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又养大了一封遗书 > 第38章 三十八个字

第38章 三十八个字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顾相以转身,向着花园的中心走去,现在落到身上的一切是秦绯说和大自然一同赠予自己的不平凡的礼物,也让器具从过往十七年的心情上刮下一片来,随风飘散,一点点地放松感让他的步伐转起来。

秦绯说撑开透明的雨伞,不远不近地跟上去,他喜欢跟在第三世界的身后,能看清他的全身,他似乎在跳交谊舞,步伐熟悉又陌生。跳得好极了,让人本能地被他带动,跟着他的步伐只管前进和转圈。

顾相以和秦绯说一同转了圈,才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他大胆地成为了一位模仿者,因此只转了半圈,和转了一圈的他对上视线。

“你知道这是什么舞吗?”顾相以收到回答,想来呆子也是不知道的,不对,他不可能知道,这可是来自未来的舞,但顾相以避而不谈未来的人和事,继续跳着。

这一幕,落到了站在童泰禾宫的某一层窗户后方的人眼睛里,让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种颜色,像是宝石般有见识。

覃响盯着这一幕,对刚刚到达身边的人说:“这已经是人间最美的样子了。”

花园里、彩虹中、太阳雨下,跳舞的两位少年,如同一场自由肆意的教师,很多年后,怕是这一生都难见到如此美好的场景,不记录下来,实在是可惜。

覃响拿起手机想拍照,被顾络尤放到手里相机,还有点疑惑:“你过来的时候,拿着相机吗?还是说我没有看到。”

“临时拿的。”顾络尤转身,眼睛看向下方的花园,笑着说,“我想有人会拍照。”

“看起来很美好是吗?”

“不要反问,我的认同感对你而言,不重要。”

覃响因为这句话一直盯着他,虽然他的眼睛没有看向自己,但这一刻竟然觉得,他的灵魂在这秋季已然成熟,听他的转移话题:“相机没有用过吗?”

“恭喜你,获得了它的第一次使用权。”顾络尤跟人说话向来是尊重人的视线投向,只会有一种风吹落花瓣的自然感,没有被吹落的花瓣再回到树上的意外和幻想。

“那一会儿拍摄出来的,是属于它的第一张照片。”覃响小声地碎碎念,“第一张照片,不拍它主人的话,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心。”

“是相机的它,还是我的他?”说话不比书写,能明确字眼,顾络尤只能问一句了。

“两个答案我都想听。”

“相机的它,谁都可以成为它的第一张,这是它的用途和工作,只会胆小地矜矜业业。我的他有勇气,你都说我是它的主人了,那第一张照片,算不算是它的献礼?”

顾络尤说出了第一次,覃响知道他或许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才跟着说,听完这番话确定了,只不过他这番话的语气、咬字、感觉,好像玖十,委婉又不可动摇。

“也算是我接下来使用权的回礼了。”覃响举起相机,被他拿过去交给桦拂欧,“给我和他,拍张照片。”接下来的话是对着覃响说的。

“我们家乡有个说法,两个人第一次的合照,是一条未修好的路,通过期间互相关照,在分离时,拍下最后一张合照,路才算修好。”

“怎么不直接说请多多关照?”覃响挑眉,好奇地问,“顾络尤,你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是啊,给机会。”

“给我机会?”覃响笑了,举起拳头,“你说我的拳头打了漂亮的人,它会不会有愧疚感。”

“没有反问我的语气了,你的耳朵对我好衷心,不愧被我收买过。”

“你这个人……真得是……”有意思又欠揍。

顾络尤逗了人之后才正式回答:“给你接受和拒绝的机会,我会说场面话,但我却不喜欢虚伪地交谈,也不喜欢说了多多关照之后转头就忘。时间走得很快,我要每一句话、每一个约定都不负时间的宝贵。”

“这点我们是一样的,我会真诚、上心地接受,我不会辜负自己的每一句话,说了多多关照,就会在我们每一次的见面中,把你照顾好。”覃响说到这里笑了,是想到了接下来的话,“圆滑的狐狸,不负时间,是包含浪费时间呢还是不包含?”怎么才算浪费的时间?浪费的时间又算不算辜负时间?这不是……

“看我自行判断。”

“所以叫你,圆滑的狐狸。”覃响又想了想,“狡猾的蛇,你不是说向日葵耳饰是扔掉船上花的赔礼吗?怎么又说收买?”

