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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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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发送键,合上电脑,抱在怀里,往沙发上一瘫,长时间注视着电脑屏幕让我身心俱疲。

好困。

我不应该睡在这里的吧,合租之后客厅就属于公共空间了,我独占了沙发,沙发前面就是电视,会影响夏油看电视的,不能给他带来麻烦,拜托,身体给点力,动一动,稍微挪挪,挪到床上去睡。

可是不行啊,我晚上总是失眠,为了能够让我在晚上正常睡觉,在没有安眠药的帮助下,夏油为我定下了“只要没到睡觉时间绝不上床”的规矩,现在这个时间上床的话,晚上估计又得出门酝酿睡意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夏油。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为了更好的睡眠和不麻烦别人,不用选,我的精神肯定会偏向于不麻烦别人,去床上睡,去床上睡,我这般催眠着自己,可是,可是,无论如何都会麻烦别人,我选择了折中方案。

到屋里铺床,铺床眯会儿……我这般想着,奈何我的身体别说是铺床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行啊,完全不想动。

久违的困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抱歉,夏油,下次提前和你商量……

我说不清我是睡着了,还是我一直都处于清醒状态的,总之根本没睡踏实,垂下的右手险些让电脑顺着沙发的边缘滑下去,这动作令我迷迷糊糊的清醒一点,随后抱紧电脑侧过身,面朝靠枕继续睡。

短暂的睡眠,做了个短暂的梦。

我梦到一个小男孩乖巧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享受着我的抚摸,主动靠近,蹭了蹭我的手,抚摸的时候我看到他额头微微掀开的白色发丝里面掺杂着少年人的乌黑长发。

小男孩抬起头,但我在一片朦胧中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容貌,我眨了眨眼睛,想要更好地看到他时,我听到有人在喊我。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

我这才完全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左手抱着电脑,右手悬在空中,似乎是停留在那个不存在的男孩的头上。

感觉最近的梦都好真实,脖子上的紫色勒痕至今都没有消失的迹象,还有身体残存的动作记忆意味着什么,这些我都不太清楚。

或许只是个与现实没有丝毫关系,相对真实的梦吧。

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哈,看来我还没有醒。

我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还有拉开椅子坐下正在看报纸,等着我吃饭的夏油。

要不然我怎么会过上不吃速食便当的日子。

正常上班,正常吃饭,正常生活,和以往一样。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早上我洗漱完毕,发现镜子前多了套牙具,架子上多了条毛巾,我走出浴室,看到夏油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夏油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他,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笑着说道。

“早上好,理大人,睡得还好吗?”

我一晚上完全没有睡着,一回想起他拿着刀子切菜的场景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以他的体格,以他的力量,我相信他绝对可以杀死我,为了避免强行开门吵到邻居我还特地没有上锁,结果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他进来。

我移开目光,我在屋里早就整理好衣领以免被他看到勒痕,还特地用椎名赠送的化妆品来遮掩的黑眼圈。

晚上睡不着,白天困但要工作到深夜,下班回家也睡不着,医生提供的安眠药早就被我吃完了。以前我会用各种理由向医生提出开药的请求,医生总会用“开的剂量够我吃好久”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嘁,不想开就直说,不要总找同一个理由,怪没有诚意的。

直到我凑够药片尝试服用大量安眠药死亡,可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受。服用安眠药并不代表失去意识,大量吞服会划伤喉咙,还没有完全吞咽下去就会意识模糊引发呕吐,灼烧的胃液在喉头翻涌,呛咳引起的窒息让我痛不欲生。

在那之后我就不找医生要安眠药了,医生也很乐于见到我逐渐好转的迹象,并对我进行积极心理辅导,其实只是因为这样的死法太痛苦了,我不要了,抛弃它了,寻找下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罢了。

我打开冰箱,从塑料膜包装好的肉堆里翻出一份速食便当放在背包里。

我还真想看看他杀我的样子呢,说不定能让我没有痛苦的死去,我很期待。

话说,他刚才是在和我说“早上好”吗,那个“理大人”除了叫我应该没有叫别人的吧,过了这么久屋里的诅咒都没有回应。可是“大人”……好奇怪的称呼,我仅仅是名字里带有一个“理”字,并不是什么大人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关于这点我还是不要深究了吧。

“早,早上好。”

现在回复没问题吧,他不会生气吧,不会感觉受我冷落了吧,毕竟是新室友,问话稍微回慢了点应该没问题的吧,当我反应迟钝当我傻都可以,稍微看一眼吧,如果生气的话说不定会想要杀掉我。

我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发现他保持着笑容,放在手边的眼镜,平铺在桌面上的报纸,我看到他坦诚的眼神,他一直在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所以说,还是我回答的太慢了吗,我该怎么做,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先道歉,现在,就现在?不,道歉的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希望那个时候我还记得,现在上班要紧,挣钱要紧,再不走的话就要迟到了。

“我出门了。”

不用说这句话的啊!一直以来我不都是一个人吗,和屋里的诅咒打个招呼就是极限了!冷静,冷静,这是工作习惯,社交用语,对,我就是在和诅咒打招呼,尽管它们不会说人话回复我——无需期待,不要期待新来的室友会回答我,不要想着和新室友搞好关系,无视掉我,才能更好的下杀手。

我匆忙离开,飞似地关上门,就是为了不听到屋里的,我所期待,不抱有希望的回答。

碰!

