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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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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远方,生长在云端里面一颗树,大片大片翻滚、圆满的云朵似乎在给树梳头发,蓝天和火车正在注视,人们正在说着好风景。

顾相以没有见过离天这么近的地界,向着前方奔跑,似乎就能扑进云朵的怀抱,是什么感受,棉花糖?还是风?脑海里面刚浮现出棉花糖,眼前就出现了,摇摇头拒绝了秦绯说地投喂。

跟旁边的售货员购买了一瓶矿泉水,等她走过去后前去华风岸的座位上,还了他一瓶矿泉水后,被华鸣叶热情地推销,“这棉花糖可好吃了,你尝尝。”

顾相以看到桌板上面有三包和秦绯说手中一模一样包装的棉花糖,是这里的特色吗?好像走过来的时候有很多人在吃,摇头拒绝:“不吃。”他要想吃的话,秦绯说那里就有,还需要跑到华鸣叶的身边?

说完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坐的位置看上去是双人座,实际上是单人座,身旁的空位置被秦绯说买下来了,正合顾相以的心意。华鸣叶购买了票坐到其他位置上,也如了秦绯说的愿,也可以说是华鸣叶故意给两个人留空间。

空间不大不小,四个人刚刚好,两个人也绰绰无余。

风吹麦浪,空气中一闪而过丰收的热闹,走了一个多小时,快到站前,顾相以问他:“落袋谷是什么地方?”

顾相以知道涣中南是座座大山相连,落袋谷是座城,又极其的偏远,坐落在世界的边缘,不甚了解,听秦绯说介绍后,有所了解。

落袋谷的名字中虽然有谷,和谷却不沾一点关系,只因坐落在了世界的脚边,不常遭人提起,才有了谷字,从嫌少人知到旅游胜地,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了。

提起落袋谷,想到的会很多很多,进入落袋谷,映入眼帘的是平摊过去另一边山头的房子,整齐有序、步步升高,大片大片房屋被包裹在山野中,沿着路边走走走走,上去奇形怪状的台阶前,秦绯说向顾相以伸出了胳膊。

顾相以摇头,就几步路,还需要别人扶着自己吗?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他自己走上去,将秦绯说甩至身后。他知道路,秦绯说说,上了台阶倒数第二家是他的姥姥家,先到达门口,等着和他一起进去。

门开着,秦绯说敲了一下门走进去,不是象征性,是姥姥说过,每一年每逢这一天,大门永远给自己敞开,直接进来就好,敲门的动作是多余的,也是秦绯说的心墙,不太信姥姥的话。

秦绯说姥姥家的院子很小,左边摆放着一张小圆桌子和几个凳子就占了为数不多的空间。二层楼,白墙有点旧,也有爬山虎上墙头,一半一半极其有田园风光,虽然小巧,却没有温馨的味道。许是房子背光,从他们站在院子里面向前方看的视角,有些冷寂的压抑。

两个人刚打算进到客厅里面,花盆从天而降,直直地砸到了秦绯说的额头上,顾相以事前没有反应过来,是听到“咚”一声,转过头,没管摔在地面四分五裂的花盆和新鲜的花,还有被砸坏的眼镜,皱着眉看着秦绯说一脑袋的土和被砸出血的额头、擦伤的眼角,拉着他走进客厅。

“这是怎么了?”一位佩戴着围裙的女人走到客厅,看到这一幕皱眉,轻声细语地将人赶出去,“你们身上脏兮兮的,要弄脏地板呀,出去弄。”

“我没有来过你们家,各方面都不熟悉,还请你拿出医疗箱、告诉我卫生间在哪里,我现在要给他包扎。”顾相以说了正事后尊重他们,“弄脏你们的地板我很抱歉,没想到二楼会降落下花盆,没挡下。一会儿,请让在二楼往下丢花盆的人,将这里清理干净。”

“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拿东西。”

顾相以不动,等女人出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毛巾,好声好气:“毛巾是不行的,且还是你们用过的。”

“我们家没有医疗箱,哪里来的那种东西,小小秦又不疼,随便擦擦就好了,那么麻烦干什么,受伤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是个孩子。”

顾相以看到女人拿被使用过的毛巾给秦绯说擦头,阻止:“不用了,我去他家给他治疗。”秦绯说在路上的时候说过,他父母的家和姥姥家挨着,每一年回来也是住在自己的家里,既然这里随心所欲地态度,那就回自己家,肆意得严谨。

“我们一会儿会过来,你让二楼的人想好怎么道歉。”顾相以不是警告,用词是道歉,算是很礼貌了。

“一会儿饭也好了,来吃吧。”

顾相以权当没听到,拉着秦绯说和行李箱走到相邻的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里面还有一扇木门,推开后问秦绯说:“你的家里有医疗箱吗?”

