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在痛苦补作业的周末，洛拉愉快地溜出公共休息室。

哈利和罗恩试图追随她的脚步逃离赫敏的魔爪，但赫敏冷笑一声，挥动魔杖堵住了他们俩的逃生之路。

这可与她无关。洛拉高高兴兴地走进一间废弃教室，坐在窗台上的艾维斯跳下来，警惕地看了一眼她穿的鞋。

“放心，没穿高跟鞋。”洛拉用脚跟点点地板，“要是穿那个跳舞我可以把自己的脚扭断。”

她才没那么蠢，非得穿高跟鞋以示“成长”。低跟鞋照样能穿得摇曳生姿。

“好啊。”艾维斯在第三次被踩到脚的时候说，“幸好你不穿高跟鞋，我的脚趾幸免于难。”

洛拉磨了磨后槽牙。

艾维斯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飞快地转移话题：“我们再试一次？”

洛拉哼了一声，重新按顺序踏起舞步。

“一嗒嗒、二嗒嗒——”艾维斯把洛拉带进节奏，轻声哼起歌来。

洛拉一边注视着自己逐渐变得熟练的脚步，一边分心和艾维斯去说话：“你应该参加霍格沃茨合唱团的。”

“嗯？”艾维斯从间奏里哼出一个疑问词，洛拉终于踩到正确的点位：“你唱歌多好听，绝对可以当主唱。”

“没时间。”艾维斯摇摇头，“我的天啊，你简直不敢相信沙菲克家族之前堆起来的文件档案有多少——他们在麻瓜界都有店铺，我甚至怀疑他们就是被伏地魔抄了家。”

洛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艾维斯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跳完了一整曲，而洛拉一次都没踩到他：“好的，作为一个舞伴你合格了。”

他放松地躺在已经被施过清理一新的长桌上，安详地躺成了一具尸体。

洛拉盘腿坐到地上，伸手去戳他的脸：“你熬夜了？”

艾维斯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看出来了？？”他不可置信地问，“明明咒语很完美——”

“就是因为你施了咒语才看出来的。”洛拉笑眯眯地看着他眼底下再明显不过的魔力波动，艾维斯懊恼地叹了口气。

“今天就算啦。”洛拉说，“你最好在舞会前几天早点睡，不然——”

洛拉恶狠狠地扯住艾维斯的脸，艾维斯顺着她说：“好好好……下次一定……”

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人们四处谣传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但其中大部分都比格林德沃马上就要入侵霍格沃茨来得更加离谱。

比如，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那里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斯嘉丽说那简直是一派胡言，她带着同学把厨房翻了八百遍也没看到半个木屑。

不过，他预定古怪姐妹的事倒有可能是真的。大部分巫师家庭的同学都很喜欢这个乐队组合，但洛拉对书中描述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的风格不敢苟同。

弗立维教授发现同学们心不在焉，索性不再讲课了。他允许他们在星期三他的课上做游戏，自己则兴致勃勃地拉着哈利和洛拉讲话，谈论他们的召唤咒和洛拉“施展”的魔咒。

“惊为天人！”弗立维教授大声赞美道，“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小的孩子就能施出那样的魔法！”

洛拉尬笑。

“那个召唤咒也相当出色！”他紧接着夸哈利，“那么远的距离，你也让扫帚过来了！我认为你已经深刻理解了这个咒语的施展……”

哈利不适地动了一下胳膊，似乎想要逃离霍格沃茨。

不过其他老师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比如，宾斯教授的注意力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转移的，他还是继续在那堆关于妖精叛乱的笔记中艰难跋涉。

“得了吧，”迪安说，“宾斯教授既然没有让自己的死亡阻挡他继续教书的通路，像圣延节这样的小事，就更不可能使他分心了。”

“要我说，他已经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圣诞节了。”洛拉说着把论文收进书包，“想想吧，说不定他还教过邓布利多校长呢。”

同学们面面相觑，为邓布利多以前居然也要像他们一样学习而感到不可思议。

麦格教授和穆迪也不让学生们闲着，直到下课前的最后一秒钟。

斯内普就更不用说了，他宁愿收养哈利当干儿子（哈利觉得这简直让他毛骨悚然），也不愿让同学们在课堂上做游戏。他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全班同学，告诉他们，他将在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上测验他们的解毒剂。

“他真坏，”那天晚上，罗恩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气愤地说，“在最后一天来测验我们。用一大堆功课破坏学期最后的一点儿时光。”

“嗯……实际上你并没有怎么用功，是不是？”赫敏从她的魔药课笔记上望着罗恩。

罗恩正忙着用他那副噼啪爆炸牌搭城堡。洛拉注视着自己的作业，然后用魔杖敲了敲刚刚写下的话，把它挪到前面去。

“这是圣诞节啊，赫敏。”哈利懒洋洋地说。他坐在炉火边的一把扶手椅里，大概是第十遍阅读《与火炮队一起飞翔》。

“要是你愿意读魔药课本十遍就好了。”洛拉忍不住说，“斯内普都要为你的好学而震惊。”

哈利惊恐地瞪着她，好像刚刚洛拉当着他的面给了罗恩一拳。

赫敏又用严肃的目光望着哈利。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研究那只金蛋？”赫敏直截了当地问，“洛娅已经弄明白第三个项目到底要干什么了。”

“那个项目要到二月二十四日才开始呢。”哈利不情不愿地说，赫敏不耐烦地敲了一下桌子：“可是十四号还有一场比赛！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哈利！”

“别烦他了，赫敏，他应该休息休息了。”罗恩说着，把最后两张爆炸牌放到城堡项上，轰隆一声，整个城堡爆炸了，烧焦了他的眉毛。

“真好看，罗恩……跟你的礼服长袍很是般配。”