“路上小心。”

抱歉,吓到你了吧夏油先生,下次我会轻轻关门的!

夏油望着我逃似的背影,对着聚集在门口的咒灵若有所思。

我听着耳机里的歌曲,舒缓压力,放松精神,试图用音乐的力量来消除我工作时所憎恶的、厌恶的人际交往。

面对老板的批评,不用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先说声“对不起”就对了,有主动认错的态度,留出可以退缩的后路。即使双方只是意见的分歧,没有实质上的错误,老板也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道歉,打上“权力至上”的标签,试图让所有的员工为他的“不善于表达”买单。

出卖健康的身体和青春,换取当下最缺乏的自由与金钱,当获得自由时,年迈衰老的身体早已不支持去抓住自由,获得足够的金钱时,衰退的味蕾剥夺了年轻时吃遍全世界的梦想。

人们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最终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消失。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没有期待更是一身轻松,所以活着是为了谁,为了自己,为了逐渐成为社会机器、磨灭本性的自己?果然还是死——

不要想,不要想太多,不要去想,不要在工作时间闲下来,我还欠着房租呢,三个月的房租,不能给房东带来麻烦,不能给警察带来麻烦,越快挣到越好,到那时候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死掉了。

然而请假期间堆积如山的工作还是让我疲于应对,不光要完成当天的任务,还要进行总体的收尾工作,以及尽全力满足在请假期间帮助我分摊工作的同事所提出的任何需求。

椎名想让我帮忙买便当和零食放在办公室,以备日后加班所需,高梨太内向了什么要求都没提,一个劲儿地和我说“没事的”“都是小事”,青井干到一半想回家继续赶工作,小惠则是准时下班,说是家里有事,但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陪老婆孩子去了。

高梨和椎名住的公寓离公司很近,下班早的话我会找借口不去参加她们的联谊,和她们走相反的方向直接回家,但天色已晚,我实在不放心她们两个,所以我谎称和她们顺路买东西。

我安全不安全没问题,夜晚结伴走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保证后辈们的安全,这些都是身为前辈必须要做的事情吧,大概。

“就是这里,我们到了,谢谢前辈送我们回家。”

高梨冲我鞠躬,椎名则是搂上高梨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前辈,别忘了买零食哦。”

“那是自然,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是,前辈,路上小心。”

其实不用和我说这种话,“路上”是为了提醒我夜晚的街道是格外危险的,“小心”是为了躲避危险,而我这种人需要的正是危险,出意外死掉什么的正合我意——不过这些在目前仅限于想想,等把房租还上前能活多久是多久。

呃,好像我请假期间不但没有收入,还有必需的额外支出,钱,还是钱的问题,没钱什么都干不了,我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麻烦事就如同跗骨之蛆,光靠死亡是甩不掉的,而且能不能死掉还说不好。

啊啊,好烦。

我目送她们进楼之后,看了眼瘪下去的钱包,叹了口气,戴上耳机。

算了,决定了,用坐车的钱来买零食,不够的话就从家里拿点速食糊弄过去吧,没时间做饭,也没精力做饭,那些肉会烂在冰箱里,最后扔掉。

好浪费啊。

别想了别想了,听会儿歌吧。

我按下播放键,随着歌曲的拍子迈开步子,试图为独自行走在黑夜里的步伐平添一丝轻快,我享受着音乐的节拍,偶尔哼出来一句喜欢的歌词,低头望着在相邻的昏暗路灯下相互交换拉长衔接的影子,对影成三人。

我看到了从小巷里走出来的野猫正在和老旧的墙角打架,有一个诅咒卡在墙里,伸着半截手,有节奏地甩着畸形的头颅,发出扭曲的,不似人声的声音。

噗,这东西是地缚灵吗,怎么困在这里的,姿势好怪,又有点莫名的喜感。

我很想摘下耳机和这莫名的诅咒一起听歌,但是我不想在外面让别人看到他们认为的所谓的“愚蠢”举动,我没有停下脚步,冲它小声说了句“抱歉”后继续向前走。

不过我为什么要对那个诅咒说抱歉啊,我又没对它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遇到能和人类自由沟通的诅咒概率是很低的,别人我不好说,目前为止我遇到的都是说些断断续续的抓不到要点,一个一个字蹦出来,拼凑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的诅咒。

