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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寨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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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故虽是皇家名义上的养子,却从没在宫里生活过,只吃了爵位的一点皇粮。可这世道又不是吃了皇粮就要给皇家人养老的,“养子”二字从来只在论名分时会拿出来提一嘴,平日里没人叫他“儿子”,他也再没多出个“爹”来。

所以听到大胡茬子那话,他反倒好奇这么个穷酸困苦的人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与他有什么相干?

不过很快,胡茬子就自己把话接上了:“那老头子也号称是我养父呢,他说我年纪和他儿子像,长得也像,可是他忘了,我们这个小村街坊四邻都是亲戚,我自小长在这儿,能不像吗?要说起来他应该是我婶子老娘妯娌家的汉子……”说着只见他从那转个身都费老劲的厨房里里拿出一把弩。

吓得少宇一个激灵挡在楚长瑅面前:“你干什么!”

胡茬子好笑两声,把弩尖掉头架在肩上:“孬种,老子去山上打些野味换盐,你们还要待到几时啊?”

楚长瑅拍了拍少宇肩膀,示意他让开,应道:“敢问村中可有能落脚的人家?我们可以付钱。”

胡茬子指了指家徒四壁:“这世道谁家敢多建房子,你要是想住,隔壁婶子家的羊前两日被狼叼了,她又是个寡妇,你们几个……”胡茬子打量这一群人,大笑一声,“若想都住下怕还是要挑两个上她房里睡。不过要这么说我们村寡妇多,你们一人一间房也住得下哈哈哈……”胡茬子笑着离开了。

留下几人哑口无言。

沉默良久,沈泽月忽然“嘶”一声,十分恳切:“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省省吧,沈大人。”正人君子少宇翻了个白眼。

一旁小班何走到班故身边:“我可以住树洞,村外不足百米,有棵树。”

班故哭笑不得:“你怕什么?人家小寡妇还不至于对你下手。”

“你错咯,小侯爷,”沈泽月纠正,“村里缺男丁,八九岁成亲很正常,再晚好的就被邻居们挑走了。”

“那羊圈,”这时,太子忽然也发了话,“好生清扫一番,没什么不行的,多给主人家些钱罢了。”

“我跟着太子,”班故跟腔,“而且我们不熟悉此地,行事未免突兀,找个熟悉的人套近乎也好。少将军,我原本就不打算让你和小何跟着我们。”

少宇一慌:“为什么?”

班故:“我们三个想办法混进山寨,你和小何在外接应,这样最好。”

“可是……”少宇担心,但忽见太子递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是。”

沈泽月自然也没什么异议,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几人一拍即合,撂下几颗碎银子便离开了。

在门外分成了两拨。

……

……

……

高远的山峰连绵起伏,象牙白的云彩锁在葱郁的枫树和苍翠的松柏里,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地穿梭着。而此时,在山峰仓鸟飞过的间隙,一个灵动的身影从林间走过。

是个女孩。

这女孩看样子十六七的年纪,挎着个草编的篮子,里面是新采摘的野菜和蘑菇。她盘着发,额角戴着一朵小花。按照当地的习俗她是已经嫁了人的。

但她却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过山野的时候哼唱着小曲,捡石头砸小溪里的鱼,还爬到树上逗弄刚破壳的小鸟。

一直悠闲地消磨到村里的小孩跑过来在树下围着她转,嘴里唱着什么:

“五年寡妇无人知!”

“一朝运来野汉子!”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女孩气的从树上下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小孩们故意撞翻了女孩的篮子,抓起几个蘑菇大叫着四散而逃了。

“哦——池满儿有野汉子咯——!”

“你们给我站住!”

池满儿是女孩的名字。女孩追不上他们,红着眼睛边啜泣边捡剩下的野菜,一双眼睛红扑扑地格外惹人怜爱。

她越想越委屈,自己丈夫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五年前出山后就没回来,村里人都说她是守活寡,她又不是村子里生的,被欺负了都没人撑腰。

但委屈也没什么用,池满儿擦干眼泪,不复方才轻快步子回到了村子里。

家里产奶的羊刚被狼叼走,她要攒更多野菜和蘑菇晒成干到几里远的商路卖掉,换粮食和盐巴留着明年过冬。

她家离村口最远,倍受冷眼的这些年,只要她走过这边总会有人议论她,今天也一样,所以她并没有当回事。

但今天又好像和往日不同,只见她一到,议论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喂鸡的不喂了,修房子的不修了,一个个都在盯着她看,互相用眼神示意着。

池满儿性子爽直,心里本来就窝火,冲他们大叫:“你们看什么呢!”

