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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番外三·第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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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攻。

2.白晚风以前没有遇到宁致远(不会IT)。

3.艾薇没有来找夏薇(在老家自生自灭)。

4.白晚风上完初中去职高学技术(学前教育专业)。

5.宁致远和沐青雅因为分居感情淡漠,处于离婚冷静期,沐子归跟着母亲,沐予明跟着父亲。

人大附中无人不知沐子归,不仅因为他家世好长得好看,还因为他是人尽皆知的渣男。

为什么说他是渣男?

这就要追溯到当年父亲调任,父母关系疏远后,他为了弟弟暴揍小混混,结果差点被开除的事情了。

这件事后他的父母爆发争吵,一个人说他调任是为了这个家,一个人说她公司上千号人要养顾不上家里的孩子,吵到最后就谈到了离婚。

又经过一年的调解,两人进入离婚冷静期,基本按照离婚配置,沐予明跟着父亲离开,沐子归则是作为母亲的继承人留在了北方,一家人就这样天南海北地分开了。

虽然妈妈不止一次和他说:这不怪你。

但是他知道妈妈还是怨他的,因为他是激化家庭矛盾,造成这一地鸡毛的罪魁祸首,所以妈妈不可能不怨怪他。

大概是因为愧疚,自那之后沐子归明面上收敛了很多,实际上却更加可恶了——就像现在,又一个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姑娘向他表白惨遭拒绝。

“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沐子归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目光温柔到缱绻,但是藏了深深的不耐烦。

他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他吗?他只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觉而已,喜欢那种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恶劣又欠教育。

就这样的恶劣之徒,何书桓来了都得坐小孩那桌。

那个女孩满眼都是泪水,拉住他的手苦苦问“为什么?”却都被他甩掉了。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沐子归耐着性子说:“你喜欢我什么呢?喜欢我父母要离异,喜欢我跟跟人暧昧不清,还是喜欢我不让你跟别人说话的占有欲。”

那个女孩似乎想反驳,但是沐子归甩她的手离开了。

“沐子归!”女孩子在他背后大喊:“我诅咒你以后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你!”

沐子归默默翻了个白眼。

“精彩。”一个女生一边鼓掌,一边从转角走出来:“为什么总有人认不清自己呢,总觉得自己是女主本主,是最特殊的。”

“那你呢?你觉得你特殊吗?”沐子归笑得春风和煦,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败在这个笑容上。

“畜牲都知道没脸没皮会死,你不会连畜牲都不如吧。”那个女生走近,虽然一身名牌,但手腕的史迪奇手串却十分老旧。

“老子数到三!”阮软软被他这个笑容恶心到了,冷冷盯着他道:“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沐子归立马把脸上的笑收起来:“你厌男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吗?”

“但凡你有一个因为男人死了的姐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阮软软翻了个白眼。

阮软软因为一些经历,对男生的接触生理性恶心,对所有男生包括沐子归的感官都是一视同仁两个大字——贱/人。

只不过沐子归贱的不上不下,对她还有用而已。

“那你找我有事吗?”沐子归问。

“不算什么大事。”阮软软说:“我闺蜜喜欢一个高一的学弟,但是那个学弟喜欢同班的女生。”

“哦~”沐子归若有所思:“你是想让我偷敌方水晶?”

“他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算偷家。”阮软软又翻了个白眼:“而且那女生家境不太好,你给她爆点金币,就当给她的补偿,钱我出。”

“我帮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呢?”沐子归笑问。

“【沐氏商贸】正在竞标一个项目。”阮软软说。

“好,我帮你。”

沐子归蹲在路边一家咖啡店的屋檐下,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心里一团乱麻。

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就跟着目标人物,想找机会搭讪,结果没跟多久就跟丢了,毕竟跟踪这种事情太变态了,他这种豪门贵公子肯定不会啊。

没有比现在更倒霉的情况了,身上连打的的钱都没有,手机没电之前还通知了家里的司机不用来接他,现在想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当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咖啡店的玻璃推拉门被推开了,沐子归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仅是一眼就看呆了。

从咖啡店里出来了一个身形欣长的青年,白衬衫黑西裤,灰色长风衣的腰带收到最小格,显得他腰身更加纤细,再往上看就是一段纤细白腻的脖颈,一张浓颜混血系漂亮得人五人六的脸,以及那双沉静温柔的灰蓝色眼睛。

并不存在的“白月光情结”在同样的雨天开始作用。

白晚风打开手里那把廉价透明雨伞,另一只手上挂着三杯奶茶,和一把看着更大的黑伞。

在走之前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旁边蹲着看他的沐子归,刚伸到半路的脚顿了顿,转了个弯,面对着沐子归,有些不确定的叫他:“沐子归?”

