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第一次见你，是在报道后的两周，得知一直在国外做任务的特级咒术师学姐回到学校，他升起了些许兴趣。
他已经确定会在不久后稳升特级咒术师，理所当然地会想和你比试一下实力的强度。
不过听说你的任务繁重，回学校也只是为了处理一些手续问题，不会在学校待几天。入学前你的事迹就让人耳闻，据说是能压五条悟风头一头的平民咒术师，但资料很少，神秘到让人升起探知欲。
夏日的酷暑还未散去，余热在下午两点达到顶峰，训练了一个小时简直让人整个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夏油杰不耐烦地擦了把汗水，把皮筋解下来散热，发尾已经有一些被打湿，贴在后颈上有些不舒服。
他走到饮料自助贩卖机里购买冰镇的碳酸饮料，咣当的金属碰撞声接二连三。
夏油杰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只投了一瓶的钱却掉出来三瓶。
“啊，这是我的。”突兀的女声从后面传来，纤细的手腕出现在视野里，白的耀眼。
带着茧子的手指搭在易拉罐上，彩色的包装和华丽的美甲相互映衬，像是某种潮流的混搭。
他的视线顺着手臂看向来人。
你从他放松的手心里取走饮料，指甲干脆利索地开了拉环，混杂着气泡破碎和吞咽下去的声音，那美艳的脸冲击着男高中生的视线。
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你紧身的衣服包裹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和臀形成漂亮的曲线，两条腿笔直地立着，颇有些赏心悦目。
你的穿着实在有些大胆，不说露了三分之一的胸脯，就说堪比热裤的连体衣下摆，超高的大腿靴和束缚的黑色皮带，看起来像是某种不可言述的场景里走出来一样。
着实让人容易联想翩翩。
“你就是新生之一?”你微微仰头喝饮料，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很快就没什么兴趣地收回视线。
睥睨的态度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一下子冲淡了夏油杰刚见你第一面时的躁动。
“那罐你喝了吧。”甚至没有任何交谈的想法，连名字也不做介绍，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漠视，那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强者对外界的态度。
让人感觉在你面前被瞧不起了。
你利索转身，高马尾的发梢垂在腰臀间摇摆，摇曳走路的背影被注视了许久。
手指扳开拉环，夏油杰食指套着小环喝了一口自己从未买过的饮料。
胡椒的味道在口腔炸开，瞬间伴随辛辣的因子点燃口腔，并不刺痛，到是像冬日里的一口酒瞬间温暖了身体。
但是这种元素和碳酸饮料也太不搭了，尤其是放在这个温度下。
难以想象你会喝这个，还一连买了两罐。
带着莫名的心态，他垂着眼睛把那三百多毫升喝完，捏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回味了一下到觉得没那么差劲。
扎好头发，夏油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看上去思维相当涣散，他捏着自己半湿的刘海，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
想让那位漠视他的，抬着下巴看人的傲慢学姐，当自己的狗。
……
哈哈。
开玩笑的。
————————
你被这鬼天气弄的烦人，刚从西伯利亚回来处理了那边的咒灵，日本的酷热一对比仿佛刚值夏日。
你已经高三了，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不可避免地面对是否留校任职的问题。
咒术界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共两个特级，九十九由基散漫惯了是个不接任务的家伙，你要是不做那堆压的特级任务，那真是乱套了。
即便如此，夜蛾还是希望你能留校带课，虽然变成了老师也是要出任务的，只不过没有原来多罢了。
或许是你做任务的劲头太猛，一年365天连轴转吓到了你的班主任，夜蛾还专门帮你取消了几个准特级任务。
其实你到无所谓，虽然全世界各地跑，但是能领略各地美食文化和风土人情，到是也不亏。
啊，这点好像又和九十九重叠了，不爽。
当老师啊……
你突然想到不久前见到的一年生，十五六岁的样子就已经长的那么高，甩开普通日本民众一大条街，穿的有点奇怪，刘海也奇怪，看上去有点愣，但是运气不错。
那天你连着投了两次钱，饮料都卡住没出来，突然想起这东西早就不灵光了，准备找个起子把售卖机拆了修理一下，结果刚走回来就看见那位小眼睛学弟拿着三瓶饮料。
这破东西，好像针对你一样。
你对夏油杰只有些许浅薄的外在印象，听说实力不错，二年级估计就能升特级，术式是咒灵操术，挺稀有的那种，和你一样是平民出身的咒术师。
现在还不一定，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针对了吧。
你琢磨了一下咒术高层的态度，拉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那群迂腐的老东西生怕平民咒术师动摇了他们的地位呢，使唤你使唤的像狗一样。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活。
这么想着，你干脆答应了夜蛾老师。
任务什么的，让他们自己烦恼去吧，你跑了很久了，当老师歇歇也不错。
“这次回来不准备走了吧？”夜蛾给你的留校申请书上盖章签字，顺带还问，“见过三个新生了吗？”
“不走了，以后任务区域就在日本。新生的话只见过叫夏油的男生，不过五条悟的话老早就见过了，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摆着那张臭脸。”你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随意地姿像是在休息的车模女郎。
夜蛾心情有点复杂，明明一年级的时候你还穿的很正常，结果二年级出国之后风格就逐渐走远了。一个还不成年的少女穿成这样他这个当老师的也有责任，但是你打着九十九由基的名号，说觉得她那样很帅，就是不换。
可问题是九十九由基在你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么大胆!
“也就是没见过家入吗?今天他们就在训练场，过去看看吧。”
你来了兴趣：“听说家入硝子的术式是大熊猫级别的?”
