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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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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暴怒的父亲完全不似之前的慈爱,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暴君,狂躁地将眼前的一切全数破坏,包括商陆,包括张羽振。

张羽振目不斜视地回视他,又看看商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好好的一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一言不发,无视所有人,直接踩过那一地狼藉,来到商陆身边,毫不犹豫地牵起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身后果不其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你们两个都是男的!”

又是这句话。

纵使在听到瞬间张羽振连心跳都几乎停了一拍,但他努力不去理会,他只想带着商陆迅速离开这片混乱的漩涡,他不能再让商陆受到任何伤害,尤其这伤害还是来自他的家人。

可就在他刚踏出大门的一瞬间,牵着的手突然用力挣开,张羽振错愕地回过头,他和商陆的距离十分近,两人面对着面,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却始终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

张羽振徒劳地动了动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这时,商陆猝不及防地伸手重重推了他一把,力气大到他这个一米八五的高个子都连连后退几步。

“商陆……”这时,张羽振再没有像平时那样喊自己对他的昵称“小六子”,而是他的大名,商陆。

你怎么了?现在这是怎么了?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爸爸是不是打你了?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回家,回家……

商陆听到了张羽振在喊他,但并没有任何回应,他伸手扶住了门,在将它关上之前,他冰冷地、下命令似地给张羽振留下了一句话:

“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了。”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这一声砸在张羽振的心里,震得他几乎耳鸣目眩。他条件反射般地扑了上去,握拳砸门:“商陆!商陆!你出来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商陆!”

“张羽振!”

一边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另一边,张羽振的身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猝然回头,那是他的父亲。

张父还是那副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模样,虽然张羽振的身高早就超过了他的父亲,但张父看他永远是睥睨着的,就像无论这个孩子长成多么高大,在他面前都必须低头臣服,无条件接受他的审视与傲慢。

“我……我……”张羽振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他的嘴唇颤抖,全身脱力,身体不自觉地朝后退,一个不注意竟跌坐在地。

他在张父面前愈发狼狈,越狼狈便越失力,越失力心里便越焦虑不安。那片浓雾由远及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过张父朝他汹涌而来。现在,他只能看到浓雾里那个模糊的身形了,但那声熟悉又刺耳的话语却清晰地传递过来:

“你真是不上档次——”

“————————!!!”

他大口喘着气睁开眼,眼前依然一片刷白,但看上去真实多了。张羽振转转眼珠,怯怯地打量着四周。

是商陆家的客房。

他刚一个猛子起身,却在身体离开床垫的那一刻又倒了回去,脖颈处传来几乎无法忍受的酸痛感——

他落枕了。

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等待呼吸平复,抬手艰难地帮助脖子回到正常的角度,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缓慢地坐起身。

他一步一颤地走到窗前,像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准备似的,大手一挥,窗帘“刷”地被拉开。

光线射进屋内的一霎那,张羽振微微眯了眯眼,屋外的乡村风景一切如常,今日天朗气清,视野开阔,何况都已经到了下午,根本不可能有雾。

各种感官带来的真实感受都在告诉张羽振,刚才,他只是因为落枕做了个噩梦。

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他绕回床头拿起手机一看,2点16,还有不到一刻钟闹钟就要响了。张羽振怕再躺下睡着今天下午就起不来了,于是靠座在床头,随意地回回信息,刷刷朋友圈。

他看上去十分平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屏幕显示的内容上,即使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营养的牛皮癣小广告。

这一觉真是太累了,他想,简直像是完成了一场真实到了极致的密室逃脱。

看着手机就忘了时间,当张羽振听到敲门声响才抬起头来,“请进。”

房门打开,商陆看上去挺精神,就是头发还有些乱,他走进来往床沿上一坐,问道:“睡得好吗?”

不好,张羽振心说。他现在全身疲累不堪,早知道干脆不睡了。

但他还是笑着回答:“嗯,挺好的,你家床垫睡着很舒服。”

他的回答令商陆明显很满意,他揉揉脑袋,说:“走吧,带你出去逛逛。”

两人轻手轻脚下楼,其他家人还在休息,整栋房子一片寂静。快走到一楼时,商陆感觉衣角被扯住,他一回头,发现张羽振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羽振摇摇头,“刚才差点没踩稳。”

商陆本想伸手去抓着张羽振的胳膊,一下没注意握住了他的手掌。

掌心想贴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商陆并没有立刻撒手,而是抬眼看向张羽振。

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可那只手摸着很热乎,所以绝对不是出于寒冷。商陆知道,张羽振属于热性体质,冬天里都像个大火炉。在高中两人还没有说破时,偶尔商陆开玩笑的方式就是用自己冰凉的手去跟张羽振握手,要给他“清凉一下”。

而张羽振却对此毫不闪躲,甚至还傻呵呵地冲他笑,说以后要是冷就直接过来,全身上下都可以给他随便握,哪里都是滚烫的。

商陆抬头,一双眸子深深地望进张羽振的眼睛,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打算就这么轻轻牵着他下楼。

这时,不知是哥嫂还是爸妈的房里传来丁点响动,就在这一霎那间,商陆立刻感觉掌心一空,张羽振居然自己迅速抽回了手!

