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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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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淙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狗皇帝的财力。

宠冠六宫,大抵不是一句空谈。

本朝坤宁空悬,贵妃之上,也未立过皇贵妃,按理遵照旧制,贵妃娘娘顶多只能办上一场生辰宴,算不得千秋的。

皇帝偏不。

金口玉言,把沈贵妃的生辰破格抬籍到千秋规制,整个皇宫便为此忙碌起来。

日前朝会上皇帝甚至厉斥提议荣办大选的朝臣,原话大致意思是说:

皇帝如今心系百姓,宵旰忧勤,想的全是筹办防汛治水的事宜。如今大小金川蠢蠢欲动,改土归流司制需要稳定,为避免国库空虚,皇帝一力主张开源节流。

何至广纳选秀,寅吃卯粮,财尽民穷,是何居心?

于是和沈相政见相左,一力挣谏皇帝选秀的文渊候派在朝会上狠狠吃了瓜落。

皇帝这事也办的高高挂起,一面是拒绝选秀一力压制文渊林党,一面是加紧操办沈相之女沈贵妃的千秋贺辰。

一时间朝野噤声。

柴女夺彩,朝臣们翘首以盼其分割荣宠的期待也淡然了,看起来宠妃沈琅权势滔天,不知又使了什么媚术,将少年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参沈煜的折子也少了,政治游戏的天平似乎正在一面倒。

……

……

顾涟是第一次踏进储秀宫。

按照常例,皇帝赏赐给妃子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是由随侍太监们一应传下。

太监们执了理,到妃嫔面前讨个彩,转而内心省得,自会到皇帝面前替那些上道的妃嫔讨一两句甜嘴,期待能被常翻侍寝的绿头牌。

顾涟内心苦笑,自己这是当着御前侍卫的职,干上随侍太监的活了。

储秀宫内黄玉砌砖,鸟语花香,桃红柳绿。

“瑾瑜,瑾瑜,你怎么能耍赖呢?”

“五子棋执黑子先行就是绝对会赢的啊!”

“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我不和你玩了!”

古代没有什么降温手段,春暖微热,林淙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宫服喘不过气来,此时是屏退了侍奉的太监们,和几个宫女在庭院内山水旁的亭台间嬉水下棋。

皇帝只随口说了句怕循规蹈矩给这宫女学闷学傻了,便派顾涟寻了些有趣的史料和民间话本传奇送来。

内庭公案前,皇帝批着奏折,末了还淡淡补上一句:

朕只是瞧她尽学些野史,乡野粗鄙,上不了正席。

顾涟闷笑,听话听音。

她上了心,办事稳妥,特地在教习的休沐日来呈礼赐,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样的景象。

以往穿着宫女柴女服装的那个女人,说着不下棋了的那个女人,身着素色的简绣宫服,撩起水袖,露出一截明珠美玉的细嫩手臂,蹲在海棠树下的台池边,气鼓鼓逗弄那些手指间穿行的游鱼。

第一次见她穿宫装。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仪静体闲。

顾涟愣了神,好半天说不出话。

林淙玩了会鱼,见瑾瑜还没来哄气自己,一时风静,指桑骂槐起来:

“锦鲤啊锦鲤,是谁供你们吃穿呀。一个个白白胖胖,养好了就和我作对,小心我把你们都吃掉!”

林淙在这没什么事做,这几天白日就是和安宛如在尚仪局上课。

晚上实在寂寞无聊,没有手机,她攒了好久的月卡利是才买了一副五子棋,这倒好,刚教会瑾瑜,自己就下几把输几把,又开始持续倒霉圣体。

按宫廷里的规矩,她身为答应,要副围棋倒也简单。

可惜皇帝从没来过储秀宫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皇帝仍旧夜夜宿在长春宫里。

深宫幽怨,侍奉的下人都是人精。

见她不得荣宠,且不是天子早年的随行,只当是一时光鲜,态度很快就冷落起来,更别说派宫女去内务府支取一些小玩意了。

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

“娘娘……”瑾瑜忐忑,开口唤她。

林淙一喜,施施然站起身,踩在台池质地清润的石檐边,她俏丽回首,正要接着数落,求瑾瑜让她几盘,却见庭院深深,阳光刺眼,一溜的海棠树下,站了个石柱一般的女人。

动也不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林淙稳色,心想狗皇帝终于想起我了,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

她整色从台檐上借着瑾瑜伸臂搀扶的力走下来,一时披罗裙裾,腰如约素,她莲步轻移,慢慢扭到顾涟跟前,软声行礼:“顾大人。”

怎么样,这礼仪课没白上吧?