“……那是你的学妹，什么大熊猫。她掌握反转术式，没有意外不会出任务。”
目前为止都没有可以治疗他人的掌握反转术式的咒术师，家入硝子的出现无疑给咒术界掀起了一股巨浪。
没有意外，家人硝子是高层都不会动并且要保护的存在。她的所有资料都被锁成最高的机密，一张照片都没有流到诅咒师群体里。
只要是咒术师谁都可能缺胳膊少腿或者重伤。
“嗯……我去看看，顺带——见识一下学弟们的实力吧。老师再见。”你一贯是雷厉风行的态度，决定好后立刻站起身来和夜蛾道别离开。
“……这说风就是雨的习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夜蛾无奈扶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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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老早就发现一股咒力往这边过来，按那个量来讲……
“嗨，你们好。”将一袋子饮料放在训练场边上，你对另外两个人挥挥手。
家入硝子是个眼角有泪痣的短发女生，因为没有夜蛾在，点了根烟在角落抽，被你撞见的时候无疑是愣了一下。
“……”许是被你的打扮惊到了，她的眼睛往瞩目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才出声：“学姐好。”
“没事，我不会打小报告的。”你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番唯一的奶妈，随意点头，又往打完停手的两人那边看。
一黑一白的头发特别明显。
五条悟的身高突飞猛进，一米八多直往一米九冲，但脸还是那样没张开，看着幼齿许多。
你以前叫他娃娃脸还真没叫错。
“不是去西伯利亚了吗？”五条悟开口。
你诧异了一下他居然知道你最近的行程，也不在意那自来熟的问话回了一句：“要留校了，当然早点解决回来了。”
“夜蛾老师让我过来看看你们，训练有什么问题吗？”你看着五条悟的墨镜问。
男生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冲你稍微低头，湛蓝的六眼的光芒泄露出来盯着你：“问题的话，不如打一场看看。”
你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和我一对一?”
“烦死了，不打怎么知道。”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你和五条悟one on one，夏油杰家入硝子旁观。
看着场地上的两个人都没拿武器，似乎是准备赤手空拳战斗了。
“你知道她吗？”
“不太清楚，歌姬学姐提过几句，群里也不怎么说话。”
嗯?
“什么群?”
“咒术高专女子姐妹群，京都校区的学姐也有，你感兴趣也不能加哦。”
“……不会加的。”硝子怎么来校两周就已经社交这么广了。
夏油杰郁闷地眯了眯眼。
他回去是不是该找一下咒术高专男子兄弟群什么的?毕竟交流情报这块方便。
此时的夏油杰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因为五条悟被连带“拉黑”了。
再看局势，一开始还势均力敌，五条悟反常地一开始就迸发全力，只可惜他的反转术式赫还在研究中，没能成功施展，随着时间流逝好像越打越力不从心，你的拳劲头越来越大，几乎一下就能让对方站不稳后退几步。
能把五条悟打的逼退，你的力气是有多大?
不对。
夏油杰察觉到了异样。
不是你的力道在变大，你的速度，力道其实都没有增加，表情更是看不出来在用心战斗。
是五条悟“变弱”了。
又来了，那种眼神。
仿佛所有东西在眼里都弱的可怜，哪怕是带着六眼出生的熠熠天才五条悟也没放在眼里一样。随着战时拉长，你的已经表现出自己胜利的态度，虽然招式还没有松懈，但表情有了明显的轻松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硝子很快也发现了不对劲。
五条悟还在持续变弱，不仅仅是力道的减少，他的术式也开始崩坏，当你一腿踢在他的肚子上时，无下限已经不能维持了。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影直接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夏油杰还是第一次看见五条悟如此狼狈的样子。
因为有无下限，他基本不可能被攻击到，除非五条悟的术式来不及反应覆盖在他要被打的部位，或者五条悟主动取消了术式。
这样近乎无敌的术式在五条悟不可能泄力且不该咒力匮乏情况的维持下，你却依然能打到五条悟。
夏油杰锁住眉，思索你的术式。
咒术师打的是情报战，了解对方的术式某种程度会增加自己的赢面。
……难道?
“比前两年好的多嘛，五条君。”你走过去把他拉起来，“踢的有点重了，不过你坚持这么久还不错。”
“啧。”五条悟自个站起来，故意无视你的手，把墨镜戴回去插着兜，“老子下次能更久。”
果然还是臭脾气。
你浑然不在意，留在场上对着夏油杰勾勾手。
“下一个。”
夏油杰瞥了一眼，没动。
“她的术式是……吧。”
五条悟拨开琐碎的刘海，脸蛋上还沾着灰看起来尤其好笑，他咧开嘴不爽地笑笑：“对啊，就是那种无耻的术式。”
“把其他人不断拉到比自己弱的位置再击溃的术式——[削弱]。”
你看两个dk互通情报百般聊赖地站着，想起夏油杰刚才无视你的样子明白他看着稳重估计也是个刺头。
你的术式[削弱]，作用于任何咒力以及带有咒力的东西，甚至于因为咒力而强化的身体，每五秒一次，连续发动叠加，范围大概是十米半径的圆，只要踏进来，就可以对这个范围内所有的敌人不断削弱。
所以如果是正面一对一，除非能强到秒杀你，不然拖的越久，你的赢面就越大。
当然这个术式有短板，毕竟你只是削弱了敌人不代表增强了自己。但既然你的能力是特级，就已经表明了，你起码是不会被特级咒灵秒杀的实力，体术更是在特级水准以上。
虽然力量无法弥补，但你可以运用技巧取胜。
五条悟打不过你，是他太依靠自己的术式了，到不是说不行，问题是他的术式又没有开发到秒杀你的地步。
大致走的方向并没有错，只要有一天他开发自己的术式，能够有超高威力的招式，那么赢你也是很轻巧的事情。
该说不愧是得天独厚的六眼天才吗？这个年纪咒力就多的恐怖，正常一级被你削弱一分钟力量就枯竭了。他居然维持了五分钟的无下限。
在一刻也不停歇的战斗中，五分钟相当长了。
对上夏油杰，你虽然知道他可以操使咒灵，但不知道对方积攒了一个怎样的量级。
和五条悟直接全力近身不同，夏油杰明显知道了你的术式范围，一直保持着和你的距离，他放出数只二级来试探，发现确实自己的咒灵每在你身边待五秒就会被削弱。
照这个速度，等到咒灵接近你，一级也变成能被你一拳头绂除的二级了。
而如果夏油杰选择近身，结局只会是和五条悟一样，越打越疲软。
夏油杰咒灵的强度不够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就是特级的数量也不够。
不过他聪明的一点是，利用咒灵的人海战术来骚扰你，通过数量不断让你施展术式，消耗咒力。
只要你不是五条悟那样咒力恢复的快的，他大概堆个二十分钟你也没法用术式了。
但很显然，夏油杰不会舍得一次训练就消耗掉自己辛苦收集的咒灵，所以心里有了胜利的方法后收起咒灵和你体术近战起来。
你比他强。
强的不止一点。
在对上你的时候，夏油杰就对你的体术有了清晰的感知。
精妙的防御，毫无破绽的攻击，每一击都没有多余的痕迹，无论是为下一招铺垫还是直击要害都是实用有效的。
而他的一些佯攻在你眼里好像是透明一般。
到底有着两年差距，实战经验差太多了。
和夏油杰想的不同，你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对于他没有任何疏忽，也不知道是战斗习惯使然还是真正把他当成了对手看待。
最后结果以你掐住对方脖子结束。
夏油杰已经没有回防的力气。
他没有五条悟坚持的久，因为没有无下限术式，一旦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那么就是致命的。
五条悟起码能撑到术式被削弱到消失才落败。
你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夏油杰很强。
他的底牌如果施展出来想必能把战况延长不少。
对，当然只是延长。
就像两个男生都没有用底牌，你当然也没有使全力。
一个二个的术式都不算近战位，可是却每个体术了得。
夏油杰甚至比五条悟的要精妙一点，融合了很多招式。
“你学过太极?”