不能和它一起听歌,是因为大多数人们是看不到诅咒的,没有人理解我的处境,至少我不能成为人们眼里的怪人。不看,不听,不说,不问,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都不敢做,我是为被人类的理念和身份束缚的自己感到抱歉吧。

我站在便利店的灯光下,瞥了眼身后的影子。

明明想通过死亡来解脱,看来目前还远远达不到啊。

我摘下耳机走进便利店,挑了点零食和日用品,在结账的时候肚子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的叫声。

我吃晚饭了吗?我应该吃了,我记得我吃掉了中午剩下的便当,我肯定吃了的对吧,包里便当的包装我都扔掉了,这才几点,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啊,我已经很注重控制我的饮食量了,为了省钱不暴饮暴食,我怎么又开始饿了。

我不失尴尬的笑了笑,望向店员身后的表,7月19日,周四,3:08,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么晚……不,这么早了吗?我回去之后还有时间睡觉吗,可是夜晚对我来说睡不睡都无所谓,而且晚上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外面遛弯酝酿睡意。

“您好,一共2068日元,有集点卡吗?”

“没有。”

“需要分开装袋吗?”

“是,谢谢。”

我拎着东西走出便利店,把三个袋子归到左手拿着,右手重新戴上耳机,这次跟在身后的东西不再隐藏身形,而是正大光明,不远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后。

前面没有接应的货车,大概率是独自一人,我送后辈们回去的时候就一直在跟着,见我落单了,住的不近,附近没有别的人,不藏着掖着了,干脆挑明了,直接出来了。

面对紧跟的视线,面对尾随的影子,我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用管,就算出什么问题,一切,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就对了。

对,我错在身为弱势群体,我错在独自走夜路,我错在没有再婚,我错在如此高龄依旧单身,我错在不应该生而为人,还是个女人——

看,受害者的理由都替加害者想好了,加害者可以靠这些来为自己辩护,可是,可是啊,为什么所有的错都是受害者,加害者从来没有反省过吗?

一遍遍提醒夜里的公厕是最危险的地方,一次次警告女孩子夜里不要独自出门,如果不遵守,那就是受害者的错,后果自负。可是,为什么受害者会成为受害者,为什么会受到加害者的无妄之灾,为什么从来不掐断加害者的苗头,反而将问题的矛盾转移到受害者身上呢?

根本没有的吧,对吧,从来想着对症下药,不去追究根本原因,一时的遮掩和暴力是没有用的,无论所谓的专家学者讨论多少次,只要手还掐着脖子,只要问题还在,就无法呼吸,无法生存。

不追究原因的杀死诅咒,与随机杀人无异。

呲啦。

呲啦呲啦。

前面的路灯闪了闪,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我感觉有人抓住我的肩膀,掐上我的脖子,我第一时间把手里的袋子甩了出去,试图扔向蒙住我眼睛的人。

咚,咚咚,哗啦啦啦。

袋子落在地上,随之倒下的还有我的身体,温热黏腻的液体从脖子上撕裂的口子缓缓流出,我被狠狠地踹了几脚,听到男人骂骂咧咧的,抱怨没有多少钱的声音。我借助灯光和布条的缝隙,看到他捡起散落在地上,我用坐车的钱买来的零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我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

在耳机播放的舒缓歌曲的安慰下,我尽量不去想一些后悔的事情:比如为什么我不带着椎名和高梨一起去便利店,直接当面把这些零食交给她们作为谢礼,为什么我不直接住在公司里睡到天亮,等把一切都做完后也不至于这么遭罪,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这些,以及为什么我的精神状态会有问题,明明很正常的,为什么要否定我呢。

我听到了地面传来的脚步声。

面对女人奋起反抗,果然是会愤怒的吧,男人会觉得我践踏了他的自尊,进而更加愤怒,更加残暴的对我痛下杀手——这个结论果然没错呢,真好啊,死掉了呢。

反抗会死,不反抗不会直接导致□□的死亡,而是会对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类似于受害者有罪论什么的,这大概就是人言可畏吧,流言蜚语会编织诅咒,无处发泄的受害者会选择自杀,化为诅咒,受害者的结局都是死掉,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是非之地苟活呢。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理大人,理大人!请振作一点!理大人!”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呢。

不要说什么振作啦,脖子的伤是致命伤,这一点我很清楚的。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多管闲事,如果这次死不掉,还有下一次死亡的话,一定要避开他。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更好地看到他时,我失去了意识。

死了。

“呼,呼……”