“昨天晚上的茉莉花。”

“能力者的猫。”覃响揉揉自己的耳朵,不是因为一朵花被收买,顾络尤那个人,和自己这个人,脑回路总是能撞到一起。自己是因为他话语中的尊重、保持自我才不反问获得认同感,不是被花收买,是被人收买。想来身边的人也是知道的,毕竟一朵茉莉花,可不会让人听话,也或许会,说不准。

“你干什么?”覃响的头发被他拔了一根,也成功地让他拔了,对待目前来说对自己没有危险的人,覃响默许他的动作,不会躲避,再者从他的力道看出来,只是玩乐,就当作是玩乐了。

“这根头发不好看。”

从一脑袋头发中挑选出一根不好看的,还能是什么意思?在说自己刚才的话不好听,借物喻人,很巧妙的动作。顾络尤不会希望别人形容他是猫,从初次见面覃响就看出来了,重点是前三个字,后面的猫,也不是覃响一时兴起或者是找不出合适的动物塑才说的。

他是真心觉得,顾络尤说出‘昨天晚上的茉莉花’那一刻,做什么都会被包容,像猫一样,只要你不怕猫,它就会戳中你的心。

“谢谢你的整理。”覃响表示收到了。

“两位,看镜头。”桦拂欧举起相机,看着镜头里面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边框,没有说多余的话,两个人都没有想要靠近的心,就不被动了。

拍完之后,桦拂欧给顾络尤相机,再由他转交给覃响,拿到手相机的覃响没有看拍的如何,比起提前透支,他更期待成品出来的惊喜。直接对准了在花园里面的两个人,所幸他们聊天的时间不多,人儿还没有离去。

别人的相片,覃响是必须要看的,看的第一眼,心瞬间得到了治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太美好了。得到顾络尤相机接下来的使用权后,疯狂地给顾相以和秦绯说拍照,怎么样都不会腻。

“照片洗出来也给我一份。”

覃响听到话,暂时把视线转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华鸣叶身上:“你怎么过来了?”

“去找顾相以给他冰敷眼睛,然后看到他在下面玩得开心,想来也不用了。”华鸣叶拆开毛巾,含了冰块在嘴里,还顺手喂给了覃响,边吃冰边跟他聊天。

“你手里拿的相机是耍哈大师的遗作,耍哈大师亲手打造的相机,为记录相爱了二十五年的爱人,可惜在二十五周年纪念日发现爱人出轨了,一时悲愤过头跳了河,之后他的遗作相机就被视为不吉利之物。”华鸣叶只是告诉一声,拍不拍在人,是情侣之间觉得晦气,他们又不是,应该不会在意。

四个人中间,华鸣叶只了解覃响,知道他不信这些,其余人不好说。

“人总是喜欢给他人的东西赋予自己的意义,有错的是人,无关相机。”覃响没有顾忌,而顾络尤既然买了相机,便也不会信。

“人去世了,还要欺负他的遗物。”顾络尤拍拍相机,“你不会被我舍弃。”

“因为爱创造出来,又被爱给抛弃,理解不了。”至少,覃响不会是其中之一。

因为爱创造出来的人很多很多,在场或许都是,可被爱给抛弃的只有一位。

顾相以和秦绯说关了闸门上去房间,不再游玩的身体被洗的很干净,伤口再再次被秦绯说包扎好后,轮到他洗澡的时候,给他调节好了水温。

顾相以发现,秦绯说不知道水温的温度,给自己调节水温的时候,全靠试水温,耐心等待一会儿,要是皮肤不红就是刚刚好……或者是凉了。

第一次给自己洗澡,要么烫红自己的皮肤,要么冰,这个呆子,明明自己还需要人保护和照顾,偏偏跑来照顾其他人,真是搞不懂。

顾相以没有看人洗澡的癖好,但要在秦绯说的视线范围里,让其安心,他躺在床上,有点犯困,想来是早晨起早了,加上房间里面的香味很安神,就睡去了。

完全忘记了,他还想看看秦绯说伤口的意图,只好等下次了。

顾相以也想过,安神香会不会是秦绯说故意的,不想让自己产生愧疚的心理,有可能,但不重要,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管看不看,严重程度都不会少一分,毕竟,他最知道自己了,一下手就是奔着死去的。