对视间,沐子归发现了一件事,眼前的人是和他同一个初中,在荣誉校友墙上挂了好几张大头照的学长。

沐子归站起身:“白学长。”

白晚风,他们初中的名人,中考以全区第一的成绩默认上重高,但是临近报到却见他拐了个弯进了城北职业中专的门,报了个学前教育专业。

据说是因为家里没钱,交不起择校费以及学杂费,打算学门技术出去赚钱养家。

当时附中的校领导为了提高升学率,本来想以高额奖学金劝他来附中读,结果人家衡量了一下利弊,还是给拒绝了。

沐子归当时就想:要我我也拒绝,附中的伙食费学杂费以及其他各种费用加起来,比最高奖学金都要多,更不要提附中底层之间的衣食住行的攀比风气了。

说起来他和白晚风也有些渊源,具体是因为白晚风的母亲两年查出白血病,他妈又刚好为了一个医疗项目挣噱头搞慈善,一来二去找上了白晚风母亲,一位北漂带三个孩子的洗碗工单亲妈妈,而且白晚风还因为考全区第一上技校自带流量。

算是互惠互利吧,他妈的项目很成功,白晚风的妈妈也有钱治病。

“你怎么在这儿?”白晚风问。

“我……”沐子归怎么也说不出自己是跟踪跟丢了,半路下雨在这躲着,于是避重就轻地说:“身上没钱,手机又没电关机了,碰上下雨,回不了家。”

白晚风看了一眼右手腕上的表,说:“我先送你去等车,或者我去给我妹妹送伞再送你去等车。”

“麻烦了,我跟你走一趟。”沐子归走进他的伞下。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把伞下,只能靠得很近很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沐子归能看见白晚风狭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

“怎么了?”白晚风问。

见偷窥被发现,沐子归自然而然地和白晚风聊天:“白学长现在是在学学前教育吗?”

白晚风:“嗯,已经出来实习了。”

“那现在就是白老师咯。”沐子归一笑:“很累吧,照顾小孩子。”

白晚风:“还行,从小照顾妹妹有经验。”

……

在城北职业高中门口,两个女孩子正蹲在保安室的屋檐下躲雨,一个是白晚秋,另一个是白晚童。

白晚秋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高冷御姐,初中成绩也是全区第一,本来她哥是严防死守要让她们上普高的,结果白晚秋这个能人硬是跳窗出逃,跑来了城北职业中专报道,深思熟虑选择了文秘专业。

两个成绩好的都上了技校,成绩最是一般的白晚童却踩着分数线上了重点高中,因此惶惶不安。

白晚风还因为没有拦住白晚秋,被夏薇罚跪了一下午的搓衣板。

当天晚上白晚童和白晚秋就窝在被子里悄悄哭了半夜,还是半夜过来给她们掖被子的夏薇发现了,把她们抱怀里安慰了半夜才OK。

瓢泼大雨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珍珠白,灰蒙蒙的雨幕里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晚秋晚童。”白晚风叫她们。

“哥哥!”两个女孩子都站起来,歪头看向他身边的另一个男生。

白晚风身边的沐子归看见白晚童后也是眼神一顿。

这就是阮软软给他设定的任务目标,也是他今天的跟踪对象。

白晚风把手上的那把大伞和三杯奶茶递给白晚秋,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沐子归:“你们先回家吧,我送他去等车。”

白晚秋接过雨伞和奶茶,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沐子归笑:“白老师,雨这么大,说不定等不到车呢,我可以先去你家坐一会儿吗?”

白晚风看了他一眼,点头:“可以,但是有点远。”

沐子归:“没关系,就当散步。”

白晚风租的房子离这里不算近,走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才到,从交错的铁楼梯往上走,找到接近顶楼的那一层,白晚风打开家门:“妈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

夏薇穿着一件有些旧的小白裙,和一件浅紫色针织衫外套,海藻般微卷的长发垂在她的后背与胸前,一双漂亮的深紫色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正端着一碗萝卜醋溜鱼从厨房出来。

白晚秋换完鞋走进去,把奶茶放到餐桌上后,又从夏薇手里接过装萝卜醋溜鱼的海碗:“给我吧,哥哥买了你喜欢的草莓芝士奶茶。”

“好。”夏薇看着两个女儿相继进了厨房端菜,又看向门口的方向,发现儿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人,笑问:“哟,这小帅哥谁呀?”

