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过去,夏天也过去了。
小兄弟们在酒楼内磕着瓜子等自家老大来。
“老大说她闭关修炼,修的什么绝世武功?”
“不知道,想必是能一招毙命的独门绝技吧。”
小兄弟们等半天不见自家老大现身,反倒等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娘子。
小娘子冰肌玉骨,眉目如画。
一众小兄弟脸红成猴屁股。
“姑、姑娘,姓甚名谁?”
“家住何方?”
“可有婚配?”
俞晚卿一个爆栗敲到小兄弟脑袋上。
“看看姑奶奶我是谁!”
“老大!”
“是老大!!”
小兄弟们瞪大双眼,不乏有猛扇自己耳光的,扇完睁开眼睛便见着自家老大嘴角抽了抽,目光像看傻子般看自己。
“老大你没饭吃了?怎么饿成这样!”
小兄弟豪迈地一拍桌子,中气十足。
“小二,上菜!”
俞晚卿白眼差点翻出天际,赶忙拎着白色的衣裙跑出去。
这些小兄弟让她着实丢人呐。
俞晚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现梧了,上次见面还是春天,如今已经入秋。
她敲门,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逐渐逼近,俞晚卿手垂在身侧,裙子快被她抓出褶子。
现梧打开门,看见她并没有很惊讶。
没有问她为什么消失了,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又来了。
开门后如常转身,坐回书案前撰写书稿。
俞晚卿狐疑,探头到他脸下。
“喂喂喂!你瞧瞧我。”
被现梧指尖抵着额头推远。
“瞧见了。”
俞晚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不急,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
她没有像从前一样日日黏着现梧,掐着日子似的,三天两头冒一下。
师傅说,这叫欲擒故纵。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胖熊刚开始没有认出俞晚卿,眯着小红眼睛狠厉地瞪她。
被俞晚卿拿着萝卜敲木鱼似的敲它脑袋。
负心的大胖兔子这才反应过来,亲亲热热地往她身上扑。
俞晚卿这段时间把自己身上学的那点东西状似无意展示了一番。
什么月下抚琴,堂前作画,小碎步迈得是优雅又轻盈。
而现梧眼睫都不抬一下,悠闲地抚着怀里的胖熊。
俞晚卿隐隐咬牙,然后冲他怀里那大白团挤眉弄眼:啃他!
胖熊缓缓把眼缝撑大了点,瞅那跳脚的少女一眼,脑袋蹭了蹭现梧的手,又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叛徒!
俞晚卿背着手晃来晃去,大的小的都不理她,自觉无趣,坐下来喝茶水。
双腿并拢,腰背挺直,已经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些她所谓“闭关修炼”的日子里,行走坐卧,时时有人监督。
收藏的那一屋子的武器,除了那杆红缨枪,其余全被俞老爹带走锁起来了。
如今长发垂腰,罗裙曳地,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除却她喝完茶水拍鼓一样拍自己肚子的行为。
俞晚卿近日回家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她那老爹有事没事都要冲她吼上两句,如今见着她倒是没言语了。
着实反常。
晚间俞晚卿刚走回自己的院子,墙边树上落下一个黑影。
俞晚卿袖镖瞬间飞出,李墨偏头堪堪闪过。
“你就是我爹非要给我娶回家的姑娘啊!”
“你是何人?”
“在下李墨。”
哦哦哦,那个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郡守独子。
五个月前俞家婉拒这桩婚事后,那郡守本也不愿多缠,只不知为何,近来又重提起这件事,把李墨烦得耳朵近乎长茧。
他问他爹这小丫头是个什么天仙儿,非要娶她不可。
他爹说人不可貌相。
李墨一听,不得了,更得来瞧瞧了。
然而这一眼,却是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
只是谁知道脸一抹,一只飞镖差点没划上他的咽喉。
好生泼辣。
“我想嫁的不是你。”
“巧了,我想娶的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