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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刀山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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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钦,你是奸商吧?”符浅昭调笑道。

“薛某做生意向来讲诚信,奸商倒还不至于。”薛文钦很配合的和符浅昭你句我一句说笑着。

符浅昭掩着嘴,低笑一声,“还是你的嘴厉害,真是说不过你。”

“不敢当,不敢当。”薛文钦笑意不减,做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符浅昭从袖中拿出那天薛文钦给她的铝盒,她把小盒子推给薛文钦。

薛文钦抬眸看了一下符浅昭,然后拿起铅盒,“这么快就做好了?”

“薛公子要不要先…试试?”符浅昭意味不明的看向他,唇角还含了一抹笑意。

薛文钦把玩着手中的铅盒,略作无辜的说:“我可以不试吗?”

“不可以。”符浅昭笑眯眯的从他手中拿过铅盒。

她拿出帕子,用手指在河中轻轻捏了点我在帕子上,朝着薛文钦脸上一扫而光。

薛文钦细细闻着,花香掺杂着一股幽香,他追随着味道再闻,那股神秘的幽香逐渐浓郁,他眼神逐渐迷离,眼神随着符浅昭的手而移动,显然遗失了神智。

符浅昭见状,手指掺了点茶水,立刻洒在他脸上,“还好吗?”

薛文钦恢复了神智后,用帕子擦干净脸,他刚才完全处于被动,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我能说不好吗?”

“可以,我接受反馈的。”符浅昭将帕子扔入水盆里,又将铅盒盖了回去。

薛文钦问道:“这香如此厉害,竟然能迷人神智?”

“是,这还是剂量小的前提下。”符浅昭坐下,抿了一口茶说道。

若是在剂量大的前提下,效果只会更甚。

“那可有解药?”薛文钦将桌上的铅盒重新推还给符浅昭,问道。

符浅昭故作神秘的摇摇头,“没有,刚才那是一种,但也只是在剂量小的前提下。”

“至于‘解药’,我还在制。”

薛文钦点头道,然后又笑道:“若以后县主还需要我做试验品,在下心甘情愿。”

符浅昭轻笑一声,“这香有迷情的效果,多闻对身体有害,薛公子正值壮年,还是少闻一些比较好。”

“多谢县主关心。”薛文钦浅笑的应下了,然后又说:“这香有致幻迷情的效果?”

“是,但还不够完善,我回去再重新调配。”符浅昭将铅盒收回袖中说道。

薛文钦将茶盏放到桌上,看向符浅昭说:“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香。”

“古书上有记载,之前都学了点,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薛文钦点点头,“社下对此道还挺感兴趣,不知县主可否传授一二?”

符浅昭脸上笑意不减,眼中却是不怀好意的看着薛文钦,“可以,但你要拜我为师,我可不教外门。”

“有何条件?”薛文钦很是上道的问道。

“条件嘛,也并非很苛刻,只要对方能仁慈有爱,敏而好学,助人为乐,心灵手巧,机智能干,刀剑不入,无坚不摧,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足智多谋……”

薛文钦越听越抽象,端着茶盏的时候不由颤抖起来,嘴角抽了抽。

符浅昭说到最后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能符合这些条件的,不是神仙就是神仙!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女的。”符浅昭说完后还挺满意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满眼期待的看向薛文钦,“虽然…”他的眼神逐渐往他的下半身扫去,薛文钦立马转过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是,我也不是不能破例。”符浅昭笑意盈盈的看向薛文钦,“看薛公子就是有天赋的。”

薛文钦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打住,薛某觉得还是经商比较适合我。”

“别介呀,像我这样愿意倾囊相授的师父已经很少。”符浅昭连忙说道。

薛文钦嘴角抽了抽,喝了一口茶,从刚才符浅昭话里挑出一句说:“上刀山下火,不知这位师父,可否能掩饰一二?”

符浅昭呵呵一笑,然后尴尬的咳嗽两下,故作轻松的说:“这个,看个人体质。”

“我还以为,这位师傅也会上刀山,又会下火海,还刀枪不入。”薛文钦低声笑道说着。

符浅昭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同你玩笑了。”

“我呢,还没到出师的地步,你就别惦记了。”

符浅昭坐回位置上,喝了口茶又道,“不和你扯皮了,说正事。”

薛文钦闻言,抬眸看向符浅昭,符浅昭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前几日,我见了裴知谨。”

“他虽没挑明,但对我而言也并非好事,他让我除掉支持贤王的大臣。”

薛文钦表情略有不解的看向她,“除掉支持贤王的大臣?”

