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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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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日休整后,确定部下精神面貌好上不少,虞朝阳大手一挥,相当豪横,直接把在朝歌城的纨绔样也带了出来。

“跟爷走,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

众下属:……

突然后悔了怎么办。

跟着这个人真的行吗?

虞朝阳用实际行动告诉这群人:他很行。

这个人就像天生长在战场上一样,兵法策略无一不精,各种阵型攻略倒豆子一样的蹦了出来。

还心黑手阴。

众将领跟着这个才刚弱冠的青年,从大漠出发,操近路绕行,直接干到了乌邦族的后方。

派一方人马在前方牵制,虞朝阳直接领兵捣进了敌人的老窝,顺带把家也给偷了。

赢的是有预备,输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操!

中原人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不,不仅是能打,还心脏。

当初皇帝答应了给虞朝阳军队历练的时候,是奔着让人知道人心险恶去的,没有给很大职位,就是一个五品常设将军。

六品就是个杂号户军,五品能高到哪儿去?

奈何虞朝阳人莽,还莽到了点上,直接带人干到了乌邦族,抢了马匹,粮食,财物后扬长而去。

混的是风生水起。

这边收到战报的皇帝,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还是那个一受委屈,就冲到他这里拽着袖子撒娇哭泣的外甥吗?

不应该啊!

虞朝阳现在不该在战场上尿裤子,或者苦兮兮啃窝头吗?!

怎么就干到乌邦族了?

还打赢了!

本来皇帝给虞朝阳的定位是‘吉祥物’,不用多么勇猛杀敌,亮出自己是虞周郎之子的身份,给士气低迷的边关提提气儿就行了。

可现在……

看着大获全胜的捷报,再看看各武将赞不绝口的信封,又看看底下跪着的来送信差役脸上与有荣焉的神情。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啪’地一下拍桌大笑。

“好!”

不愧是他外甥!

夜,清清淡淡。

虞朝阳偷了乌邦族的家后,也没有离太远,就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歇了下来。

大获全胜,营地里安排了晚上的篝火宴会,所有人随便吃喝。

他安顿好所有事,就早早找了个高坡躺了下来,躲了会儿懒。

这片草原上的月不像朝歌城,那么遥远温柔。

也不太像大漠,大漠里就算是月也是肃杀的。

草原上的月不半遮半掩,它毫不掩饰自己庞大的身体,扭扭捏捏近的跟人伸手就可以碰到一样。

虞朝阳喜欢这样的月。

近得可以捞到的月。

身下是草坡上柔软的短草,身上是明亮耀眼的月亮。

他叼着狗尾巴草,双臂交叉枕在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夜空。

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

“虞小将军怎么不去营地里凑热闹?”身后的人笑问。

虞朝阳头也没回。

“太闹了,不去。”

来人失笑,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毕竟虞朝阳一看就是喜欢凑热闹的。

“不喜欢热闹?”他走了过去,也学着虞朝阳的样子躺了下来。

虞朝阳撇了自家副手一眼。

他自己没什么规矩,连带着副手也没规矩,就这么大喇喇在他身边摊着。

“喜欢,怎么不喜欢。”虞朝阳敷衍道。

副手“哼”了一声,示意自己不信。

“小将军,你干嘛要参军?”他问。

好好一个大少爷,一个金尊玉贵的皇亲国戚,偏偏来边关挣命。

是觉得沙漠的风沙好喝,还是干巴巴的窝头好吃。

虞朝阳凉凉道:“你好奇很久了吧。”

副手:“当然,咱军里的谁不好奇。”

虞朝阳沉吟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因为喜欢。”

副手挑眉,喜欢打仗?

“不是。”虞朝阳跟知道副手在想什么一样,他平静地说,“是喜欢朝歌。”

因为喜欢,才不忍心朝歌城百姓脸上出现忧虑,更不希望他们因为生存东奔西走。

他喜欢朝歌城烟火气的大街小巷,每日骑着马闲逛,那些小民小贩都敢对着他调侃,问他什么时候娶媳妇,好好管管不着调的自己。

他也喜欢那些对着他红脸的姑娘,他也不准备娶妻纳妾,可还是认为这些漂亮活泼的姑娘脸上是害羞的红晕,不是苍白憔悴可真好。

每日悠悠闲闲,从清晨到傍晚,从春夏到秋冬,他就这么看着朝歌城,越看越喜欢,喜欢一点一滴漾开,把他漾到了边关。

这边的副手嘴唇开合,似乎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

“那、那你挺……”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虞朝阳笑了:“后来从朝歌到这儿,发现这里也挺好。”

这里的一切都粗犷,狂风雕出来的石头,肆意摔打的沙砾,又或者远处篝火那里的笑闹,他都喜欢。

虞朝阳没有太大的志向,没有特别悲伤的情绪。

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两人沉默了下来,听着耳边轻轻的风,远处篝火悠悠的歌声。

“啊……郎君啊……”

“莫回头……”

“爷娘在后泪流……”

歌声粗犷沙哑,用着胸腔里的力,混着血和汗,在草原回荡。

虞朝阳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个梦。

梦里很平淡,是大漠炎炎的烈日,是草原洁白无瑕的明月,是江南绵软的米酒,是朝歌纵马嬉笑的风流。

平淡过后是悲伤。

爷娘流泪送别十六岁的孩儿上战场,他们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懂什么保家卫国,也不知道什么是肝胆忠烈,在看到送来的最后遗物时撕心裂肺。

新妇依栏眺望,把思念和牵挂随着飞鸟送到边关,飞鸟和清风都在说:我想你。

孩子看不到父亲,整日整夜的在草亭里扎风筝,风筝飞了,带走了一个孩子濡慕的心。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

一双大手拍着他后脑勺,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冲他大笑。

“臭小子!还不快去练武!”

转头,他看到优雅清丽的女子,掩袖笑看着他们打闹。

这是他对父母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一。

梦里的悲伤丝丝缕缕,牵着他,引着他,送他上了战场。

有喜,有悲,有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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