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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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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经正常替换!读者宝宝们可以看啦~已长记性,不会再手抖了呜呜呜呜呜呜~

“什么人?!”鉴心深深凝眉,眉头拧成“川”字,身上传来的虚弱感支撑不起他做这些动作,可仍旧硬撑着看向来人,语气带着不善。

小七自报家门,到底是害怕一动不动,泪先落下来,脖子掐着难以出声,“是……是我家主子救下你的,我是主子……派来……照顾你的……”

鉴心看着他的泪滚落,心里丝毫不起波澜,看了看他手上的帕子,这才卸了手上的劲儿,一手搭额躺倒在榻上。

“公子……你怎么样?”小七看着鉴心头上爬满了汗珠,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这才慌慌张张丢下帕子去喊医倌。

“别去!”鉴心叫住他,任由脸颊上的汗砸落在被子上,“无碍。”他知道这是那畜生给他下的毒,是毒性发作的样子,他清楚的很。

小七闻言顿住步子,只好拾起帕子沾了水递给他,眼神在他身上打转,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擦,擦擦会……会好些……”

鉴心一手搭额,一手接下帕子,音色带着倦意,“多谢。”

傅司礼听闻禀告赶来,一边吩咐厨房温着饭食,一边派小染去给阿诃传信,阿诃到的很快,小七刚端上热粥阿诃就已经到了,身披白月斗篷的他转手就接下小七手上的热粥,坐到了榻边。

“鉴心……”

鉴心看向来人立马想掀开被子行礼,半路被阿诃摁住了,“不必行礼。”

傅司礼知道两人许久未见,有许多的话需要说清楚,于是拽着小七和小染出了房间,此时的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鉴心垂头行礼,“见过少将军!”

阿诃神色很淡,仅是轻轻点了下头,汤匙舀出热粥递与鉴心嘴边,“受苦了。”

阿诃将如今的处境一一告知鉴心,并叮嘱他在世子府好生养伤。

傅司礼带着小染一同回了邕宁城,鉴心由此交给了小七照顾,临走之际叮嘱小七要带着鉴心出去转转,不能老在房间里闷着,一日三餐要仔细盯着他吃完,尤其是药。

鉴心安心待在了世子府别苑,因身份特殊的原因世子府别苑从不让下人进出,只许小七进,因此别苑格外的安静。

小七端着饭食进来的时候只听见“嗖嗖”的声音,引颈一瞧,鉴心正执剑练身手,他穿着一身黑衣,黑布条缠着劲瘦的腰,手上的那把剑被他练成残影,风吹来的时候打落花瓣,随风起舞,鉴心似是察觉到有人过来,利落的收了剑身入了鞘,眉眼一收落在小七身上,自眉骨到耳的那道疤更显着他的凶劲。

“哥……”小七有些怵他,讪讪的打了个招呼。

鉴心收了目光,微微点了下脑袋。

小七将饭食摆在院中的桌上,有养胃的糖心粥,脑子一转有了想法,伸手就掏出袖间的纸包,四周一瞧鉴心还没来,这才拆开。

鉴心在他身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底藏匿着杀意,一手早已握上了短刃,声音不大不小的出来,“做什么?”

小七一个紧张,手下控制不住地一抖,□□末从碗边洒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从袖子里掏东西的时候吧。”说这话时,已经将手里的短刃握在手里了,瞧着小七的脖颈白皙,是个下手的好去处,看在他这几日辛苦照顾自己的份儿上,一刀解决,尸首完好,几秒就见了阎王也算是他的福气。

小七颇有几分下毒被抓包的意味,他立马举双手投降,“我可没想下毒,就是……就是这个药太苦,我怕你不喝,所以就……”怕鉴心不信,小七捞起汤勺喝了几口,表示自证。

阿诃哥哥就是不爱喝这个苦药。

你看我真没下毒。

鉴心不动声色的收起短刃,瞟了他一眼。

有点意思,不打自招。

鉴心落座,明明他才是客人,反倒显得小七有点拘束,还让小七怵着给他递筷子,不知是不是嫌弃小七用过汤勺,因此喝粥的时候没用它,端碗喝了一口,随即就拧了下眉。

小七瞧的仔细,心不知不觉就提了起来,试探道,“是不是太苦了?”

鉴心眉头蹙的更紧,对上小七的眼,怀疑,“甜的?”

“嗯,我专门熬的,多放了些糖,应该不算太苦的……要……”要不要再来一碗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鉴心放下碗,“不爱喝甜的。”

小七瞬间觉得挫败,用心用错了地方,两只眼滴溜溜的不知看向哪,鉴心却品出几分委屈意味,他叹了口气,端碗一饮而尽,“不算难以下咽。”

一碗见了底,小七咧嘴笑了起来,“那我下次不放糖!”