“这话怎么听都怎么奇怪。”

符浅昭点点头,她勾唇笑道:“是啊,多奇怪的话,明眼人一听都能听出来。”

薛文钦手指摩梭着杯壁,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裴丞相,这是要借你的手除掉先皇的旧部?”

符浅昭放下茶盏,眼神明亮的看向她,鼓起掌来,“聪明,就是要借刀杀人。”

见符浅昭赞同的鼓掌,薛文钦又继续往下说:“能让裴丞相到如今都不能动手的,恐怕也就是世家大族,像这种身价连根拔起,毕竟麻烦许多。”

“而且还要一个让世家永无翻身的罪名。”

符浅昭不由感叹像薛文钦这种人若是敌人,那得多难缠,“薛文钦,你好聪明,仅凭着一句话,就能说出这么多。”

符浅昭笑意不明的看着薛文钦,“薛文钦,你要不先别经商了,去做谋士吧。”

薛文钦摇摇头,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在下何尝不是县主的谋士呢。”

符浅昭挑眉,耸耸肩道:“你算是饿不死了。”

“技多不压身。”薛文钦淡淡的道。

“所以说,裴丞相让你除掉先皇的旧部,把这个名头安在了贤王身上。”薛文钦抬眸看向她,问道。

符浅昭吃了一口糕点,然后说:“是的,又是好一出栽赃嫁祸。”

薛文钦突然又说:“你已经有想法了。”

“从你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

符浅昭看向薛文钦点点头,有了像薛文钦说话都能少说两句,“我心中已然有对策。”

“但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薛文钦倒是很给面子的说了句:“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皇帝需要我们除誉王和燕王,这件事肯定瞒不住裴知谨,他纵容誉王和燕王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符浅昭笑得颇有深意,然后又说:“先不说贤王意图不明,我有一记,既可以除掉誉王与燕王,又可以满足裴知谨的要求。”

……

薛文钦抬眸,眼神深邃的看向符浅昭,“你想用一记将他们全部人拖入水?”

“是,不将他们拖入水,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两边问起责,我们都承担不起,只能浑水摸鱼,险中求生。”符浅昭一边思索着,手指轻轻点在杯盖上。

薛文钦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由得捏了捏眉心,“若是不成,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但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薛文钦。”符浅昭站起身,背对着薛文钦。

“你想让我做什么。”

符浅昭敛下眸中的情绪,看向薛文钦对上眼神淡淡笑道。

符浅昭提起裙摆,正欲上马车,“薛文钦,近日多加小心。”

符浅昭转身上了马车,薛文钦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刚才他的发丝擦过他的手掌,他定定的看着手掌心,好似还有余温。

她回到府里,换了身衣服,坐在亭中,此时,夕阳西斜,天边如火烧一般渲染起来,她静静的坐在亭中,好似在欣赏夕阳。

她望着远方,脸上写满了疲惫,她用手指重重揉着眉心,似乎这样才能缓解疲劳。

“阿晏,有时候不免问自己做这些到底为了什么。”符浅昭叹了口气,说道。

凌晏如说道:“主子,每个人做出每个决定,每件事都是定数,为了利益,地位,权利。”

符浅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饮下一杯酒,笑道:“是啊,越到关键时候越不能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可成不了大事。”

“我不是好人,更不是君子,世间强权本就是要靠争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符浅昭斟上两杯酒,一杯一饮而下,一杯举向天空,随后全部倒入脚下,“善者,并非我之意。权臣当道,三王争权,游离二方,皇权在上,当奉吾主,幸性不辱命。”

“我常常扪心自问,我无愧于天,无愧于地。

奉起二主,必有一死,然所作非心中所想,牵扯其中但无法脱身,棋局难解,博弈者又是谁?”

符浅昭将酒杯放回到桌上,月亮已经悄悄冒了头,些许酒精上头,她心中不免苍凉,但更多的是一种决心。

踏上这条路,从来没有回头的余地,她双臂撑着石桌,然后是良久的安静。

空气中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她看下凌晏如,然后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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