但这丝毫不会妨碍两个人还是因为吃饭生气,在房间里面吃饭的两个人在面对彼此的时候,都不后退一步,坚守着自己心中不能违反的底线。

这个呆子,倒是聪明,也舍得下血本,趁自己睡觉的时候临时在饭桌的周围加了一道门,九把门锁一百多把钥匙,且饭桌和碗筷都是焊死在桌子上的,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顺从他的心意,找到钥匙开锁。

但这个呆子没有想到吧,顾相以会开锁,甚至都不需要用工具,轻而易举就能开锁的技能是谁教的?顾家防自己都来不及,不可能教开锁,可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和这段回忆。

顾相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开了锁,秦绯说在此期间能阻止,可一旦出手就与强迫无疑了,如果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就按照他能接受的方式来,不仅如此,秦绯说还给他鼓掌,之后就随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两个人一同喝了感冒药后,秦绯说对他说:“接下来,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涣中南。”

顾相以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可也学过地理,涣中南离海德堡很远很远,横跨了南北,肯定是不愿意去的,没有拒绝,先问了:“为什么要去哪里?”

“学习,如何哄你、安慰你。”哄是顾相以邀请他的,安慰是他自己要去的,是顾相以满意的办事效率,可还是……

“快了些。”

顾相以是想借童泰禾宫这个危险的地界一起埋葬自己和父亲,暂时是不能离开的,若是自己与父亲同归于尽的心愿真的完成了,对于秦绯说来说是一件好事,不需要报班安慰自己了,综上所述,不能去。

“我办事一向如此。”秦绯说说话字字之间没有呼吸口,毫无生命力,甚至于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做急切,却说出“我迫不及待想要你开心”的话,让人觉得是书面形式,不是人想要看到的。

秦绯说有魔力将真实的话变成谎言,只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你说你着急,可你面无表情,没有一点说服力。好在,对面的人是顾相以,他面对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有表情的,顾家的教育,无论发生了何事,都要保持冷静。

所以,他没有在顾家的任何一个人面上看到情绪,包括爷爷奶奶,他们说担心自己、想让自己开心,也是如秦绯说一样的语气和表情。

顾相以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怀疑他,他或许是真的想让自己开心,做的种种,也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可。

“你都不快乐,怎么能让我快乐。”

“你快乐了,我才会快乐。”

再说下去,就是无休止的循环了,顾相以躺在沙发上,眼前的秦绯说就来到自己的眼前,坐到地板上,左等右等等到了一个:“不去。”

“你说的报班,怎么反悔。”

顾相以怎么可能跟他说实话,在转头没有看向他眼睛的时候说了声:“不想去了。”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顾相以瞥了一眼站起身,把穗梨当成了长辈和秦绯说站在一起,听着他来的目的。

“接下来的小假期,你们去涣中南玩吧。”穗梨看向秦绯说,“今年还去你姥姥家吗?”

“去的。”秦绯说回答,“我父亲每一年只让我见一面母亲那边的人。”

穗梨嫁给秦琼斯的时候,正是秦绯说母亲准备后事的那段日子,多少听说过他母亲的事情,自己和秦绯说一家人虽说是亲戚,有些事情也是插不了手的,譬如每年见一次姥姥,没必要还恶心的事情。

“那你准备准备去吧,和顾相以一起见见你母亲的家人。”

这算是……把呆子和自己支开?

顾相以刚想婉拒,就听到穗梨说:“我找到了偷你项链的人,在昨日乘坐火车前往了涣中南。”听完后他的心里大概明了,把穗梨叫到一旁,避开秦绯说谈话。

顾相以一直在等偷顾家项链的真正始作俑者出现,想到会是穗梨,自己项链丢失的时候,只有他在身旁,且那块区域刚好没有监控,一时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再者,又是童泰禾宫又是涣中南,像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路线,不然这也太巧了,秦绯说想去的,和自己项链丢失的竟是同一个地方。

“你想让我,或者是顾家为你做什么?”顾家的项链价值非凡,穗梨不像谋财的,那便是谋人了,相较于不认识的自己,顾家更为吸睛,如果他知道自己佩戴的是顾家的项链,那一切就明了了。

