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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分手后我反攻了渣攻 > 第9章 心痛

第9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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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辞故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是蔫了吧唧的樊野棠,四目相对,樊野棠刷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

“我怎么……我怎么就对你动手了,黎哥,你恢复好了之后再打我吧,对不起,我就是太生气了,一下没控制住。黎哥,黎哥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身上哪里痛,你告诉我黎哥。”樊野棠红着眼,脸上的愧疚与心疼浓的快要溢出来。

黎辞故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

在他面前的樊野棠是个极其情绪化的人,愧疚上头为了补偿能把你捧到天上,等那三分钟热度过了,你不过又是个不值得放在心上的玩意儿。

可他曾经看不透这些,还将樊野棠只在他面前的情绪化当作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

这个人在熟人身边进退有度,倨傲却又不至于失礼,在陌生人面前疏离又冰冷,丝毫容不得旁人近身。

可这样的一个人,会在他面前撒娇、流泪、偶尔还贪玩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黎辞故像是中邪了,什么道理都讲不通,一门心思的认定了这就是爱。

现在情感失温,理智慢慢回来了,哪怕看着樊野棠的眼泪,他也能清楚的告诉自己:樊野棠之所以屡次在自己面前情绪失控,并不是因为在爱人面前的真诚不掩饰,仅仅只是因为毫无顾忌所以才会格外放肆罢了。

樊野棠不是第一次害得他进医院了,这次与前几次的差别大概是这是樊野棠亲手把他揍进医院的。

他看着眼前人的眼泪和悔恨,毫无触动的转过了头。

□□和精神上的两大触觉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明,当初他情感上的波动多数是樊野棠给予的,如今情绪淡了,却没想到这种关于樊野棠的感知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身上。

他也学过一点医学常识,以樊野棠的力道,当初那两拳落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肋骨折了,如今躺在病床上,早晚要应付樊野棠情绪上头的一番泪目。

只是没料到除了樊野棠,他还要应付警察。

两名警官皱着眉头跟律师交涉,樊野棠死死堵在病房门口就是不让警察进来,一个劲的说两名警官会打扰病人休息,毫无正在制造麻烦与噪音的自觉。

顾逢川站在不远处,捂着额头一脸马上要昏厥的表情。

饶是律师巧舌如簧也阻挡不住人民警察想要为民伸张正义的决心,两个年轻的警察抬手挡住了喋喋不休的律师,打开执法记录仪之后向前一步,正对着樊野棠。

“这位先生,我数到三,如果您不让开,我们会以妨碍执法为名,将您强行拉开,请不要让彼此难做。”

樊野棠冷笑一声,将衣服袖子挽了起来,不屑道:“两个一起来。”

顾逢川低吟一声,濒临崩溃,“野棠,你想清楚,你要袭警吗?!”

明知自己劝不动樊野棠,顾逢川再次转向病房里看戏一样瞧着这里的黎辞故:“黎先生,要不然……你说句话?”

黎辞故断了两根肋骨,说话时的气音震动都引得他浑身发疼,但分手归分手,他也没打算让樊野棠再惹事端。

他忍着疼配合警察问话,当事人都不要求诉讼,也说自己得到了应有的赔偿,警察只好教育了两句之后离开了。

警察跟律师一走,病房里更显得寂静。

顾逢川垂着脑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樊野棠坐在病床旁红着眼睛扮乖巧,黎辞故本人也没什么想说的话,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睡了。

过了几分钟,顾逢川压低了的声音响了起来:“野棠,咱们出去聊一聊?”

樊野棠毫不迟疑的拒绝:“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黎哥。”

“我有事要对你说,就几分钟。”

“那你就在这里说,我就要待在黎哥边上。”樊野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除了愧疚和担心,他总感觉一股子没由来的恐慌,他将这个归结于这次祸的闯太大,做得太过分了。

但他已经想好了,等黎哥恢复了,随便他怎么打自己都受着,直到他消气为止。

顾逢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要死要活浓情蜜意,感情把人家打成这样的不是你?吐槽归吐槽,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黎哥要休息,我在这里说会打扰到他。”

“那你就别说了。”

顾逢川一噎,差点就想甩袖子走人了,可一想到这二十年的发小情,到底还是忍了。

“你没想过今天这事之后,你让你黎哥怎么去上班?一个男人被打进了医院,无论原因是什么,我觉得这都不会是你黎哥想看到的吧?现在,要不然就想法子解决公司里的流言,要不然干脆把他调到总公司跟你一起共事。”

“得了吧,总公司一堆破事。等他恢复了我让他辞职算了,又不是养不起,省的一天到晚有小妖精跟他纠缠不清。”

顾逢川看着眼前眼眶还红着就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番话的人,一时间觉得樊野棠有点陌生,这股情绪让他开始对病床上的人有了些怜悯。