“对。”
“巴西柔术?”
“有涉猎。”
“嗯……看出来你还精通截拳道，难道喜欢体术吗？”
“爱好而已。”
是的，虽然职位对应操术使，但夏油杰有着一颗近战的心。
咒灵操使可以用咒灵作战，那么想必不会近身战斗。这是所有人的惯性思维。
“还是精进术式更好吧。”你直接了当地指出来。
“明明用术式赢面更大，可是却想用拳头解决?就好像买一包薯片可以让别人跑腿，你却非要自己去。而且选择近战会为对手增大接触机会，无论是防御还是反应都没有远程操纵咒灵巧妙。不是在否认你的努力，而是对于自己的术式，你想必还能有更好更宽宏的方法开发。”
“……”夏油杰无可辩驳。
“五条悟该发展的方向是术式，你也是，但你们两个却都和体术较劲，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去研究术式?”你觉得两个dk的思路很离奇，当然不是说完全不练体术，而是要将重心放在开发术式上。
先完善术式，然后同步增强体术，弥补个人短板。
两个人对于术式的运用太浅薄，战斗时也能看的出来。
难道是青春期男生的血性?下意识想用拳头解决问题。
“学姐。”夏油杰打断了你。
男生用暗紫色的眼睛盯着你，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关于这个，就不用你多言了。”
些许不良学生不服管教的气质暴露无遗。
“啊。”你应了一声，夏油杰明显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这种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大概很难听进别人的话。
男高中生的自尊心都很强，更何况是夏油杰这样年龄就拥有准特级实力的咒术师。
算了，反正他们迟早会成长，多做几个任务自己就能想明白，不必你去告诫。
“硝子的话，要打打看吗？”你转头对不远处的女生道。
“我就算了。”家入硝子从手机里抬头。
也是，一个奶妈，最多是在他人保护的情况下出门救治伤员。
你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离开。
夏油杰走过来：“走了?”
“她就这样。”五条悟等着对方过来，三个人一起往食堂方向去，“对人际交往不怎么热衷，性格古怪脾气差。”
好家伙，五条悟说别人性格古怪脾气差?
硝子开口：“我觉得还好啦。”
大概是对咒术师有了解，他们大多数看起来还好，相处起来就能察觉到某一方面绝对不正常。
“对了，刚刚她和你在那边说什么?”
“说我们很弱。”
“切。等她留校了，一定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五条悟眼睛一转，和夏油杰对视，两个人立马对上不怀好意的电波。
“说的对。”夏油杰笑着，直了直脖子。
看轻学弟可不是好习惯，还得需要纠正一下才行，对吧?
————————————
“三句话，让五条悟当场为我花了一百八十万。”你对着冥冥比了三个指头。
“哦?”冥冥侧侧头，嘴角含笑，“说来听听。”
“我会反转术式。”
“可以教你。”
“学费一百八十万。”
“噗。”在一旁听着的庵歌姬忍不住笑出声，“他交了吗？”
“当场黑卡划了一百八十万给我，以及谢谢冥冥借我的pos机。”
“不客气，看五条悟吃瘪我也挺开心的。不过这算学费吧，你真要教他?”
“无下限加反转术式，简直是绝佳的组合，他不可能不动心。我随便两句经验，至于能不能悟到就看他自己了。”你不怀好意地笑笑，手指在空中画着圈，“那家伙啊，现在还琢磨呢。”
三年级的教室今天也因为五条悟吃瘪而发出欢快的笑声。
与此同时，这种事情当然硝子也通过歌姬知道了。
她总算是明白五条悟说的一个礼拜学会反转术式是怎么回事了。
哇，居然真的信了。
硝子问歌姬：[那梦野前辈真的会反转术式?]
[她只能治疗自己，但是也很强了对吧？如果只是治疗自己对五条悟够用了，糟糕，不会真的叫他学会了吧。]歌姬临了最后生怕五条悟占到便宜一样担忧了一句。
“负面能力强化身体，将两份咒力相乘……”五条悟坐在教室的角落，手指操控着咒力，他尝试让两个指尖的咒力一个为正一个为负运转。
“如果为负的咒力相乘是反转的力，那么一正一负相乘还是会得到负的咒力。这样知道答案反推的话，应该比把两个负咒力转为正咒力简单吧？”
一百八十万，换一句话。
五条悟咂咂嘴，这个倒是比硝子说的要清晰许多，但是如何控制还需要他自己去找。
六眼可以辅助他计算，但是变化需要方向。
“喂，老师来了。”夏油杰坐在前面提醒他。
“刚有点头绪……”五条悟嘟囔了一声，突然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对着睁大眼睛的两人道，“我出去一趟，就说我去厕所了!”
然后一跃而下，之后是轻微的一声接触地面，随之销声匿迹。
夜蛾进门，看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盯着窗户看，疑惑地皱起眉头。
“悟呢？”
“是。”硝子举起手，“他逃课了。”
夏油杰善良地补了一句：“听见你来了，刚从窗户走。”
谁让五条悟逃课不带他。
夜蛾的脸沉下去，沙包大的拳头攥紧了，想也知道等待五条悟的将会是一记铁拳。
——————————
“所以你逃课还拉着我跑出来就是问这个?”
“什么叫‘这个’，我可是花了一百八十万的，可没有只买一句话哎。”
你想了想自己说的。
——“我可以教你，学费一百八十万。”
哦，失策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赚这个钱了。还没你去绂除几个一级来的快。
才一百八十万也太亏了。
“行吧，你问。记得补价，提前说好，只限于治疗自己，多了我也不会。”你提提靴子，发现右上的桌子有个男人老是一直瞟你，那目光如苍蝇一般黏糊糊的恼人，挥之不去，表情偏偏一幅好像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嗳。”少女的手指点点五条悟的手背。
你扶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在对方耳边故意低声暧昧道：“帮学姐教训一下管不好自己眼睛的人，就教你，怎么样?”
