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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016年11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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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班里的,都知道钟秀秀对苏绽和沈迟的意义很不一样。

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发现他们在谈恋爱的人。

钟秀秀教语文,最愁的是崽子们的作文。

阅卷一上午,看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历览了无数名人伟者。苏东坡爱上了苏小妹,李鸿章宁死不屈,司马光遭受数次宫刑。

钟秀秀御笔亲批,“篡改历史!”

沈迟的字总是引人瞩目,钟秀秀看到他作文的时候一口气终于沉下来了。

“历史的厚重永远不会消失,命运的齿轮会牵引我们前行,步履不停的岁月里,总会露出一缕微光。”

钟秀秀头一回见到有人给议论文写跋——“如同我辗转的十七年岁月里,也终于遇见了那么一个人。”

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

教室里的两个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小秘密已经被沈迟泄了题。苏绽满意地捋了捋手里的英语卷子,越看越觉得自己牛逼。

“能上一百。”他暗戳戳地捅了沈迟一下,“放学请你吃饭。”

期中考试结束,他们迎来了一整晚没有老师占课的晚自习,班里静悄悄的,最大的响声是翻试卷对答案的声音。

刚考完试,其中可能还夹杂了几个看小说的。

无所谓,钟秀秀作文都批不完了,肯定过不来。

沈迟一如既往地忙着刷题,考完的卷子都被他收在了文件夹里,自从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他们应有的价值。

没办法,学霸没有几道不会的题。

沈迟半天都说话,苏绽耐不住性子,写了一张小纸条推过去。

“放学请你吃饭!”

沈迟刷刷两笔,“不去。”

“为什么?”苏绽爱画画,写完还在下面画了一个满脸问号的小人脸,形象生动惟妙惟肖。

这张纸条没有在沈迟面前展现自我的命,大概是苏绽刚一收笔,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就从他的头顶上方探了下来,准确无误的捏住那张纸的边缘,然后从苏绽手里抽了出来。

耳边依稀传来齐思昂低低的示警声:“钟秀秀来了!”

苏绽心想你早干什么去了,他怂,在纸条离手的那个瞬间就推开凳子站了起来,把头埋得低低地装鹌鹑。

一个巴掌拍不响,沈迟也跟着站起来了。

钟秀秀展开小纸条看了看,自动无视苏绽的问号小人,见他们的对话没什么大问题才算放了心。

当班主任的,觑到这种不对的苗头必然要找个由头发作一下,幸亏苏绽写了这张小纸条。钟秀秀手握证据,手指在空中顺势一滑,连接起苏绽和沈迟两个人,直截了当地替他们安排好了放学后的去路。

“放学来我办公室,你们俩一起。”

沈迟捧着题在看,似乎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苏绽怂得要命,一点儿反应都没敢给。

两个人现在被罚站,预计要站足足四节晚自习,苏绽那个少爷身子受不了累,到第二节的时候就已经站不住了。晚三的上课铃响,他被沈迟从凳子上拎起来,尝试将一条腿跪在凳子上,然后在沈迟冷淡的目光下乖乖站直了。

少爷越想越觉得不服气,但沈迟的气压太强,迫于威势,最后也只能抽出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狠狠记了一账。

九点四十,苏绽托着两条残腿亦步亦趋地跟上沈迟的步伐。

语文组离得不远,拐过理科班的楼梯口再转个弯就到了,这个点儿,除了班主任基本都下班了。苏绽和沈迟敲门喊“报告”的时候刚好碰上教学处的陈主任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来要成绩的。

“陈主任我考得怎么样?”苏绽看人心情不错,插科打诨地问。

陈主任没理他,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看来这次期中联考取得了十分可观的成绩。

伸手一指,“问秀秀去。”

苏绽嘴碎,还想再跟人唠一会儿,被沈迟扭着胳膊拖进了办公室。

如他们所料,办公室其他的老师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个孤独的秀秀,办公电脑开着,像是在分析成绩。

十六七的小孩儿心大,苏绽从小娇生惯养,心比别人还要大一倍,转眼就把自己站了一晚上的事儿给忘了,蹿到钟秀秀旁边问:“秀秀,我考得怎么样呀!”

