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坩埚里咕噜噜正在熬制的魔药散发出独特的苦涩味道。

阿诺和斯内普面对面坐在斯内普的地窖那张办公桌上，气氛有些凝重。

刚才的事情说不上是死里逃生，但也算单方面吊打……但是阿诺和斯内普都发现对方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方面。

他俩面对面默不作声，就盯着那正在冒泡的魔药，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

直到斯内普让家养小精灵给阿诺送上邓布利多最近非常喜欢的草莓蛋糕，还有几个烤的金黄酥脆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蛋挞，顺便给他倒上了一杯加了三大勺糖的红茶。

斯内普的是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你……”

“你……”

他俩默契的一同说道：“你说。”

阿诺说：“你说。”

阿诺：……

斯内普：……

斯内普喝了一口咖啡，随后开了口：“我今天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在我的耐心没有耗尽之前。”

那就是随便问的意思了。

阿诺了解斯内普的不坦率于是他直切主题不给对方回避的机会：“教授你以前是食死徒？”

斯内普顿了顿说：“是。”他直视阿诺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没有看到过去见惯了的怀疑、鄙视以及厌恶。他并没有感觉到庆幸，因为他深知阿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对于食死徒大概只停留在之前被袭击过，有仇，但是并不知道这是一群多么可恨的垃圾……

“我假设你需要了解一下什么是食死徒……”

阿诺打断他的话：“我知道食死徒代表着什么，教授，你对我来说只是教授……那么你也有那个印记吗？”

“是的。”斯内普答应阿诺今晚知无不言，索性他将袖口挽起，露出了那可怕的印记——骷髅头上缠着邪恶的毒蛇。

阿诺轻轻抚摸着那丑陋的疤痕：“会痛吗？”

斯内普嗤笑：“笑话。”

阿诺沉默，他知道斯内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印记像一个奴隶印记，这种东西怎么能出现在斯内普身上呢？他没办法想象斯内普去喊什么人主人……

阿诺意识到斯内普的过去其实就已经近在眼前了。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也意识到了斯内普作为一个前食死徒现在却站在邓布利多的阵营中……

“你背叛了黑魔王？”阿诺说。

斯内普说：“是他没有遵守诺言在先。”

阿诺看得出斯内普在说出诺言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那是每个想要向敌人举起复仇之剑的人都会有的眼神。

阿诺根据过去的经验猜测：“是有亲人死在了他的手上吗？”

斯内普说：“我曾说过我父母双亡，在我小时候。”

阿诺说：“抱歉，那就是朋友了？”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阿诺问：“你们吵架了？”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不清楚，在做出那样无可挽回的事情后，他还有资格和她是朋友吗？

阿诺见斯内普不想多谈这个朋友，他也没有兴趣了解对斯内普来说看起来很重要的这个朋友，便改变了话题。

阿诺说“你手臂上的这个印记的作用没有办法消除吗？”

“除非施咒的人死亡。”

“果然……你非常清楚对方根本没有死亡，对吗？看来他也真的出现了，你也有感觉对吗？”阿诺感受到手下印记中有些蠢蠢欲动的魔力：“他会通过这个监视你的一切。为什么会种下这种奴隶印记？”

“或许是我的自大，目光短浅，无知总而言之我假设如果你继续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想我们今夜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教授，他回来了你会怎么样？会死吗？”阿诺心里有答案，他还是问了。

斯内普说：“那也得等他回来才会知道。”

阿诺看向斯内普，烛光映在他平静的脸上，阿诺知道他已经做好了迎接那个人回归的准备。斯内普的眼眸像一片迷雾，阿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但是他知道或许这样平静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他从没这样清楚斯内普的身份，他是一个双面间谍，走在悬崖峭壁的钢丝上，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一如他曾经的朋友……

“阿诺……对不起。”

记忆里的声音像一把铁锤砸在他的心上。他的面前出现他伙伴四分五裂的尸体，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他的心里充满了悲恸。

“阿诺。”

熟悉的低沉声音唤醒了阿诺的幻觉。

“对不起教授。”阿诺说。

斯内普私有所指的说：“或许你正在恢复，我发现你的灵魂有些不稳定，不要被过去的幻觉迷失理智。”

阿诺：“好的，教授。”

斯内普站起来，将坩埚里的魔药调制好装入瓶中。

“或许是提到了死亡这件事情……”阿诺深吸一口气：“对于过去好友的死亡，我一直都是悔恨的……假如我当时修习补天诀再努力一些……”

斯内普沉默，他想起了曾在阿诺记忆里看到的那荒凉悲恸的景象。

遗憾和后悔……这种感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

“与其这样懊悔浪费时间，不如多记几个魔咒，几个药剂配方，我假设你没有忘记接下来的考试。”斯内普冷冷的说道：“我保证，如果你在期末考试成绩低于格兰杰，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对你的惩罚。”

阿诺：“……好的教授。”提到考试真是什么伤感也没了。

斯内普将药瓶扔给阿诺：“你的药，可以稳定灵魂，感谢梅林吧，你遇到的是我。”

阿诺接过来一口喝掉，那烂茄子的味道，简直比仙王蛊鼎里的陈年老汤还要恶心。

斯内普见阿诺那张漂亮的脸都扭曲了心情很好的提醒道：“药材非常珍贵稀有，我想你不想知道要是吐出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阿诺赶紧将剩下的红茶喝了下去，将恶心压住。

咖啡和茶已经见了底。

阿诺还没有变回去，斯内普只好将阿诺继续留在他的地窖里继续着话题。

斯内普续了一杯咖啡，他说：“看来你的力量会随着你的体型而变化，你的幼年体或许是为了保护你的灵魂，你的灵魂受了伤。”

阿诺其实也有猜测，被斯内普点出来之后他就更确定了。

“灵魂是很神秘很复杂的事情，幸好你遇到了我。”斯内普有些得意：“显而易见我的药已经有了效果，你的灵魂越发稳定，或许不久就会恢复。”

“那我还能参加考试吗？”阿诺有些担忧。

斯内普：“减龄剂。”

阿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话说，我想在看一看你的手臂。”阿诺说。

斯内普伸出他的手臂，阿诺将手指轻轻放在那图案上，他想了想说：“如果他死了，这个图案会消失吗？”

斯内普说：“不会。”

阿诺叹了口气：“也许，我有一点办法能使这个东西骗过他的感知。”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