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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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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后,马车渐渐靠边。

府尹府所在之城名唤“雍城”,乃边疆要塞之城,人流复杂。

不久前,大楚皇帝一道圣旨派当朝太子领兵攻入“鬼森林”,追查大楚国宝“王唐剑”被敌国贼人偷盗一事。

鬼森林是百鬼老巢,危险重重,那伙贼人事先在太子队伍中安插了细作,导致万鬼突袭官兵,伤亡惨重。

连班故也受了重伤。

太子只得慌乱中先派人手将各个要紧关口堵住,带了他回城修养,再徐徐图之,与贼人周旋暗斗。

班故的马车行停。

紧临着就有守门的侍卫跑过来,替他打开车门,端来踩脚的木凳,热情道:“侯爷回来了。”

班故扶着门框下车,他新伤刚愈,小半日的劳顿让他身子有些不爽:“殿下今晚在别家用膳吗?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侍卫闻言默然,忽然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班故:“有话直说。”

“侯爷误会了,其实殿下他……”侍卫冲班故递了个神色,“殿下今日回来的早,寻您不在,便站在门口等您,方才潼关大将军派人来送信,殿下就先进去了,前脚才走您后脚就回来了,殿下走的时候似乎……不高兴。”

班故心里咯噔一下。

太子不高兴了?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还装作一副好笑的样子:“怕什么,脚长在我身上,他还能软禁我不成?”

“……是。”

他于是步履平常,不紧不慢,手持两枝桃花,昂首地进了府尹府大门。

实则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

太子是他“效忠”的君主,除此之外,也是他平日里最最难以应付的人。

班故一路与洒扫的下人们点头问好,态度温和亲近,直到太子书房。

“侯爷万安。”

“给侯爷请安。”

到书房,班故见房门紧闭,太子贴身的侍从都从门外站着,一时摸不准情况,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话音没落,侍从们一股脑全围了上来,推搡他道:“侯爷可算回来了,潼关那老货不知在信里说了什么,殿下饭也不吃,谁也不肯见,大伙都没法子,侯爷快进去看看吧。”

“对啊,殿下只听侯爷的。”

“咱几个说话屁用都没有。”

“侯爷再不来属下们真没法子了。”

“侯爷可要好好劝……”

“诶等等,你们先让我……”班故还没说完就被几只手一把推进了书房,行云流水毫无反应的余地,“喂你们……”

身后的房门“砰”地关上。

与此同时他还听见了门外那几人稀稀嗦嗦的笑声,顿时明白这几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想听他被太子数落的热闹,不禁咬牙低骂一句:

“遇人不淑。”

班故无奈摇了摇头,一转头只见所处外室里灯光幽暗,里屋却灯火通明,还传来了阵阵翻书的声响。

应是太子在批阅什么文书。

一听见太子的动静,班故心中原本隐现的“紧张”二字更加显然了起来。

紧张到……他现在头有点晕。

确实很没出息。

但他这反应可不是因为太子为人多残暴,恰恰相反,太子是个仁善纯良的正人君子,从来都是一心为民、善待下属的。只是对于此时班故来说,正因如此,他才会不自主地谴责自己。

只因他前些日在鬼森林受了重伤,太子废了好些心思才捡回他一条性命,还没日没夜地贴身照顾他。这些日他刚好些,太子又反复嘱咐他不要劳累伤神,不要去潮湿阴冷之地,最好是不要外出……可偏他今日都犯了。

这这这……这可怎么解释呢?

他是该狡辩,还是直接缴械投降认错挨罚?可外面那群人扒着窗户都要听他的笑话!他堂堂侯爵若是为这点事就要屈膝求罚,也太没面子!

何况太子若问他去做了何事,他又该如何答?今天去私宅审俘虏的事还不能叫太子知道!别坏了明日的计划!

“班故。”

然而他尚没想出应对方法,里屋的太子就已冷着声音,传唤起他的大名。

班故激灵一下。

“既来了,进来吧。”

班故咬牙揉了揉眉心。

要命,太子很少叫他大名,一定是心里窝着火了,怎么办啊……

虽说他不必将太子的话奉为圭臬,但太子这种好脾气的人生气起来才最是让人无从下手,难办,难办啊!

外面那几个杀千刀的,笑声能不能收敛些!幸灾乐祸都写脸上了!

班故彻底不敢动,干脆假装自己是团空气……要不然直接装晕倒在这里不省人事,或许也是个办法?

里屋也沉默了一会儿,因没听见动静,又唤:“小故哥,进来吧。”

“……诶。”算了。

班故认命,抬脚进去。

这晌天早已经黑透,班故刚进门就见太子已散了发髻,正撂下手中信纸起身灭掉熏香,轻步向窗边走去。

他没有搭话,上前先拿过信纸飞快阅完内容,确认潼关大将军的事不过是一些看着棘手的杂事,比不得他眼前的事要紧,才驻目静看太子。

太子身材劲瘦,衣着还是早上他亲自帮着选的那套绣有鎏金君子竹纹饰的玄色常服。他本以为这件稳重,不至于让太子显得太过单纯没城府,然而此刻气氛凝重起来,这衣服被蓦然渲出一种威慑。

只见太子面无表情地推开窗子,对外面的人说:“本宫与班侯爷有要事商议,都退到院外,没吩咐不准进来。”

听见太子把人支开了,班故才暗暗松了口气。有那些人在,他终究拉不下脸来哄太子,这下好了,脸可以不要了……

“……是!”