钟秀秀听声识人,不回头就知道是他们两个来了,鼠标顺势在成绩单上点了一行,标成高亮。

年级47,标的是苏绽那一行,沈迟不用,人家还是第一。

“还行。”钟秀秀指给苏绽看,“主要是英语有进步,刚才陈主任还夸你了。”

苏绽是艺术生里的尖子生,手里的国奖一大堆,大概率可以让一中的光荣榜上再添一人。曾经帮陈主任的小儿子画过一次黑板报的缘故,老陈对他还算关照。

苏绽扒着钟秀秀的椅子与看自己的成绩,每看一个都眉开眼笑,最后甚至摇着钟秀秀的椅子说:“啊啊我的地理是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就意味着比沈迟的分数还要高,苏绽聪明脑子活,地理出色很正常。

不上课不学习还能到这个名次,只能说他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

钟秀秀看了一动一静的两个人一眼,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背“三爱两人一终身”的时候觉不出什么来,真走上这个岗位,才会发现学生堆儿里的确有“聪明”和“笨”之分,人生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慢了一步。

眼前这两个无疑都是那拨聪明的,只是苏绽更有灵气。

眼看着孩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钟秀秀敲了敲桌子,看沈迟一眼,又转回来对苏绽说:“还记得你们是为什么来的吗?”

沈迟早有预料,暗地里拉了苏绽的袖子一把,后者倏地站直了。

很乖巧地点点头:“记得,我们上课违反纪律了。”

钟秀秀懒得多说,从抽屉里将自己没收的小纸条拿出来,越看问号小人越觉得心烦,干脆沿着边缘撕下来,扔回给苏绽让他自己拿着。

苏绽手忙脚乱地接住,捏在手里不敢乱动。

钟秀秀点着那张纸条问他俩:“打算去哪儿吃?”

“没。”苏绽摇头,一指沈迟,告状似地说,“他又不跟我去。”

沈迟:“……”

钟秀秀都被这话气笑了,想起沈迟作文里那个模糊不明的句子,她的表情又严肃了一点,指着沈迟问:“人家不愿意,你还要硬绑着去么。”

苏绽眨了眨眼睛。

这一年他十七岁,生活阅历不足,没能听懂钟秀秀的话。

不然的话……没有这个不然。

苏绽很不服,考了个好成绩也不觉得怂了,不高兴地撇撇嘴,告状的时候终于叫了“老师”。

“老师,他就是爱装高冷,平时都不跟我玩儿。”

沈迟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却在听到苏绽这么说的时候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苏绽一眼。

苏绽被他动得缩了缩脖子,拽着不说话了。

钟秀秀听着苏绽一句接一句的话,自己也忘了两个孩子上课传纸条的既定事实,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迟是这个学期才转到一中的,学籍调动之前钟秀秀就做过背调了,原来在县里的中学读书,成绩很好,就是家里缺钱。

父亲是建筑工人,母亲智力残疾,家里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妹妹。

这一年沈国耀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带着一家人进城务工,将沈迟转到了一中。

也就是他成绩好,否则一中不会收。

钟秀秀第一年正经当老师,但之前也遇到过别的学生,像沈迟这样的孩子,心理大多会有点问题。

用齐思昂的话说:学霸往班里一站,教室里都能冷个好几度。

钟秀秀抬头看了一眼沈迟,觉得是够冷的。

人心向背尚有不足,像沈迟这样的人,或许真的需要有人来拉他一把。

钟秀秀问沈迟:“你为什么不跟他去?”

“成绩还没出。”沈迟说。

那就是想去的。

钟秀秀笑了笑,朝着两人一摆手,“去,想吃什么吃什么,回来我报销。”

苏绽刚想摇头认错说自己再也不敢了,反应过来钟秀秀在说什么,讶然地张开了嘴。

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啊?”

不只他,就连沈迟也满是不解地盯着钟秀秀,心里大概已经编排了一出放虎归山的大戏。

“大小伙子了,玩吧。”钟秀秀拍了他们一人一下,大大方方的,“十二点之前给我滚回家,我找家长查岗。”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意识到钟秀秀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两个找不到路的少年遇见了一位愿意给他们自由的老师。

十一月的椿城很冷了,到了晚上掀起一阵寒风,走在路上的时候直往脖子里灌。

苏绽和沈迟都没穿外套,一个是耍酷,另一个不好说。

这天没什么作业,他们难得可以放松一些,但天不遂人愿,校门口唯一的一家麻辣烫也关门了。

“压榨不了钟秀秀了,干点什么好啊?”苏绽两手抄在口袋里,牙齿磨着校服的拉链,忽然冲沈迟笑了笑。

那是沈迟听过的最中二的一句话了。

苏绽说:“沈迟,我们追着风跑吧。”

v前随榜,明天休息一下嘿嘿

第21章 2016年11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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