“有。”

还是自己的家里好。

非故意弄脏地板可以被原谅。

顾相以给他清洗了伤口周边的泥土,后棉签蘸着水轻擦着掉进伤口中的泥,动作小心翼翼。流血的伤口不深,就是花盆里面有一块很大的石头砸在了额头上,立刻鼓起了一个包。

他哪里光看表面就知道严重不严重,总要拍个片子看一下才能确定,还有眼尾的擦伤。

二楼和院子的上下距离不高,花盆顶多砸在地上才会破,可花盆在碰到秦绯说的脑袋就四分五裂了,让花盆尖锐的角直直从太阳穴划开到了眼睛下方,留不下疤,这种伤口顾相以熟,说得起嘴。

给秦绯说的伤口全部清理完成后,深呼一口气,继续用棉签清理眼睛,好在花盆砸下来的瞬间,他闭眸了。擦干净泥土和血迹,让他敢睁开眼睛,不用担心会进到眼睛里面。

这是第一次,看不清顾相以。

秦绯说的视力严重到,这么近看人都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的眼镜坏了吗。”

“嗯,坏的很彻底。”顾相以离开他,从三米变成五米的距离都不行,被他拉住手腕,皮肤直接、没有隔绝的触碰令自己全身恶寒,刚想挣扎,一股拽力,直接让他把自己抵在了洗手台上,双手撑在自己腰部的旁边,困在了怀里。

顾相以冷眉:“在我没有骂你之前,远离我。”眼前的人好像听不见似的,还往自己的身前凑,他微动手腕,抬手,“你再靠近我,你会挨打。”

“我没有眼镜了。”

“和我没关系。”

“我看不清。”

“也和我没关系。”

“我只能冒犯你了,请见谅。”

见谅什么!

顾相以都说了,和他没关系、没关系,这个人是听不懂话吗!就是听不懂!要不然为什么自己一直叫他呆子,手还没有落下,因为预告的是靠近,他并没有向自己靠近,而是脱衣服。

顾相以心里的防备一瞬间到达了顶峰,脑海里面被迫回忆起眼前看到的一幕,一幕幕都是悲伤、怨恨、恶毒的泪水,脱衣服在他的心目中代表着就是一场出血、恶心、想吐的暴力,一场留在心里面的阴影。

还没有动手,秦绯说就脱下了衣服,抓住自己的手腕,与水龙头捆绑在一起,速度快极了,让顾相以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脑子此刻转得很慢,他拼命地摇头想要去除脑中的画面,不顶用,没有效果。

他试图给自己带来痛苦,手腕竭尽全力挣扎着,可这是衣服,不疼,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不疼,为什么疼痛用不到正场上,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看那些画面,为什么不愿意、仅仅是不愿意就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为什么看到自己吐了会大笑,为什么喜欢看自己窒息的模样,为什么,连世界都是帮凶。

顾相以真想把心脏抓出来,踩爆。

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松开了,摔在地上,往洗手池下面躲,嘴巴里面咬着手指,很疼很疼,疼到是平时的一百倍,可怎么还是不清醒、怎么还是不清醒!

‘你妈的身材不错吧,这是我亲手打造出来我理想的身材。’

‘顾总,夫人的胸一点都不好玩,捏起来只有塑胶感,是不是药的剂量用得不多啊。顾总可真偏心,只要我疼,不要夫人疼。’

‘一点药剂,能有多疼,把她的嘴给我堵住。’

顾相以的头很疼,疼到他用手掌不断地拍打自己的额头,为什么,为什么结束不了,明明自己现在很清醒很清醒,现在的自己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为什么还是如此痛苦,怎么这个世界的爸爸和父亲都没有死,自己的情况反而比身在顾家的时候,更严重了,没道理,真得很没有道理。

“我听到了你的哭声,为什么要哭,我只是想看清你。”

“你把我吓到了。”顾相以止不住地哭腔,“秦绯说,别再靠近我,碰我了,你碰我,我会觉得恶心,我不想提前死,可我真得不想活,我连一天、一个小时、一秒钟都等不了,这些时间,我觉得毫无意义。”

以前想死死不了,现在能死不能死,真是两难。

“抱歉,我想找人给我送眼镜,我怕我看不清你的眼睛,你会出现不好的行为,所以我将你绑起来。我不靠近你了,也不碰你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觉得有意义。”

“没有。”

“秦绯说,别跟着我了。”

我终究会死的。

“血的味道,你血液的味道。”

“秦绯说,回答我。”

秦绯说不懂沉默是什么,也没有迟疑,说出了:“不好。”

顾相以伸手到他的眼前:“你不是要绑我吗?绑吧,用点力气,或许我会考虑不赶你走。”

秦绯说将衣服的一边袖子绑在他的手腕上,另一边依旧绑在水龙头上,他捆绑顾相以都没有力道,只是是死结,现在也是如此。

“如果我通过伤害你、让你受伤才能站在你的身边,那我一定会选择偷窥者,在你看不见我的地方,看着你。”

一个正大光明,一个匿影藏形,怎么想都是一回头就能看到来的安心,是自己这一刻说错了话,也想错了事情,情绪啊,在无形中就吃了人。

顾相以靠在墙上休息,听到了秦绯说给大概是他父亲手下的员工打电话,让其送来一副眼镜,放到门口就行,没有报家庭住址,看来不是第一次。

顾相以不知道待了有多长时间,睁开眼睛,能望的、不能望的,想望的、不想望的,躲不开地出现在了眼前,秦绯说额头上的包更加明显了。

“一会儿去医院拍个脑补CT吧,你的额头上有包。”

“好。”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顾相以叫他:“听见了,怎么不去?”

