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了他背后肯定有金主,他能进剧组是黑幕,之前还洗得有模有样的,真恶心】
【天天请假?真是有得他忙了,难怪进医院】
【剧没拍完先露馅,也省得他营销了,反正他一直不都是人品作风都不行,脸再好看也拜拜】
【他其实一看就是很有心机那种,之前还说过林清流是他最好的朋友,结果前面不也为了洗白自己各种给人泼脏水,林清流才是真的惨】
【难怪最近不倒贴赵总,是怕金主生气吧,这次真破案了,恭喜赵总脱离苦海】
【先别恭喜,我有预感,他还会继续腆着脸纠缠赵总的】
【有人出来锤了,金主是赵氏高层,还是已婚已育的】
【卧槽,他还是三啊】
【内部消息,他长得在圈内挺受欢迎的,应该不止这一个金主】
“老实告诉我,除了张经理,你没跟别人了吧?”医院里,兴哥把手机收起来,忐忑问姜舟,说老实话他真怀疑网上说的是真的,他害怕。
姜舟已经输上了液,躺病床上一脸疲倦,摇了摇头。
热搜他没仔细看,就瞥了一眼,现在不用猜也知道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没心思去应付那些,因为……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康乃馨过敏呢,碰都没碰到,就闻了一下就这么难受?”兴哥帮他调了点滴的速度,一脸惆怅地在床边坐下。
刚刚张经理带来的那束新鲜的康乃馨,还没在房间里放热乎,就不得不被扔了出去——姜舟也没想到自己重生到了这个身体,竟然还有这个毛病。
甚至过敏的症状都是一样——头晕发热加浑身起红疹。
看姜舟实在难受,兴哥想去问问医生病情什么时候能好转,姜舟看着他刚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急忙回来,赶紧关了门。
兴哥抵在门后,焦虑哀叹:“完了完了,记者都找过来了,外面堵了一群人等着采你现在的样子。”
“采吧,反正真过敏了。”姜舟摆烂了,无精打采时眉眼垂着,有种虚弱破碎的美感。
这该死的美貌,这样入镜应该挺好看的,兴哥这样想着,又赶紧打住了自己这想法,一脸难办:
“哪有那么简单啊,这些记者为了热度什么都敢写,而且你身上那些印子现在还清楚着呢,他们眼睛尖得你多了一根白头发都能发现,能看不见这个?别待会儿把你衣服都给撕了拍你个艳照。”
因为过敏难受,姜舟身上宽大的病号服解开了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可以清晰看到一小片白皙的胸膛跟锁骨脖子上的红疹,但这些并不足以遮盖他身上原本的那些暧昧的痕迹。
而且因为他输了液,情况已经稳定,红疹也没有最开始那样严重了。
看兴哥愁眉苦脸的样子,姜舟偏头又翻了一下手机,看微博上还没降下来的热搜,深知这回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事情算是过不去的。
甚至有可能这么多天剧组的努力都将白费,他真的会离开剧组,毕竟所有人都希望他离开。
兴哥不说这些,其实他都懂如今处境有多艰难。
但是,他不想走,越是所有人都对他恶言相向,他越有一股反逆心。
于是收起手机,他做了个决定:“刚才那花你扔哪了?”
兴哥正发愁呢,忽然听他这样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如实道:“就走廊拐角的垃圾桶。”
“去捡回来吧。”
“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姜舟干脆扯了自己的输液针头的动作,吓了兴哥一跳。
“趁记者没找上了,你把花捡回来我再闻闻,估计最多五分钟,等严重的时候再采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知道自己过敏严重时会是什么样的,是足以遮盖身上这些痕迹的。
“不行。”
“不可以!”
两道否定的声音几乎重叠,后者更有几分急迫,病房里的两人都万分意外,顺着声音看去,门口竟然站了一个人。
“江总?”虽然说江启是姜舟的大老板,但姜舟这事远远不够惊动他啊,不然他一天得多忙,兴哥心里真是奇了怪了,日理万机的老总怎么来了?
一身西装的江启像是刚从某场会议上临时赶来,关门进屋时还有些微喘。
然后他先看到了姜舟拔了的针头,针孔还在流出液体,他就跟被拔的是自己的氧气管一样生气:“你不要命了,还不怕死是吗?!”
姜舟疑惑地看着江启,江启跟他目光对视了一瞬,很快移开,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多少,快速说:“这件事我来解决,这里来了很多狗仔,待会我会安排你转院,你别为了这点破事就不要命了。”
“还拿花再闻闻,你嫌自己命太硬吗?你以为自己命多着呢,就一条命够你闻几次,过敏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兴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只能拍马屁:“江总真是关心员工好老板,舟舟和我都特别感动,他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还会努力工作为公司挣业绩的,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启眼神都没往兴哥那边转,自己摁了床边的铃,喊护士进来重新扎针,然后说:“你去把外面的花扔远点,然后在门口等着,待会有人过来安排转院。”
老总明显不想理自己,但兴哥明白后面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于是出去了。
护士进来重新给姜舟手背扎好了输液的针,看了姜舟的情况之后留下了一盒药膏:“痒或者疼的话可以擦。”
于是在护士走之后,江启默不作声地打开了药膏,动作熟练地坐在床边给姜舟撩衣服擦药。
“我以前也这样给我哥擦过药,不过都是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应该都不知道,可惜以后都——这是什么?”本来江启难得酝酿起了些感情,刚怀念地说了两句,忽然发现姜舟身上的痕迹,好像并不全是因为过敏。
他一顿,紧接着就已经一把扯开了姜舟身上那件脆弱的病号服,扣子崩了一地,江启定睛一看,形如见鬼眼如铜铃,从牙缝挤出话:“你他妈…热搜是真的啊!你真的跟人睡了?!”