湿润甜美的气息喷吐在耳际，像是小刷子往耳朵里钻。
五条悟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见你坐回去拭目以待地看过来，头也没转。
“就这?”
“昂。”
“等着。”高大的少年丢下一句话过去，敲了敲对方的桌子，很响。
那个男人本来还在悄咪咪地转移视线，被这样一吓，脸色很是不好。
你听见他用危险的语气说：“盯着别人的女朋友看，管不好自己的眼睛不如挖掉吧？”
哇哦。
真是个好理由。
男人也不是善茬，声音陡然凶恶起来。
但五条悟就怕对方不应呢。
于是没等衅挑起来，直接一个拳头给对方面中来了一拳，鼻血都飙出来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开，那个眼眶瞬间肿胀看起来恐怖又可笑。
周围顿时响起惊呼，五条悟坐回来，撑着脸眼睛透过墨镜直勾勾地看过来，平静的表情和身后的混乱格格不入。
“满意了吗？”
哎呦，这么帅，怕是有点不合适吧。
你笑笑，愉悦地勾起红唇。
“换个地方说话，五条学弟。”
——————————
二年级就爬上特级，虽然术式占了便宜，但你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除却自学成才的反转术式，你对于怎样开发生得术式也相当擅长。
让五条悟成功释放出正咒力后，你再次进账两千万日元，算作帮他研究其他反转术式的费用。
五条家当然记载着无下限术式的施展方式，顺转苍，逆转赫，两个都算无下限的扩展攻击能力，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逆转赫其实就是反转咒力施展对吧？既然你已经能成功转换咒力，那么这个也不成问题，比起赫来讲，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你的手指在游戏手柄的按键上快速移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弹跳的小人。
“什么?”五条悟一个大招把你的最后一点血皮打掉，伸了个懒腰。
“关于你的无下限，既然已经有了反转术式可以一直发动，就不能改成全自动吗？”
“我有这种想法，但是具体实践很难，可以造成威胁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很多东西都不带有咒力，识别起来很困难。”五条悟在空气里画了个三角形和长方形，“比如这两种，都可能对我造成伤害，但也可能无害，要看怎么接触我。”
“那么可以从物体触碰你的速度还有力量来决定，人的话……你直接判定活物不可接触就行了呗。”
五条悟来了兴致。
你们两个找来纸笔，头碰头像是热爱学习的小朋友那样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旦学会反转术式，你就可以时刻保持无下限的开启还不会有丝毫疲倦，那么即便是晚上睡觉也可以保持这个状态。”
“哎?那岂不是盖不了被子，冬天会很冷哎。”
“咒术师怕冷，你在逗我吗？”
“是哦。”
“继续，把一切有害的都列出来，先从武器开始……”
后面你也来劲了，并且五条悟本人就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实验，你们先从武器屏蔽开始，刀枪箭棍，各种形状的都进行了一个测试。
“不行了，我困了。”你打了个哈欠，对同样疲倦的五条悟挥挥手，“其他事明天再说。”
整个人瘫在床上的五条悟睁开惺忪的眼睛：“几点了?”
他还没学会反转术式，只是学会了释放正面咒力，连续使用无下限实验也有点疲倦。
“凌晨三点，你说呢？做任务都没这么累，真是亏大了。”熬夜可是女人的敌人，但是你一旦做一件事就有点停不下来。
嘛，准确来说看着他在你的帮助下变强，心情不错很有成就感。
你没什么当老师的天分，只能说五条悟是个天才，脑子好，数学也好，很多事情一点就通，有时候你还没想明白他就已经有了思路。
“完蛋，干脆今晚不回去了。”他一翻身，把被子盖好，“晚安——你干嘛!”
掐着他脸的你完全没有任何怜惜那一张帅脸的意思，面无表情驱赶他：“别睡我的地方，不回学校你自己再去开一间。”
为了好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你找了一个游戏房，可以看漫画打游戏有空调还能睡人的房间，价格稍高，但是五条悟付钱就没问题。
“你真无趣，还没到老女人的年纪就没有欲望了吗？我这么一个帅哥躺在这里哎。学姐没想过一起睡吗？”
“你要真让我睡的话到是无所谓，行了快走，没本事别口嗨。”你轻蔑地看了眼横躺在床上的一大只，也不知道毛长全了没有就在喵喵叫。
“那——”五条悟摘下墨镜，脱去那股滑稽感，苍蓝的眼睛带着笑的弧度微眯，完全没有因为你语出惊人的话感到任何不适，相反有点顺杆子往上爬地露出一个兴奋起来的捕猎表情，“来做吧？”
这家伙……
你心里生出一点对五条家养了这么个人渣东西的谴责，十五岁就已经有了乱搞的征兆，五条悟知不知道他这个年纪说这种话很好笑?
“不了，姐姐我对未成年没兴趣。”你把擦头发的毛巾砸到他脸上，“赶紧给我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五条悟将手放在耳朵边装作听不到的样子，脑袋往你那边伸，“没本事别口嗨?到底是谁在口嗨?”
换做是其他人被一米八多美少年这么挑衅，估计也会无视对方烂成狗屎的性格好好教他什么叫成年人的余裕。
但你不会。
因为你是一个精通咒术师本性的女讲师。
咒术师都是狗屎，不要靠近他们，会变得不幸。
“随你怎么想，总之我要睡了。”你见五条悟起身，后背一倒躺在床上。
啧，床单都染上他的味道了。
刚成年的充满魅力的少女在面前躺在床上，头发还湿着散发香波的气息，白皙的皮肤在灯下好像闪着光一样诱人。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喉结滑动，墨镜下的六眼藏在头发的阴影下晦涩不明。
可惜你根本没在意他危险的眼神，一脚踹在面前人的屁股上，让他一个踉跄。
“快走，帮我关个灯。”
“……”你头顶传来愤怒的磨牙声。
五条悟走了，关门的声音很大，根本没帮忙关灯。
真是没良心，好歹也能算他的一日老师吧？
你只好自己再爬起来关灯再回去。
过了两分钟，你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五条悟刚才是不是把你擦头发的毛巾顺走了?