“多大了。”鉴心在问他。

“十六了。”

果真小,怪不得眼底泛着清澈,到底也是没见过世间毒恶,被世子保护的太好。

夜深之际,一袭黑衣落在响月殿,阿诃耳力极好,横眉道,“是谁?”

“少将军,是我。”

阿诃穿过屏风,看见鉴心单膝跪地行礼。

“鉴心,伤如何了?”

“回少将军,已无大碍。”鉴心顿了几秒,开口提醒道,“少将军,是否该回国了。”

现在回国正是好时机,如今已借世子傅司礼之手将北国旧部打通,南国各司关卡也有了线人,可属一路畅通,护将一职也足以度过南国边境,可他想不通为何少将军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阿诃不答,是的,他该回去了。

他有家仇要复,况且北国子民还在等他回去。

家国未定,身份未落,一朝一夕的感情再牢固也不长久,终是累赘。

鉴心不知道少将军在犹豫什么。

“三日后晚上出发。”

三日后傅司礼就回来了,也许还可以将一切解释清楚。

“是,少将军!”

两日在世子府别苑过的飞快。

鉴心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早便起来在桌边读书,看到窗外的身形站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敲开了鉴心的房门。

“哥……起了么,小七进来了?”

“进。”

入眼的他衣裳穿的板正,长发如墨染扣着发束扣,眉目周正,正坐在桌前看书,小七紧着步子走来可到底还是怵他,“医倌说了,你要静养不能劳心的。”

鉴心眼波未转,一举一动却和少将军如出一辙,轻轻应了声,“无碍。”

小七忧心,一边应着世子的嘱托,一边又得看着鉴心,说了鉴心也不会改,左右为难,只好在一旁寻着椅子坐下,无了趣,发了会呆就开始打起了瞌睡,点头如小鸡啄米,最后一头砸到了桌角,小七揉了揉眉头起来,这时鉴心忍不住出声了,“若是真困可回房睡,不必看我。”

小七低头喃喃道,“世子说了,让我看好你。”

鉴心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被迫放下书卷,瞧着他那副可怜样子,“你家世子还让你做什么?”

小七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出来,“让我盯着你仔细喝药,用膳,也要出去逛逛不能老憋在房间里。”

鉴心起身从一旁拿出披风,接着戴上那半张面具,踏出门槛的时候瞧见小七还在发呆,一把揪着他的衣襟带走。

“哥,去哪?”小七还在晕乎。

“逛街。”

等两人真切的踏在街上,小七还有几分恍惚,不过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由此,小七也开心起来,街上热络,街头巷尾摆满了小吃和小摆件,小七一会跑这边,一会跑另一边。

“哥,你快来——”

鉴心过去时,他手里还拽着一张肉饼,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凤凰纸鸢,火红一片,听见他道,“哥,这个好看还是那个狐狸面具好看?”

鉴心冷漠不答,就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小七身旁,小七热情不减,掏出银两将凤凰纸鸢买下,又扯着他的披风往街市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是热闹,人挤人的街道,鉴心很不适应。

也罢,就最后一日陪他胡闹。

第三日晚,已到了约定好的时辰,阿诃裹着黑披风从宫内隐身飞来,可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心,傅司礼没有回来,他只是落在一处檐顶遥遥望着世子府的方向。

自他拼死逃出北国被傅司礼救下之后,是起过利用他的心思,可见过傅司礼的真心之后便没了利用之心,隐姓埋名的爱,终是见不得阳光,此时的阿诃想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让世间万物见证他们两人的情谊。

自己不是累赘,不需要傅司礼的保护。

也证明自己当初对傅司礼说过的话,“我有的,自然少不了你的。”

阿诃背负的太多。

此时他的身份对于傅司礼来说是一把刀,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的命,阿诃也想保护好他。

“少将军,该走了。”

如今利用护将的身份走出南国不成问题,北国旧部早已联系,只等着他回去。

阿诃收回眼神,末了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鉴心,“交给傅司礼。”

鉴心垂头应了,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的傅司礼并不知晓此事,因为王爷病了。

院中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傅司礼开门瞧见这一幕时拧紧了眉头,轻轻关好房门之后,呵斥道,“都跪着做什么,又不是奔丧!赶紧滚!”一听这话,院中伺候的下人撤的飞快。

夜色浓重,小染替世子关好房门之后也回了房,四处寂静,一到夜色深重之际,傅司礼总是格外的想他,不知为何今日的心总是觉得慌乱,睡不下,几次翻身之后起身,燃了灯抽出纸来开始给他写信。

沾了墨开始下笔。

“院中的芍药花开了,不知不觉间已经一年,时间总是在我不经意间走得飞快,每当注意到它时又走的很慢,譬如今晚。”