“你到底有什么困难,跟着赵狗还不够还要跟他手下的人?是不是他逼你的,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你折磨你?我杀了他!”
说着他就冲冠一怒要去杀人,恨不得手上拿把刀马上去把赵殊砍了的架势。
姜舟还打着吊针的手赶紧拉住了江启:“是赵殊,没别人,你给我冷静点。”
江启一边确定姜舟手上的针没移位,一边把他的手放好,然而他依旧无法接受,赵殊那狗东西凭什么啊:
“赵狗有什么好你说说,你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
“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还给他睡,你怎么受得了他的!他长得还不如我呢人品又差人还变/态你图他什么呀!你最好清醒一点!”
姜舟被他吵得脑仁疼,颦眉偏了偏脑袋:“喝醉了。”
“又喝醉?一喝醉你就睡他?你就是想跟他睡,你醉也是装醉,下次别用这个烂借口了我才不信。”江启一脸把他看透的呵呵,冷笑,“看来他下床不认人,你看看他还是个男人吗,你都这样了他都不来看一眼?你以后还敢跟这个没心没肺薄情寡义冷血无情禽兽不如,的人,睡吗?”
姜舟把自己衣服掩好,推开些半压在自己身上的江启:“公司合同里有这条?不准跟人睡觉?”
“没有,但我是你老板,我觉得合同里必须得加一条,你以后不许跟赵殊睡觉。”江启义正辞严,恨不得马上改合同,“合同里有规定你的私生活不能影响到工作,现在你影响工作了,我有权利加这一条。”
江启瞪着姜舟,等着他答应。
姜舟点点头,然后说:“欠条吧。”
“什么?”
“违约赔款啊,我没钱,只能给你打欠条了。”
他拒绝了!他以后还想睡!
江启沉默地看着姜舟许久,终于爆发了:“还说你是喝醉了才跟他睡的,根本不是!”
“星悦娱乐员工这么多,谁的私生活你都要管吗,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姜舟就不明白了,这人老较真这个干嘛。
“我没哥了,看你睹物思人一下不行?我就不许。再说你是我员工,我跟赵殊那厮不共戴天,你跟他睡不是打我脸吗?还有我是老板你是老板?你少管我。”江启明显还在不高兴,
一瞥到姜舟身上那些痕迹就气不打一处来,命令指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住的是赵殊的房子,反正你现在在剧组,
以后他到剧组你就给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你不许再监守自盗。”
“我监视他什么?偷看他商业机密?把他弄破产?”
“这倒不用,我才不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再说这样他发现了估计得削死你。”他不屑地哼哼两声,抱着手臂说,“监视他私下有没有对着你意淫我哥,想对我哥变态,如有发现,你必须马上报告给我。”
姜舟觉得这话毫无意义,就算赵殊不做人,他只要不想说,江启有什么办法知道他隐瞒了?与其说是在给他下令,倒不如说是要以此约束提醒他。
姜舟口头上答应了,江启又确认了几遍,要他保证不骗人,姜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人在赌自己守诺的信用,要他一个口头保证。
最后姜舟当然是答应他啊。
这样,病房内才稍安静。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兴哥伸了个脑袋进来:“江总,人来了。”
“嗯。”江启把手里把玩的药膏塞进姜舟被子里,“准备走吧,那些狗仔为了拿到新闻不要命。待会儿医务人员进来以急救的名义把你送出去。”
如江启所言,很快进来了两个医务人员,还带来了白大褂,江启换上之后戴上口罩,完美混入其中,之后他弯腰给姜舟也戴上了口罩:“你躺着别动就行。”
然后三个人一起推着姜舟出去,兴哥负责在走另一条路吸引那些狗仔和记者注意。
姜舟的病房在五楼的最里面,他手上还打着吊瓶,大约用了两分钟他们到了电梯,然后顺利降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人更多更嘈杂,但他们并不多引人注目,眼看都快离开大厅进入急救通道了,一个抱着花束的中年男人跟推病床的医生撞在了一起,手里的大束康乃馨直接掉在了病床上。
正掉在姜舟露出的手背上。
还是江启动作迅速地把花捞起来一把扔远,又紧张又焦急地回头检查姜舟的情况:“没事吧?”
姜舟光是空气里接触到一点花粉都过敏,这种直接的触碰只会更严重!
过敏严重会让呼吸不畅,江启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拉开了姜舟的口罩透气:“难不难受,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舟在这!”
然而有人发现了姜舟,一道人声从嘈杂人流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