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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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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余香这几日过的不算好。

之前那贱丫头带来的一场惊吓让她好几日没能缓过来,好不容易等到丁有钧回来,却上来就质问她为何没把人留住。

她心里更恨那贱人。

眼看那贱丫头没再找来,她笃信是王夫人将人给收拾了,因而即便与丁有钧争执了两句,她心里也是痛快的。

此后她不再关注那些事,一心想着将丁有钧伺候好,早日由妾变妻。

丁有钧这次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晒黑不少,柳余香便一大早出门割了两斤肉买了一只鸡,盘算着烧一碗红烧肉再炖只鸡,好好给他补补。

这会儿鸡已经炖上,她正给板栗剥皮,到时候放进红烧肉里,吃起来甜滋滋软绵绵的,特别有味儿。

嘴里不由自主唱起当初学的曲儿:

“一更里呀月影儿照花台,小奴家呀心中好伤怀……那嫖.客们呀个个都把良心坏,说什么天长地久永相爱……二更里呀秋风儿阵阵寒,想起了那负心人泪潸然,他曾……”

“啪啪啪。”

只有她一人的院子里忽然响起巴掌声,随即是一道稚嫩的少女轻笑声,“看来柳大嫂这是对当初在槐花巷子那暗娼门里的日子念念不忘,不如我再送你回去如何?”

“咕咚。”

柳余香手里的板栗掉进盆里,发出一声轻响,她整个人似是见了鬼般僵住,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少女。

……

丁有钧回县衙交差后,见时间不早,想起早上出门前柳氏特意叮嘱他回家吃午饭,便谢绝兄弟们的邀请。

刚走进槐花巷子,便见不少人围在家门口指指点点。

他下意识皱眉,对柳氏一如既往爱和那些妇人们碎嘴的做派反感不已,脚步停下,正打算回转,有一人转头看见他忙道:“哎哟丁大人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柳氏吧,她竟然被人在青天白日下割了舌头,变成哑巴啦!”

丁有钧脸色一变,快步走进院子,只见廊下木盆里的水猩红,水里飘着几颗剥了皮的板栗,水底若隐若现的躺着一块肉,凑近了看发现是舌头。

与柳氏相熟的几个妇人白着脸凑在边上,想看不敢看,一个忙对他道:“丁大人,柳氏在房里,李大嫂正陪着她看大夫。”

说着一脸不忍,“不知是谁做下这等歹毒的事,你可一定要抓住凶手给她报仇!”

其他人纷纷应和,“是啊,不知道是柳氏的仇人还是有人本就心思歹毒,前者倒罢了,要是后者咱们可都危险。”

“可不是……”

丁有钧走进卧房,隔壁李大嫂正一身汗的收回手,大夫将一些白布和装药膏的瓶瓶罐罐往药箱里收。

柳氏神情痛苦地躺在床上,脸上衣襟上枕头上到处都是血,下半张脸被整个包了起来。

李大嫂抬眼看见丁有钧,忙道:“哟,丁大人回来了,大夫说柳氏没事了,只是往后……”说着同情的看了眼柳氏。

丁有钧向她道谢,“劳烦您帮忙。”

“嗨,邻里邻居的别客气。”

柳氏已经爬起来,流着眼泪朝他伸出手。

丁有钧走过去,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眼神惊恐又充满恨意,丁有钧安抚道:“好了你别激动,先把伤养好再说。”

大夫这时道:“她这三日不能拆掉脸上的布,也不能吃东西饮水,虽肯定会饿,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他言语里有些可惜,“其实《奇症汇》中记载了一种接舌头的方法,将断舌趁热时对接上,把鸡蛋壳轻轻敲碎,去掉外面的硬壳,将鸡蛋壳内的薄膜套在对接的舌头上,再敷上洪宝丹。”

他只看过,从未亲自实施过,听说有人断了舌头还跃跃欲试。

柳氏激动地看向他,但大夫摇摇头,“你那舌头是用匕首割断,而且直接扔到水里,便是杜绝再次接好的可能。”

可见凶手对她恨意颇深。

大夫又道:“还有《清裨类钞》中记载可用狗舌接人舌,但此种方法我从未见人施展过,因而也只是听闻。”

柳氏神情凄惨,整个人都很颓败。

丁有钧送走大夫,李大嫂道:“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咱们两家就挨着,我连丁点声音都没听见,还是柳氏满嘴血跑出来我们才知道。”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那场面可差点吓死人!”

柳氏在床上拼命比划,但两个人都看得一脸莫名。

李大嫂唏嘘道:“说不了话,你要是识字也能写出来,可惜了。”

“你会写字吗?”