沐子归笑着问候:“阿姨好,我叫沐子归。”

“沐子归……”夏薇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我记得你,你是沐董的儿子。”

沐子归点头:“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托你母亲的福,好得不能再好。”夏薇赶紧拉着人进来:“怎么突然上这来了?”

“外面雨大,他回不了家,我就先带他回来了。”白晚风说。

“哦,这样啊。”夏薇笑:“正好开饭,一起坐下来吃呀。”

沐子归就这样被拉到了餐桌旁坐下。

不得不说,夏薇那张混血儿的浓颜系天使面孔简直绝杀,只要一笑起来,谁也拒绝不了她的魅力。

所以在夏薇给他夹菜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阻止。

桌上的菜就那几样,还都是家常菜,但是比起在家里饿肚子,简直不要太奢侈。

哦,别误会,沐家的确很有钱,但是沐青雅女士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连带着保姆阿姨司机什么的都不会在家住。

反正儿子已经成年了,就算不会做饭,订外卖总会吧,只要饿不死就行。

沐子归已经忘了上次吃一顿像样点的饭是在什么时候了。

他莫名感觉眼前的鱼汤热气蒸到眼睛了,不然他为什么觉得眼睛在发烫……

他本以为他的心已经麻了,但在此刻,那颗装在胸腔中只会麻木跳动的心脏却又有了感觉,很酸,不太舒服。

为了掩饰发红的眼眶,沐子归埋头扒了两口饭,还一不小心呛到了。

“你这孩子怎么吃的这么狠啊,中午没吃饭吗?”夏薇拍了一下身旁的白晚风:“去给人家倒杯水。”

白晚风起身去厨房倒水,片刻他拿着一只丑歪歪的白色陶瓷杯从厨房里出来,放在沐子归面前。

饭后雨也停了,白晚风送的沐子归,路过水果店时买了盒草莓,还分了他两个。

“谢谢。”沐子归说。

等晚上回家,沐子归很轻松的找到了他想要的,关于沐青雅女士资助夏薇治病的资料。

夏薇资料上记录的很多,包括她的生日、生平履历以及家人朋友。

沐子归看着资料,想:算了吧,他们一家那么好……

于是在周一,沐子归打算和阮软软摊牌不干了,只是他还没开口,阮软软就挑眉指向他身后。

沐子归转头,就看见了窗外的白晚童。

沐子归的座位靠窗,白晚童正拿着一份餐盒站在窗外,看样子是想敲窗户。

“后退。”沐子归说着,打开窗户,踩着凳子翻窗而出。

“找我干嘛?”沐子归说。

白晚童把手里的餐盒打开:“我哥哥烤的柠檬奶油小饼干,他说和你分。”

白晚童不喜欢说话,在外人眼里就是和姐姐一样的高冷美人,但实际上人软乎乎的,上次沐子归在他们家,还看见白晚童在夏薇腿上坐摇摇车。

“给你。”白晚童从餐盒里拿出一份小黄鸭纸袋子递给他,然后转身就走。

沐子归看着手里的小袋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融融的,回到座位后阮软软鄙夷地看着他:“还装,装上瘾了是不是。”

沐子归挑眉:“什么意思?”

“你刚刚笑的那样,我差点都以为你是真堕入爱河了。”阮软软翻白眼。

沐子归一愣。

我笑了?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感受着僵硬的脸颊,他刚才的确笑了。

白晚童是走读生,因为人大附中的代管费很高。

一般走读生都肩负着住校生沉重的早餐,但白晚童从来不会帮别人带早餐,沐子归是个例外。

白晚风是做幼师的,琴棋书画样样都要会,烹饪烘焙更是不在话下,经常做点心给妹妹,沐子归也能沾光分到一些。

只不过白晚童给他送点心的时候都不多说话,像是完成任务一样,任务完成就走。

“呦,沐大少,小女朋友又来了哦。”有人说。

“滚滚滚滚滚。”沐子归推开旁的人走到门口:“晚童。”

白晚童照例把手里的点心分了他一份,又把手里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他,做完这些转身就要走。

“这是什么?”沐子归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问。

“衣服。”白晚童说:“最近冷空气,降温。”

说完她就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走了。

“呦呦呦,送衣服呢?”