——————————
第二天你在五条悟房间里找到了那个被□□凄惨的毛巾，看出来他把这个想成是你在泄愤，就差没有一发苍让其死无全尸了。
他倒是也不怕一下午没去上课加夜不归宿被夜蛾生撕了，居然还等你一起去高专。
“不是说今天要完善剩下的事情吗？”他看见你疑惑的视线不爽地咂嘴。
你无奈揉揉眼角。
被缠上了。
毫无疑问地被缠上了。
你说的“明天”不会是真的明天，当然是以后有时间，毕竟这不是什么上头在催的工程项目，你没必要连轴转，过几天去学校不是一样能见到吗？
“听着五条学弟，学姐有一大堆事情很忙，没空奉陪了。你乖乖回去上课，接受夜蛾老师的说教。”
“听你这么说更不想回去了。”五条悟撇撇嘴。
“哈?封印?”远渡重洋的电话打过来，你没想到居然有生之年会听到五条悟被封印的消息。
“真的假的，他居然那么衰?”言语间带上了幸灾乐祸。
夜蛾头疼地揉揉眉心：“所以才要你必须回来一趟，目前已知的两个咒具，可以解开[狱门疆]的全部都被他自己给弄坏了，真是的……。你的术式针对一切有咒力的东西，包括咒具，如果不断削弱[狱门疆]应该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所以是目前唯一最简单可行的。”
“……夜蛾老师，你是确认的第一时间就给我打电话了是吗？”
“没错。”
“很好，看来我刚才频繁遭遇的敌人有原因了。想必是有人也预料到这一层，为了彻底断绝五条悟解封的因素，到我这边来埋伏了。”
“……情况怎么样？”
“目前没问题，各种杀手都来了，只可惜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禅院甚尔了。”你提了一句，不可避免又想到那个带给三个特级咒术师阴影的男人。
没有任何咒力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
那一枪让你离死就差半步。虽然术式可以削弱体能，但伏黑甚尔的身体简直不是正常人，那时你的领域还是半成品，差点原地去世。
自那以后你就开始准备可以预防毫无征兆物理攻击的咒具了。
“这边盯得紧，我会在三天内赶回去，飞机估计不能坐了，绕一下从陆路水路回去。”
夜蛾还没继续，电话那边就已经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你冷静的回了一句：“老师回头聊。”就挂了电话。
五条悟走在天花板上多年，如今终于一脚踩空了。还得你去把他救出来。
真麻烦。
你舔了舔大红的唇瓣，往残余咒力离开的方向追过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只要将敌人都解决，那么策划一切的人也会站出来吧？
毕竟搞了那么大场面，不就是为了长久封印五条悟么。
不过真头痛啊，等封印解除，肯定又被缠上了。
惠从夜蛾口中得知你即将回来的消息也松了口气，他从小跟在五条悟旁边长大，和你见过几面，大概知道你的术式和能力。
[削弱]作用于一切咒力，当然包括咒物，如果不是宿傩的手指蕴含着他本人的精神，你甚至能削弱它到变成一根普通的尸块。
所以你目前真的是唯一的希望，最快解除封印的方法。
没了五条悟，整个咒术界都在动荡，五条派系包括他所有的学生在内都有生命危险。
包括五条悟使性子救下来死缓的虎杖悠仁还有乙骨忧太等等，还有夜蛾老师，他们全都有危险!
而且失去了五条悟的震慑力，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跑出来，更别说狼子野心的禅院家。
现在太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目前五个特级，九十九由基刚和他们会和，夏油杰再次出现，五条悟被封印，乙骨忧太在国外执行任务，算来算去也只有半任务半旅游比较空隙你可以立马赶回来了。
也不知道乙骨那边收到消息没有。
这样想着你拨通了一个国际电话。
“是我，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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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师是怎么样的人啊?”虎杖好奇地问了一句。
伏黑慧皱眉，往九十九由基那边一指：“和她差不多。”
“喂!直接把我们俩归为一类也太不礼貌了哦。”女人听见散漫地反驳了一句。
“……我是说风格差不多。”
“哎?那东堂……”
“不，东堂他生命里只有两个重要的女人，分别是小高田和我，没有她哦。”九十九由基接过话。
身为其师傅说是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之一是不是哪里有点奇怪?
“也就是说，她不够高吗！”
“一米七多，还好吧。”
“有一副神赐的身材和脸蛋哦。”
“哦!好厉害!”
大战在即，却直接被九十九由基这个女人搅的完全没气氛，现任禅院家主伏黑惠无语地叹息。
连知道五条悟自己搞坏了解开[狱门疆]的两个钥匙的郁闷都淡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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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撩开挡住面容的头发放到脑后，脸上一道红色的擦伤给无暇的面孔增添了几分妖艳。
鞋跟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走到几个人面前开门见山。
“五条悟人呢？”
“在学校里安置。”
“带路。”
这种关头事关五条悟，也容不得说什么休息不休息的，虎杖悠仁点点头带你往咒具室走。
你看了眼名字，确定这里的确是存放学校咒具的地方，而不是什么封印了五条悟的特级咒物该在的地方。
“你们就把五条悟放这里?”冷艳的面容终于有所动容，缓和了三天奔波的煞气。
“呃，毕竟如果五条老师不想，谁也没法把他带走。”
这话就是说五条悟身在封印里，还能影响外界?
该说到底是五条悟么，强到有点变态了。
走进去，那个小方块就安静地躺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也不知道上面贴的那张意味不明的符咒有什么用。
微弱的咒力，这不是高专贴满符咒禁闭室里面的吗？
“啊，因为怕有什么意外就用这个盒子做一个保障……”
“噗。”果然不管是谁，只有小盒才是最后的家。
你直接打开盒子，动作特别随意。
“哎!?”已经要开始了?他是不是要叫大家过来围观一下五条老师解封的场面?
