为白色的小猫儿。

谢云诀很喜欢,每日爱不释手的,从学斋归来,都是先去看看她的小猫,唯恐磕了碰了。

淑妃觉得她玩物丧志,让人将小猫儿丢到了池塘里,谢云诀寻了许久,发现它时,小猫儿已没了呼吸,她便开始给她闹。

小小的一个人,也不知气性怎地如此大,第二天连学斋都没去,不吃不喝,拿绝食做反抗,被淑妃打了几巴掌,疼得浑身发抖,也不肯去念书,坚持让淑妃道歉。

淑妃又哪里肯低头,恼怒之下将她关了起来,对外宣称她染了风寒。

谢云诀饿了两天两夜,奄奄一息时,也不肯低头,坚持让淑妃道歉,淑妃险些气死,后来,还是因着皇上过来探望,怕被皇上发现,淑妃才不得已道歉。

淑妃真是怕了她了。

她还要拿她争宠,哪能真让她撞柱子,她趿着绣花鞋,下了榻,拿帕子给谢云诀她擦了擦泪,少不得安抚一下,“这烈性子随了谁,哪有怪你不孝的意思,一句玩笑话也值得你当真,没钱跟母妃说就是,至于这么为难自己。”

淑妃使了个眼色,秦嬷嬷忙去梳妆台前,取出一个紫檀木雕花锦盒,她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捧到淑妃跟前。

淑妃顺手抽出三张百两银票。

三百两,在淑妃眼中,着实算不得多少,她出身宁远侯府,嫁妆本就丰厚,因着她在皇上跟前还算得脸,父兄每年都会给她不少好东西。虽然不乐意给一个赝品多花钱,淑妃也是要面子,讲排场的,她又多抽了两张。

“这些钱,你拿去花。”

谢云诀吸了吸鼻子,别开了脑袋,虽没接,情绪倒是缓和了些,“女儿哪能要母妃的钱?”

“母妃的不都是你的?”淑妃将银票塞到了她荷包里,温声说,“母妃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确实是想你了。”

谢云诀仍僵着身体,站在那儿,没接这话。

淑妃心中暗恼,恨不得抽她一顿,却又只能给自己寻个台阶,“以后这样吧,每个月,初一、十五过来一趟就行,好歹让我十来天见着一回人。”

说句实在的,她日日来,淑妃还嫌烦呢。

谢云诀见好就收,没再端着,撒娇般说了一句,“我都不知要不要信了。”

淑妃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别蹬鼻子上脸。”

谢云诀笑着躲了一下,“我也确实忙,又得忙课业,又得作画,哪里得闲,嬷嬷,您可得给我作证,免得以后母妃又怪我来得少。”

她没来,自然不是忙,之前再忙都能抽出时间来,只是不想面对她。淑妃好歹养了她,谢云诀无法对她做什么,却也不想整日围着她,当她的工具。

她也是人,合该有自己的人生。

秦嬷嬷捂唇笑了笑,“成成成,给你作证。”

回到韶华殿时,谢云诀将银票掏了出来,这是淑妃第一次给她钱,她为淑妃当牛做马十几年,不要白不要。

实际上,她之所以卖惨,也不过是想弄点银子,她想赚钱,必须得有本钱才行。五百两,足够再买一个铺子了。

谢云诀将银票收了起来,买铺子前这五百两还有大用。

翌日便是二月初一,微风和煦,霞明玉映,缕缕金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谢云诀选了一件淡蓝色流云纹交领短衫,下身是雪白色长裙,素雅又得体,收拾妥当,便去了慈宁宫,要先给太后请安。

瞧见谢云诀,赵嬷嬷忙将她迎了过去,“四公主来的正巧,太后娘娘刚醒。”

谢云诀抬脚跨入了门槛,上次来,门上还挂着厚重的竹篾,这次已拆了下来。

谢云诀含笑问了一句,“皇祖母近来睡得可好?”