“我想陪你。”

“那让他送进来。”

“我不想你现在的状态见人,也不想别人出现令你不好。”

顾相以随他,等情绪平静,养了点力气后站起身,跟着他前往院子。他戴眼镜,自己看着院子,秦绯说家的院子比他姥姥家大了很多,有小过道,也有猫爪形状的石子路,旁边有凉亭、秋千,什么都有,长久不居住,院子也这么干净,就是有一点。

顾相以冲他招招手,人脏兮兮的,携带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走过来。

“院子里面的花是假花,一点都不香,上面还落了这么些的灰尘和死虫子。”顾相以蹲身,和他一起查看着花,“你家的院子平常都是谁打扫,只做表面现象。”眼皮子看见干净了就是干净了,丝毫不管门后藏着多少灰尘。

“我姥姥,她每年在我回来前才打扫房间,舅舅说,姥姥的年纪大了,能打扫就是心意,我年轻力壮,这些活就要自己干。”

“我们正年轻,这些活就自己干。去医院拍完片子后,路过花店的时候,多买点花种在院子里吧,院子里种假花,没有真花好看。”

“好。”

秦绯说应下了,没有起身,看着假花说:“我以前跟着父母来这里居住的时候,院子里面栽种的都是真花。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没有来过这里,次年,我再来,花因为没有人照顾枯萎了,从那之后,院子里面再无真花。”

“你没有想过种真花吗?”

“我没有期待。”

那顾相以有什么期待?在没有听到秦绯说这番话之前的他是抱着什么想法要求种真花的?真是一点都不见外,或许是他不喜欢这种糊弄、欺骗的相处模式,有真花,为什么要买假花。

两个人刚出了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人,模样是人的模样,就是眼神十分地不友善,上来劈头盖脸地说:“秦绯说,你把客厅弄脏了,自己不去打扫,让我妈打扫?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心!枉你……”

顾相以不愿意听他讲话,拍了拍秦绯说的胳膊,说了声走,人儿就乖乖地跟着自己走,还没有走一步路,眼前的人伸手想抓人,顾相以眼疾手快,挡在秦绯说的身前。

“我们现在要去医院拍脑部CT,想说话,来了我们会去你家,那时候再做好准备不迟,从二楼摔下来的花盆放着不要动,客厅也不要打扫,等我们回来算算是该谁打扫。”有人从二楼扔下花盆把秦绯说砸成这个模样,他们在乎的只有清理地板?这家人的眼睛是有什么问题吗?看不见秦绯说脸上的伤。

“你是谁,我们的家事轮得到你说话?还去医院拍片子,有钱人家的少年就是矜贵,不就是被花盆不小心砸了一下,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顾相以转过身,把秦绯说一个人露在外面,进到院子里面端起了一盆假花,本想将假花去了,不要伤到人,但在感受到花盆的重量后,放弃了这个念头。花盆轻的没有一点实料,连砸秦绯说花盆一部分的重量都没有。他重新走到男人的面前,抬起花盆,瞄准他的额头“砰。”一声,砸到他的头上,塑料的花盆,碎也碎不了,摔在地面上都是一体的。

比不上秦绯说受到的一分。

“疼吗?回去告诉你家二楼的花盆,注意。”

“你敢砸我!我是人,能和他这个不怕疼的畜牲比?”

顾相以看到男人想打自己了,伸出手臂拦住秦绯说要挡在自己身前的路,不仅不退,还往前走了一步,有恃无恐:“你算算自己有多少资产,有没有资格动我!”

男人真被他的气势唬住了,跟在海德堡首富秦家儿子身边的少年,想来也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家的孩子,碰一下都是大事,何况男人一家都是靠秦家吃饭的,当下熄了火,欺负不了萝卜,欺负菜籽。

“秦绯说,你回家看我们,怎么还带着一个陌生人。”

“舅舅,别跟他说话了。”

被秦绯说称作舅舅的男人听到他这句话,立马挺直了腰杆,要说亲戚,还是得看秦绯说:“好,我不跟他计较。”却没有想到,完全误解了秦绯说的意思。

秦绯说开始不想看到人了。

一个一个的,都在惹顾相以生气。

自己的第三世界,自己都供着,仔细养着,生怕出现点问题,现在倒好,出来转一圈,再遇到几个人,又让他们说回去了。

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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