“安心，我先试试而已。”你将它拿在手里，启动术式。
你的术式持续作用在狱门疆上，大约整整半个小时，还是那个老样子。
但是可以削弱。
咒力波动是这样告诉你的。
突然你的手一重，狱门疆陡然“变重”。
不用想也只能是五条悟搞得鬼。
像是在和你打招呼，狱门疆一轻一重地好像在你手心里弹跳一般。
被封印了还这么不老实。
“五条，你能感觉到我的话，就往下沉两下。”
狱门疆很快静止，然后往下使了两下力。
很好。
你深吸一口气，也不管对方是否一开始能感知外界，继续道：“我的术式有用的话，你沉三下，其他情况就四下。”
狱门疆沉了三下。
你心里有了底，握着狱门疆准备和它耗在这里。
“虎杖同学，我的术式可以起作用，时间不定，保守估计我对狱门疆削弱六个小时时咒力匮乏，所以拜托你和夜蛾老师说一声，让他找点可以快速补充咒力的咒物。我的术式不能断。”
没时间休息了，你必须第一时间把五条悟放出来，那个穿着夏油杰壳子的大脑说的游戏，还有恐慌的日本民众产生的无数咒灵，更别提一大票的诅咒师……不过这些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前都不是问题。
那个大脑……必须早点除掉。
你不喜欢夏油杰，但绝不能容忍有人让他死也不能安生。
无论是为了社会安定还是全人类咒力清除计划，都绝不能让那个要优化术士环境的傻逼把事情闹大。
“好!”虎杖立马拿出手机给夜蛾发消息，示意他们过来。
为了避免手机通讯被拦截信息，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很快一众人赶到，你为他们解释了一下。
“狱门疆比我想的还要顽固，要瓦解它我怀疑要超过一天，这期间我的咒力不能断，否则功亏一篑，六个小时是我的极限，现在只能拜托您找到补充我咒力的方法了。”你不是五条悟，哪怕把施展术式的成本压的再低，咒力也会枯竭，等到那时候，就是每一步都走在昏迷的刀刃上。
夜蛾点头，很快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虎杖，胖达，野蔷薇守在你旁边，伏黑，真希跟他去找咒物。
“惠和真希去禅院家找，我联系五条家的人。”
要是能把五条悟放出来，五条家舍弃几个稀有咒具又算得了什么。
另一边你在和几个学生聊天。
“哎，原来是京都校的老师吗？”
“歌姬老师也是，冥冥老师也是，为什么女老师都去了京都校啊？”野蔷薇抱怨了一句，她在这所人数不多的学校只有真希这一个姐妹。
咒高的老师都是大美女，结果全在京都校任职。
能是什么原因？
你的眼睛看向手里的狱门疆。
当然是为了避开五条悟啊。
歌姬不用说，绝对是为了防止和五条悟共事被对方气死才去的京都，冥冥就不知道了。
她对金钱有种莫名的执着，估计和这个有关吧。
“嘛，总的来说也是为了让两校的师资力量均衡。”你这么说着看向虎杖，“已经吃了不少手指了吧？”
虎杖脸上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平静回答：“十五根。”
明明吃的越多，就意味着他的死期越近，虎杖悠仁这孩子却一点害怕的念头都没有吗？
你也有过蔑天蔑地的年纪，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虎杖态度能如此平和。
“抱歉呐，虎杖同学。”小瞧了你的觉悟。
“哎?为什么要道歉?”他疑惑地皱起眉，变成了豆豆眼。
“明明是大人的责任，却让你一个人背。我现前根本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为了防止五条悟骚扰你单方面断了和他的所有联系，而虎杖入学那段时间正好又在没有信号的地方出任务，错过了纠正高层做决定的好时机。
不过……
你捏捏又开始不安分的狱门疆。
这家伙不会让虎杖轻易死去的。
就凭五条悟是最强的这一点。
不过如果他能更有危机感就好了，五条悟处理一些事情往往不是很果断。
就拿这次的战斗讲。
你看完对幸存者的调查采访报告就知道，五条悟明知道是敌人的阴谋进去也就算了，一开始居然一直被敌人放风筝拖了整整二十分钟让敌人的封印计划顺利开展，后期失去了五条悟这个最强战力导致战力失衡造成大量无辜民众死亡，听说刚进去的时候还有闲心摆poss，仗着自己最强想着要救大部分人质随了反派的意。
一幅游刃有余的姿态，他被阴了到是消失地干干净净，后期的烂摊子谁收拾?
决定展开领域的时机其实已经太迟了，倒不如一开始就开，这样即便整整数千人都会因为无量空处而失去意识半年也好过被咒灵砍瓜切菜地杀戮。
将战局第一时间把控才是最要紧的，哪有时间给他闲庭信步。
不过估计五条悟也没觉得这次被封印是什么大事，最多吃了点亏，本人还像个大爷一样在狱门疆里呆的好好的呢。
他现在大概还不知道吧。
因为一时疏忽，导致敌人有乘可机，结局就是同僚死亡，学生重伤，整个东京大部分被毁，数十万普通人死亡，引发全世界性的恐慌。
……等出来了再教训他。
你现在可以将削弱范围控制在1毫米的差距以此来大大节约咒力，没想到回国第一次用就是在五条悟身上。
六个小时相当无聊，你还不能被过度转移注意力，等到了后期咒力恢复跟不上，开始有点力不从心后，伏黑惠首先带着两个咒具来了。
他因为术式被迫当了禅院家家主，虽然本人没有任何要与禅院挂钩的意思，但迫于环境压力还是走马上任，现在倒是为解封五条悟提供了便利。
“这个咒物是可以储存他人咒力再转化输出给别人，为了储存咒力费了点时间。”实际上和禅院家的那几个高层扯皮实在是太麻烦了。伏黑惠差点被禅院甚一和禅院扇截杀在那里，如果没有真希他估计就危险了。
对付那些腐朽的家伙果然不能有一点掉以轻心。
“直接接触引导咒力进入身体，不要抵抗。”
你点点头，正好这个咒物也是巴掌大的小方块，和狱门疆差不大，你一手一个方块闭着眼又恢复到原来认真的模样。
说实话，你还是第一次这样不间断地使用这么长时间术式。
从释放一次要五秒间隔到一秒一次，狱门疆目前已经被你削弱了两万多次。
普通特级被这样削估计已经死了。
比你预想的要快些，大概用不了十二个小时五条悟就能因为削弱的封印自个出来。
时间流逝，几个小辈已经等的没有当初紧张的氛围，有的看手机，有点看书，有的睡觉。他们都经过一场生死的战斗，需要修养。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要解封了。”把所有人的精神都吊起来。
只见狱门疆除了其中一面属于五条悟的眼睛外，其他蒙着痴冤仇恨的眼睛已经均数开裂，最后一只眼睛也即将崩溃的时候狱门疆整个表面都开始皲裂并疯狂震颤。
夜蛾精神一震，招呼大家离开中心，你摆摆手没有一起。
以防万一你的术式还是不要停为好。
“「狱门疆」，开门!”因为你术式的削弱，将狱门疆削到了无法指定主人的程度，这时候不论谁发布指令它都无法拒绝。
像是最开始开启封印那样，狱门疆整个从内里绽开成四块，在空地上打开了门，只不过那只唯一的大眼睛此刻已经带上了血痕。
不详的怨气从里面倾泻，让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浓度太高了。
你忍无可忍地喊：“五条悟，再不出来我给你关上了。”
“梦野酱真是对口不对心，明明很担心我吧？”
男人那带点轻浮又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一只手直接破开那只巨眼，随后撕裂。
一米九的腿跨出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让人熟悉的高傲又自信的嘴角，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狱门疆就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一样骤然成了渣滓，那浓厚的怨气也随之一起消散。
“哟，大家——我回来啦！”白发男人咧着嘴巴对所有人挥手，像是姗姗来迟宴会的主角那样从容，仿佛只是去狱门疆里进行了一个五天五夜的旅游。
“哦，好久不见啦，学姐。”他看过来，浅色的眸子蒲扇着睫毛，突然大步流星往你这边走来。
另你心脏骤停的是五条悟这厮做出一副张开手臂要拥抱你的动作。
你想躲开，但因为咒力透支被结结实实地搂进了怀里。
好家伙，众目睽睽，学生手里还拿着手机记录五条悟的失而复得的一刻，他却开始上演偶像剧了，真是半点危机感都没有!