“今晚不知缘故总是特别想你。”

“许是很久没见你了吧,本打算月末开始出兵的,可眼下我爹生了病,身体也直线下降,醒的时候格外的少,一见到我就开始哭,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我的心里总是不安生。”

“阿诃,如果我说,再等我些时日可好?我很怕我爹出事。”

“你要等我,过些日子回去了亲自与你解释。”

“阿诃亲启。”

收了笔,傅司礼将信收起,再次放进一个红木盒里。

这时候天空忽地闪过几道光线,接着就是一阵响雷,不久就开始落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水珠开始跳舞,仿佛要翻了天地。

这不是好兆头。

傅司礼想。

关小饶直冲门而来,“世子!世子——”

“何事?”傅司礼的右眼皮直跳。

关小饶脸色极乱,抓着傅司礼的手都开始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世子,王爷……王爷……他病发了!”

傅司礼连披风都懒得穿直接穿过游廊,跑着入了王爷的房间,下人们跪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出,小染端着瓷盆,王爷捂着胸口偏头就吐出几口血来,两眼一翻,就又昏了过去。

“去叫人来!”

傅司礼见屋子里难以下脚,更是将其他下人都赶走了,拿出帕子擦去王爷嘴角的血,这些日子王爷身体急速下降,脸上的骨头都显现了出来,眼窝深深陷了进去,连他自己都无法保持镇定。

小染见世子这般模样也忍不住安慰,“世子,王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好的。”

傅司礼苦笑,“嗯,小染你去打盆热水来吧。”

小染劝不动世子,无奈,只好端着瓷盆下去了。

医倌冒雨赶来,房间里沉闷的令人无法呼吸。

“王爷怕是……怕是挺不过了……”医倌跪伏在地上回话,额头冒了一层的汗,恐害怕面前之人将他拉去一同陪葬。

如今这脉象,跳动薄弱,实则内里虚空,这几日不过是靠着名贵药材吊着命仙气儿,若不是如此早该去了。

傅司礼面色沉着,心仿若漏了一拍,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即薅起医倌的衣襟,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在给本世子说一遍?!”

“世子……王爷怕是……”

“闭嘴!”傅司礼连后面的话都没胆量听完,一把松开了他,晃荡着身体兀自转了几圈,身旁的关小饶想去扶他也被他一把推开了,音量都弱了几分,“去治,去给给本世子治好!”

医倌无助的跪倒在地上。

“世子……”

塌上的王爷似是被惊扰,微微睁开了眼,手指都没了力气扬起来,音色弱的听不见,“礼儿……”

小染早已泪流满面,看见这副场面又是一喜,用袖子携了泪,“世子世子!王爷醒了!”

傅司礼慌忙过去伏在榻边,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爹,礼儿在,礼儿在……”

榻上的王爷嘴间蠕动就是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傅司礼贴近耳边,“保护好自己……”

声音停了,傅司礼抬眼去看,王爷的手传来一股力带着他往下拽,他心一停,王爷已经阖眼去了。

医倌和小染慌忙跪地,大气也不敢出,反倒是小染哭的泣不成声。

“爹……”傅司礼起身之际还险些站不稳,眼前之景令他无法接受。

“爹,你刚说什么礼儿没听清……”傅司礼眼眶泛红,最后无力的跪在地上,挥手之间将下人们都清了出去。

谁也不知这一夜傅司礼在王爷房中做什么,第二日就开始着手丧礼事宜。

下人们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傅司礼恢复了以前漫不经心的模样,着手打理各项事宜。

傅司礼这三月很少出王府,王上听闻此事也准了假。

小七也从国都渚阳赶了回来,瞧见王府挂着丧幡,心里也难过了几分,“礼哥哥……”

“回来了?阿诃怎么没一起?”

小七像是犯了错,垂头道出事实,“阿诃哥哥走了。”

“走了?去哪了?”傅司礼手下动作不停,在整理王爷生前最爱的书房,脚下还堆叠了好些书卷,并归类放置。

“不知道去了哪,哪也找不到阿诃哥哥,王上也派了人……”

傅司礼心里有了答案,闻言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是夜。

傅司礼拎着酒罐去了王爷的墓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兀自灌了一杯酒。

半晌连声音都哑了。

“爹,我替阿诃喝一杯……”

入了夏天气已经泛热了,可傅司礼整颗心都是凉的,他融进这浓重的夜色里,不置一语,连身影都觉得凄凉。

“阿诃走了,怪我……”傅司礼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心口泛着密密的疼,“是我没来得及说明白……”

夜很重,之前两人相处的点滴瞬间就蚕食他的脑袋,像是要将他吸进去,他颓然的坐在地上。

顷刻间,仿若这世间仅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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