顾涟眼底静潭幽水,很快守礼地退了一步,她知节回应:“娘娘。”

手里捧上那几本皇帝让她搜寻来的坊书,忍了又忍,还是淡道:“裙裾湿了。”

长长的宫服,方才曳到了水里,打湿裙角,也粘湿林淙的绣鞋。

娘娘哎呀哎呀说了几句不招待了,礼节什么的立刻就破功,顾涟笑着,在走之前慢悠悠地说:

“娘娘,这是臣为娘娘打发时间寻来的几本趣闻,娘娘无事时可聊慰。”

那厢林淙已经就快要脱了鞋袜在她面前不设防地换起来了,顾涟忖了忖,背过身。

她虽为女官,也不能随意去看女子的裸足。

她又说:“不日便是沈贵妃的千秋,皇上命娘娘赴宴献礼。”

林淙正坐亭台间一个小石凳上换袜子呢,古人的中袜是绸缎做的,打湿了全黏在身上,难受的很。

她没工夫听顾涟在说什么,就见那个人僵直地转过身去,一板一眼地叽叽喳喳。

出于本能,林淙应声:“是,大人。”

待顾涟走得十分远了,快出宫门时,又听见储秀宫传来一阵呜呜哑哑的惊叫。

顾涟跨步,迈过储秀宫高高的门槛。

直到走穿了长长的宫道,她才陡然止步,想起方才,她竟没说赠书是皇帝的谕旨。

她说的是“臣为娘娘寻的”

顾涟一时怔神,好白天才缓过劲,她想自己大概只是一时忘了,失言。

脑生反骨,自由散漫。

很爱演戏。

顾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安慰自己,只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生了几分好奇。

……

……

林淙决定要主动出击。

在这呆了这么久,再见不到那个狗皇帝,她都快忘了皇帝长什么样了。

休沐结束后安宛如也告了假,说是要为千秋献礼做准备,尚仪处是不再来了。

林淙彻彻底底沦为了空巢“小人”。

五子棋如今倒是下的不错,瑾瑜是采女中算得上出类拔萃的那一批,很快就摸清了林淙的性子以及和她推拉的小把戏。

一总下个三把,就不小心输上一局,下的林淙心里跟挂了小勾子似的,连连上瘾。

输不上瘾。

赢那一把,让人看到了希望,才会越发着迷。

“瑾瑜,我去教习处如今也有一阵子,总也见不到皇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储秀宫这会子和冷宫也没什么区别,侍奉的下人们也明白主子是个随性的,往常不需人近身候着,于是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

娘娘不知哪一日又变出了一个网绳结构的东西,命宫人们捆在毗邻的两棵海棠树上,结结实实做好测试后,就晃晃悠悠躺上去,裙摆在风中荡。

端的是个享受。

宫人们见怪不怪了,却也感到新奇,私下议论,很快这样新奇的绳网床就在宫廷流行起来,只是此时流言蜚语的正主还不知道。

千秋宴…林淙想不出自己能送沈琅什么。

她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宠妃唯一的交集,就是曾经看到人家衣衫不整在山石之间的私语,说起来是挺尴尬的,也是段挺不好的回忆。

何况自己被沈贵妃带回过长春宫,后续却因柴女事件一夜之间离奇消失,虽说在长春宫的日子沈贵妃也从未把她记起,可了然了然万一人家突然冷不丁问上一句,人去哪了?

宫女迎春指不定会把自己给卖了,说是相爷献上的政治献金。

沈琅没对上脸还好,如果再见了自己,想起自己就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宫女,如今一朝飞上指头,指不定怎么想自己呢。

贵妃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是这宫女蓄谋已久把自己私通的好事给举报了。

林淙恶寒,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永远不见倒也罢了,可狗皇帝居然还命令自己到人家的千秋宴去献礼。

这不是昭彰娃娃当司令——小人得志是什么?

林淙实在是没有办法,她想见到狗皇帝,让她至少收回成命。

她和沈贵妃能不见就不见,君住长春宫,我居储秀殿,晚一点见是一点。

于是才有了上面这番话,林淙晃晃悠悠躺在吊床上,问瑾瑜,有没有什么得见天子的窍门。

瑾瑜心下一喜,心想娘娘终于开窍了!

瑾瑜思来想去,对娘娘说:

“瑾瑜听闻皇上素来纯孝,惯常侍奉太后身边。娘娘若是想见到皇上,不若在尚仪处告假一日,去慈宁宫请安,或许能够见到皇上。”

慈宁宫吗…

林淙闭着眼睛,脑中一瞬间闪过了各种电视剧中太后整饬后宫的狠厉形象,她心下有些发怵,但随即咬咬牙,趋向坚定。

为了不和沈贵妃见面,她不去也得去!

狗皇帝,我来啦!

【七天不见如隔一周】:感觉主播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不闲就是挺忙的】:关于明天的事我们后天就知道了。

【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楼上这两位说话真是人如其名,废话连篇。

【安小鸟的滑翔翼】:咦,你也改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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