“第一次见我们沐大少这么认真。”

“唉,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有衣服在她那?”

……

不管周围的调侃,沐子归愣愣地回座位,同桌的阮软软看他这幅模样,微皱起眉:“半个月了,该断了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沐子归脱掉校服外套,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无帽卫衣兜头穿上。

阮软软一愣,说:“我知道啊。”

一边拉着校服拉链,沐子归一边说:“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阮软软猛地转头看他:“沐子归,你疯了?你真看不出来她只是借你的势头在学校里过得好一点?”

“不是。”沐子归把塑料袋叠好:“这衣服是她哥的,以前的点心也是她哥做的,我和她总共也没有说上几句话。”

“但不管她哥让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还是单纯可怜我,我都无所谓。”沐子归笑着看向阮软软:“毕竟我就一丧家犬,还能奢求什么呢?”

他知道因为一件衣服而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匪夷所思、很不可理喻、很荒唐、很可笑的事情。

可是爱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知道这一瞬间的爱能支撑多久,在那个星期放学回家,沐子归就跑去了【沐氏商贸】大楼底下堵沐青雅。

沐青雅看着四五个月没见到儿子,问:“有事吗?”

沐子归坐上沐青雅的车,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沐青雅看着财务报表:“嗯。”

“是男的。”

“嗯。”

沐青雅看完财务报表才抬头,说:“我不同意。”

“沐子归,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家里的独子,咱家是没有皇位要继承,但是咱家有千亿的资产要继承。”沐青雅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而且,如果被爆出你是同性恋,这会对【沐氏商贸】的股价产生影响。”

“你要继承人可以把沐予明接回来,害怕公司股价产生影响可以把我送出国。”沐子归顿了顿,才说:“或者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把我送去戒同所。”

“一个月。”沐青雅打开车门,下车前对他说:“这一个月,你手上的卡我会停掉,家里的密码我也会改掉,别想着去求外公外婆,他们比我更不能接受你喜欢男人。”

“无所谓,如果你稍微有一点关注我,那么你就会知道很早以前我就没有用我卡里的钱了。”沐子归对她说:“我一直在想你有多久能发现。”

沐青雅下车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顿住,但是会议时间快到了,她该走了。

沐青雅自从进入离婚冷静期后就把自己困在工作里,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她把这归咎于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沐子归当天晚上真的没有回家,他用身上最后的钱打车去找白晚风。

开门的人是夏薇,她看见门口的沐子归,惊诧之余还是把人请了进来:“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呀。”

“和妈妈吵架离家出走了,阿姨,你能收留一下我吗?”沐子归装出一副弱小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当然可以,但先说好,你只能跟我儿子挤一间。”说着,夏薇往里走:“猫儿,你准备一套睡衣。”

沐子归挑眉。

阿姨,实不相瞒,如果我以后追到你儿子,一定有你一份功劳。

“什么?”原本在房间里写教案的白晚风打开房门,看到客厅里的沐子归顿了顿。

白晚秋和白晚童也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两双眼睛有些迷茫的往外看。

“准备一套睡衣,子归他离家出走了。”夏薇说。

“哦……”

沐子归就这么住下了,晚上他和白晚风躺床上各占一头。

仔细想来,沐子归其实也只见过白晚风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选择白晚风,到了一种荒唐的程度。

半天没有睡着,沐子归就想聊天,问白晚风:“白老师,之前在咖啡店外,你为什么能一眼认出我呀?”

白晚风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之前见过你。”

“嗯?”

“高一那年,沐阿姨资助我妈妈治病,签资助合同的时候我蹲在门外等,你想去找沐阿姨。”

沐子归想起来了。

当时沐青雅和宁致远分居谈离婚,沐青雅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沐子归连续几个月没有见到她,于是就跑的【沐氏商贸】想找她道歉。

沐子归干巴巴地问:“那你对我第一印象怎么样?”

白晚风想了想:“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躲在雨里的丧家犬,想要去扯路过人的裤腿,祈求有人能把它带回家……

和我一样。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白晚风很早就起床换衣服,沐子归看着他劲瘦的腰,忍下吊儿郎当吹口哨的冲动,问:“今天不是周末吗?”

