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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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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虽然看起来简陋,但一应俱全,大到梳妆台衣架,小到茶具方盆,还都是上好的铜铁打造。

班故刚刚泡了脚,举一盏独芯油灯走到床边,见房间地面有一小块烧痕。

小何已经躺下,身体微微蜷缩着,但还睁着眼没睡。火光倒映间小何眼中流光闪闪似有愁绪,班故自问不太会解人心绪,但还是试探问了一句:“有心事?”

班何不搭理他。

班故料到小何不会肯轻易将心事同他讲,毕竟他这个便宜哥哥也才认识没多久,有点警惕心是对的。

窗外闪过一刹光亮。

该是要下雨了。

他将油灯放在床前的小桌上,也上了床,没打算继续追问弟弟什么,躺下身准备休息。

可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的,小何忽然开了口。这个八岁还没变声的孩子青涩着声音居然问他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当今皇帝是什么样的?”

他没理解弟弟有此一问的原因。

班故伸手替弟弟盖被子,不巧被电了一下,他缩回手,秉承着自己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出身,难得耐心教育道:“小何啊,你问问题前,至少应该加一个称谓,比如叫我:哥,阿哥,哥哥,大哥,大哥哥,或者叫兄长……都可以啊。”

小何从没这么叫过他,好像难为情似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抿嘴不应话。

班故叹口气,也不强求,停顿一下思索起弟弟方才的问题,道:“当今圣上行事果敢,表面上待人谦和,其实心思极深,很有几分手段的,只是有些迷信教理,你回京见了就知道。”

“……皇帝不能信教吗?”班何转过身问:“可我听说我们的父亲与皇帝就是在……”

说到最后他却不说了。

“就是什么?”班故追问。

班何又转回去:“没什么,我以前听说书先生说的,我也拿不准。”

一般两人一起睡时小何都局部地不肯面对着他的,见方才居然有所松懈,班何难掩一笑:“皇帝不是不能信教,只是不能太偏激了,就比如说……你听说过当朝二皇子没?太子的亲弟弟。”

班何摇摇头。

“这位二皇子是中宫嫡出,但因为生的时候不好,承皇阁‘司星部’说他克死皇后,会祸国殃民,”班故拉上了床帘,“便自出生起送往了宫外寺庙,皇后也为此不入皇陵,不得有排位供奉,不得立传,不得宗庙祭拜,只一个野妃子坟,这事一直是太子心结。”

“……也是没办法吧。”

“是啊,他没办法,”班故回忆了一下,“皇后崩逝的时候太子也就你这么大,这些年若不是秦家一直在背后给太子撑着,说不准东宫早就易主了。”

“那他还要查秦家?”

“不查又能怎么办,”班故一日一夜没睡了,困意上涌,“不查,以皇帝的手段,太子说不准回京之后就成了谋逆共犯。好在眼下一切都还未知,太子也不是个孩子了……”班故打了个哈切,“你还小,别想那么多了,睡觉。”

“睡了?”

“睡了,”班故转身用把自己蒙上,“待会儿听见什么动静你都不用你管。”

“……为什么?”

班故:“今夜注定不会清静的。”

……

山野里草木盛,又正逢春季,淅淅沥沥地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

这雨越下越大。

班故睡梦间听见小何时不时翻身,心说这孩子怎么和他一个毛病,睡觉这么浅,打个雷都能醒……看来以后得培养弟弟睡前泡脚的习惯。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声起,班故瞬间清醒,坐起身看了眼小何,见小何也惊醒睁了眼。他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是刺客,你睡,哥哥去看。”

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慌。

他将小桌上的油灯吹灭,这间房此刻唯一的一点光源也没有了。

班故不穿鞋,轻手轻脚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利用木制传声清楚地听到屋里屋外都已经围满了人。

脚步声不绝于耳,几个护卫已经和他们打斗起来,只是打斗声大多被淹没在了阵阵雨声和雷声中间。但他耳力绝佳,轻易便分辨出这路刺客的招式。

这群人招式各异,显然不是什么有组织的宗派,而是鬼市的雇佣杀手。这种事他自小见的很多,想必雇凶来杀他的也是个有身份的——所以才害怕事情败露。

但这种刺杀虽然隐蔽,也属实没什么水平,只要不是山穷水尽命悬一线,或者任务失败会面临更加残酷的惩罚,一般鬼市的杀手都不会搏命杀人。

果真,没多久这打斗声便平息了。

对面走廊的太子也一直没什么动静,大概是根本没把刺杀当回事。

班故也松了口气,回到床上。

可不知为何,明明一早知道不会出事,他却还是有些心慌。

今夜的雷声格外大,不像前几日在牢中那般的绵绵细雨,渗透骨髓,而是由远及近铺天盖地横冲直撞的。

几乎是将月光都吹白了的瓢泼大雨,班故这下再困也睡不着了,将油灯重新点起,靠在靠背上无聊发呆。

雷电闪过他的眼睛。

他看着小何用被子裹住全身,用枕头捂住耳朵的样子,忽然想起当年小何被人掳走的场景。

也是这么一个雨夜。

在京城回帝丘的郊外山野,一伙人将他痛打地快没了气息,他满腔鲜血,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杀害,尚在襁褓的小何……被人掳走。

一晃都六七年过去了。

班故心中绞痛一片。

忽然间!

