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对于现代世界的种种，汪洋是不知道的。章斯年能够猜到，在他们夫夫暴露了那些东西的用处，以及未来的动向之后，作为一个国家的上层，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但他并未提醒汪洋。

相比他的爱国，希望国家强盛。

汪洋虽然心有怨气，却依然不比他少。

高层之间的顾虑，是很多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虽然汪洋几乎是亲手将未来的重要福利送到了他的信仰者手中，但是为了一个国家，一个世界人类的未来。

被牺牲，几乎是必要，也注定的。

而这个‘被牺牲’绝对不是汪洋想要看到的。

围脖中的动向，让一些敏感度很高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有上一次得到红包的人各种经历做参考，大多数人在察觉围脖异样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得到的东西，或自己使用，或给了最重要的人使用。

而事实上，在系统将章斯年的粉丝拉入直播间，触动种花国‘底线’的同时，直播间原有的几十万粉丝，就有不少人陆续进入国家安全组织的监控中。

如果不是2587系统为了保护宿主信仰值隐私，特意做了一些隐匿。几十万在线观众，恐怕顷刻间就会被监控。

即便如此，在章斯年爆出这些红包所代表的重要意义，以及红包幸运者产生后，所有已经被监控的，最快十分钟，最慢一个小时还是被安全组织的人确定并接触了。

凌远城作为某特殊组织的总工程师，此次章斯年众多信仰者之一。第一个为章斯年送出信仰，并陆续送出百万信仰的人，很幸运的得到了一颗洗髓丹。

“系统特殊提示：你已被监控，请尽快服用章先生特意为你准备的丹药。”

凌老看到提示，表情一怔。作为国家的高级工程师，他几乎大半辈子都生活在监控中，他也为此甘之若饴。可这丹药到他手里的过程如此诡异，居然还是被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按理说，他的职业，他的职位，以及他半辈子培养的责任感，不会允许他做出任何违背组织意志的事情。

可是想到章斯年，他沉默了，最终决定试一试。

一旦决定，凌老就没有丝毫犹豫地把丹药放入了口中。他这一生，都在追随先生的脚步。如今七十六岁了，依然不想认命。

如果吃下这枚丹药，他是否还能继续追随先生的脚步？他这么想着。先生从前比他小，现在看上去比他孙子还小。如果他努力，他就真得被先生远远甩在后面了。

“咚咚咚……”几乎在凌远城将丹药吞咽的下一秒，他所在的休息室房门便被敲响了。

凌老想要仔细感受丹药的动作一顿，还没反应过来，门外的敲门声就变得急促起来。

说实话，再是遵纪守法的人，这个时候心情也是会不自觉逆反的。他静默的坐在椅子上片刻，这才缓缓起身。

待他打开门，门口围了一群的人。如果不是他所在机构的治安人员领头者拦住，他们后面那些人差点就冲了进来。

凌老蹙了蹙眉头，目光沉沉的看着这群人。

“凌老。”说话的人目光闪烁，不敢与之对视。

作为这座基地举足轻重，如同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之一。对方可以说为国为民贡献了一生。可是今日上面强制强硬的命令，让他们不得不放下平日里的敬重来执行。

凌老的目光顿了顿，就朝他背后的白大褂看了过去。领头者是他在基地的专属医师。

凌老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一些模糊的，似曾相识的画面。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东西，我已经吃了。”

“凌老你……”专属医师表情一晃。。

凌老眼底闪过一阵讥讽，抬手道：“别拿你们那哄骗小孩的一套跟我说事，是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若是你们实在坚持，现在可以把我解刨了，说不定还能看到点药物残留。”

“凌老，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专属医师一脸的痛心疾首。

凌老懒得理他，心里讥讽，面上‘倚老卖老’道：“我现在是这里的最高工程指导委员之一，已经算是半退休了。”

专属医师眼底闪过一阵愤懑：“我们如此还不是为你好。”

凌老呵呵两声。

在基地，所有治安人员的入职第一条便是，一切以这里的研究者为重。现在，即便上面有指示，治安人员也不会允许一个治疗医师越级针对对方。

黄友生抬手制止了专属医师的话：“凌老，抱歉，打扰了。不过，那东西毕竟……，所以，您可能需要随我们去医务室坐坐。”

