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

百花楼的鲜花开得正好，花满楼站在花丛中，含笑望着陆小凤。

“你来了。”

“难得能收到你的请柬，我当然要来。”提着两壶从万梅山庄顺走的梅花酿，陆小凤抬脚走到花满楼身旁，低头用嘴咬开瓶塞，将其中一瓶酒递到花满楼面前。

“尝尝，西门亲手酿的酒。”

接过只有巴掌大小的酒瓶，浅尝了一口，花满楼笑道：“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忽然给你递帖子么？”

君子之交淡如水。

相识这么多年，花满楼和陆小凤之间，早就不用讲究什么礼节和客套。

无论是谁有事要找对方，只需一句话的功夫就足以，像这样郑重其事的递请柬，还真是有些反常。

“你忘了，我的消息一向都很灵通么？”

陆小凤笑了笑，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哀伤。

可惜，花满楼看不到。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呢，这天底下有什么新鲜的事儿，你总是能最早知道。”

花满楼抿了抿唇，脸上不知是因酒意，还是因为什么，泛起了一抹红。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双似乎格外红润的唇上，陆小凤目光微暗，有些愣神，两息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抬起头，灌了一大口酒下肚。

明明是清甜的梅花酿，入喉间，却仿佛烈火浓浆般烧人。

烧的陆小凤忍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花满楼哭笑不得的抬手，帮陆小凤顺了顺气。

“恭喜你。”平复好呼吸和心中翻涌的种种情绪，陆小凤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就这样吧。

有些感情，未必要挑明，也未必要得到任何的回应。

只要花满楼能过的好，过的开心，只要他们还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