被这么一嚷,这群人收敛了许多,却只见一个大妈拎着一捅灰泥走过,这是村里的苏大妈,最爱编排人的,当即空口白牙道:“小娼妇!你男人又不是死了,你这么急在外面找野男人?”

“你说谁娼妇!”池满儿一脚踹翻了苏大妈的灰泥,“你说谁娼妇呢!”

这是修房子用的,苏大妈废老劲才从河岸边运过来,当即就和池满儿犯了脸,两个人扭打起来。

可池满儿一个瘦手瘦脚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哪里是身经百战苏大妈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抓破了脸,围观的人才姗姗来迟将两个人分开。

苏大妈看见自己一手血,终于消了一口气,池满儿却毁了容,尖叫一声,扔了篮子大叫着跑回了家。

她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这么突然,她觉得天都要塌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流淌在伤口上,痛的发酸。

可是还没跑到,她远远看见自己家院子的门外真的站着三个人,还是三个男人。她心跳漏了一拍不敢上前,终于明白了这些流言蜚语的源头。

这男人是谁?他们来做什么?

池满儿捂住口鼻,一腔恐惧上涌,哭的更狠了,却没有再出声。

……

而在另一边,那三个人已经把村子里从南到北逛了一圈,确实没有人家有空房,而有羊圈却没有羊的人家只有胡茬子所说的这个“寡妇婶子”家。

看来他们只能在此处借宿了,然而在这家门口的大槐树下等了一炷香,却也不见那寡妇回来。

沈泽月无聊地往脸上擦粉,太子削竹片要重新做一把绿竹袖箭,班故则聚精会神地研究探子飞鸽的地图。

“怎么还不回来……”沈泽月说。

“再晚就不等了,”班故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反复推演,“直接绑个落单的村民做向导,今晚咱们直接进山寨。”

“我瞧这村里人都很怕那山寨的人,想必是受了不少威胁,不准他们给外乡人通风报信,”沈泽月啧啧说:“侯爷若非逼供,不然我瞧他们不会拿满村亲戚的性命做赌注。”

“说的也是,”班故抬眼看一眼沈泽月,微微点头,“那就逼供。”

“侯爷在开玩笑吧,”沈泽月笑意说:“天理良心啊侯爷,殿下还在呢。”

“行了沈大人,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班故早听出了沈泽月的意思,“可人家是寡妇,你若甩你那三寸不烂的花舌头坏了人家终身,岂非更没良心?你让人家小姑娘以后怎么办。”

“当然是跟我走了,”沈泽月欣赏着镜子中自己近乎完美的脸蛋,“山坳里的小美人单纯善良没心机,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富贾商贩都喜欢……”

“你才是真不怕死,”班故自问他都不敢在太子面前提这种勾当,当即便对沈大人一个抱拳,“失敬失敬。”

“彼此彼此。”

“但你说的就不必了,”班故用手划乱地上的推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承皇阁那几个探子颇有几分本事呢,这地图对应的几种路线研究下来已经能把这边的地形摸索个七八。”

说到这儿,楚长瑅也停了手上的动作。只听班故说:“山寨在村子往北二十里,矿山在山寨东北五十里,这中间布防着狼群祟兽,转吃外乡人。”

“狼祟……”楚长瑅问:“草原狼?”

“应该是雪山狼,”班故答:“上次我在风声岭倒是同草原狼打过交道,它们视觉欠缺,嗅觉最好,其实不难杀。但我们若想悄无声息地混进寨子里,除非能掩盖身上的气味。”

“这怎么可能,”沈泽月说:“就算死人也有气味,何况活人?”

班故:“确是如此。”

“但此围也不难解,”班故展开地图,圈出一个范围,“兽祟虽不必饮食也不会衰老,却需有人用修为加以维持,就如同皇宫外的结界一样。”

“你是说,”楚长瑅接着说:“把雪山狼的防守攻破,在他们修复时候混进去……但若要争取一个来回的时间,怕是要全部毁掉,可我们的人手不够。”

“这个简单。”班故说。

楚长瑅一愣,他早听说过班故上次服用乌金水后,在石桥谷狂砍群狼的事迹,瞬间咯噔一下:“你……”

“你别多想,”班故见太子一听他这话脸色都扭曲了一瞬,就知道他误会了,卷起地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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