凌老并未反抗，他也知道对方是考虑他的身体。便瞪了那位专属医师一眼，洒脱的跟着治安人员离开了休息室。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些被2587直播系统强行带入直播间的，各大基地不同身份的人，都在遭遇类似的‘待遇’。

有与凌老同步的，只能让基地的工作人员干着急。

也有因为心思多而慢了一步，最终被‘神速’的基地安全人员给搜走。

至于凌老等服用了丹药或药剂的，在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药物反应后，身体皆发生了，让现代医学无法想象的神奇变化。

比如凌老，他已经七十六岁，为了他所钟爱的事业，他几十年如一日的鞠躬尽瘁，身体素质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差不多。

可在服用洗髓丹后，他的身体仅仅三十六小时，就快速经历了时间逆转——白发变黑，老牙换新牙，皮肤和其他身体细胞一朝回到至少二十年前的程度。

“这就是洗髓丹吗？”凌老的专属医师看到他的变化，双眼透着疯狂。如果不是对方的身份在哪儿，这位怕是想直接把人拉去实验室研究研究。

与凌老有同样情况是洪老，这位同样为章斯年贡献了百万信仰值，年纪比凌老还大八岁的老者，同样是某机密基地的北斗人物。

当然，脾气方面那是比凌老还难伺候。

这位得到了一支改良基因药剂。在仔细阅读了使用说明后，人二话不说就喝光光了。为了不浪费，人还用茶缸里的水把装药剂的小瓶子涮了又涮喝掉了。

等基地的人第一时间找到他的时候，简直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位八十多岁老者，仅仅二十四小时后，就让全基地的人震惊了。

白发变黑，没牙的两排牙板长出了新牙，虽然情况似乎不如凌老，但体质的改善，从细胞活跃度上看，也是年轻了二十岁。

据说年轻了二十岁的洪老，和他同样是研究员的儿子站在一起，人家都觉得他比他儿子年轻。

搞得洪老的儿子郁闷不已，回家跟他老婆抱怨：“要不是我当时在实验室，手机锁在保险柜子里，我肯定也会被章先生照顾。说不定我现在就回到了三四十岁的模样。”

洪老儿媳妇：“我现在粉章先生还来得及吗？”

种花国国家安全局内，几位高层正对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进行交流和分析。

“截止目前，我们掌握到的信息里，汪洋此次发放的红包，有基因药剂八支，洗髓丹一颗，生机丹一颗，净化药剂十支，延寿丹一颗，养颜丹三颗，灵液十瓶以及一些未知。”

“这些未知有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是哪方面的？”

“刘局，我们的时间太短了。之前的那次红包，除了网上暴露的那些，其他已经完全查不到了。根据我们的工作人员调查，除了汪洋的直播系统有意隐瞒所有观众的信息外。国内似乎还有好几股势力，想要追踪到那些东西。”

“我们目前收集到多少？”

“不多，基因药剂三支，净化药剂四支，养颜丹一颗，灵液两瓶。”

“东西被自己人使用不浪费。怕就怕被有心人掌握了比我们更多的消息。注意那些追踪红包的势力。”

“陆局，上面对于我们的申请，怎么说？”

“已经答应了。到时候，会把资金直接打入参与者的卡里。”

“刘局，陆局，我觉得在我们渗入直播间前。汪洋的那件事必须先解决。”

“的确。”两位局长对视一眼。

“咚咚咚——”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很快一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在关闭了会议室大门之后，才行礼开口道：“报告，两瓶灵液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

“怎么样？”所有人期待的看着对方。

军装男道：特种基地的两位客卿宗师，一位提升突破，一位不仅没有提升，修为还降低了。

什么？

汪洋和章斯年从未来回到年代世界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多快六点。

本来还想四处浪浪的汪洋，抬眼瞭望整个乌漆嘛黑，寒风萧萧的世界，只得作罢。

“哎呦，还知道回来啊？”汪洋和章斯年刚到堂屋门口，就差点被汪父用洗脚水迎接。

汪洋虽然躲开了，心里却不爽：“爹，你咋这样啊。亏我还带了炸鱼干回来给你下酒。”