这次封印到底有没有给他点教训啊！难以生气如你也忍不住蹦起青筋。
“呀，真感动啊，梦野酱为了我从国外赶回来，一路奔波劳累还第一时间就开始狱门疆的解封动作，太让我感动了!”五条悟的熊抱一点也不客气，把你半埋进怀里结结实实。
他蹭了蹭你的发顶，身上好像还带着被封印前战斗的血腥味。
在狱门疆里，物理时间是停滞的。
你往他的腰侧锤了一拳，居然打到了他。
“怎么回事?你不开无下限?”
“我在里面呆着无聊，琢磨了一下术式。”
听这意思五条悟他又进步了?
简直是在咒术界的天花板上跳踢踏舞，舞着舞着他就起飞了。
“真不是人。”
对于你的话他很是受用，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声音变得正经起来。
“情况怎么样了。”
他并不能完全了解外界，当初为了不被敌人带走已经消耗了大量咒力才能使得狱门疆和地面的距离趋近于无限近，停留在原地不被假夏油带走，那之后就不太能听到了。
如果不是你先削弱了狱门疆半小时，他是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更别说回应你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悟，你这次也该长点教训了。”
夜蛾沉痛的表情让五条悟一顿，他应了一声，身上的气势危险起来。
“啊。我会让所有敌人，活不过第二天。”苍蓝的六眼冰冷刺骨。
不是谎言，也不是大话。
五条悟空前暴涨的怒火催生着恐怖的咒力攀升在高专里，明晃晃地昭示着自己的出现。
这像一个讯号一般如病毒扩散从东京地区蔓延。
这下每个想要搞点动作的人和咒灵头上都悬挂起了巨大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五条悟这次，是真真实实的被惹怒了。
“别在孩子面前逞威风，现在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情况。高层估计很快就要有动作了，我和乙骨联系过了，他明天上午就能回来。”实际上你和乙骨忧太通完电话才知道五条悟已经预感到这次危机，和自己的学生打好了招呼，有什么情况就回来主持大局。
想想更气了。
都有那个预感了，还一脚踩进陷阱。
是实力太高膨胀了?吃了禅院甚尔一次亏还不够吗？
“普通民众伤亡在六位数，东京大半建筑被毁，伊地知等众多辅助监督重伤，狗卷失去双臂还在治疗，虎杖吞下十五个根手指，真希大面积烧伤，东堂葵左手被切无法治愈，七海建人死亡，禅院直毘人死亡。”夜蛾说着，拿出一份咒术师的伤亡名单，最上面的就是七海建人的档案记录。
死亡原因上很清晰地写着被特级咒灵[真人]的术式击中上半身损毁。
这是无法掩饰的伤痛。
“……这样啊，发生了很多事。”五条悟重新带上黑色的眼罩，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腿上压着身体，语气发沉，“那么敌方的情况?”
“特级咒灵[真人]被假夏油杰吸收，掌握了对方的术式无为转变，[漏壶]死于[两面宿傩]之手……”
五条悟听完一长串的情报，沉默了许久，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高大的身体将咒力完美地收敛进身体，像是暴风雨前的静默。
“抱歉。”
一声道歉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辛苦你们了，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五条悟道，“因为未来，世界将不会再有咒灵了。”
听到他最后的发言，你浑身一震，身体不自觉地站直。
你明白，五条悟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始执行搁置了一年多的[全人类咒力清除计划]。
“……怎么回事，悟。”夜蛾察觉到他语气的绝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不会再有是怎么回事。”
“嘛，就是那样，如果世界上不在有咒力，那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对吧？”五条悟轻笑，“我已经烦了那些东西一天天地搞小动作，畸形的思想把世界搞得乱七八糟……”
“夜蛾，就算培养了多少优秀的学生，在他们羽翼未满前都会被算计死亡。”
“……你有什么计划?”
“……”五条悟在斟酌要不要将自己和你的计划说出来，毕竟不止大人，还有很多未成年的孩子在。
“回答我，悟!”夜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恐怖。
他害怕自己这个学生开始极端的模样，什么彻底消除咒力，听上去就不靠谱!
和夏油杰那个消灭世界上所有的非术士一样危险!
