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学生什么时候变成了龙傲天？
老师抓过凌序的校牌，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确实是‘龙傲天’三个字没错。
“你怎么可能叫龙傲天？”
凌序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同名同姓罢了，难道学校有规定不能同名同姓吗？”
老师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中学的确没有这个规定。
毕竟没有人会在意校牌，她连这个女学生的本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说得不是你，是龙傲天同学！”
凌序歪歪头，看起来好像不太理解老师话中的意思：“怎么不是我呢，老师，我就叫龙傲天。”
老师明白凌序在故意装傻，巴不得马上把她撕碎了，可凌序没有违反诡域的任何规则，她现在不能对她做什么。
“我口中的龙傲天同学是指他！不是你！”
她快气炸了，咬牙切齿地指着坐在教室中心的龙傲天。
“可是老师，你上午说考试范围是‘有关龙傲天同学的一切’，并没有说清是哪个龙傲天。”
“我按照我这个‘龙傲天’的情况来答题并没有错。”
“如果考试范围是那个龙傲天同学的话，你应该提前说明，我就会按照那位同学的情况来答题，而不会写上自己的。”
“所以错得人是老师你，是你害我得零分的。”
凌序跟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一长串，完全不给老师思考的时间。
“我……”
老师顺利被凌序的逻辑绕晕，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反驳她。
凌序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发动自己的技能[老师的话要好好听]。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我说得是对的。”
她这句话一出，像是有什么魔力，老师立即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是啊，这的确是她的失误。
一个学校有同名同姓的人不是很正常吗？她上午又没说清是哪个‘龙傲天’，这个女学生也叫‘龙傲天’的话，按照她自己的情况答……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恶啊！她下次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好，这次是我的问题，你按照自己的情况来答没错。”
她虽然承认了错误在自己身上，但她也不想给凌序满分。
“不过我不了解你，无法判断答案是不是全对，你的成绩仍旧是零分，但我不会惩罚你。”
“多谢老师。”
凌序还算是恭敬的对她微微点了下头，回自己座位上了。
老师不甘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凌序，可惜了，今天吃不到她了。
这种不甘在她心中渐渐演化成怨气，她决定等会一定要找个学生出出气！
正好这时又有一个学生凑了上来，她看了一眼，发现是今天新转来的学生之一。
她看过他们三人的试卷，她记得这人的答案也是全错。
吃不掉女学生，还有别人嘛。
老师的怨气消解了些许，她看着眼前的学生，像看食物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眼。
嗯，肌肉挺多，应该很有嚼劲。
她于是开口：“来交卷的？好好检查过了吗？”
于澈笑眯眯地看着老师：“不用检查。”
看他这个表情，老师心中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于澈果然说道：“诶嘿，老师您猜怎么着，我也叫龙傲天！”
老师：……
*
最后班上一共出现了三个叫‘龙傲天’的人，还正好是那三个转校生。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老师明白这三个人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早知道他们会钻这种空子，她当时就该把第一个女学生吃掉！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鬼使神差的竟然觉得那个女学生说得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只能放过她。
放过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一中学诡域的领主很注重规则，她身为老师要是对学生双标就会被处死。
最后她给三个人的处理方式都是一样的，得零分，但是不处罚。
好不容易进来了三个人类，但是她一个都没吃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气疯了。
她批改着其他学生的试卷，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诡物学生出气。
“‘龙傲天同学是神’？”她在这句话后面打了大大的“X”。