侍从们没听见热闹,明显心里不畅快,也只能吆喝着下人们各自驱散了。

没几息,整个府尹府主院就只剩下班故和太子两个人,还有一只正懒睡在窗案桌头高椅上的三花猫。

这三花猫被养的猪一样的身躯,刚从睡梦中嗅到班故的气息,睁眼看了他两秒,翻个身不打算理。

太子骨感分明的手指戳了戳猫头,背对着班故,语气多出几分质问的意思:“这半日,去私宅了?”

“嗯,玩了两三个时辰。”

“是我新替你选的十二个小戏子唱的不好,还是那二十箱木机子玩腻了?怎么偏要回自家去,今晨我同你说过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太子连连追问。

按道理太子这种上位者不该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这不明摆着是派人监视他吗?可太子似乎并不注意这个。

反观班故,也好像早已习惯。

互相监视,是心知肚明的事。

只是现在看太子这副古板正经询问他的模样,班故意识到如果再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他肯定招架不住,还会轻而易举被太子看出破绽。

所以未过半晌,只见班故画风突变,忽然腰肢一软,一改世家公子的风度,摆出一副小媳妇讨好的模样。

“我就知道你派人盯着我,”班故来到太子身侧一手环抱住太子的腰,另只手将桃花枝递给太子,头顺势贴在了太子肩上,“木机子精巧,小戏子唱的也好,我就是听他们唱了曲‘春桃梦’才打算出去的。你瞧,这两枝桃花是为你所折,你若装作不知道就罢了,但你偏要问我,便是生生毁了我的心思。”

腻歪极了。

太子整个人都僵住。

屋子里香薰虽灭了,但余香还残留在太子身上。

已经入春了,房檐上的燕子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三花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出去捉鸟,蹭过二人的衣摆,却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

但就是不知该从何解释。

……

其实班故不仅是太子的下属,不仅是大楚的永安侯,不仅是班家的主君,他还有个不为人道的身份。

这身份在班故看来,像一场怪梦。

……

他其实与太子是自幼的情分了,从小光着屁股长大那种。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兄弟情。

可就在去年,班故为父母守丧期满后奉钟太妃的懿旨入宫给皇帝当养子,后来却因为一些缘故一直住在太子的东宫,这情分就莫名其妙地变了。

而上个月,不知是不是一声春雷的缘故,在鬼森林的深处,他二人的情窦竟然一起破了壳,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难以冷静。

但不太应该。

……

果不其然,班故几句话和作为臣子的逾矩行为并没有让太子觉得不敬,反倒是惊讶地反应了一刹,眼神怔怔,一副没料到的样子。

班故淡笑,心里更加确认太子只是个色厉内荏的绣花枕头,稍微卖个委屈就能唬地他心软,也太好骗了。

只见太子接过花枝:“给我的?”

“嗯,”班故得逞地眼角带笑,继续忽悠:“承蒙殿下多日来贴身照顾,臣属思来想去,除这副残破身躯已是殿下的物件,其余的,实在也无以为报,就只能在这些小玩意儿上再讨欢心了……可还喜欢吗?”

“嗯,”太子嗅嗅花香,“但你方才的话不对,你我之间,无语言此。”

“好,我说错了,”班故总有种出门偷情,回家面对恩爱贤惠的发妻还故意谎话连篇的负罪感。但这样能拖延太子的的机会实在难得,他于是乘胜追击,抱住长瑅的脖颈:“好长瑅,今日不谈公事了,那个什么潼关大将军的事过两日再议成不成?”

楚长瑅轻笑,将花枝插在一旁花瓶里,反抱住班故,与他深吻。

“嗯。”

他们难舍难分,直到太子嗅到班故身上有一阵淡淡的香气,才知这人已经沐过浴了。但碍于班故的身子刚愈合不久,楚长瑅忍耐再忍耐,还是没打算有更过火的举动。

反倒是班故动作愈发放荡不知收敛,直把人步步往床边带。

“不行,你身子不行……”

“都养了半个多月了,早大好了,”班故将一脸克制的太子长瑅压在床上,“再说,万一明日我又被人打伤,你岂不是还要等,与其那样,倒不如……”

“别胡说。”听班故这般将自己身子当作儿戏,楚长瑅皱了皱眉头。他翻身反客为主,吻班故直到两人都粗喘着气,神色迷离,才道:“不准说这样的话,仔细我叫人列队候在门外站岗,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班故却敞胸躺倒,一脸无所谓地笑:“怕你啊,我耐性第一好,只是你呦,你可忍得住不出声吗?”

“谁说要让他们听这个了?”

“那听什么?”

“我精通医理,知道人一旦受伤,最经不起折腾,”楚长瑅吻了吻班故颈部,鼻尖滑上他的脸颊,“但是伤口有内外之别,又有骨肉之分,骨肉有厚有薄,厚的多挨上几巴掌也无妨,小故哥,你浑身上下哪里最好挨巴掌?”

“呸!你个小兔崽子,”班故不可思议,“这些下流话都是跟谁学的!”

“你听话就是……”

帘幕影重,晚膳闲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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