又一道闪电,这房顶忽然开始轰隆隆地微颤,发出几声细碎不可察觉的破裂声,同时伴随的还有一股焦臭味。

班故一个激灵,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今晚的刺杀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不对劲!

这屋子不对劲!

惊诧间,屋子震动感更强了几分,班故反映极快,将班何打横抱起飞奔到门前“砰”一声踹开了房门,而就在他离开房间的前一秒——只听咔嚓一声!

轰隆隆!

班故身后的房屋尽数坍塌,他摔在地上砸到了手上的伤口,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咬牙爬起来就往前跑!

又是几道闪电——

轰隆隆!轰隆隆!

班故被不知从哪飞来的木头桩子砸中了后背,喉咙肿一阵腥气——

然后一阵耳鸣——

而就在这骤不及防风云突变始料未及的十几秒钟,驿站被雷电击中,此刻只见浓烟滚滚,已然塌陷了一半!

他紧抱着怀中没反应过来的班何,正在太子房门外脱力昏倒。

失去意识前只见几个护卫朝他奔来,太子也打开了门——

他心说这群刺客是会呼风唤雨吗?怎么每次说下大雨就下大雨啊?!

还特意请了雷公电母专门劈他!

还每次都劈这么准!

……

操蛋的。

这日子真他娘的刺激!

……

再醒过来的时候,雨声已经停了。

班故一觉睡的沉,浑身酸痛,耳朵还在微微地耳鸣,眼睛倦怠地有些睁不开。

他听周围没什么动静,忽然记起方才做的也是一个同样雷电交加的梦,仔细回味了片刻,忽然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听见身边一声斥骂:“差点死了,还笑。”这声音和他梦里的一样。

一睁眼,正是太子坐在他床前,一手端粥一手持勺,热粥冒着股股白烟。

他知道他现在张张嘴太子就会把吃的送到他嘴里。但他觉得那样太没意思了,咬咬唇,一把抓住太子手臂。

太子一愣:“你干什么?”

“楚郎……”班大侯爷虚弱不堪,像个刚生产完的妇人,楚楚可怜地飙出一滴眼泪,道:“我们的孩子呢?”

太子:?

太子怕这人扯到手上的伤,小心翼翼将班故手从手腕上拿下来,将粥腕往他那边举了举:“娘子,喝了这碗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切,真没劲。”

只见屋子里没别人,太子笑着吹了吹勺子里的热粥:“还有力气玩笑,看来区区一场生死关口还吓不到你啊。”

“笑话,我是谁,”班故乖乖坐起来等着喝粥,“这种场面我见多了,只不过……我记得我那边房中还有几个……”

“嗯,”太子沉声,面色继而凝重,“没了几个弟兄,我已让人将尸首送回燕子关,发双份安抚,操办白事。”

班故点头。

“也怪我疏忽,没想你这么遭恨,竟然用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对付你,”太子将粥送到班故嘴边,“有些烫。”

班故心安理得假装自己没手:“去年除了一个‘红十三门’,自然还有十四门十五门等着我,我爹得罪人太多。”

“那看来,我在你身边安排的人还很不够,”太子面上一直带着一层淡淡的笑意,“等把秦家的事处理完,回了京城,我给你多派几队暗卫。”

“你怎么跟那阴魂不散的鬼魂似的,”班故一阵发毛,抬手挡住太子送来的勺子,“拿开,我自己喝。”

“我喂你,你手不成。”

班故坚持:“我自己喝。”

太子妥协。

班故手上伤口被昨天那一压一整个开裂,疼地厉害。

但他还是逞能,粥喝的艰难。

不过虽然喝的慢,但观赏着太子殿下在一旁一言不发又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样子,也并不觉得无聊。

“小故哥,”太子开口,“我只是……”

“住口,”班故打断太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陛下已经开始拉拢我了,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少将军……”

听他说到这儿,太子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是个没风骨的。”

太子很少说他不好,班故顿时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口无遮拦了,局促地干咳两声:“我……额……我胡诌的。”

太子不应。

“诶呀行了,我掌嘴,我在嘴上钉钉子,”班故蹭蹭屁股凑到太子面前,把粥碗递过去,卖惨道:“我手疼……”

太子睫毛一垂,看班故的手。

“喂我喝吧,殿下。”

太子:“……”

太子干净利落地接过粥碗,丝毫不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好像被人拿捏了。

等一碗白粥见了底,班故见太子不似方才风趣,还故意使坏地舔了舔勺子,不要脸说:“好殿下,还要。”

“那我再让厨司……”

“不是要这个。”班故眨眨眼。

太子:?

太子放下粥碗就要上床:“找死。”

只见太子那比他大一圈的身躯说话就要压上来,班故一口气提到胸口,紧忙转身求饶:“诶诶诶诶不闹了不闹了!!!我开玩笑的……啊!疼死了!”

太子后怕了一个晚上,今晨又受这人这般气,怎可能轻易放过他,只避着班故的伤口就开始以强凌弱地展开了家庭教育,但也不敢太擦火,发一发心里的怨气也就完了。

最终两人都闹出了汗,太子考虑到班故满身是伤不能出汗,清脆地拍了两下班故屁股以示最后的惩戒,松了手:“还真是祸起萧墙!”

班故趴在床上小声叫着委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不易,求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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