那学生脸上煞白：“老师，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班叫‘龙傲天’的有四个，谁知道你说得是谁？”她明明在对着面前的学生说话，眼睛却恶狠狠的看着那三人，“只有那位龙傲天同学才是神！”
“这句话扣1分，你成绩99，死！”
诡物学生并没有凌序那样能说会道，他只能慌乱的摇头：“不……”
龙傲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得不到满分，就是对我的信仰不够。”
“同学，你必须以死谢罪。”
龙傲天话音刚落，整个班级的学生忽然都将视线锁定了他，他们看他的眼神如此冰冷，像在看一具尸体。
“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他们口中不断重复龙傲天的话，将那个学生逼到了窗台前。
“不用害怕，死亡不过是你对我表达忠诚的一种方式。”
龙傲天唇上出现一抹笑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
“所以去死吧，同学。”
他伸出手，毫不犹豫的将那个学生推出了窗台。
凌序听到“嘭”一声巨响，她从窗台往下看去，看到灰扑扑的水泥地上绽开了一朵盛大的血花。
那位同学四肢摔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脑袋破开一个洞流出白色的脑浆，有一只眼球还骨碌碌地滚出来，在地面上滚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看上去已经死透了。
凌序眯了眯眼，原本诡域里的诡物只能用异能杀死，但这里的诡物好像不一样，不需要异能也能让它们死亡。
这是诡域特意设置的规则，方便龙傲天随时处决信徒吗？
凌序收回了视线，虽然她明白死得是诡物不是人，但这场景还是让她内心感到不适。
这是诡域对他们的警告，如果不信仰龙傲天，下一个被推下楼的就会是他们。
于澈看了一眼尸体，嫌恶的“噫”了一声：“还好我们有凌序给的新校牌蒙混过关，要不然就该轮到我们躺在下面了。”
下午考试之前，凌序给了路知随和于澈一人一块新的校牌。
这校牌和原本戴在他们身上的没什么区别，只是上面的名字变成了龙傲天。
这是凌序进入第一中学之前，在路知随车上生成的五枚空白校牌，她拿出了三枚在名字处写上了“龙傲天”。
“你们试卷可以随便写，等交卷的时候，就说自己也叫‘龙傲天’就行了。”
路知随拿着校牌有点犹豫：“我们戴上了……会不会也进入你的学校？”
凌序摇头：“校牌只对诡物生效，戴在人类身上会失去能力。”
两人这才放心的将校牌别在了胸口上。
只是考试过后，老师也警醒过来，规定了第一中学的‘龙傲天’只能有一个，她没收了凌序三人的校牌，给了新校牌让他们重新写名字，明确说明了不能重名。
现在写什么名字都一样，三人思来想去，最终都写上了自己的本名。
“以后我只认这个名字，凌序，”她指着凌序左胸处的校牌说，“如果校牌上再出现别的名字，我就视作你恶意毁坏校牌，算你违规。”
早就知道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凌序并没什么怨言，倒是于澈嘀嘀咕咕的，路知随给他顺了好久的毛，才让他安静下来。
考试占据了大半节课的时间，凌序看一眼电子手表，估摸着还有十多分钟要下课了。
拿了一个诡物学生出气，老师的心情也好多了，她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总结了考试结果：“这次考试有四位同学没拿到满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下一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她说话时，暗含警告地瞪了三人一眼。
于澈回敬她一个白眼：“切！”
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她改主意了，她下次一定要先把这个男学生吃掉！
气归气，她还没忘记第一中学里每天最重要的一个流程。
“龙傲天同学，你可以选择今天与你共度夜晚的人了。”
她对着龙傲天说话时春风满面的，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
共度夜晚？这是要干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凌序见到周围的学生却都跃跃欲试了起来，一个个将目光集中到龙傲天身上，露出满脸的渴求。
龙傲天从座位上起身，在教室里环视了几圈。
他双眉微蹙，似乎很是苦恼：“优秀的同学实在太多了，可惜只能选三个人，这真是很让人头疼。”
龙傲天说话时语气十分温和，带着莫名的蛊惑，凌序不知自己是不是被精神控制了，内心竟也隐隐期待被他选上。
“那么，我开始选了，今天可以跟我共度夜晚的人有……”
他口中说出了两个名字，被选中的人兴奋得满脸通红，一叠声的对着龙傲天道谢。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了，我可要好好选。”
龙傲天目光在教室里游离着，越过了一个个学生，最后定到角落里。
凌序有种强烈的预感，龙傲天在看自己。
果不其然，她听到龙傲天温柔的开口了。
“最后一个，我就选择凌序同学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