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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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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的班级氛围比较特殊,跟别的几个班有所不同,用一个字简单概括那就是,乱。

他们能乱到班主任放弃严肃管理,只要班里的人不闹出什么大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些无心学习的人懒得多说两句。

而这一份乱的中坚力量就是以江棘和狒狒为首的势力。

江棘这人从小被家里宠坏了,长到十六七岁还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只有他想惹的,没有他不敢惹的。

相比之下狒狒收敛很多,哪哪都有他,活跃气氛一把好手,班里只要有这个人在,就永远不会有安静的一天。

贺新尧此刻就被这两个三班最不好惹的人围在座位上逼问。

“尧哥,你女朋友是几班的啊,跟兄弟们有什么不能说的?”狒狒哥俩好似的搭着他的肩膀,笑容满面。

“我单身,别瞎想。”贺新尧把他的胳膊拿开,找了两本书垫在桌上,往下一趴就打算睡。

“我觉得这回狒狒不算瞎想,”江棘满脸故作深沉,晃了晃脑袋,“大晚上有个女生在你房间说那样的话,狒狒都不算误解了,算给你开脱。”

“开脱?”贺新尧瞥他一眼,“我要他给我开脱什么?”

“没有玩弄女生啊,”狒狒一本正经道,“你应该不会是那种把人拐上床还不负责任的渣男吧?”

“……”

多说多错,贺新尧一句也懒得再解释,把人都赶走,径直趴下睡觉。

这种夏末秋初的气温实在很好睡,他这两天因为陪陈京洛早起本来就没睡够,现在没什么后顾之忧,睡得异常踏实,除了中午醒过一次,其余时候都安安稳稳地趴在桌子上补觉。

放学前最后一节正好是体育课,贺新尧睡了一整天,恢复了点精气神,被班里男生拉去室内体育馆打球。男生玩起来就没什么时间概念,等到这场球散场天都快黑了,早就过了下课放学的点。

几人拖拖拉拉地回到班级时,班里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值日生,其中一个女生见到他便说:“刚刚有人来找你,你不在,就让我帮忙转交了。”

贺新尧接过女生手里的袋子,里面是早上他给陈京洛的那件外套。他看了眼被叠好的外套,顺口问:“什么时候来的?”

“放学之后没多久,搁下东西就走了。”女生想了想说道。

“哦,”贺新尧把袋子塞进书包里,点点头,“谢谢。”

下雨的时候白天黑夜的分界线就不再那么明显,他扭头看了眼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拎起书包就往外走。

韩沁喊了两声赶上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打了个喷嚏,笑着问:“你是不是感冒了?今天见你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不知道。”贺新尧想了想,也许是昨晚没盖被子着凉了,也许在更早的前天就被陈京洛传染了。

韩沁也没打算要多关心他,只是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国庆假期什么打算,总不能天天在家待着吧,那多无聊。”

“你什么打算,说吧。”贺新尧知道他肯定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多嘴问这一句无非是想多拉个人一块儿玩。

“前面几天你肯定要去你妈那儿,等你回来了我这有个惊喜等你,”韩沁一脸神秘,拍了拍他的肩膀,“6号,到时候我发你地址,记得一定来啊。”

贺新尧用脚底板都能猜到他这惊喜多少有点是为自己准备的,也懒得多说什么,胡乱点了两下头,打了辆车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去陶溪那儿了。

陶溪身体向来不太好,常年住在径州边缘的一个小镇子里,空气清新是清新,就是实在偏僻了点。贺新尧到地方已经九点,车停在山脚,他撑着把伞看了眼山腰上的独栋小楼,感觉自己像是来探险的。

家里的阿姨给他做了不少菜,陶溪虽然已经吃过了,但还是坐在餐桌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吃饭,忍不住感叹:“我儿子真是越长越帅了,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趁早谈一个领回来给我看看。”

贺新尧夹了块糖醋藕片,说:“别人家长不都拦着早恋么,你怎么还鼓动我啊。”

“早恋有什么不好,”陶溪理直气壮,认认真真地说,“等你长大就会发现哪里都不如学校更适合谈恋爱。”

不用等,已经长大过了。

哪里更适合谈恋爱他倒是没什么感悟,只不过想着想着,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了陈京洛那张脸。

不知道她脚好点没。

另一边,陈京洛躺在床上狠狠打了三个喷嚏,骂骂咧咧地抽了张纸擦鼻子。

她脚上已经没有纱布了,并不是去了医院医生说没问题可以拆了,而是她放学后告别杨可漪瘸着腿蹦回寝室一剪刀直接剪了,剪完在地上走了两步就背起书包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与其苦恼怎么跟高颖解释,不如直接当作没有这件事。

