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会有役鸟存在的太宰治微微歪了歪头用了个轻佻的眼神睨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而他在看到我绑在眼前的眼罩和肩上刚飞回来的役鸟时嘴角咧开了笑容“诶——”
这场面有点吓人的，一个人往侧后方歪着脑袋盯着你看，我移开了和太宰治对视的眼睛，刚才役鸟挡住了那人的攻击，但我依然不知道他的异能，鸟有没有CD我也不知道
见到这一幕路人A瞳孔猛然一缩，自知这次暗杀已经失败了，他无力瘫坐在病床上紧咬着下唇犹豫不决，在他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嘭！”巨大的冲击声突然从左边传来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是紧皱着眉满脸不爽的中原中也把门踢开了，那门颤颤巍巍晃悠了两下撑住没能散架
可以，在被换掉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没说话，迈着腿径直走了进来，在看到路人A时伸出手压了压帽子说“就是他？”
为什么在屋子里还要戴帽子？人设吗
“嗯哼。”太宰治没看他，就随便应了一声，后退给中原中也让位置，他退了两步到我面前，看样子是对我兴味更浓一点，他声音放低，似乎饱含着引诱“呐，洸酱，这张牌也给我看看吧。”
其实是对“白”更有兴趣吧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而还在病床上颤抖的路人A绝望的呓语还在为太宰治这低沉的乐器增添背景
不对啊哥们，计划败露你不应该是自杀吗，这演给谁看呢？
其实被眼罩蒙着的我看不太清楚他们表情中的细节，声音倒是听得挺清楚的，我被这白布挡住了视线，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能通过传入我脑子的役鸟视角和几秒钟的预言能力勉强琢磨出他们是在做些什么
就比如吧，我刚看到了五秒后路人A暴动用异能却被中原中也的重力拦住这种
还有其实我看到后才反应过来这哥们有异能，梅川鑫子来的时候就告诉我的事，你瞅瞅我这记性，大学生特有的鱼的记忆
我没说话，只把技能解除，印着“白”的卡牌出现在我手中，这张牌和古董的那张不同，它是纯黑的，还有银色的光纹在上面流转
在这时我才猛地发觉，我在用先知技能的时候会感觉很疲惫，就是上完一天满课回宿舍的感觉，就是心气会变得平和，不再浮躁，就连那种酒精上头的感觉也找不着了
“咚——！”旁边发生的就跟预知到的一模一样，路人A突然暴起想要突袭中原中也，但被成倍的重力压制，病床支撑不住这样的力量支离破碎，而同样不堪重负的路人A从病床上直线摔落压到地上使地板摔出裂纹，甚至有血液从他嘴角流出，滴到地上
话说回来，这修起来是不是得花很多钱？地板下面的管道啥的不会受影响吧
“哦……”太宰治的语气听不出起伏“这个跟上一张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长得不一样还不行吗，具体的我也我不到啊，这我该怎么解释，一个原皮一个紫皮吗？还是SR和SSR？
“啊这个。”脑袋一片空白的我迟疑着开口“作用不一样？”
一个只有单独的技能一个能开俩技能算吗
我这回答明显是没让他满意的，他没回答，只是盯着我看，看得我头皮发麻，我这词汇贫瘠的b人如何才能精准地形容真神第五人格？我只能说
你五伟大无需多言
“这样啊，洸酱。”良久，太宰治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跟我具体说一下今晚发生的事吧。”
我有些欣慰地眨眨眼，我觉着吧，跟太宰治聊天有一点好处就是，他不会因为你长久的沉默而较真，我轻轻咬了咬舌尖，突然想起了过去上学的事情，不爱且不会说话的我被爱较劲的老师纠缠着要个说法，我也是个固执爱钻牛角尖的，他越想我说我越不想说，回想起来吧其实那就是个和同学的小摩擦
就是不值得，不值得我去纠结，也就一直记着忘不掉罢了
“呃，我下午睡醒遇到了梅川鑫子，然后她要送我回家，中途路上遇到了有人呼救，就，嗯，啊，呃，我去救他了……然后，就……”这也太丢人了啊啊啊，救了敌人什么的，由于酒精作用，我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眼神忍不住地乱瞟着，嘴上小动作也很多，一句整齐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太宰治关注的点不在后面，可能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吧“哦，所以洸酱是那种被女生送回家的类型吗？”他的眼神竟出现了难得的真挚，可在我眼里更像调笑
？你在注意哪里啊喂！
“不是……”我想解释，却又被太宰治打断
“路上有人要死了就要去救吗？即使是把你也一起搭进去？”他稍微弯腰抬起头，用毫无色彩的眼神凝视着低头的我，就像我俩前两天刚遇上的时候一样，那感觉仿佛他掰开我的嘴把一团团黑泥塞入我的嘴中逼迫我的喉咙自己吞咽堵塞窒息一样“还是说，你很想死？”
我不到啊，你怎么不问系统啊！
系统你害人不浅！
病房内的气氛在这一霎那变得紧张，就连一旁待命着微眯着眼睛休息的中原中也都感到了气氛变化看了过来，太宰治还在沉默，我紧闭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好的不较真你却跟我较劲是有什么心事吗