“嗯,我去做兼职。”白晚风说。

沐子归也跳起来换衣服:“白老师,你也带我去呗,我感觉我要离家出走好长一段时间。”

白晚风看向他,顿了顿,说:“好。”

“白老师,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的腹肌。”

“没有。”

吃完早饭后,白晚风骑着自行车,后座载着沐子归去往他打工的咖啡店。

按正常情况下,周末加班可得工资是平常基本工资的两倍,但是白晚风只是周末兼职,根本没有基本工资的说法,甚至工资一压再压。

经过白晚风的引荐,沐子归也得到了一份兼职,原本周末只有白晚风一个人经营的咖啡店终于多了个人。

沐子归看着店门口的招牌很久,转头问白晚风:“我怎么感觉上次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

白晚风穿上咖啡色的围裙,说:“你之前带同学去看芭蕾舞剧的时候路过这里了,当时我正在这里打工挣学费。”

“哦~”沐子归把围裙套上,说:“白老师,怎么这么注意我呀?”

白晚风系围裙的动作一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咖啡店的工资是日结,每天晚上白晚风都会把钱交给夏薇,沐子归也学着他交给沐青雅,直到24小时过后被自动退回。

沐子归看着退款提示晃了晃神,转头加了夏薇的微信,顺手也把白晚风他们的也加了,然后把钱转给了夏薇。

夏薇瞪大的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阿姨,这就当我的伙食费。”沐子归笑:“毕竟我可能要离家出走很久很久很久。”

“你这孩子,一口饭的事情而已,不用计较。”夏薇点了退回。

原本以前都是白晚风骑自行车送白晚童到学校然后再去上班的,但自从沐子归住进他家,就变成了沐子归骑自行车和白晚童一起去学校。

白晚风每天做的小点心也会在家里就给他们。

时间久了就出问题了,白晚童在学校里遭到了霸凌。

白晚童本来就因为不爱说话在学校里不合群,白晚风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让她给沐子归送点心的,希望她能得到庇护。

可是自从白晚风每天在家里就把小点心给他们以后,白晚童就不再去找沐子归了,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断了。

有一天中午饭后自习时间,沐子归收到白晚童发的消息。

童:我们还有可能吗?

沐子归一头雾水地发了个问号。

7:?

童:我也想喜欢别人啊。

童:可是我发现我不能。

童:被狮子保护过的女人,怎会看上野狗。

童:爱过雄鹰的女人,怎么会爱的上乌鸦。

……

沐子归面色凝重起来,拍了拍一旁的阮软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阮软软烦躁道。

“摇两个人,我妹不对劲。”沐子归说:“她给我发了一连串尴尬语录。”

“你没睡醒吧?”阮软软一脸问号看着他:“你哪有妹妹?你唯一的弟弟都被你爸带走了好吧。”

沐子归没有解释,阮软软嘴上一直在嘲讽,但是还是微信上摇人:“去哪?”

“高一。”

一楼的楼梯间。

白晚童被一群人堵在角落,其中有个女生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说:“之前你上赶着找沐子归干什么?人家现在理都不理你。”

白晚童的衣服被扒了,身上都是拳打脚踢的伤,她只能抱住自己,以沉默面对施暴者,而她的沉默却被误解成了默认。

“你大爷的!”拿着白晚童手机的女生立马,扬起手臂要给她一巴掌,但是在那巴掌落下之前却被人截胡了。

沐子归冷冷看着那被自己握住手腕的女生,背后是阮软软以及阮软软摇来的小弟。

形势瞬间逆转,之前堵人的人被堵在角落。

“你们想对我妹妹做什么?”沐子归问。

“妹,妹妹?”被握住手腕的女生颤抖中重复这两个字。

沐子归笑:“你们打了我妹妹是吗?”

“不,不是!”

“晚童。”沐子归不听他们的话,转头问白晚童:“他们打你了吗?”

白晚童穿着阮软软的校服,随手点了点自己红肿的脸颊,意思是:你眼瞎吗?