“你姓顾,可不是顾家的人。”

顾相以没有想帮他们,现在的自己的确不是顾家人,可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一条顾家的项链,就是自己身上的。如果穗梨知道另一条的去向,父亲不会一开始先找到了自己,也不会在自己救了落水的他后项链才丢失,时间应该提早一些。

或许不失为一种巧合,在父亲注视着项链的眼中,自己无意抢了先,让穗梨的计划施展不开,只能摘掉自己的项链,将人引到童泰禾宫。要真是如此,自己的出现可真是搅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既然知道了,就还回来。

“你想找的是顾家,我不妨碍你,前提是你把我的项链给我,挂在我脖子上的项链是我的,不是顾家的。你如果知道另一条的下落,就拿另一条牵制顾络尤。要是不知道,我可以与你合作,只要你将项链还我。”

“或者,你知道两条项链的下落,却只告诉我一个地名,想利用顾家的同时,也不放过我。”顾相以不情愿地歪头,暗自警告,“别太贪心。”

“我只跟顾家的人谈,而你,另有人找你合作。”

“我不是顾家的人,顾家的项链要挟不到我,我们之间可以谈合作。”顾相以喜欢童泰禾,也只想和他们合作,继续说,“你在这个时间段让秦绯说和我离开去涣中南,说明接下来童泰禾岛上有危险,想让秦绯说避难。”

“但他寸步不离我的身边,我如果不走,他也不会走,又或许他走了,像之前一样在我到达的地方安装上监控,远处看着我,我能想到这个办法,你肯定也不甘落后。”顾相以目前不知道自己对秦绯说、在乎秦绯说的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不确定秦绯说会不会离开,可不要遗落最重要的一点。

“他不想让我死,”说到这里,顾相以不自觉地委屈,这是秦绯说强迫的,眉毛下压又上挑,无奈又跋扈,“如果我这些天心情不好,不小心伤到自己,你说,他还会离开吗?”他说出来的话坏,目光却极其的纯净,好似能凝出香甜的露珠,中和了他的威胁。水晶也不全是透明的,也有让人看不清的时候。

善良的能不顾性命救人的少年,温和到没有自我想法,任秦绯说摆布的少年,因不小心伤到人哭到眼睛现在还没有消肿的少年,与自己谈话知道避开秦绯说,不想让他听到的少年,和如今威胁自己的少年,反差感很大。但不会令人觉得突兀,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代表就会放弃自己的利益,为别人的利益让步。好坏都是少年的一面。

“你留下来,对我没有影响,我不会伤害秦绯说和你,你们也不会陷入危险中。”

“如果我将秦绯说至于危险之中呢?”

穗梨轻笑着摇摇头:“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来办,小孩子只管玩乐就行。”昨晚哭成那样,还说伤害秦绯说,提早露出了性格,让这句话变得没有一点信服力。

除了秦绯说,好像没有什么能要挟的了,顾相以除了危险,其余尽数被蒙在了鼓里,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哭了。

“收拾行李,十点起飞。”穗梨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能去。”

“你可以跑。”穗梨很民主的,“我会跟秦绯说说,你这些天心情不好,容易伤到自己,你说,他会离开你吗?”

顾相以:“……”

沉默看出了回答。

“你很聪明,只是谈判的能力很弱,即使你很强,也不要试图和一个大人谈合作,容易受伤。”穗梨的话是实话,顾相以的确很聪明,能看清楚局势,并且立马想到一套合作,利用仅有的筹码,可他只有这些。

除此之外,没有掌握到手信息、没有家庭背景、身体还瘦弱等等,他有能力,却更适合被养在家里。当然,就算是他有这些,穗梨也不会和他合作,因为秦绯说。

“顾络尤,今年十七岁,未成年。”一样的年纪,有什么区别!

“全球首富顾家的继承人,没有年龄一说。”

区别在哪里?

顾相以也是。

自己也是按照继承人去培养的。

无非就是一个健康,一个不健康。

“别牵扯到无辜的人,覃响、华鸣叶他们,要跟我一起去涣中南。”顾相以退而求其次,童泰禾宫是把可以杀掉父亲的好刀,他不想错过,纵使希望渺茫,也愿全力以赴。

如果把这里当成唯一机会的话,那就只能在上飞机前,拼命地逃跑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