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腾驾车很快便找到了此处，此时林子闳正躲在暗处观察着杨宇腾的行动轨迹。林子闳嘴里数着倒计时“10，9，8，7…”边数边向后退，直到退到最后悬空的地方。他向下望，空旷的街道，看来方警官他们已经到了。“3,2,1”林子闳掐着秒数，一跃而下。

杨宇腾爬上来的时候，林子闳刚好在他眼前跳下去，他的神情洒脱。杨宇腾飞奔似得跑到他刚站的地方，他想伸出手抓住他，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林子闳还是跌了下去，在他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朵糜烂瑰丽的玫瑰，是用林子闳的血染红了它，杨宇腾呆愣在原地，脑海始终循环林子闳最后说的那句话“杨医生，欣赏我送你的血色浪漫吧。”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却从没问过他，只是简单的配合他，装傻，一直戴着他赋予他的面具。

杨宇腾在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好像做错了，错的一塌糊涂。方警官已经派人把林子闳送上了救护车，他在下面看见了跪在平台上的杨宇腾，上来找杨宇腾“请跟我们走一趟。”杨宇腾精神恍惚的站起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方磊接住他，给他戴上了手铐，让警员带着他下去。他蹲在杨宇腾刚才跪着的地方，有一小块的湿润，是杨宇腾的眼泪，炽热的温度很快将它蒸发掉，方磊检查了一番，没有别的可疑的地方，起身离开了。

杨宇腾被带到询问室，一盏发散着微弱光亮的灯被打开，他不适的眯了下眼睛，方磊推开门坐下来“杨宇腾，又见面了，说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一幕让杨宇腾很熟悉，他在十三年前就是这样被审问，在他组织了第一次“血色浪漫”后。

“方警官，十三年前你也是这样问的我，十三年后，还是那句话。”杨宇腾这时已经恢复了理智，嘴角咧开，笑容灿烂。方磊觉得他的笑很扎眼，沉声道“我没空陪你回忆往事，你最好老实交代，为什么出现在那？”

“是林子闳给我打的电话，他在求救。”杨宇腾敛起笑容，冷冷的说。

"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们联系很频繁，一个人在受到攻击时，在极度慌乱和害怕的情况是不会在乎给谁打电话的，他只知道要求救。”

“再说了，你们不是可以查他的通话记录吗，我可没有说谎。”

方磊撇头问身边的警员，警员点点头，表示他没说谎。

“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不知道”

……

杨宇腾全程配合，也没撒谎，所有问题都问完了，方磊没找到他有可以怀疑的地方，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脑子一片空白，但是拘留时间到了，他必须把人放了。

走出警局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照在杨宇腾身上，是他不曾感受到的温暖。“林子闳…他怎么样？”他回过头问方磊

“对不起，我不能透露受害人的情况。”方磊头也没回，回给他一句话。

杨宇腾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昏暗的空间，散发着一股湿漉漉的已经腐朽的味道。杨宇宁在外面敲门“哥，你还好吗？”

没人回话，杨宇宁有些着急，刚才杨宇腾回到家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

“哥，你说句话，我担心你。”杨宇宁焦急地拍门，“哥，你到底怎么了…”她感觉到无力。

过了一会，杨宇腾把门打开，杨宇宁随着门打开，忽的倒下去，“宁宁？你在这干嘛呢？”

“呜呜呜，哥，你刚才怎么不理我”杨宇宁抱住他，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哭腔。

“我在洗澡，没听见你叫我，哭什么？被欺负了？”杨宇腾大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没有，你刚才回来的时候脸臭死了，我害怕…”杨宇宁抹掉眼泪，从杨宇腾怀里退出来。

“对不起，哥哥吓到你了。别哭了，嗯？”杨宇腾摸摸她的头“一会哥做饭，好不好？”

“嗯！”杨宇宁看到他没事才放心，笑嘻嘻的又走了。

杨宇腾再次把卧室门关上，刚才还笑着的脸瞬间冷下来，他沉默的来到电脑前，打开邮箱，一封新邮件映入他眼前，发件人他并不认识。

邮件内容是:杨医生，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林子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