“这个事情回头再聊，目前重要的是把[死灭回游]这个烂东西废掉。”五条悟活动着手指，“就当热身运动好了……”
说着直接站起来往阳台上走。
“站住!悟——”
“夜蛾老师。”你阻止他的行动，“先把[死灭回游]结束，就算五条有什么极端的想法也不会放着这样威胁整个日本的恐怖行动存在，先要把最大的危机解除，让那个一千个咒术师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一向是最能看清局势的。
夜蛾被你劝下，壁腔呼出长长的气息，挥挥手让你们回去休息，声音有些疲惫。
“行了行了，小朋友们都回去睡觉。”
“哈——等等，刚才悟那是什么……”
“老师，你知道五条他在想什么吗？”
“会有危险吗？”
羽翼还未丰满的小鸟们叽叽喳喳地叫起来，很明显他们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有什么事当然之后会告诉你们，大人有大人的考量。OK，全部，回去睡觉!”还是九十九由基站出来，将他们糊弄走。
你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谈谈?”她问。
“哈啊～不早了，我可撑不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可不想和她谈，这个事情还得等和五条悟商议后再决定要不要拉九十九入伙。
不过她好像改变了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认清楚第二种将全人类变成术士是异想天开的事实。
也许她会是个不错的盟友。
但这都不是你放弃睡眠和她说那个漫长计划的理由。
四天没合眼，真的撑不住了。
这一晚，五条悟回归，全日本的咒术师诅咒师还未反应过来，那个让他们或头疼或兴奋的[死灭回游]游戏就已经被摧毁了大半。
五条悟一刻不停地出现在是一个结界里进行破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第二天正午，十一个结界破坏，千名被附身的普通人因为无量空处陷入昏迷，当然伏黑慧的姐姐伏黑津美纪只是被打混送进了高专看管起来，研究破解这个术式印记的工作就交给了你。
你再次变成苦逼打工人，有了可以补充咒力的咒具彻底达成了连轴转的真实。
因为这个印记是施加在人的灵魂上的，你目前还不能分别削弱，所以目前还在研究阶段。
[羂索]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被破坏了计划估计不知道在哪儿跳脚呢。
早在上个月开始你察觉到被窥视的感觉，就开始有所预防，而就在涉谷事变的同一时间你遭遇了克制自己术式的诅咒师。
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这种强烈的针对性让你意识到自己变成了某人计划里关键的一环，对方想要杀你灭口来达成某个目的。
当然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咒具。
可以削弱术式的，当年夏油杰用来圈你的项圈。
你差点气到笑出来。
这事儿哪怕不是夏油杰势力的余孽策划的，也绝对和他沾着边。
正好碰上里面有一个远程爆炸的术式，干脆顺意假死，然后联络日本的夜蛾，没想到直接听到五条悟被封印的消息。
那一瞬间你就明白了对方为何要执着于杀你。
而且两边同时发动，让你和高专那边无法互传消息。
算得一手好牌。
只不过对方没想到你能对自己使用削弱，将咒力，身体，存在感都隐藏起来。
这种放手一搏当然危险，那时候的你哪怕是敌人的一根手指都能捏死。
好在瞒了过去。只能说运气不错，赌对了。
敌人藏在暗处始终是个隐患，五条悟每天出去[狩猎]，也没发找到龟缩在茫茫人海的敌人，想了想开始同步推行[人类咒力清除计划]。
虽然之前已经吐槽过了，但这个名字真的好tm反派啊!这是正方阵营计划该有的名字吗？
而你们几个五条派的大人们终于有机会坐下来谈一谈。
五条悟没打算瞒着夜蛾，虽然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同意，但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无论夜蛾同意与否，他都已经做好了打算。
九十九由基听见你俩一声不吭地就把咒力清除的办法研究出来了没控制住声音惊呼“牛逼”。
本就低气压的夜蛾狠狠瞪了过去。
“你看我没用，你的两个好学生搞出来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九十九由基坐回去，翘起二郎腿，用赞叹的目光看着你，“在十年前就提出这种理论并衍生出束缚灵魂的方式，真是了不起。”
“过誉，这个计划之所以能出现，少不了每一个契机，毫无咒力的伏黑甚尔，五条悟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我的削弱术式，包括那个叫做真人咒灵给的启发。只可惜……”
你没有说完。
真人的无为转变可以直接作用于灵魂，也就是可以无条件地将人改造成无咒力状态或者咒术师，而如果夏油杰还活着并参与你们的计划，得到这个术式简直对你们来讲如虎添翼。
可惜没有如果。
“我不同意!太胡来了!没有根据的——”
“老师，我们已经经过实验了。除了人类变得产出更少的咒力外，新生儿已经是无咒力了。大概七八年前，那个孩子现在七岁，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健康，但还没达到禅院甚尔的程度。”
“你们……”夜蛾的眉毛跳跳，一幅快气死的模样，“你听听你说的话!你们拿什么在实验!”
“孩子的母亲打过很多次胎，导致这一次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就会流产。”五条悟吸引了注意，“我啊，说这种话并不是要为我们的实验开脱什么，而是他本来不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出生，也是用破破烂烂的身体，散发过量的咒力迎来更多的诅咒。”
“在这个世界上，他可能会因为身体的残破而失去正常的生活，或者干脆被不知道哪个咒灵吞下去。这种世界是对的吗!”
“夜蛾老师，我认为，这个满是咒灵，所有人们都会因此莫名死亡的世界是错误的。人类生活在这片大地上，难道就是为了生出咒灵再被杀死，像是涉谷的数十万民众那样死的毫无价值吗？”你接过五条悟下压的尾音，用平静的声音说。
“可能在诅咒师和咒灵眼里，普通人就是蚂蚁，是猴子，他们一无所知，又愚蠢自私，可以随意残杀。但诅咒师和咒灵又有什么资格否认他们生存的意义。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都在因为这份咒力痛苦。那些学生们明明才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为什么要去面对随时身亡的危险?”
“只有永绝后患，涉谷的悲剧才不会再次发生。”
夜蛾盯着你看了半晌，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的设想太疯狂了。”他没有否认你清除咒力的观点，但是对于这个计划还有太多的不确定。
这可是关乎全人类的事情。
“嘛，不要有压力啊，就算要实行，也不可能一次性覆盖全世界，当然是要选出一块容易爆发咒灵的地方进行实验。”九十九由基说，她摊开手，“夜蛾，如果畏手畏脚连第一步都不迈出就否定，那么整个咒术界再过二十年都不会有所改变，或者更久以后，世界上没有了五条也没有了梦野，很难说那时候人类的生存空间会是怎样。”
“涉谷的事件已经告诉我们咒灵也在成长，人类与咒灵的实力总是均衡的，正因如此，我们目前占优势的局面其实是镜花水月。这只是五条悟一个人的优势。如果失去了他，我们就会变成前两天那样。”
“就算再怎么打压，咒灵还是会因为人类而不断产生，如果一下子将这份平衡扳动到一边倒，成为10：0，那我想那时候的人类社会，才是回到了正轨。”
“这个世界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涉谷事变。”五条悟站起身，“我会让世界在百年后，迎来没有咒灵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