“……”

一路上,除了要给张羽振指路外,两人并没有其他交流。他们很快来到山脚下,张羽振在一片空地上停好了车,两人下了车便往前走。

他们都没说话,商陆走在前面,张羽振就默默跟着,一路上还偷偷踩着他的影子玩。

他一直低着头,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认真观察周围的景色。等他们通过一座桥头有棵百年古树的小桥时,眼前视野瞬间开阔起来。

前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顶怂入云端被云雾缭绕,这里是南方,冬天很少下雪,山上还有一些常青树,所以看上去依然满目都是绿色。不难想象等到春天,夏天,等到植物生长茂盛的季节,从山脚到山峰会是一片怎样苍翠欲滴的浓绿。

山脚下,也就是两人的面前,是一大片被田埂切割方正的农田,这里的水稻种两季,所以冬天田里依然有农民插上了秧,他们沿着田埂一路走,来到了一片草地,商陆面向山的方向席地而坐,张羽振便也跟着坐在他身旁。

商陆拔了两根狗尾巴草,递给张羽振一根,自己的拿在手上玩。他遥望远山,话都好像是冲着山在说着:“小时候我还在家里读书时,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从家里跑步来这里。”

张羽振没回话。

“我会站在这里,把想说的话在心里告诉大山,有时候周围没人,也冲着它喊个一两嗓子。”商陆低头笑笑,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真怕有人听到以为我脑子有毛病啊。”

“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张羽振笑着说。

“你怎么了?”商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张羽振,“愿意和我说吗?”

其实很多时候,张羽振并不清楚商陆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他倾向于绝大部分时候这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糊涂”有时候反而将张羽振的真实想法和感受映照得无处遁形。

商陆对他的关心无可厚非,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一部分关心过于细致,早已超出依靠“洞察力”感知对方情绪的范畴。他们不是爱人,只是“朋友”,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矛盾的境况呢?

对啊,为什么呢。

“商陆。”张羽振没有去看商陆,他学着商陆那样,视线落在远山的轮廓线:“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出所料,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他又想起了午休时的那个梦,想起梦里那令人窒息的一切,张羽翔突然感觉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的烦躁,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一直是他在朝着商陆不停奔跑,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关系。

梦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某种启示,如果真的有一天……商陆也会像梦里那样吗?无情地推开自己,关闭自己靠近他的一切路径,然后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了。”

想到这里,他无比烦躁地伸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管不顾似地站起身,发泄似地埋头快步朝前走。任凭商陆如何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他沿着田埂一直走,这路像是没有尽头。身后传来商陆的脚步声,听着仿佛张羽振自己的回声。

远处的田里有农民在干农活,一旁还有两头黄牛。城里长大的张羽振觉得新鲜,他鲜少见到这样的风景。渐渐地,他的注意力被眼前这依山傍水的田园风光所吸引,感觉到了其特有的魅力。

再往前走,他看到了许多带有当地特色的民宅建筑,和商陆家附近自建的小洋楼群完全不同。

张羽振条件反射地想喊商陆一起看,却又赌气似地没作声,今天他放飞了自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商陆面前“任性”一回。

两人一口气走了好远,商陆终于还是先开了口:“羽振,我们走得太远了,回去吧。”

其实张羽振这时气早就消了,但是赌气的人不拿个乔怎么行呢?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侧对着商陆,一个字也不说。

“你再往前走一点,我们就到前面拐弯,然后上大路走回停车的地方。”

张羽振还是不说话。

接着,商陆靠近。张羽振依然面不改色,心想,我也装傻,我看你怎么办。

突然,一只手臂将他的后腰一整个箍住,张羽振难以置信地猝然望向商陆,与此同时,那只手臂稍微使劲,将张羽振轻轻一带——他贴在了商陆的怀里。

他们面朝彼此,离得这样近,张羽振几乎要在商陆的眼里看到自己那张惊诧万分的脸。商陆却已是满脸笑容,是温柔,是宠溺,是一点小小的做过坏事之后的得意。

此时张羽振的大脑不能承载对这个笑容的进一步分析,他甚至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如果有人告诉他脑壳已经冒烟了他都不会奇怪。

张羽振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商陆的怀抱里挣开,腰上的外力同时消失,他退得跌跌撞撞。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竟直接滑向了农田!

田里的水只有小腿肚深,但周边全是黄泥,张羽振这样的大高个虽然不至于在田里淹死,可在两人手忙脚乱的惊呼声中,他在田里滚了一遭,等站起身时,全身已经没法看了。

唯一幸运的一点是,他巧妙地避开了还在抽苗的细秧,本恋爱甜文当中没有任何一棵秧苗受到真实伤害。

“……”

“……”

最终还是商陆伸手将张羽振拉上来,踩上田埂的那一瞬间张羽振沾满湿泥的鞋底打了个滑,他下意识立刻抱紧商陆稳住身体,于是成功从两个男人变身两个泥人。

他们好不容易走上水泥路,一路引来不少老乡的注目礼,路边玩耍的小孩看了他们哈哈大笑,张羽振佯装不在意,其实脚下已经抠出一条大水渠。倒是商陆真的不在意,还转头对着那些孩子笑。

两人开车回到商陆家,商陆妈妈正好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看到两人从车上跳下来大惊失色:“我以为你们已经过了玩泥巴的年纪了!”

由于中午那个梦,张羽振现在对这栋屋子还有商陆的家人们还余留些心理阴影,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答话。商陆妈妈只以为他是难为情,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等一会儿啊,我给你们拿干净的鞋出来。”

两人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干净手,换好鞋进了屋便直奔三楼各自卫生间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之后,张羽振把那一身沾满泥水的脏外衣外裤全部装进袋子放在院子里的垃圾桶旁。

他转身回到客厅,商陆也洗好澡下来了。他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整个人刚被水冲刷过,健康的小麦肤色竟也透出水润感,像一株刚从清凉的井水里拎起的葡萄,光是看着,味蕾上便出现一口将其咬破之后迸发的柔软多汁的口感。

真是可口啊……张羽振明显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向身体的中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四点就起来码字,因为要去逛漫展+看舞剧,从早到晚都十分忙碌的一天哈哈哈~

为了不断更,我也是够拼!

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

祝大家看文愉快,欢迎评论和收藏噢!笔芯!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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