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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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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微风的吹拂下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小孩脸上。

下午三四点,正是一天之中最晒的时候,小孩们刚睡醒就出来玩,家长生怕他们中了暑,站在门口大声吼道,“XXX,快回家,等太阳下山再玩!一天天就知道疯跑,也不知道看书!”

小崽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看眼色的群体,一旦全名从爹妈嘴里吼出来,一个激灵立马站好,和小伙伴们告别,拔腿往家跑去,生怕晚一步回去会挨揍。

小孩们很快离开这里,留下一地听得懂词的成年人发冷,这样的场景无端令人好笑。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纯真搭配着阴森,才是最极致的恐怖。

“走吧,一群孩子罢了,先去吃饭,凌小妹,能喝点不?”这个时间,饭店早就不开门了,张奉打算使用一下金钱攻击,在看到凌黛傲然点头,一挥手,一个激灵的徒孙跑了出去,没一会带着笑回来,奉承着师祖往饭店走去。

一行人一进去乐了,捧着菜单的小胖子,不就是刚才唱我侬词的那个么。

“张老哥,你们正一派不吃牛肉是吧?”凌黛早已经饿的两眼发昏,刚坐下小胖子就把菜单拿过来,推辞不过张奉,干脆厚着脸皮点菜。

“我不吃,你想吃可以点。”

“我也没有特别想吃,红烧猪蹄、红烧大肘子、猪肉大葱包子、腊肉炒茼蒿、烧鸡、八宝鸭。”

凌黛一点磕巴不打,点了一大半猪肉,看的天师府的小道士们一愣一愣,你这是什么情况?

老实人张楉行已经挡在二姐身前了,正一脸控诉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个什么大魔头一样。

随着张楉行挪动,之前刚被揍了一顿的小胖子终于发现二姐,眼睛一亮扑过去,“姐姐,这猪你卖吗?家里肉正好不够了。”

“不卖,这是我家人!”凌黛没想到小胖子长得浓眉大眼,心底竟然如此恶毒,想吃我二姐?那必须不能。

生怕破孩子趁机做什么,赶紧转移话题,“刚才姐姐听到你们在唱歌,知道什么意思,就唱?”

给张奉倒了杯酒,兄妹俩一碰杯喝起来,还顺手从兜里掏出来把糖给小胖子,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饶有兴致看等他回答。

小胖子自诩懂江湖规矩,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要有所交代,偷偷摸摸看了后厨一眼,见老妈没出来,这才凑到凌黛身旁,低声说道。

“姐姐,今天这话,出了我口,入了您的耳,来日从旁的地方,我方正可不认啊。”

小胖子一本正经的小肉脸上,已经初现江湖侠客的风范,惹得在场众人憋笑,生怕伤害到他侠客的自尊心,硬生生忍住了。

凌黛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小友请说。”

名叫方正的小胖子,似乎很满意凌黛尊重的模样,小肚腩一挺,贼兮兮徐徐道来。

“万安庄两年前搬来一个女人,买下西边一大片地,住了下来。年龄大概和姐姐你差不多大,屋子前面有个特别大的花园,种满了玫瑰花,也不知道她怎么养的,白玫瑰特别好看,比外面卖的个头还大。花园前有一把摇椅,她每天也不工作,就躺在摇椅上,嘴里哼着这个曲子,时间长我们就学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总不让我们去那边玩。”

小胖子的话一出口,凌黛和张奉对视一眼,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我侬词》是元代管道升所著,当年她老公赵孟頫想要纳妾,给她作了首词暗示,管道升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直接回了这首《我侬词》。

后人鉴赏,大多数都认为她在委婉地以泥人来表达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望。

但凌黛却不这么想,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么,直白点,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哪来的温情脉脉,那是死亡的铡刀在头顶飘摇。

正要再问两句,小胖子的妈妈端着菜从后厨出来,瞪了他一眼,小胖子一溜烟跑得飞快,去一旁的桌子上写作业。

凌黛干脆收起好奇心,徒手抓起肘子吃得满嘴流油,整整耗在山上两天,期间就吃了一顿饭,她和二姐两人,一人一碗,谁也没多的,早就饿得不行了。

一个大肘子眨眼就消失不见,紧接着又提溜起一只烧鸡啃食,全程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扫荡一空。