“那你能打回去吗?”沐子归又问。

被堵在角落里的施暴者疯狂摇头,就像之前的白晚童一样。

白晚童想了一下:“不能。”

被堵在角落里的施暴者刚想松一口气,却听沐子归说:“那行吧,你在旁边看着。”

政教处。

一群脸上挂彩的少年男女站在年级主任面前挨训,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沐子归和阮软软,年级主任不好出头,于是打电话给了在场学生的家长。

刚开始的家长都还配合,直到他把电话打给了沐青雅。

听完前因后果,沐青雅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该怎么罚怎么罚,开除也没关系,我还要开会,别打电话。”

听到这个回答,年级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沐子归却接受良好。

他也知道,不靠家庭,他什么也不是。

所以他才找阮软软一起,争取能把自己和白晚童给保下来。

最后年级主任给出来的决断是:回家反省一个星期。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年级主任办公室里的人能领走的都领走了,连阮软软都被阮瑞光派秘书领走了,只剩下沐子归和白晚童。

两个人都累得靠墙蹲下了,夏薇和刚下班的白晚风才来。

夏薇拉着白晚童左看右看,白晚风问沐子归:“你没事吧。”

沐子归摇头。

就这样夏薇和白晚风一人一个把人给领走了。

在家里,白晚童就在夏薇腿上坐摇摇车,夏薇一边晃啊晃,一边哄:“别怕别怕,没事的啊,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回去上学了。”

沐子归看着她们,又转头看一旁的白晚风。

“我不行。”白晚风说。

“男人不能说不行。”沐子归说。

“你讲点道理好吗?”白晚风比了比身高:“你足足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玩大腿摇摇车?”

“那我该玩什么?脐橙?”沐子归问。

两人沉默。

一旁不在状况内的夏薇说:“楚楚也快放学了,赶紧去接她。”

白晚风立刻站起身:“好。”

沐子归紧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在家反省的时间里,沐子归没事做,白晚风就推荐他到自己幼儿园做义工,可以发补贴。

说干就干,第二天经过白晚风的引荐,沐子归成功混入幼儿园做义工。

幼儿园义工表面上看是和小孩子做游戏,实际上就是消耗一群混世小魔王的精力,省的他们上蹿下跳惹是生非。

沐子归正给一群小孩讲故事呢,就听见身后得钢琴声断了,传来“啪”的一声,然后又是争执的声音,像是有老师和家长起冲突了,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小白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沐子归立马丢下一群小孩跑过去,就见白晚风被一群老师挡在身后,他们前面是一个拉着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再次扬起巴掌,手腕却被人从后紧紧攥住,她回头一看,发现攥住她手的人是一个高挑俊美的少年。

“阿姨,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沐子归耐着性子问。

“这你得问他!”那女人指着白晚风,用力转了转手里的女儿:“他刚才对我家子涵动手动脚的!我就说幼儿园不应该招男幼师!”

白晚风捂着被打红的脸对她说:“这位家长,刚才是子涵过来让我帮她系围裙的,并不存在你所说的动手动脚,监控就在那里,我们可以调监控。”

“系,系围裙不能让教烘焙的老师来系吗?为什么我女儿偏偏找你一个弹钢琴的老师,明明就是你的问题。”

此时她拉着的女儿大着胆子说:“妈妈,那个老师要帮好多小朋友系围裙,平常小白老师也会教烘焙的,所以我就来找白老师了,你为什么要打他?”

那个被问的女人涨红了脸,为了成年人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女儿的嘴巴:“你怎么不早说,不早说。”

紧接着周围的老师和义工又上去拦住她打孩子,其间还撞到了白晚风。

沐子归越过众人扶住白晚风,但白晚风还是皱紧了眉,沐子归低头一看,他崴到脚了。

“我带你去医院。”沐子归说着就要拉着他出门。

白晚风却说:“别,请假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

沐子归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

白晚风就崴着脚,坐在椅子上弹了一下午的钢琴,直到幼儿园放学。

沐子归找人借的瓶红花油,脱掉白晚风的鞋袜,攥住白晚风纤细的脚踝抹红花油。

此时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外明明很冷,夕阳的光却很温柔。

沐子归背上白晚风,这时候才问:“你不生气吗?”

白晚风把头埋在他颈窝里:“生气能怎么样?还手吗?那样会被辞退的,到时候我一家老小又该怎么办?”