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在桌旁坐下，罗恩摸着眉毛，检查自己被烧伤的程度。

洛拉难以忍受地给罗恩施了个疗伤咒。

“罗恩，我们可以借小猪用一下吗？”乔治问道。

罗恩很怀疑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

“做什么？”

“因为乔治想邀请它参加舞会。”弗雷德讽刺地说。

“因为我们有一封信要送，你这个愚蠢的大呆瓜。”乔治说。

“你们两个给谁写信，嗯？”罗恩说。

“别多管闲事，罗恩，不然我把你的鼻子也烧焦。”弗雷德说，一边挥舞着魔杖威胁罗恩，“怎么——你们这些家伙还没有找到舞伴？”

“没有。”罗恩说。

“我说，伙计，最好加快速度，不然好姑娘就被挑光了。”弗雷德说。

“那么你和谁一起去呢？”罗恩说。

“安吉利娜。”弗雷德不假思索地回答，洛拉微妙地抖动了一下肩膀。

“什么？”罗恩吃惊地问，“你已经邀请她了？”

“问得好。”弗雷德说。他转过头，朝公共休息室的那头喊道：“喂，安吉利娜！”

安吉利娜正在炉火边与艾丽娅聊天，听到喊声，朝弗雷德望过来。

“怎么啦？”她大声问道。

“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

“好啊。”她说，然后又转过脸去跟艾丽娅继续聊天，脸上带着一丝在洛拉看来再明显不过的微笑。

“成了，”弗雷德说，“小菜一碟。”

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们最好还是用一只学校的猫头鹰吧，乔治，快走……”

他们离去了。罗恩隔着还在冒烟的纸牌城堡望着哈利。

“我们也应该采取行动了……邀请一个人。他说得对。我们可不想最后跟一对丑八怪跳舞。”

洛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帕金森长得也很不错，”洛拉说，“假如要你在她和米德根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什么？”罗恩惊呆了。

赫敏尖刻地说：“所以从根本上说，你是想邀请一个愿意接受你的最漂亮的姑娘，即便她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嗯——是啊，说得基本正确。”罗恩说。

“挺好的，”洛拉简直可以被称为刻薄地。说，“你可以去阿兹卡班邀请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你不知道吧，她也挺漂亮的。”

罗恩看上去完全糊涂了，但两个女孩都没再理他，而是快步朝女生宿舍的楼梯走去。

“我做了什么吗？”他怀疑地问哈利，哈利摊摊手：“你还不知道吗？她们对你评判一个人的标准非常不满。”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三个学校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

学校里张灯结彩地布置起来。

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可是洛拉很怀疑会不会有人不小心被扎穿脚背。

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金色猫头鹰。

走廊里的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洛拉总是听到它们翻来覆去地唱“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于是终于忍不住在它旁边问：“这里真的有人虔诚吗？”

然而，哈利还没有邀请他可爱的“黑发的梦中情人”去参加舞会，尽管秋已经被CD少年邀请了。

他甚至开始寄希望于哭泣的桃金娘。罗恩觉得不行。

星期五那天，洛拉很平常地完成了一天的学习。在她的魔药课作业被打了个E之后，他们走出教室，然后注视着哈利飞奔离开。

“晚饭桌上见。”他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消失在了下课的人群中。

“莫名其妙。”罗恩摇了摇头，然后惊恐地发现他没有拿自己的课堂笔记。于是洛拉和赫敏便先去吃饭。

当她们回到公共休息室，她们听见哈利和罗恩的笑声，以及金妮恼怒的声音：“不许笑——”

“你们怎么不去吃晚饭？”洛拉疑惑地问，伸手捞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

“因为——你们两个别笑了——因为他们俩邀请姑娘参加舞会，都遭到了拒绝！”金妮说。

哈利和罗恩立刻不吭气了。

“多谢你了，金妮。”罗恩阴阳怪气地说。

“漂亮姑娘都被人挑走了，是吗，罗恩？”赫敏高傲地说，“米德根也开始变得很漂亮了，是吗？没关系，我相信你总会在什么地方找到一个愿意接受你的人的。”

罗恩望着赫敏，似乎突然用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

“赫敏，纳威是对的——你是个姑娘……”

“噢，观察得很敏锐嘛。”赫敏尖刻地说。

“那么——你可以在我们俩中间挑一个！”

“不行，她不能。”洛拉断然道，“罗恩，你没注意到赫敏是个姑娘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她已经答应别人的邀请了。”

洛拉和赫敏又像几天前一样上楼了，留下两个不知所措的男孩。

老师们给四年级学生假期里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业，但洛拉用初三优秀内卷学子的速度飞快干掉了大半摞作业。

这个圣诞节假期几乎没有人回家。格兰芬多塔楼里的人简直和放假前一样多，而且比以往热闹得多。

弗雷德和乔治的金丝雀饼干销路很好，在刚放假的一两天，动不动就有人忽的一下，全身长出了羽毛。

洛拉一次也没中过招。只要细心感受一下上面的魔力波动，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饼干被动了手脚。

赫敏倒是被变过一次金丝雀，作为一个小小的报复，洛拉花了点时间把饼干上的魔法改造了一下，然后让弗雷德和乔治毫无察觉地吃下了那两块小饼干。

整蛊者反被整蛊是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热闹。大家兴致勃勃地围绕住那两只不慌不忙的小金毛，看他们脱下并不存在的帽子向观众行礼。

罗恩笑得尤为大声，那只大概由弗雷德变成的小金毛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变回来的双胞胎高高兴兴地向她取经，洛拉笑着把自己的演算纸递给他们，然后看到他们又凑到角落去叽叽咕咕。

看来不久之后有人就要倒霉啦。洛拉愉快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四年级·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