对比之下,旁边吃饭的二姐,都比她斯文。

盘子里的菜汤也没浪费,直接要了一笼屉大白馒头,沾着菜汤下肚,把盘子收拾得像是舔过一遍,十分干净。

总算吃饱喝足,凌黛摸着肚皮靠在椅子上,擦了擦嘴,一脸满足。

“老板结账。”凌黛刚抬手招呼,之前找饭店的小道士忙不迭上前,“凌师姑奶奶,我已经把账付过了。”

“噗嗤~咳咳咳。”夏侯甲正在用茶水和张奉碰杯,甫一听到超级加倍,直接成了姑奶奶辈分的人物,一下没绷住,扶着桌边拼命咳嗽。

张奉默默挪动座位,余光看到凌黛嘴角抽搐,把头偏到一边,不让她看到自己在憋笑。

本以为她会先不好意思一下,谁知道完全没有尴尬的概念,脑袋一扬兴奋起来,目光炯炯盯着小道士要求道,“再叫一遍。”

小道士……

满脸生无可恋:“凌师姑奶奶。”

“哎!”凌黛这叫一个高兴,掏出手机和孙子加微信,发了个红包过去,“乖孙,去买糖。”

接着还不够,在所有小道士惊恐的目光下,挨个加上微信,发了一遍红包,当了一回散财姑奶奶,这才心满意足坐回去。

只需要叫师姑的张楉行偷偷擦拭额头的汗水,还行,最起码没当孙子。

没见身后一群师侄已经快要自闭了。

凌黛当了姑奶奶,终于心满意足,和张奉称兄道妹喝起酒来,不喝酒的夏侯甲觉得自己莫名有点多余。

想离开,又受着伤,只能闭目养神,听他俩吹牛逼。

吃完饭还不走,喝酒不是主要目的,主要是为了等国安的人过来送灵草。

很快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头顶位置停下,凌黛和张奉放下酒杯,并排走出去。

饭店门口上空,直升机盘旋,一个身穿唐装的魁梧大汉,单手握着缰绳,快速向地面滑落。

周围听见动静的人们不敢出来,躲在窗前偷看。

“他就是四所的所长,战兵。”张奉小声说道。

“人如其名,就是名字挺玛丽苏的。”凌黛对这个名字一直都挺想笑的。

张奉年纪大了无所顾忌,在战兵落地的一瞬笑出声,没有可以避开他,用正常音量说道,“我们也这么说,他这名字该配一个邪王归来的情节。”

“怎么不是龙王?”凌黛不解。

“呵,我还不配。”战兵抬手把一个盒子扔到凌黛怀里,“这些不够,最关键的药引得去鬼市找。”

,谁也没料到伏尸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竟然会藏了一小簇幽冥业火,没有用到凌达身上,反而作为折磨,给了夏侯甲,直接把他根基烧毁大半。

夏侯甲作为一个旱魃,平生最怕各种火,别说幽冥业火这种赫赫有名的火,就算是鬼王的鬼火,沾上一点也不舒服。

妖自然有妖丹,妖丹裂开一条缝,现在需要找另一个妖丹做药引,把这条缝补起来。

已经上百年没有出过妖怪,自然不可能有妖丹,四所根本找不到,他们只能去鬼市碰运气。

凌黛打开盒子,和夏侯甲凑在一起,在他确认灵草是真的之后,顺手递给他,转头对战兵点头,“那我们这次的交易两清。”

“有没有兴趣来四所?”战兵拿出六张邀请函,递给凌黛。

人家已经递过来,总不能晾着人家,只能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便拒绝,“不了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再说了,我也受不了管束。”她现在讨厌死了一切规则束缚,只想自由自在地过两天安生日子。

按照现在的情况,安生暂时没有办法安生,只能凑活过吧。

凌黛拒绝,战兵预料之中,没多说什么,顺便送张奉一行人回去。

凌黛送别老哥哥和师侄孙子们,转头和夏侯甲一起,带着二姐往医院去。

刚推开病房门,就闻到一股麻辣火锅的味道。

凌黛转眼饿了,十分有经验窜了进去,捞起筷子快准狠夹了一大片毛肚,顺手接过梅南给自己调的小料,哼哧哼哧吃起来。

“你刚才不是刚吃过吗?”