沐子归沉默。

“我打算去读成人本科,读完再多拿两个证书,可以涨工资。”白晚风岔开话题。

沐子归:“不会是是为了养我吧。”

“你说呢?”白晚风笑:“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别跟我一样没出息。”

沐子归知道,其实世界上很多人都在生活的泥潭里挣扎,像他这样出生后有人兜底、不用担心未来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奢侈。

如果能劝妈妈的话,就尽量劝吧,如果劝不了的话,就不劝了吧。

沐青雅当然会放弃一个不听话的继承人,继承人再难培养也有第二个。

他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后悔,但他知道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他还知道,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住在200平的复式大平层里孤独宛如丧家犬,但和家人挤在一间破烂小平房里吃均价不到五十块钱一顿的晚餐也会很幸福。

因为人是群体性动物,他们会从同类的身上得到成就感,也许同样需要同类的陪伴。

他们在社会中建立关系,取得他们所需要的情感,这是他们和动物的本质区别。

当一个人失去了他在社会中的身份,以及亲友之间的关系,那么他只是这个社会中孤独的幸存者。

现在疯狂,他以后可能会后悔,但是现在不疯狂,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沐子归可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买单。

他说:“白老师,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风有些大,我没听清。”白晚风说。

他听到了,只是不想改变当下的环境罢了。

就这样就好,不要再改变了,虽然很早以前就喜欢了的,但是请给我留有一丝退路吧。

沐子归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没有风。

两个月过去,快要到期末了,沐青雅终于想到了她那叛逆的儿子。

她回到她常住的那200平的复式大平层,发现里面所有曾经的生活痕迹都消失了,只剩下呼吸都能听到回音的空荡荡。

沐子归跟她玩真的呢。

沐青雅打电话给他,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想起沐子归的声音:“喂,妈?”

“你!你……你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在打工赚生活费呢,上班期间不能打电话,还是悄悄到后厨打的。”

沐青雅一噎。

沐子归问:“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不回家?”沐青雅问。

“因为感觉一个月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打算多尝试几个月看看。”沐子归笑着说。

“……”沐青雅不可理喻:“你现在不后悔只是因为你还有退路!如果你没有退路了,你——”

“妈,我知道的。”沐子归轻轻打断她说话:“所以这两个月我就一直当做我根本没有退路来过,兼职打工是很累,工资还少,就这点工资,能不能吃饱饭还难说,更不要说下个学期的学费了。”

沐青雅哑然。

沐子归笑着继续说:“我甚至设想过,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从小到大我犯了那么多事,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小时候就读的随随便便代管费就要几万的幼儿园,我根本接触不到,更别说重点小学的offer。”

“初中我第一次打人的时候,我就会被开除,当然,其实更有可能是我根本没有经济实力去学散打。”

“没有你请老师一天八个班的补习,我的成绩也不可能拔尖,不可能上重点高中。”

“甚至于说是,我不可能长这么好看。”

沐青雅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被逗笑了,但是笑着笑着,她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电话那头的沐子归喉结滚了滚,像是咽下了苦涩,依旧笑着说:“但是也有好的方面。”

“比如说我的父母愿意陪我,不需要当家庭煮夫、全职太太,只是每天晚上准时下班回家,偶尔加班晚点回家,不需要经常几个月几个月的把我交给不同的保姆。”

“我弟弟在学校里、学校外被欺负,他们一定能发现,他就不会被欺负、被勒索那么久,也就不需要我去替他出头打架。”

“因为根本请不起家教,所以不用一天八个班地上课,可以和朋友出去玩,而不需要出席各种场合,交一些所谓对未来发展有益的朋友。”

“长得不好看就不好看吧,不就是以后找对象的时候会自卑吗?”

“平凡的,不优秀的,但是幸福。”

“也许那个时候我会羡慕现在的我,一如现在的我羡慕那样的我一样。”

有些人可以坐在布加迪上笑,因为Ta缺钱。

有些人可以坐在自行车上笑,因为Ta缺爱。

沐子归笑:“你看啊,其实没有百分百的完美,我们所看到的永远是最坏的一面,然后无限美化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沐青雅开口想说话,但是沐子归却说:“妈,老板来查岗了,我先挂了。”

电话挂了以后,沐青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好像有人能听到她回应似的。

期末家长会的时候,沐青雅安排好工作以后,难得来给沐子归开家长会,却发现已经有人给他开家长会了。

沐子归边走边问白晚风:“白老师,你这个月全勤不要了吗?”

白晚风冷漠脸:“来帮你开家长会你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

两个人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沐青雅正用一脸完美无缺的社交假笑和阮软软聊天,看到他们的时候目光顿了顿。

沐子归:“……”

白晚风:“……”

怎么有一种被捉奸的即视感?