太后睡眠不算好,时常失眠。

赵嬷嬷笑着答:“好多了,上次太子又送来几盒熏香,皆有安神的功效,这不,睡到现在刚醒。”

“那就好。”

谢云诀随着赵嬷嬷跨进了正殿,太后娘娘年龄越大越信佛,殿内还设了一个小佛堂,今日是初一,正是需要供奉的时候,案桌上摆的有时下成熟的瓜果,还有糕点、肉类,几缕青烟从香炉袅袅升起,在室内盘旋不散。

进去右拐,绕过喜鹊登梅图落地插屏,便是太后的寝殿,她老人家刚被皇后扶着下了榻。

方皇后出自安国公府,年轻时也是位国色生香的美人,比起容颜,大家总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气度,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从容,端的是雍容华贵。

谢云诀笑着给太后和皇后请了安,太后今年已六十,脸上已经长了几块老年斑,瞧着很苍老,声音倒是温和的,她朝谢云诀招招手,“快起来吧,让皇祖母瞧瞧,脸上的疤,去了没?”

谢云诀前几日来过一次,当时额上的伤还未好,她老人家还赐了不少药,谢云诀弯了弯眉,乖巧地走到了太后跟前,还炫耀般晃了晃小脸,“好啦,您瞧瞧,疤痕也没了,多亏了太子赠的药膏。”

太后盯着她白净的额头,仔细瞧了瞧,果真没了,新长出的皮肤,又白又嫩,不像上次,险些将她吓到,她也笑了笑,“姑娘家容颜最重要,恢复了就行,太子有心了,前几日给哀家送来的熏香也很管用,朝上那些个大臣还参他手腕狠辣,依哀家看,他是最贴心的一个。”

后宫不得参政,这话太后能说,谢云诀却没法接,只笑着附和了一句,“太子自然是极好的,才学出众,还很能干,不仅随了母后,还随了皇祖母您,也是你们教得好,他才如此出色。”

皇后边给太后梳发,边瞥她一眼,小姑娘言笑晏晏,一张小脸吹弹可破,完全瞧不出受伤的模样,也不知用的是不是活血生肌膏。

她收回目光,熟练地给太后挽了个桃心髻,顺口说了一句,“就你嘴甜。”

太后也笑了,“倒也没说错,旁的不提,爱看书这点,随我是真的。”

谢云诀弯了弯眉,“何止是爱看书,您和太子简直是嗜书如命,亏得您眼睛花了,要不然不定怎么熬夜。”

她跟太后说话,完全将她当成了寻常祖母,相处起来反倒挺自在。

太后不由乐了,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小丫头,还打趣起哀家来了。”

说话间,贵妃、淑妃等人也到了,贵妃娘娘走在最前面,对淑妃道:“听笑声,就猜是四公主或太子到了,有他俩在,总是能听到母后的笑声。”

贵妃是几位妃嫔中最漂亮的一个,她也生了一双桃花眸,眼角缀着一颗泪痣,平添几分风情,与皇后娘娘的端庄优雅不同,她年轻时堪称绝色,饶是这会儿,也完全不显老。

时光好似格外眷顾她,虽已三十出头,她肌肤嫩得仍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

她一到,室内都好似亮堂几分,谢云诀笑着行了一礼,忍不住多看了贵妃几眼,若没有贵妃,她肯定早死了。

贵妃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笑着说:“一段时间不见,四公主又长高了,真真是亭亭玉立,也不知以后便宜哪个臭小子。”

太子进来时,恰好听见这话,漆黑的眸不自觉落在她身上,小姑娘确实长高了些,不知不觉已到了该说亲的年龄。

见他的目光落在谢云诀身上,皇后微不可察地皱眉,她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

看向淑妃时,唇边带了丝促狭的笑,“我记得你那外甥,一直将樱樱视若珍宝,两人青梅竹马,男才女貌,站在一起别提多般配,不知两人的婚事,何时定下?”

宝贝们明晚十点再来哈,比心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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