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肖玖芥一直待在巫芩的房间里，直到天微微亮了才会自己房间，走前不忘把门虚掩，恢复到一开始的模样，避免巫芩看出什么来。

一呆就是两小时，肖玖芥却什么也没有干。

连拉开电脑椅坐下的动作都没有，站累了就坐在地板上，时不时望向窗外高挂的月亮，时不时看向布置陌生的一切，时不时望向整洁的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清楚到底究竟想怎么样。

看时间不早了，担心妈妈起床会发现，才悄声离开。

自以为没有会发现，却忘记了走廊角落里二十四小时午休的监控，殊不知奶奶起夜时，无心误触，打开了实时监控软件，正好把肖玖芥偷摸摸进去的动作尽收眼底。

虽然担心肖玖芥会像之前那样破坏房间里的东西，但是精力有限，再多的担忧也都跟着她重新进入到了睡梦中，直到醒来才急忙去查看。

幸好没有和她想的一样，经历过一次地下装修，她是累得够够的了，压根不想再来个第二次，更不想看到精心布置的房间再被摧毁。

巫芩会很难过的。

“妈？”秦听兰从房间里出来，迎面遇上了退出巫芩房间的严婉戎，很是疑惑，“您今天起这么早啊，怎么在这儿？是芩芩回来了吗？”

言罢，秦听兰作势要去开门，被严婉戎拦住。

“没有，那孩子说了晚饭前才会回来。”

“那您干嘛？”

严婉戎没应声，拉着秦听兰到客厅，才小声说，“我晚上的时候从监控看到玖玖进去，怕她会冲动，所以刚醒就去看了看。”

“怎么样？”

“没做什么，房间里都是芩芩的摆放习惯，玖玖应该是什么也没有动。”

秦听兰若有所思，半晌后说出自己的猜想，“您说会不会，玖玖是在等芩芩回家？我昨晚不打算打电话给芩芩，玖玖的反应也有点奇怪。”

严婉戎摇头叹息，“谁知道呢，玖玖可能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状况。”

太混乱了，一切都驶向了未知的轨道，不管是乘客还是掌握方向的人，都不清楚前方开往什么样的目的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唯独庆幸的便是，大家都好好的，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秦听兰感慨着，宽慰着老人，眼里的担忧却不减反增，她不知道现在的平静可以维持多久，总觉得接下来的生活不会照她们希望的那样平稳。

“就当做一场考验吧。”严婉戎凝视着高高挂起的太阳，余光落在空无一人的拐角处，意味深长，“她们感情的考验。”

“如果她们通过了，自然是喜大普奔，如果走散了……那就，珍惜回忆吧。”

肖玖芥安静躲在拐角处，听着奶奶和妈妈低声交谈，眼睑垂下。

视线虚虚地笼罩在张开的五指上，眼底尽是迷惘和惆怅。

大家都想看她和巫芩重归于好。

可是、她不是这个世界的肖玖芥啊……

她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