“不会呀,那真是可惜了。”

柳氏骤然想起舌头被割掉之前,那魔鬼一般的少女微笑着这样问她。

然后她再次动弹不得,任由那人捏开她的嘴巴,用筷子夹出舌头,在她惊恐之极的祈求中面不改色地割掉她的舌头。

她痛苦至极,那人却扔垃圾一般扔掉她的断舌,淡淡道:“人这一生会做出千百种选择,有的选择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有的选择会产生让人意料不到的后果。”

她说:“我姨母从未见过你,更遑论伤害过你,但你挺着自己的小肚鸡肠,为着些莫名的嫉妒就做出那般恶毒的事,若不是我赶去及时,我姨母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微笑,笑容里却无半点笑意,“而你不仅没有丝毫悔过之心,竟然又去找王氏告密,又差点害了两条人命。”

“如你这般又蠢又毒的还真不多见,上一个我要了她的两条腿,你么,既然这般喜欢多嘴多舌,我便让你从此有口不能言。”

少女神色愉悦,说出的话却叫她毛骨悚然。

“你不是嫉妒么,往后没了嘴,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丁有钧和其他女子恩恩爱爱,与其他女子生儿育女白头到老。你那时肯定会心碎会愤恨,会想质问他‘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我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可惜呀,你再也说不出来了。”

“往后你所有的痛苦、不甘、嫉妒、委屈、难过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被人伤害被人误解被人辱骂,你连嘴都还不了更别想告状,你只能忍着。”

“忍着忍着,丁有钧成亲生子你人老珠黄,忍着忍着,丁有钧儿孙满堂你遭人嫌弃,你日日看着丁有钧和其他人恩爱,你椎心泣血可只能往肚子里咽,你还离不开他,于是你伺候了丁有钧还得伺候他的妻子儿子孙子,等你七老八十被丁有钧的妻子打发去守大门儿的时候忍不住想,我真是后悔,我年轻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做!”

“可惜呀,你不会写字,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李大嫂,这几日我衙门里事务繁忙,还劳烦您帮我照看几日。”

“行,我知道了。”

两人的交谈声让她回神,瞬间惊疑不定,她伤得如此重他竟然还要去衙门?她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就不值得他照顾几天?

少女的那些话好似魔咒一般在她的脑海里翻腾,所以她真的有可能落到那样的下场?

她想起不久前曾听说有个老秀才的女儿看上了他,只是对方要求他当上门女婿才拒绝,若不然,他就要娶妻了?

一种无法言说的惶恐和不安将她笼罩,她下意识抱紧他的手臂,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有一阵剧痛,她的眼泪瞬间汹涌,呜呜的哭着看向他,祈求他留下来。

可就如那魔女所说,她说不出话,她不认字,所以在纠缠片刻后,她清楚的看见男人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他扒开她的手对李大嫂道:“您照看她一会儿,我去搜集证据看能不能抓到人。”

“好好,你赶紧去。”

柳氏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颓然落泪,李大嫂见此劝慰,“虽说没了舌头是难受,可你还活着不是吗,幸好那人只是割了你的舌头。”

语气庆幸。

但柳氏恐惧不已,那个魔女不是放她性命,而是要让她受一辈子的折磨!

此时南若和黄金飞一人赶着一辆车来到城门口。

她做样貌普通的少年装扮,乔氏躺在马车里,已经变成被病痛折磨的苍老男人,鸡皮鹤发,奄奄一息。

小胖墩儿成了个女娃娃,头上扎着两个啾啾,身上穿着碎花棉袄和小裙子,包子脸一动一动,不时流出点口水。

他们一家三口是看了病准备回家的。

前面的骡车上,南花儿抱着‘妹妹’石头,跟着大哥走亲戚。

城门口的检查果然严格许多,过往车辆都要掀开检查,更让南若没想到的是,竟然在一旁置了两张桌子,后面坐着两位大夫,但凡有病象的都要让他们把过脉后才能放行。

黄金飞也看见了,忍不住回头望,南若不动声色的示意他先出城。

她看着骡车被放行时松了口气。

等到他们的马车接受检查时,一名衙役在她和小胖墩儿身上扫了几眼,尤其看小胖墩儿更久,但瞧他是个女娃娃便移开目光,又去掀开车帘,顿时一股不算好闻的气味传来。

他捂住口鼻问:“里面怎么回事?”

南若哀伤道:“我爹重病,大夫说病情严重,他便死也不肯治了,说要留着银子给我和妹妹,让我拉他回家,到时候好……入土为安。”

竟是快死的人,衙役觉得晦气,下意识退后一步赶人道:“赶紧走赶紧走。”

南若诚惶诚恐,“是是。”

马车从两位大夫的桌子前驶过,加速的过程中车帘被掀开又落下,好在顺利出城。走了一段后两辆车同时加速,睢县逐渐被甩在后面。

城门口,一位大夫一脸疑惑的往外张望,楚立正好来给几位帮忙的兄弟送饭,见此上去问道:“大夫,怎么了?”

大夫犹疑不定道:“方才过了辆马车,听那赶车的少年说他爹已病入膏肓,但我方才闻着那味儿,倒不像是快要死了的人的味儿,反而像是……血腥蹦的味道。”

楚立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外大夫道:“嗨,就是一种植物,也叫腥臭卫矛,有时候咱们采药会遇到,那个味儿就和死人味儿一样,但还夹杂着鱼腥味儿,别提多难闻。”

楚立皱眉,问前一个大夫,“所以您觉得方才那味儿不像是死人味儿?”

“不像,不是说那孩子的爹还没死么,谁家没死的人会发出如此浓郁的尸臭味儿?而且我总觉得那味儿里还有些金疮药的味道。”

另一位大夫道:“哟,你鼻子挺灵啊!”

“呵呵,当初我师傅就是看我这鼻子才带我入行的。”

“是吗,我是因为……”

两位大夫已经聊起来,楚立叫上几个兄弟,“走,咱们捞的大鱼不定已经跑了,赶紧追!”顺手抓住一位大夫扔上马。

其他人忙扔下碗骑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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