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狂欢，大家基本都还有一些记忆，自己的各种无脑行为一想起来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是乎，在集合的时候，左丘叶发现，这些人都变得好乖，尤其是雷孟和步烺熙相继出现之后，更是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不过宣凝和张小雨是个例外，宣凝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左丘叶。

张小雨纯粹是毛绒控，眼睛盯着步烺熙，脑子里想的是毛茸茸的手感，想摸的欲望一点都不加掩饰，搞得步烺熙反而不好意思跟她对视了。

苏谪大手轻按张小雨头顶，强制给她转弯。

张小雨一脸不乐意的拍开苏谪的手，整整自己的头发：“你干嘛？”

“老板，你的意图太明显了，像女流氓。”

“那你说一声就好了，干嘛掰我的头。”

“我怎么说，难道要我直接说‘老板，你像个女流氓’吗？”

张小雨哑口了，好吧，确实不好听。

这时左丘叶已经点完人数，来跟张小雨说了一下计划。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所以只能取消上午的计划，下午的海底游览和参观龙宫，被迫提前，午餐也顺便在那边解决。

张小雨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个姑娘怕海来着，赶紧翻了翻资料，把一个叫姚乐悠的姑娘拉出来。

“叶导，她怕海。”

左丘叶看了看姚乐悠，托着下巴作思考状：“怕海啊，你多大了？”

“25了。”

左丘叶点头，自己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嘀咕完又问道：“下午我们计划游览海底，你害怕的话，让雷孟带你去游览一下妖界其他地方，可以吗？”

“可以啊，我无所谓。”

安排好姚乐悠，其余人便出发前往海域，途中经过古春城，入目是一大片的紫色，漫无边际。

有人好奇：“叶导，这一大片是什么啊？”

“那是紫藤萝，我们妖界四大妖王之一。”

“这么一大片，得活了多少年啊？”

“也就两万八千岁。”

“也就？”中华上下才五千年，妖怪其实是外星文明来的吧，感觉跟地球不在一个图层啊。

“你们不是还有个妖尊，妖尊多大？”

“呃这个......”左丘叶犹豫了。“新任妖尊......四千岁。”

年龄差距过大了，大家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吐槽好，张小雨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恰当的比喻：“有种老丞相辅佐小皇帝的赶脚。”

到达海边的时候，已经有许多鲛人坐在礁石上等候，一落地，众人都开始你戳我，我戳你：“哎，活的美人鱼。”

“美人鱼是西方的，咱们叫鲛人。”

如果说妖怪的化形是帅哥美女，那这些鲛人就是美的雌雄莫辨，有些是坐着，有些是半卧，还有一些在水中。

传说鲛人善织，泣泪成珠，从他们身上的穿着就能看出来，在妖怪中独树一帜。

此刻他们全都浅笑，看着岸上的人：“人界来的客人，欢迎。”

一句话，让所有人失了魂，鲛人天生带有蛊惑魅力，妖怪有修为傍身，可以抵挡一些，却忘了人类无法抵抗了，除了张小雨。

鲛人刚开口，要说话的时候，苏谪就已经捂住张小雨的耳朵，不让她听。

张小雨不解回头：“苏谪，你又干嘛？”

苏谪摘下耳机，努努下巴，示意张小雨去看其他人。

左丘叶后知后觉，给他们施加术法，一边抱怨鲛人：“把你们身上的气场收一收，没看都顶不住了吗。”

说话的鲛人显然也没料到会这样，笑着说了声抱歉，清醒过来的众人其实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抱歉。

毕竟，美貌无罪。

然后就出现了例行惯例，合照，这种容颜放进照片里，那都是堪比艺术品的存在，P都不敢这样P的。

鲛人也是第一次见手机，新鲜的很，乐的配合，甚至有的看到自己的照片还问能不能留下的。

左丘叶扶额，看来又得耽误一段时间了。

“夙余呢？”

“这儿。”一个鲛人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海蓝卷发，深绿的眼睛，面庞柔美，不同于那些雌雄莫辨的鲛人，他看上去更偏男性一点，游到左丘叶身边。

“干嘛？”

“不要拍太长时间，到了水下，他们肯定还得拍，时间不够用。”

“行吧，现在就带他们下去。”

说着，一头扎进海里，往外游出几米：“各位，先把你们的兴致保留一下，水下还有很多好景色呢。”

按照人数，一个鲛人负责一位游客，夙余数着人头，发现少了一个人。

“叶子，少一个人。”

“有个怕海的小姑娘，没来。”

“怕海？不会是......”