汪父：……失策了！

“算了，想来你们也不饿。”汪洋说着就指挥章斯年，“去把炉子子提过来，我们简单做哥麻辣酸汤鱼火锅吃。”

麻辣酸汤鱼火锅，听着就让人流口水。

汪父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嘴上却道：“大晚上的，吃什么火锅。你也不嫌麻烦。”

“不嫌。又不用你做。火锅材料我们也自己备。”汪洋说完还冲老头哼了一声。

汪父有点郁闷，他其实也饿好吧。今儿汪洋和章斯年没在家，汪母就要大家节省粮食。然后早上吃过那顿后，下午的一顿就是一人一块玉米饼配咸菜汤。

吃了好几天的‘大鱼大肉’，忽然一朝回到解放前，别说他们大人了，就是孩子都受不了。

为了不生挺着饿肚子，大家天一擦黑就上床了。他也是为了等这小子，这才没上床。

结果——

这俩臭小子回来走路居然没声。

害得他差点没把洗脚水泼他们身上。

汪父捏着烟袋锅子站在堂屋里，看到章斯年和自家臭小子去了一趟厨房，就把家里的炉子提了过来，一起的，还有一个上次吃锅子用过的钢精锅。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儿子，将热水瓶里的水倒入了锅里，又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袋子什么东西倒入了锅中。没一会儿，整个堂屋里就是霸道麻辣酸汤鱼的气味。

这还不够，臭小子又指挥章斯年去了一趟厨房，等对方再回来，就是一条三斤多重的新鲜鱼和猪肉卷下锅。后面还有各种肉丸子。

“臭小子，光吃肉。也不怕上火。”汪父看得心里正郁闷。又见对方把在锅盖上架了十个白面馒头。

那馒头看上去又大又白，远远就能闻到麦香。

汪父看得都想哭了，心里暗骂：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臭东西？他前面十几年的宠爱算是白搭了。

“爹，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过来喝完汤。别搞得像我吃独食似的，对我虎视眈眈。”汪洋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汪父的怨念。不仅是汪父，汪家一大家子人的怨气他都感觉到了。

而他之所以吃火锅，还是之前一进屋，就听到他大哥房里传来的，他大哥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噜声。

汪父很生气，可是他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过不起。再看看那锅子，那么一大锅子，俩小子肯定吃不完，就算交上他们自家的三个调皮蛋也吃不完。

他做为长辈，不得帮忙分担点。

如此想着，将烟袋锅子往卧室门口一挂，就独自去了厨房，不一会就端了一簸箕的白菜叶，萝卜片，土豆片和红薯片来。

等他过来的时候，他大儿子正殷勤的扶着汪爷爷往一边的大桌子边坐下。

“哎呀，都要睡着了。”汪爷爷笑得见牙不见眼。

汪洋笑道：“爷爷，你别跟我客气。咱们不多吃，就一人喝完鱼汤，吃个馍馍。我放了不少姜进去，吃了晚上绝对不会捂不暖被窝。”说话间，他接过章斯年用勺子打好的一碗有鱼肉，肉丸子，猪肉卷，白菜和方便面的大碗递给汪爷爷。“爷爷，这汤也就是看着辣，其实不辣，你尝尝看。”

“好，这看着就好吃。”汪爷爷说着，先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汤。“嗯，不错，美得很啊！”

“那爷爷你慢慢吃。”汪洋笑眯眯的转身。别看给老爷子盛了一大碗，这年代的人肚子里根本没什么油水。

别说成年男人，就是女人，一顿没有两大碗的食物都喂不饱。

一火锅的食物，最后也就一人一碗。小孩子连馒头都是半个。

吃饱喝足，汪大哥两口子主动把洗碗洗锅的活计揽了过去。汪洋趁机拉着章斯年抱着三胞胎开溜。

第二天，汪洋一家五口，一觉睡到上午九点多。在床上懒了没一会儿，就被汪父敲门叫了过去。本以为是吃饭呢，谁知道是邮递员冒雪送来的加急信件。

“上面写得是什么？”汪洋好奇的看着因为看了信件，而面色变得不太好的章斯年。

章斯年抬头瞟了一眼汪洋，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汪洋疑惑的接过去，只见信纸上的文字不多。但一通看下来，他的面色也不好了。

“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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