就因为我干错事了吗？
好吧对不起
“喂，太宰。”似乎是忍受不了这种氛围，中原中也主动开了口打破这宁静
这时太宰治才如同后知后觉一般直起身，而我还是低着头，他倍感无趣，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淡淡道“真是令人发笑的善良。”
这话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太宰大人，中也大人。”在我抿着嘴情绪复杂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终于也是进了这座病房，如同流水般的人涌进了这个不大的单人病房，其中领头的对着太宰治致意
这么多人？！
这小地方一下子就被人人人填满了，我对这人群实在是受不了，趁着没人在意我，悄咪咪地往角落挪动着，心中泛着后怕
看样子应该是要结束了，我这救个人还差点把太宰治救死了，如果没有系统这人我该救还是不该救啊
就在我想要隐藏自己存在感时，我听见太宰治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计划？什么计划？
“是。”得了令的下属们把那个已经心如死灰的路人A压着带走了，怎么来的怎么走的，一群人就像是监管被求生保人时堵在门口一样，左挤一下右挤一下想找路出去
其实你们一个一个走我想这俩人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他们都走了，就剩下角落的我，收起异能的中原中也，沉默着不说话的太宰治，和这一地的烂摊子了，什么碎掉的病床残骸，落了一地的针管和洒在地上流出一滩水的点滴，更不用提被误伤碰倒一地的啤酒瓶
而我的上司好像完全没有想跟我解释一下计划是什么的想法，哼着歌轻飘飘就走了，在遇到地上滚到远处的啤酒瓶也只是轻跳一下躲掉然后离开，也算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了
他走了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啊啊，这混蛋青花鱼，说好的不用我管呢。”我刚想走，中原中也的抱怨声就传过来了
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在看着我，还在纠结，一会儿叉腰一会儿摸帽子，那劲有点像初中门口的精神小伙，呃也不对，中原中也他长得帅啊，那就像那种摆pose的超模
啥啊？哥你有话直接说呗
“哈，他今天上午跟我说，其他组织合伙要围剿港口Mafia。”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群不自量力的家伙做了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想逐个击破，今天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不然你以为一个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大声呼救吗？”
嘶，那也倒是……
刻在我DNA里的乐于助人在我听见那声救命的之后就蠢蠢欲动了，更别提当时的我觉得自己有第五人格系统已经天下无敌了
我已经在后悔了，别拷打我了！
所以一开始给我放假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吗？
“让他全猜到了真是让人不爽啊。”中原中也还在抱怨“其他地方的计划也同时……”
猜……？这已经不是猜能够做到了的吧？！
就我出门买啤酒遇到梅川鑫子，然后和她一起遇到高濑会的异能者，还能算到我俩有一个会去救人，不，高濑会那边的也挺厉害的能算到有Port Mafia的会去救他，还算到梅川鑫子会来救我什么的
我去，这还是人能做到的范围吗？
到底谁是先知啊？
“啊对了，你也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他，呃就这样。”他语气中充斥着一丢丢不情愿，还有一些别扭，且自始至终中原中也的眼神就没放在过我的脸上，要不是在看对面就是在看天花板甚至看我后面的白墙壁
我之前看过一篇文献，什么说话时四处看的人就是在说谎，我并不这么觉得，我也有说话不看别人眼睛的习惯，就是单纯的不适应，有时候是说出来的话很难为情，他明显就是后者
放你来和我交流真是难为你了啊中也哥！
经过我这分析，我已经成功认可了中原中也，在Port Mafia里难能一见的真诚的人！我不能说干他这行的有多好，但他确实足够真诚
特别是我还有个魔鬼上司做对比的情况下
后面他又叮嘱了我好多在横滨的注意事项，那样子活像拿着辞职报告对我絮絮叨叨的梅川鑫子，我一条一条全听进去了，能看得出来他真挺不想让我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的
他真的我又哭死
以至于这几天没收到任何太宰治工作消息的我在买够生活用品后连家门都没出，一直在家里玩手机里的小软件，贪吃蛇什么的
为什么不叫这堆软件游戏？
因为！
游戏，我只玩第五人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计划通