贺新尧远在城市的另一头,两个人既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心电感应,他自然想不到陈京洛已经自己决定痊愈了。

“你的房间下午阿姨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吃完了去洗个澡吧,我怕你憋死了。”陶溪对儿子回家不洗澡浑身不舒服的习惯没什么异议,直言男生爱干净是好事谁也别拦着。

贺新尧放假还挺乐意待在这儿的,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陶溪还有事没事就夸夸他,日子过得简直不能更舒服。

十月初的气温还不见降,他睡到下午一两点才起床,穿着T恤大裤衩,带着一层刚长出来的胡茬,从楼梯上慢吞吞地往下挪。

“阿尧,快过来,”陶溪仰头看他,拿手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女生,“小夏帮我一起晒的花,现在已经做好了能泡茶了。”

小夏是镇子里的小姑娘,比贺新尧小两岁,家里有几块茶田,就在陶溪房子后边的山上。陶溪一个人住难免偶尔孤独,小夏跟她投缘,常常往她这里跑。

碧玉年华的女孩儿,从没在镇上见过贺新尧这样的人,每逢节假日就要往陶溪家探头探脑瞅瞅陶溪那位好看的男孩有没有过来。

“你别站门口,晒。”贺新尧刚睡醒,嗓子哑出了一种奇异的颗粒感。

小夏带了顶帽子,拉着陶溪往屋里走,避开了热辣的太阳,眼神在帽檐下闪烁着,视线偷偷往上看。

楼梯边开了一扇窗,挂着纱质百叶帘,阿姨没拉仔细,光还是能从缝隙间露出来一些。贺新尧从窗边走过时那些细碎的光线便落在了他身上,他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懒散得要命,颓唐刻进了骨子里,那些光束从他的发间流转到下巴,生出一路澄灿柔和的好风光。

小夏就觉得他正是这样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才更好看,好像世间万物没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什么东西都能随手丢弃,一个瞧上去没有软肋的人。

陶溪泡了一壶花茶,往桌上的葵口杯里倒了三杯,笑眯着眼看贺新尧喝粥:“好喝吗?里面的莲子和百合都是小夏妈妈自己处理的。”

贺新尧点点头,拿勺子不急不忙地舀着喝。他今天穿了件米色的短袖,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温和无害、只是喜欢睡懒觉的小帅哥。

陶溪留了小夏一起吃晚饭,三人饭后在小院里乘凉,贺新尧坐在一把躺椅上,山间傍晚的风吹得他昏昏欲睡,他喝了口凉了的花茶,闻到了山里清新的味道,舒服得开始想在这里养老。

小夏踮起脚从院里的树上摘了片叶子,放在唇边一吹,有清脆的响声,她回头看了眼躺椅上的贺新尧,大着胆子走上前:“竹叶能吹出声音诶。”

贺新尧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懒懒地点了点头,他额前的碎发被风拂开了一些,露出眉毛和光洁的额头。

小夏收回视线,又玩了会儿叶子,小声说着:“你想试着吹一下吗?虽然也没什么意思。”

她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问他:“陶阿姨说你小时候学过不少乐器的,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你学过什么呀?”

“随便学着糊弄人的,都不算是会。”贺新尧垂眸啜着茶,漫不经心地回答。

“噢……”小夏在原地站了会儿,又笑了笑,“我…我先回家啦,改天再来……你什么时候走呀?”

“明天。”贺新尧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晃了几下手指,算是一个告别的手势。

等小夏的身影也看不见了,陶溪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躺椅上闭着眼的人:“干嘛对人那么冷淡,小姑娘不要面子的么?”

贺新尧也不躲,笑着让她打:“我又不喜欢她,热情不起来啊。”

“臭小子,眼光别太高啊,小心以后没有女孩子愿意追你。”陶溪拿扇子柄戳戳他的脑袋。

“没有就没有,”贺新尧站起来伸了伸腰,“实在不行我去追就好了。”

陶溪这才笑了,看着他把躺椅搬进屋里,又晃晃悠悠回房间躺着去了。

她一向不逼着贺新尧,学习好不好无所谓,开心舒服就好了。贺新尧也很听她的话,果然也没好好读书,一门心思就让自己舒心了。

“哎……”陶溪很轻地叹了口气,对着山间晚霞喝茶,也不知道什么能让他改改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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