顾逢川叹了口气,轻声劝了一句:“他毕竟是个男人,未必愿意辞职让你养着。”

“他会愿意的。”樊野棠盯着黎辞故的脸,说出口的话有着被偏宠惯了的笃定。

只要他提的要求,黎辞故鲜少拒绝。

见他如此,顾逢川也懒得再说,感情的事向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樊野棠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想来这个看上去和煦优雅的男人,私下里应该是一副对樊野棠言听计从的模样。

只是没料到,两个男人谈恋爱,竟然需要其中一方如此谦卑来做感情的润滑。同是男人,顾逢川不免代入几分,若是自己的伴侣如此专断的决定自己的工作与未来,他肯定早都换人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珍惜,旁人那还不多的是。

…………

昨天黎辞故正在装睡,装着装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瞧见樊野棠趴在床边,一脸憔悴。

明明旁边就有陪护病床,他非不去,不过是在刻意折磨自己以换取更快被原谅。没那么爱了之后,黎辞故才发现樊野棠的把戏原来这么幼稚不入流。

樊野棠眼睛肿的很厉害,胡子也冒了些青茬,勾魂摄魄的脸总算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见黎辞故醒了,他伸手去握黎辞故的手,可等到快触及了,又哀哀的看着他,祈求一样:“黎哥,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黎辞故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所以樊野棠就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看他没有避开,一时间竟然开心的不得了,熬了一晚上的憔悴都不那么明显了。

正因为清楚樊野棠的性子,所以这些没有意义的较劲他也懒得做,两个人谈了四年的恋爱,彼此的身体早就熟悉透了,现下不过是握个手,着实没必要在樊野棠兴趣正浓的时候摆姿态。

他只想默契的疏远,平静的结束,没心力玩什么你追我躲的强制爱戏码,等樊野棠这三分钟的热度过了,两个人自然就了断了。

“黎哥,你昨天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刺激我,你明明就知道我脾气不好,那么长时间没见,一上来就那么冷淡,不能怪我那么生气,我……”一旦被接受歉意,樊野棠又恢复了黎辞故熟悉的样子,也许是想为彻底了断做准备,这一次黎辞故没有顺着樊野棠的话给他台阶下,反而打断他撒娇一样的语气,反问了一句话。

“多久?”

樊野棠茫然的“啊”了一声。

黎辞故补充道:“你说我们很长时间没见,多久没见?你还记得吗?”

樊野棠明显更茫然了,他蹙着眉想了想,想不到答案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随意嘟囔了一句算作回答:“大概两个星期吧。”

“你生日十月三十日,今天是十二月中旬,从你生日第二天起,我们就没见过面了。”黎辞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樊野棠疑惑:“所以呢?”

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黎辞故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看,多自然的忽视,自然到就算点破了,对方仍然能冷血的坦荡。

黎辞故甚至觉得有点惊讶,自己究竟是如何与这样一个人朝夕相处了四年的。

“好啦,黎哥,我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这句问话,一向只有一个答案,这次也不例外。

“好。”黎辞故轻声回答。

他没生气,他只是不在意了。

像是被这个字安了心,樊野棠总算觉得心里一直翻涌着的莫名的恐慌稍稍平息了些。

他轻轻将黎辞故的手拉了过来,将自己的脸蹭了过去,乖巧的贴着他的掌心。他知道自己生的好,也明白这张脸一旦温顺下来对别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平日只不过不屑于用。

他将自己仍有些红肿的脸放在黎辞故的手心,潋滟的水眸耷拉了几分,幽怨道:“黎哥,你昨天打我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黎辞故都有些想笑。

他躺在病床上动不了,主治医师屡次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受胁迫,可见他被殴打的有多严重。可此时罪魁祸首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控诉自己挨了一巴掌的红肿还未消退。

他樊野棠,哪来这么大脸呢。

黎辞故盯着樊野棠的眼睛,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冷漠和讥诮,几乎要感叹出声。

樊野棠在面对黎辞故数年如一日的温柔和包容时,早就丢掉了他八面玲珑的情商,剩下的情感单凭直觉来判断,敏锐的像个兽类。

一眼对上黎辞故的眼神,他还来不及分辨那眼神里透露的神情,他就眼疾手快的将那双眼蒙上了。

他一只手握着黎辞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另一只手突兀又莫名的捂住了黎辞故的眼睛。

他不敢移开自己的手,所以他呆呆的捂着那双眼眸,感受着自己手心里睫毛眨动时微微的搔痒。

黎辞故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他们两个心照不宣,这个动作正在掩盖一些樊野棠承受不了的东西。

樊野棠捂着那双眼睛,维持这个动作能有两三分钟,他的手开始几不可察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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