“有可能。”

“好吧，我们走了。”

鲛人把游客装进一个完全透明的水泡，游客在水下可以呼吸的同时，还能自己控制方向和速度，跟游泳差不多。

张小雨以前连海边都没去过一次，更别说下海，所有对海的认知都来源于网络和课本。

这次亲身体验，除了激动，期待更多一点，而且他们还会参观龙宫，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真的龙。

“海底真的有龙吗？”

小鲛人点头：“有，不过现在没有，龙王大人前天就去找他哥去了。”

“他哥，也是龙？”这一问，小鲛人差点没反应过来。

苏谪从旁回答：“龙的哥哥，不是龙，还能是别的？”

“也对，也对，好可惜啊，看不到龙。”

“老板，你很喜欢龙？”

张小雨想了想，说：“也不是，比起喜欢，不如说敬畏，龙在神话传说里占有很大的分量，古时候都是皇帝的象征。”

下潜不久，张小雨就看到了好几个队列向他们游来，然后停在一定距离外跟着他们，这应该就是他们在海里的护卫了，传说中的虾兵蟹将。

小鲛人忽然回头问张小雨：“张局长，你想不想骑鲨鱼？”

“啊？”

不等张小雨回答，小鲛人一甩尾游了出去，不到两分钟，就看到他揪着一只大号鲨鱼，互相骂骂咧咧的游过来。

“你这小子，懂不懂什么叫礼仪，有你这么强迫鱼的吗？”

“我可是给你争取一个在张局长面前刷脸的机会，咋滴你不乐意啊？”

张小雨看愣了，这不是号称噬人鲨的大白鲨吗，就这么揪着过来了，这么硬核的吗？？

大白鲨体型很大，目测得有十米长，她都不够一口的，哪有胆量去骑它。

眼看鲨鱼越来越近，张小雨手脚并用划拉到苏谪身后，想拒绝小鲛人的好意。

奈何小鲛人速度太快了，没等她说，就直接拖着她的大水泡到了鲨鱼背上。

“等等等等，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它也有点儿不太愿意。”

“愿意的，您看它来都来了。”

张小雨扶额，不是你把它揪过来吗。

“可是我害怕。”

于是小鲛人二话不说，又把苏谪的大水泡拖到她身后：“两个人就不怕了。”

“走了。”小鲛人一拍鲨鱼脑袋，他们同时如箭矢一般窜出去，身后划过一长串波纹。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开始要求来个骑鲨鱼体验，还有人创新，要来个水母，海龟......十九个人，不带重样的。

领队的夙余无奈，只好让护卫临时去召集，于是十分钟后，各种海底小纵队出现了。

小队沿途经过了海底峡谷，穿过三层楼高的珊瑚林，与巡游的鱼群擦肩而过，最终到达目的地，龙宫。

这一路上，夙余算是明白了左丘叶的话，人类的手机闪光灯就没停过。

最先吸引众人目光的是龙宫后一座座的水晶山，全都是纯色，淡粉或者透明，没有一点瑕疵。

每座宫殿的檐角都顶着一颗人头大的夜明珠，异常亮眼，张妙妙数了一下，这样的宫殿有六座，共24颗夜明珠。

简直要闪瞎他们眼睛的节奏：“龙王……挺有钱啊。”

小鲛人自豪了：“龙王大人可是妖界首富，这点算什么。”

想想自己干瘪的钱包，张小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和人是不同的，哦不对，人和……海产品不同，龙是海产。

在夙余的带领下，众人进入龙宫内部，没想到这才是真正闪瞎眼的开始。

龙宫的路都是用白玉石铺的，而且是整块，没有切割的痕迹。

路边的立柱是整根的翡翠，上面雕刻着各种形态的龙，栩栩如生，翡翠顶端同样是夜明珠照明，虽然没有外面的大，但架不住数量多。

每座殿内必不可少的点缀都有金珍珠，拳头大小，还有砗磲王座。

张小雨摸着翡翠，眼馋，流口水：“我要是有这么一块，做梦都得笑醒。”

小鲛人接着道：“这个龙宫其实还不是真正的龙宫样子，龙王大人的哥哥是东海龙尊，那才是真正的龙宫，比这个大百倍呢。”

张小雨直接倒吸一口冷气，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苏谪帮她提了一个致富之路：“老板，龙宫后面那么多水晶山，你过去走走，说不定能捡到一两块。”

这个张小雨不是没想到，但是：“不行。”

“怎么不行？”

“特调科不让随便带妖界的东西回去。”

“你不说，他们上哪知道。”

“他们能查我账户。”特调科那群人阴着呢，都是名利场上的老狐狸了。

“哦，管的还挺严格。”

要不是如此，张小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龙宫内也有很多侍女，在参观完后，侍女们现场给客人来了场生鱼片大宴。

然而，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敢先动手的。

夙余给他们介绍：“听说你们人界也有生鱼片的吃法，海里别的没有，就是鱼多，大家可以敞开了吃，管够，绝对保证肉质鲜美，而且无寄生虫。”

话说的好听，当着一群鱼的面吃鱼，嗯，不知道鱼怎么想，反正他们是下不去嘴。

“余导，冒昧的问一下，这鱼算不算你们的同类？”

夙余瞬间明白了：“你们不会是觉得我们在杀同类吧，虽然都是海里的生灵，但并不是同一种族，这些对我们来说也是食物，跟你们吃鸡鸭鹅没有区别。”

寂静，还是没有人敢动手，夙余干脆亲自示范，夹起一大块生鱼片放进嘴里。

“真的很好吃哦，肉质鲜美，入口即化，你们在人界可是绝对吃不到这么新鲜的生鱼片。”

说着还招呼其他鲛人一起来吃，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成功把众人的馋虫勾引出来。

鱼自己都吃的那么欢，他们也不必有心理负担了，都敞开了吃，味道确实顶级。

“要是能打包就好了。”

夙余不明白，悄悄问张小雨：“打包是什么意思？”

“就是带回家吃。”

“哦哦，可以打包，保证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