沐子归根本没有料到沐青雅会来帮自己开家长会,因为从小到大沐青雅和宁致远从来没有给他开过家长会。

沐青雅招招手叫来沐子归,又问他:“这位是……”

沐子归拉过白晚风想要躲开的手,说:“这位是白晚风,我喜欢他。”

原本旁观听戏的阮软软瞪大了眼。

What fuck?

阮软软知道沐子归最近脑子抽风了,因为有喜欢的人和家里闹不愉快,她还觉得是沐青雅太古板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他妈能愉快吗!

白晚风也被他突如其来一句话给吓到了,连忙语无伦次地否认:“阿姨,不是,他——”

沐青雅抬手制止他继续说话:“下次一起吃饭吧。”

白晚风:“啊,啊?”

“谢谢妈!”沐子归拉上白晚风就跑。

“不是!你!我!沐子归你停下!”

阮软软木着脸对沐青雅道:“据我所知,沐子归单相思很久了,阿姨你这一句话直接把他俩绑一起了呀。”

沐青雅看着门口他们离开的方向,轻声喃喃:“是吗?”

她低头给沐子归发了条消息:你爸明天来京城跟我谈离婚,到时候记得来。

7:Ok.

沐子归放下手机,笑着对白晚风说:“白老师,我妈都知道了,你不能抛弃我。”

白晚风抹了一下被咬破的下唇,咬牙切齿:“我妈还不知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沐子归捂嘴,装模作样惊叹:“阿姨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你以为她之前欲言又止想让我搬出你的房间是因为什么。”

看着白晚风惊愕的神色,沐子归笑:“不只是阿姨,连晚秋和晚童都发现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她们三个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白晚风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所以……”沐子归笑:“白老师,能做我男朋友吗?”

包厢里,沐子归和沐予明大眼瞪小眼,沐青雅好不容易放下公司的事宜,和宁致远谈离婚事宜。

饭桌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宁致远过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好久不见。”

沐青雅:“好久不见。”

“……”

两句“好久不见”过后,饭桌上又沉默了很久,沐子归看着他俩一个比一个锯嘴葫芦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了:“你们一定要离婚吗?”

瞬间餐桌上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他。

“我只能说,如果你们要离婚,我谁都不跟。”沐子归说。

听到他的话,沐青雅和宁致远下意识地看向了沐予明。

对上父母的目光,沐予明沉默片刻,大着胆子说:“我跟我哥。”

沐子归兜头就给沐予明一巴掌,然后对父母解释:“别误会,我不是逼迫你们不离婚,只是我已经成年了,可以搬出来住了,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但我还是你们的孩子,这一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不行!不能离婚!”沐予明立马哭丧着脸:“哥!你不能让我跟老爸走!老爸连饭都不会做!他请的保姆还会打我!上次我支气管炎差点死家里!”

说着他直接瘫在位置上哭嚎:“啊!明明他就放不下老妈!装他妈什么大义凛然!上次我还看见他偷偷对着老妈的照片哭!一个大男的矫情什么呀!不想离就说呀!”

宁致远:“……”

“……”沐子归转头看向宁致远,说:“爸,妈也很想你的,但她经常以为你不爱她了,偷偷看你朋友圈。”

沐青雅:“……”

桌上的两个大人似乎又回到了还是毛头小子的年纪,已经羞得不敢对视了,但是沐子归和沐予明还在说。

沐子归:“妈妈因为这件事都不想理我,两年里面我们总共都没见过几次面,别人家是丧偶式带娃,我丧家犬式生活。”

沐予明:“你那算什么,我更惨的好不好?有一次老爸做四季豆,结果没炒熟,我上吐下泻半夜进的医院!”

沐子归笑着,没有说他这两年都没有在家里吃过一次饭,也没有说他高烧不退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排队挂号,只是说:“是吗?”

两个小孩相视一眼,转头问父母:“你们还离吗?”

两个大人悄咪咪相视一眼。

宁致远先开的口:“我打算调任回来。”

于是两个小孩的目光也慢慢偏向沐青雅。

沐青雅沉默片刻后说:“搬家的钱我报销。”

“耶!”沐予明欢呼雀跃,就那兴奋劲,完全可以当场跳一段霹雳舞。

沐子归突然敲了敲桌子,说:“嗯,我想说一件事,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现在的心情。”

沐青雅翻了个白眼,已经料想到他要说什么了,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宁致远和沐予明还没意识到,接下来是怎样的天塌地陷紫金锤。

沐子归笑:“我有男朋友了,他叫白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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