夏侯甲看着凌黛坐在床边吃火锅,把沐沐都挤在角落里,那小孩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好不可怜。

“火锅嘛,谁能拒绝呢,反正我这几天遭老罪了。”

凌黛表示,她就是在海岛上的时候也没过得这么苦过,谁成想回来之后,竟然饿了好久,找谁说理去。

三人你争我抢,吃完一顿热闹的火锅,凌黛的脑子终于回来了,“不是,你俩肋骨断了怎么还能火锅?”瞅着精神头,一点都不像刚下山时候的样子。

梅南兴致勃勃,“那位张掌教,他的徒孙给我俩一人喂了一颗丹药,那叫一个清香,人还没到医院,已经没事儿了。”

麻子一拍脑门,猛地想起什么,屁.股撅起,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两个盒子,分别递给凌黛和夏侯甲。

“黛黛,甲哥,这是我们和小道长买的,你俩随身带着,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凌黛夏侯甲挑眉,默默打开手里的盒子,没忍住问了一嘴,“花了多少钱。”

“一百万一颗。”

“多少?”凌黛猛地扭头,脖子嘎巴一声,嘴张成一个圆形,大得能塞进去一个灯泡。

她总共财产也就够买两颗,还是每天累死累活,累出颈椎病画漫画画的。

麻子真不愧是渝中火锅千金,瞧瞧这眼睛不眨的豪爽模样,看的凌黛眼冒星光,大.腿啊,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金大.腿。

吧唧一下扑上前,不管麻子躺在病床上挣扎不掉,抱着人家的大.腿拍马屁,气得麻子直推她。

相比较夏侯甲就没她那么没出息,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回头找两个古董给他俩把玩。

凌黛可不知道夏侯甲想着盗墓,还在拍马屁呢,两人在床上扭打成一片,一个仰倒,对上沐沐水灵灵的大眼睛。

凌黛很讨厌他,他也不喜欢凌黛,谁会喜欢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呢。

小孩的特权就是哭,几乎视线刚一交错,沐沐就放声大哭起来,泪珠大颗大颗滑落,缩在梅南怀里,好不可怜。

凌黛本来没当回事,还觉得自己占据上风很厉害,谁知道竟然听见这小崽子叫梅南爸爸,当场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指着沐沐大声问梅南,“你真要收养他?”

随着一声质疑,沐沐在梅南怀里抖了抖,像个绿茶,气的凌黛抬手就要揍他,梅南赶紧把人护住,招呼凌黛坐下。

“你能不能冷静点,多大的人了?他.妈救我一命,我不得把他抚养长大么?”

“你放屁,她那时知道自己如果不死,完全没有理由把孩子推给你!我百万阴兵在手,还有那么多鬼王,联手拦不住一个黎深渔?这就是她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赌你的心慈手软。再说了,杀他.妈的人,是他爸,该找谁找谁去,用不着你瞎好心!”

凌黛喋喋不休,本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条心,谁成想竟然抬手捂住沐沐的耳朵,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你的意思呢,把他送去孤儿院?我们明知道他的命格是这样,把他送过去,那就是送他去死。”梅南苦口婆心。

麻子和夏侯甲,外加一个二姐,三人凑在一起不敢说话,那边火药味太浓。

“死就死呗,那是他的命。”凌黛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

沐沐身体在梅南怀里抖了抖,就算他捂着耳朵,依旧不可能将全部声音隔绝,对于凌黛话里的意思,和失去双亲的恐惧,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又一次流淌出来。

不同于之前,凌黛在沐沐眼里就是大魔王的存在,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她听到,然后送到孤儿院。

好在梅南即使发现,一把把孩子搂在怀里,小心翼翼擦拭眼泪,转头将炮火对准凌黛。

“他还是个小孩,你能不能别闹了?”

凌黛不可置信,“我闹?他小怎么了,又不是我生的,我凭什么让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他是黎深渔的儿子,他.妈那个神经病,之前还在街上拦住你,打你,给你泼脏水。”

说起从前的事情,麻子对此也有话说,小心翼翼从凌黛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举起手插嘴,“这事儿我也生气,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凌黛没来之前,她也反驳过,只可惜梅南心意已决,旁边还有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麻子心软了一下,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现在凌黛过来了,那干脆旧事重提,养黎深渔的孩子,这纯粹出力不讨好,更别提他.妈之前无理取闹,还伤害过梅南。

她们做朋友的,最看不得朋友受委屈,这事儿还是需要好好合计合计,把人送孤儿院,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反正他.妈留下的财产,也足够他这辈子花销,没人惦记那三瓜两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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