夏油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杀死跟踪狂,从他手里夺回来零食这件事,因为我的死亡从而变得毫无意义。

夏油猛地跪在我的尸体旁,摘下我的耳机,拽着耳机线小心翼翼地把mp3从兜里拉出来,他握在手里,按下暂停键后,手指移向左侧的播放上一曲的按键。

“理大人,这样的死法,徒留痛苦,没有意义啊……”

我感到胸闷,连忙捂住嘴,一阵干呕后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呕吐物。

为什么我还活着,我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我,我已经不在了,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刚才我在想些什么,听歌听歌,这首歌的清唱还蛮不错的,期待发行的成品。

下一首,下一首会是什么呢。

啊啊,分明白天和夜晚都是十二个小时,白天属于工作,过得飞快,夜晚属于自己,无限延长。

如果非让我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夜晚,人们都在白天出行,对我这种社恐太不友好了,晚上虽然危险,胜在人少,但如果让我晚上加班,那是不同于白天的煎熬,长夜漫漫,都分不清是为了老板还是为了挣钱。

说起来好像还有个文件需要处理,得快点回家了。

我被闪回的现实压垮,拖着沉重的步伐迈上楼梯,经过漆黑的楼道,走到家门前放下袋子拿出钥匙,我一个没拿稳,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人似乎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躲在楼梯墙后的死角。

真以为我没发现他跟了一路了吗?我隔着耳机都能听到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尖啸。

话说跟踪狂被发现了会怎么做呢。

一直隐匿于暗处,以观察跟踪对象的恐惧为快感,发现跟踪对象不但没有害怕,甚至还笑着挑衅这种事,他会怎么做呢?

哈哈,会杀死我吧,来吧,我会蹲下来捡钥匙,为你提供时机,如果要杀死我的话,还需要你来把握机会啊。

不过为什么,为什么呢,这些人会这么乐于跟踪我,是因为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他们是因为什么而选择跟踪啊,发泄吗?为什么要给别人带来麻烦呢,是嫌工作不够多还是家里钱太多了出来找刺激,活着没有价值还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为什么不死掉呢?

想让受害者和加害者共情,抱歉啊,我可做不到,我只会说,完——全不理解,并得出一个结论,社会的渣滓快点死掉吧!

我拿起袋子靠着门,把钥匙对准门锁,那个人冲了过来,借助门口的灯光我看清那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朝我伸出手掌,我没有转动钥匙,按不下的门把手,门肯定锁着的。

我靠在门上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这次又是哪种死法呢?窒息死,刀伤出血过多,命中要害致死,不要吧,哪一种都好痛苦的。

我这般想着,男人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猛捶着我的脑袋。

“让你笑,让你笑!”

这个反应,哈哈,完全是被激怒了啊。

“让你嘲笑我,让你笑我!”

这个部位,是太阳穴吧,再用点力,不要停。

“你该死,你去死!”

呐呐,我可以死了吧,我可以死了吗?

“笑什么笑,可恶!”

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我猖狂的笑着,什么嘛,我不是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嘛。

呵呵,死了呢。

扑通。

我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无神的眼睛里映出凶手仓皇逃跑的背影。

咚咚咚。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咚咚咚。

“您好?”

夏油被敲门声吵醒,他看了眼表,刚5:27,这么早谁在敲门啊,会把理大人吵醒的。

“来了。”

夏油穿好衣服,来到玄关,看到地上只有属于他的鞋子。

难不成理大人还没回来?

“那个,开门的时候请小心点。”

他们在说些什么啊?

夏油拧开锁,开门,看到了从门和缝隙里滑下来的脑袋,随着门完全打开,夏油看到了尸体,散落的零食,还有临死前咧到耳边的笑容。

“不好意思先生,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她,我还以为她睡着了就去叫她,没想到……节哀。”

夏油已经听不到之后说的“报警”之类的话,直到警察过来带走了尸体,他都一直跪在地上,紧握着手里的mp3,警察和他说话都没有反应。

“林小姐可真厉害啊,这次是找了个小男友吗?”

“真的,我看到好多男人都随便进出,也不知道她到底跟了哪个。”

“可我听说她一直单身。”

“这次是个痴情的孩子,都哭成那样了都一声不吭。”

“不要执着于那个女人了,以你的条件还能找到更好的。”

邻居本想用这样的话来安慰夏油,结果却被夏油的眼神吓退了一步。

周围的人自知无趣,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各回各家,就剩下夏油一个人对着地上的白色粉笔线愣神。

理大人,理大人,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避开这种只会留下痛苦,豪无意义的死亡呢。

理大人,拜托,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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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歌词选自《ぼくのりりっくのぼうよみ - 僕はもういない》,发行时间2018-09-19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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